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暧昧上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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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滋生阴暗的巷子一盏白炽灯吸引扑火飞蛾。在光源边缘，一个男人被人围殴，他抱着头蜷曲身子，喉头闷哼，就是没有求饶。
其余的人骂骂咧咧，“西建吉的走狗！不长眼敢动黑龙的人！活腻了！”
阿良咧嘴笑起来，“黑龙？不是早解散了吗？”
散开沾着血污与汗的黑发贴在额头，他瞳孔些许涣散，眼转了一圈凝视在不远，倚靠在机车前抽烟，束着马尾的白发男人身上。
“真是有面子，能让隐退的[白豹]亲自来报复我！栽了一个大跟头啊，没想到和灰谷兄弟关系好的genji，和黑龙也关系匪浅，连你也为他重新踏足这个圈子么……”
他语调上扬，这副欠揍语气和表情令人火大。
“懦夫们快滚回你们的舒适圈吧！”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如此挑衅的话语让几人气急，纷纷上前，又是一番新的拳打脚踢。
“咳咳……”阿良捂着被踢的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可过一会他又笑起来。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你他妈的……”周围的不良彻底被激怒，眼睛发红，撸起了袖子，突然，今牛若狭开口制止。
“好了。”
淡淡的一声，所有人都没敢再动作。
今牛若狭垂着眼眸，一副怠惰模样，他叼着烟，走进倒在地上的阿良。
看似漫不经心，可那双紫眸在暗淡灯光下，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淡漠下晦涩透露的狠光足以让人心惊。
他走进之后，抬脚狠狠踩在阿良头上，捻着。
手上香烟一弹，染着红点的烟头直直落在他的脖颈，随四溅的烟灰落下，阿良脖颈被烫出一个疤痕。
“唔——”
所有痛呼都被掩在脏污泥土之中。
“你以为你是谁，狂？”今牛若狭轻嗤一声，居高临下睥睨，神情淡漠，仿佛脚下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蝼蚁。
“前辈教教你，碰了不该碰的人，这就是代价。”
手抓起阿良的发，拳头直砸面门！
拳拳见血，力道重的阿良面部早已被血糊住，场面无比骇人，刚刚那几个混混都看着今牛若狭脸色心胆寒，无比害怕，万一人被打死了怎么办……
今牛若狭嘲讽道：“你以为西建吉是个好东西？噢对，可能就你这种初出茅庐的学生，才会被酒色财气、仗义欺骗，那烂人嫖赌还沾染毒，喜欢拉皮条，连自己女朋友都能给人。”
“这样的人，你要跟随他，那么我打你也无可厚非。”
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阿良心跳如擂鼓，不敢置信睁大双眼瞪视他曾经仰慕的黑龙创始人之一，“不可能！大哥他……”
紧接着又是一拳——
“你将罪过怪在genji身上，他做错了吗？你打他的时候，他有还手吗，或者，他打你了吗？”
今牛若狭话语毫无感情。
数不清被打了多少拳，阿良低垂脑袋，瘫倒在地，涕泪与血流淌，他的视线模糊，可是大脑却一片清晰。今牛若狭的话清晰的进入他耳朵。
“你无父无母，没上学没有朋友，唯一赏识你这条狗的西建也死了，狂极解散……我要弄死你，易如反掌。”
孑然一身的人就像微不足道的一粒沙子，弹开便在此世无迹可寻。阿良知道，今牛若狭说弄死他的话不是玩笑。
又是一拳，他已经意识全无了。
直到人彻底昏死过去，今牛若狭才像丢垃圾一样丢掉甩开手，阿良被扔在地上。他伸手，旁边就有人主动递上手帕纸巾，擦拭好手上血迹，他转身就扬长而去。
留给在场人的是背影。
“你们处理好，我先走了。”
“是，您放心！……”
……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今牛若狭到医院去看源始。在源始昏迷时他看了一眼，那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心情陡然升起，他深深记下了源始那时的模样，转身离开。
但是脑海中的身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骑车飞驰过来，带着浑身冷冽寒意敢来，他站在病房门口好一会。
过道来往的人纷纷注视这个穿着黑色夹克，长相帅气却气势不凡的白发男人，都退避三舍。
等寒意散去，今牛若狭才轻轻推开门进去。
走和源始许久未见，再见却是源始被打住了院。
已经是晚上，单间病房内开着昏黄不刺眼的暖光灯。
今牛若狭站在床边，沉沉地注视沉睡的源始。
几日没见的少年病床上，蓝白病服称得他苍白瘦削不少。源始的睡姿算不上太好，这点今牛若狭早就感受过。即使在这狭小病床上，被子也盖横过去，一大半快落在地上。
他的四肢展露在外面，纤长眼睫垂下，不知是因为冷意还是做着不好的梦，眉头轻蹙，模样极为不安稳。
脸上与露在外面的肌肤，明明无比引人注目的脸上残留还未消散的青污骇人，他蜷缩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心头倏地抽搐一下，今牛若狭若狭瞳孔轻颤，眼底尽是阴霾，脸色越来越难看，怒火在心脏燃烧，他觉得今日对阿良和狂极的报复更是太轻了，根本无法抵消在看到源始受伤那一刻的感受。
