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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Mild ...
Mild
如果把手交给我,狂风会变得渺小,只是没人注意到。
也许世间万物都是这个样子,拼命寻找却不能得其痕迹,开始忽略的时候,却又忽然出现。物品如此,夜晚如此,感情也如此。
即使是拿也拿不走的旧回忆,也无法阻挡事情起承转合的进行。
因为那本就不是可以装进口袋的一个简单故事。
拖着极度疲惫的身体回到房子已经近3点。
携带着海潮的腥味,还有月色的皎洁,花园和花们都睡着了,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二楼的窗户被夜风吹开,微凉的气体正往里倒灌。
赤脚走在地板上,一路摸黑来到二楼,心里隐约有些忐忑。
莫名其妙的第六感。
房间没有笼罩在烟雾中,也没有陌生人的气味,只是过于的黑暗让我精神有些紧张。
正准备走上前关窗,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拥住,力气大的让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陈没?」我试探性的问,背后的人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的我的肩膀,手臂的力量加重了一些。
「陈没,是你吧。」
「宋汶,我找了你一天。」带着些哭腔的语调让我微微一愣。
原来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我还以为你不见了,以前你去哪里都会告诉我的。」陈没小心翼翼的亲吻着我的耳垂,就像要把它吞下去。
「陈没,我不想打扰你工作,你今天不是全天都有拍摄吗?」
「唔,话是那么说没错,不过我今天好想见你,就提前完成回来了。」
「嗯?」
「反正就是很想见到,结果回来只有空屋子。」
「…」我转过身,轻轻的拉开一些距离,以便能直视陈没,「我只是出去了一会儿。」
「是么。」陈没怀疑的望着我,随后亲了亲我的嘴唇,「那就好。」
我摇了摇头,推开他,打开了房间的灯。
「这些日子都在下雨。」
陈没走到窗前,夜风刮起他的额发,轮廓分明的脸上却是我无比陌生的表情。
「可是,我其实最讨厌雨了。」
在一个树叶反射出太阳而变得油光的清晨,摄制组登上了租用的客船。从外观来看,是崭新的一艘,只是性能的好坏并不是听信船主的一面之词。
从上一次出海回来后,这是我第一次乘船。
想来也是几年前的事情,对水更添一分忌惮。其实我是喜欢着水的这种可爱,可以随不同的器皿变化成不同形状,柔软并且温和。
如果它不伸出手来抓住我的喉咙,我会很乐意与之同乐。
那晚之后第一次看到陈潜,竟觉得有些许改变。
或许是那丰盛的络腮胡子让他整个人老了一轮,又或许是那身休闲的米色毛衣让他显得有些拘谨。
没有24岁的照片,并不让我觉得遗憾,因为陈潜很好的还原了我当时的状态。
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眺望码头远方,几缕额发遮住了眼睛。
有些懒散,有些颓废,瞳孔里散射出都是不明亮的光。
我微笑着朝陈潜挥了挥手,他看见我,回以微笑,然后继续眺望。
「嗯,陈先生心情不错?」我走上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
陈潜没接话,却把手伸进牛仔裤,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浅黄色的纸。
「应该是属于你的东西吧。」
「哦。」我从他手中接过纸条,迅速辨认出上面的笔迹的主人已经属于过去。
陈潜把手插进牛仔裤里,露出一个痞痞的表情,「不管怎么,都很难想象,那个时候你是以多么愉快的心情去面对他的心情」
「是吗。」我把字条轻轻折好,打开皮夹的里层,小心翼翼的装了进去。
清晨的海风,有一种催促起程的味道,海藻混合氧气发酵后的特殊气味,总让人精神忽然为之一振。柔软的阳光铺满海面,浪尖上停留的闪亮,如夜晚的星星般可爱。
「其实我也不知道。」
鱼如果也能停在浪尖上,就会更接近阳光,也更接近死亡。
「当我意识到已经不能离开他的时候,他却忽然离开了。」
「需求不能被满足,就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准确的讲,是我本身就对这个需求充满了渴望。」
