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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见太傅好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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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的第一天无聊,禁足的第二天无聊,禁足的第三天还是无聊,以前陶安泽总觉得觉不够睡,天天想赖床想放假,现在被关在家里又觉得无聊了,主要生物钟已经养成了,到时间准时醒过来,即使非常困,但是精神上非常困,身体却异常清醒根本就睡不着。
卫云修每日都会到陶府来找他,人家说了,皇上只说禁足并没有说不许见人,他光明正大拜访陶府,没毛病。
一个人是无聊,两个人……其实还是无聊,于是卫云修就想带他偷溜出去采蘑菇。
陶安泽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大哥,我这是在禁足啊,敢出门就是抗旨不尊啊,往小了说我的小命不保,往大了说我全家的命都挂起来了,咱不带这样的!”
卫云修根本不当回事:“咱们偷偷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陶安泽反驳道:“万一没发现呢?你不用被抄全家当然不担心。”
“我要是能被抄全家就好喽,满门抄斩的那种,最好直接灭了九族。”卫云修的语气有几分认真,但是又像是在说笑。
陶安泽哭笑不得:“满门抄斩?你舍得?”
“舍得呀,不过要除去母后还有皇祖母,还有四皇兄。”卫云修突然开始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八皇叔也不能死,还有小皇妹,她太小脖子软软的不适合砍头,还有……”
陶安泽打下他的手:“别数了,你看看,你这样痛恨皇族,还是有舍不得亲人,我爱我的家人,当然更舍不得他们死了。”
卫云修死鸭子嘴硬:“那是因为我家里人太多,满门抄斩牵连太广。”
这一点陶安泽无法反驳,谁能有他们家人多啊,后宫里光嫔妃就有好几十个,全国上下都找不出几个家里人这么多的,如果把范围放到九族那就更多了,都是皇族人,花心的王爷总是能找出几个的,府上的姬妾成群,那人数放出来,换个算数差的都不见得能数清楚。
想到这里陶安泽心里突然不平衡了,老百姓年年交那么多的赋税,就为了给这群老色鬼养小妾?虽然知道大部分钱都是用来维持全国运转,比如军需之类的,但是不可否认,也有一小部分在养着皇家某些酒囊饭袋。
卫云修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貌似被牵连了,虽然他自认自己是有才有志为国为民的正派人士,但是依旧有挨骂的感觉,于是特意更正了一下自己不是酒囊饭袋之一。
说到底,他们到底没出去,三皇子和凌月公主肯定会派人盯着陶府,万一被发现真不是闹着玩的,好在卫云修也只是逗陶安泽开心,没有硬逼着他出去,唯一让他有些为难的地方是这货晚上不肯走了。
按照卫云修的说法就是怕他无聊,晚上陪他下棋,老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下棋,毫不留情的把人赶了出去,导致他又被陶大人揍了一顿。
按照陶大人的说法,人家到底是位皇子,关系好也不能这么没上没下的,伴君如伴虎。
这一幕刚好被回家探望父母的陶安庆看到了,心里的某些想法更多了,他没说几句话就急着回家,想要跟公主媳妇好好探讨一下,毕竟是自家弟弟的事情,得小心谨慎。
早上起不来,白天受卫云修折腾,晚上还睡不着,痛苦的日子持续了七天,陶安泽感觉自己的生物钟终于得到了改善,可以小睡一下懒觉了,结果禁足提前解除了。
陶安泽感觉天都要塌了,老天爷还是老天奶来着?这好日子刚过上就结束了?怎么个意思?
得到禁足解除消息的那一刻,他马上进宫去找卫云修,却得知人被关了起来,他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宗人府,好家伙,人家是坐牢,他是度假。
牢房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有鱼有肉还有酒,陶安泽提了一路的心脏终于安稳的落了回去。
“殿下,小臣需要一个解释,划重点,清晰明了的解释,不许东拉西扯胡乱搪塞!”
卫云修很无辜,他这一次原本就没打算搪塞:“父皇说外面流言太多,民愤难平,所以暂时要把我关押起来。”
“所以就真的来了?”陶安泽难以相信他会这么听话:“宗人府有进无出的你不知道吗?想想被关进宗人府的人有多少?能好手好脚活着出来的有多少?”