今牛若狭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也第一次明白，原来真的会有人，你会完全看不得他受苦，想保护他。
知道源始受欺负了，他那一瞬间，心脏密密麻麻窜上痛感，心如刀绞，不仅心乱，而且呼吸的空气都沉重起来。
真的很难受，他看到源始躺在病床上，几乎感同身受他的疼痛。
可是心疼源始同时，心头翻涌的火焰让今牛若狭理智之间拉扯，心中仿佛被囚禁着一头野兽，在叫嚣他的愤懑。
此时，身侧的双拳也逐渐握紧——
“genji……”呼唤咬牙切齿又潜藏深深无奈痛苦。
“为什么作出那样的决定，却不跟我说，独一一人去犯险。你这家伙有没有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
一整天都在处理六本木的事情，本该隐退昔日黑龙创始人之一下场，各方不良的挑战接踵而至，打了几场架，绑了阿良教训，无暇顾及，短时间之内做完这些，知道源始醒来后，他直接开车来看他……当真正感受到源始呼吸，还能看到他时，今牛若狭一整天都心悸浮躁都得到缓解。
唇抿住，今牛若狭极力压下暴戾情绪，伸出手去重新整理被子，攥着背角扯了扯，让被子从源始怀里挣脱出来。他耐心地给源始盖好，就像往常那样。
做完这些之后，手抚摸上那皱起不安的眉头，今牛若狭目光逐渐柔和下来，眼睫垂下，紫眸凝睇着源始，怠惰的耷拉眼皮。
“我来帮你了，别怕。”轻轻说，亦是郑重的承诺。
松懈下来后，身心俱疲。
苍白的发丝垂下，耳环的凉意贴上脖颈。今牛若狭头贴上源始手心，温热从额头传递下去，这样隐秘是偷来的亲密接触让他心逐渐得以平复。
过了很久，他才轻轻磨蹭，自言自语道：
“一下就好，genji……”
暖光温柔。
砰砰——
装睡的源始心脏漏了一拍。
他在刚刚今牛若狭看他的时候已经醒来，鼻尖萦绕熟悉的冷冽味道。下意识的装睡，没有睁开眼睛。源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确乎在阿若给他告白之后，很多事情暗中都在发生改变。
相处的模式，他也无法抑制地每次都在即将对视的时候移开视线。
可是，刚刚手心触及额头温热时，他身体不可控的窜过一簇电流，心跳漏了一拍，寂静之中，他感觉心跳声很大。
他的心脏仿佛变成了一片海洋。
鱼儿在里面翻腾、打闹，尾鳍相互拍打。一朵浪撞翻另一朵。
原本适宜的灯光一下子让眼皮遮得的黑暗亮的惊人。源始觉得，他眼睫在颤动，是不是快要睁开眼了，伪装不下去了，这样忐忑的想法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忽的脑海中浮现刚刚今牛若狭自言自语的情景，内心悸动伴随一瞬间巨大的悲伤袭来。头脑昏沉着，心直直坠下去。
喜欢会使人变得卑微…受益者是他，而喜欢他的人是他的兄弟。
心情与前几秒截然不同。
怎么能装作不知道，而置身事外呢——
“genji？”今牛若狭感受到额头触碰的手心向他贴近，他即刻惊愕地抬起头，下一秒映入眼帘的，醒来的源始深深凝视着他，黑亮的眼眸闪过如轻烟般的伤感。
这样的表情转瞬即逝，今牛若狭还是捕捉到，呼吸一顿，想说什么，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出口。
源始坐起来，背脊微弯，佝偻着。金色发丝在暖光下透着淡淡光泽，带着令人目眩神迷的浅淡笑意，眉眼弯弯看着他。
他调侃说：“阿若，我醒了。怎么趁我睡着占我便宜啊。”
“啧……”今年若狭啧声，不说一句话，皱眉瞥了源始一眼，别过脸去。动作使白色马尾发丝些许耷拉在肩头，缱绻缠绕着耳串。
昏黄暖光欲盖弥彰地遮挡他耳尖的泛红。
可在下一瞬间，两只手突然强硬的扳过他的脸。
今牛若狭感觉心脏剧烈跳动，眼眸也不自觉睁大。
唇角被轻轻抚摸住。
“你嘴角还有血迹…”源始在看到今牛若狭脸上伤口时笑容瞬间消失，他视线扫过今牛若狭全身，平常爱整洁的人衣服灰扑扑，还残留血迹，脸边有明显的肿起…他知道这些伤都和他有关，心里一下子苦涩酸胀起来。
男人之间，太多心疼的话说不出来，源始几番张嘴，可是最后道出的两个干巴的字：
“疼吗？”
“……”
被触摸时轻微刺痛让今牛若狭恍然想起和人打架时被一拳砸了嘴角，要是真的还有血迹，那么医院一路走过来，人们纷纷让道也是有原因的了。
源始看他的眼里满是心疼。
今牛若狭扯了扯嘴角，想笑，可是明明在源始说之前完全被感觉到的痛意，源始的手和说话像是有魔法一样，现在疼得一阵一阵的，仿佛和心跳同频起来。
他问：“疼又能怎么办。”
可是，下一刻源始的回答让他蓦然僵硬，不敢置信看着源始。
源始说：
“亲一下会不痛吗？”
少年低了低头，收回了手，又不自在的揉了揉后颈，有些羞涩。
但是他还是在笑，再次抬起头来，眼眸清清亮亮，倒映今牛若狭的身影，俊美面容上展露的笑容总是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下去。
空气温度逐渐攀升，暧昧蠢蠢欲动。
今牛若狭身侧手指轻轻抽动，他面色沉沉，晦暗紫眸一眨不眨注意源始的表情，再开口时，声音低哑，“我说过的，genji，不要开这种玩笑……”
源始神情坦然自若，声音温柔让人沉醉，他认真地说：“是暧昧上头，还是感动，还是喜欢，我快分不清了，但是说真的——”
“我现在特别想吻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暧昧上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