「…」陈潜没有再发问,只是陷入深深的思考,远方跳动的红日,丝毫没有占据他的大脑,只是那耀眼的红色足以充满眼瞳。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陈潜忽然问。
「哦,我记不太清楚了,大约和陈没一般高,长相也有四分像,很糊涂很健忘,很容易迷路,有时候还会为此大发雷霆呢。」
「嗯,了解了。还真希望这一次的拍摄会顺利,因为我忽然觉得有些犹豫。」
「犹豫?」我盯着他,「你觉得你把握不住了?」
「呐,差不多吧。」他笑着点点头,「就如那喷薄而出的太阳,即使光芒万丈,依然有黑色的瑕疵在暗地里默默吸光。」
「那是自然的法则,陈先生,再无私的人也会需要安慰。」
「也许吧,当真正面对的时候一切又会不一样的。」
陈潜转身,优雅的离去,在模仿我那种晃荡的姿势。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好笑,也没有感觉到怪异,那种动作仿佛更适合他而不是我。
「嘿,陈先生。」
陈潜回过头,凌乱的头发飞舞在强烈的海风中。
「你已经是我了。」
他一愣,随即笑了笑,拉紧外套,往船舱里走去,只留给我一个微微颤抖的背影。
「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那么好了。」陈没交叉着双手,斜靠着门框,一脸漠然的望着我。
「你们好像聊的很投机?都聊些什么?」
我没有出声,在玄关换好拖鞋,然后径直走到陈没的面前,直视着他。
「只是关于一些旧事而已。」
「哦。就这样。」
「嗯。」
陈没瘪了瘪嘴,尾随我进了房间的里屋。
客船的每一间屋子都设计得像宾馆一样,对于旅客来讲,似乎有些过于宽了。
他讪讪的走到床边,脱力般的倒上去,赌气的把柔软的床压了一个深深的大坑。
「切,我难道演的不好吗,因为争风吃醋而隐忍的小男人。」
「…」我迅速瞪了他一眼,立即否定他这种想法。
陈没撅起嘴,用近似撒娇的语气说:「李昀清那个老头子非说我的演技不够好,要我随时随地练习呢,我看他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
「那也是为了你好。多多练习,才不会觉得别扭。」
「其实不练习,我也不觉得别扭。」陈没自信的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牙齿。
「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陈没皱了皱眉头,却用轻松的语气说着「一切都准备妥当」这样的话语。
我充满怀疑的望着他,直至他有些微的脸红。
「好吧好吧,我知道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怎么讲呢,虽然是一个很活力的角色,但仅仅有活力似乎又不能表达出他的全部…」
「…」陈没的剧本就在床头柜上,已经翻了大半,红红绿绿的勾画和漂亮的笔记。
陈没追逐到我的视线,以光速冲到床边,合上了剧本大纲。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还是会努力去诠释这个人物的,因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嗯。」我摸摸他的头,把遮住眼睛的头发挂在他的耳背。「尽力就好。」
陈没自暴自弃的抓了抓头发:「其实是因为,不管怎样都抑制不住想要多了解你一些的冲动。」
「…」
「阿汶,你的脸红了。」
「那是我刚刚被呛着了。」
清晨的愉悦让一天的拍摄都非常顺利,李昀清甚至取到了几个非常不错的场景。
对于气候已经大不如前的现在,每一次的拍摄都是大自然所给予的恩惠,大海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女人还阴晴不定。
在船尾掀起的浪花上舞蹈的金枪鱼,和船头烟气一起融入天空的海鸥。
每一次的表演都让人欣喜不已,其中最高兴的恐怕就数李昀清了。
穿着紫红色格子衬衫,外加棕色皮衣小外套的李昀清,颇有几分前卫的味道。
从早晨开始笑容一直堆积在他的脸上,可见拍摄进度让他多么的满意。如果笑容再深一些,就能直接飞上天。
化妆师打趣般的如是说,手上握着一堆化妆用具。
粉底,乳液,唇蜜,女人的脸似乎天生就适应这些东西的涂抹。
给陈潜补妆的时候,化妆师的手一直抖个不停,差点把唇蜜擦到外面。陈潜的魅力,很快就波及到了整个剧组的女性身上。