不怪他着急,他穿过来的这段日子,进过宗人府有一个算一个的,要么就是被抬出去只剩下一口气的,要么就是好手好脚一点伤没有连命都没有被抬出去的,总结一句话,都是被抬出去的,就没有能自己走出去的。
卫云修相当有自信:“放心放心,你家殿下我没事哒,不过我能不能好手好脚的自己走出去,主要看你。”
陶安泽指着自己的鼻尖问:“看我?看我什么?看什么我?”
卫云修笑眯眯地说:“父皇说,要让天下百姓知道我是冤枉的,得找一位德高望重的的人作保,我看太傅就不错,他很是喜欢你,所以你可以去试试。”
陶安泽一脸狐疑:“我觉得你在诳我,但是我苦于没有证据。”
不怪他多想,他穿越以来跟太傅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太傅欣赏的是卫云修本人,虽然他不理解太傅为什么会欣赏一个不着调的皇子,但是尊重。
太傅声望极高,他府上的大门可不好进,不过太傅看在卫云修的面子上,可能会见见他。
陶安泽觉得卫云修不会是那么听话的人,皇上说什么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放在心上,更不可能乖乖听话但是一国之君发起怒来太后都得让三分,要说一气之下把卫云修关进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是真是生气关进来能有这待遇?
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但是又说不上来,而且人又不能不救,只能硬着头皮上,说实话,心里是真没底。
卫云修还给他加油打气,把从他那里学会的现代鼓励词汇说了个遍,最后还比了个大拇指。
当天陶安泽就出现在太傅家大门口,苦哈哈等了一整天,结果人家今天没回府,跟皇上谈政事太久直接在宫里歇下了。
第二天陶安泽就直接进宫堵人,他的资格不够上大殿,无召也不能去尚书房,稳妥期间他直接守在宫门口,就是百官进出的东门,结果还是没等到太傅,反而每个走出来的官员都看他一眼。
陶大人看见儿子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里?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陶安泽一边往里面张望一边回答:“我在等太傅大人,父亲可看到他了?”
陶大人有些疑惑,按理说儿子和太傅也没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是搬救兵救五皇子?这救兵请的不对吧?太傅不是最不待见的就是五皇子吗?
巧了,太傅为人有些古板,说话语气也都是端着,有些时候会让听见的人不大理解,就导致了他对卫云修的态度让陶安泽认为他是欣赏卫云修,而陶大人却觉得他不待见卫云修,也不是陶大人觉得,是八成的官员都这么觉得。
就在这个时候,李大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过来了。
“哎呦,这不是陶二公子吗?这是……”
陶安泽也不避讳:“我在等太傅大人。”
李大人当然知道他求情,但是他讨厌五皇子身边的人,故意问:“听说陶二公子昨日在太傅府上等了整整一日,今日又在宫门等待,不知所谓何事啊?”
陶安泽才不给他造谣的机会,直接说:“我仰慕太傅大人许久,昨日上门请教未能得见,今天只能在此守候。”
李大人见他没上套,不甘心,继续问:“哦?仰慕?不知道是哪一种仰慕啊?”
陶安泽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回答:“李大人说的是哪种仰慕,那我就是哪种仰慕。”
路过吃瓜看热闹的百官俱是倒吸一口冷气,好家伙,太傅大人可是年近七十了,陶二可是不足二十。
陶安泽当然知道他们想歪了,但是无所谓,只要自己说得够狠,别人就没有造谣的余地,他不怕歪,就怕不够歪。
皇上连续把太傅留在宫里,自然就是在磨陶安泽,所以今日陶安泽自然又跑空了,两日没能等到太傅,到了第三日太傅自己坐不住了,再耗下去,怕是要晚节不保了。
第三日一下朝,太傅主动去找了陶安泽,言明自己这几日一直在和皇上商量卫云修的事情,让他放心,自己一定尽全力。
原本太傅的态度就容易让人误会,这一次他还特意胡说,不意外的,陶安泽又误会了,他意外的嗑到了。
以前他可以接受攻受相差四百岁、四千岁、甚至四万岁都没有关系,但是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差四十,四十岁啊,天堑般的鸿沟啊!他简直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就微妙的嗑到了一点点,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丝丝姨母笑。
他这个笑容被其他官员误会了,所以陶二是真的对太傅有那方面的意思?这口味也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