经过导演的一番狂轰滥炸,总算是补好妆,继续拍摄。
李昀清觉得当夜的星空极美,于是又临时补加了一场舱外戏。
繁星聚集成一条缎带,随意的摆放在黑幕之中,云雾缭绕,竟令人产生了飘动的错觉。
我总算也得见了李昀清的挑剔和完美主义,仅仅是一个头发被风吹起的片刻,阳光透过桅杆产生的阴影,船尾涡轮搅拌激起的浪花,他也要仔细的揣摩,仿佛的观察。
势必给读者一个完美的呈现,他是这样回答的。
他给我放拍出来的带子,有些场景很熟悉,有些场景又很陌生。
陈没和陈潜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出现在同一个窗口,互相调侃,讨论着英国文学。不时爆发出的笑声,听上去无比悦耳。
其实这样也不错,即使当李昀清「卡」意思,陈没又摆出形同陌路的表情。
他的某些情绪,总是根深蒂固,无法动摇。
比如他已经完完全全认定,不会再和陈潜有一句工作之外的交谈,这样的想法。
一场关于晚餐的戏,李昀清足足拍了3个小时,当陈没出现在我房间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午夜1点。
拖着疲惫的身子,陈没如游魂一样潜进我的房间,倒头便睡。
我叹了口气,托起他的后颈,把枕头塞在下面,给他拉上了被子。
本想去找李昀清,却忽然改变了前行的方向,径直朝甲板走去。
我不知道微凉的夜风对我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也没有料到竟然会碰到来甲板抽烟的陈潜。
「睡不着么。」陈潜没有回过头,却好像知道我正在靠近般。
「嗯,想来吹吹夜风,顺便寻找一下,四周黑暗,唯头顶和足下光明的感觉。」
陈潜懒洋洋的搭在栏杆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
「记得你是不抽烟的,所以我也在尝试戒烟。」
「…」
「不过似乎不怎么管用。」
陈潜斜过身,背后的灯让他整张脸都陷入阴影,犹如一只在黑夜中注视猎物的豹。
「从小就不喜欢海洋馆,你也一样把。」陈潜收回目光,面无表情望着黑漆一片的海。
我一愣,很快释然:「是啊,被囚禁的海洋,也没有开始的美丽了。」
「世界上唯一没被污染的地方,也只剩下深海了吧。」
「为了能潜入海底,还特意去学过游泳,可惜还是半调子。不过只要水一在身旁滚动,就让我快乐无比。」
「呵呵,」陈潜轻声笑,做了个自由泳的姿势,「其实只要这样就好啦。」
「不停不停的往前游,睁大眼睛看你脚下的生物,潜水就是这样。」
陈潜刻画着自己的海洋,浮动的海藻,穿梭于珊瑚礁的鱼群,还有从海面照射进来的阳光。五彩斑斓的扇贝、石头,随处可见的浮游生物。
浓重的色彩,复杂的纹路,陈潜是这样形容的。
海底是一个崭新的世界,生命在那里孕育,思想从那里成长,一切的一切都是新的。
你可以重新勾勒你的生活圈,你可以放大你所拥有的一切。
你也不必去交换什么并不需要的东西。
说着说着,陈潜开始哼起歌来,是节奏轻快的《卡农》,悠扬的调子一出,便犹如汇入河流的小溪一样跳跃。
「第一次听得很愉快,但是将音量开大最大,反复循环后,缓缓的悲伤开始涌上心头。」
陈潜没有说话,依然自顾自的哼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船的栏杆。
「或许有时候,循环才是一种终结呢。」
我转过身,满天的繁星摇摇欲坠,似乎要掉落到海里。
这其实是一种无意义的担心。
很久没更新了,写起了竟然没有陌生感。
或者两个陈先生和宋先生已经在我的大脑里形成了吧。
呵呵。
在写这章的时候,却忽然有了另一篇文章的灵感,
也算是陈先生给我的恩惠吧。(哪个陈啊?)
下一章应该就能出现海豚啦,然后离完结也不远了。
这么一篇无比淡的文,到像是我自己对人生和世界的一些看法的集合体。
并不能归于耽美这一范畴了。
不过,一想到它的即将完结,我还是无比开心。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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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Mi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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