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是宝石，还是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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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回来看老爷的！”“老爷”两个字带上了哽咽，说完最后一个字，那人便嚎啕大哭起来。
借着明亮的月光木加微看清了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居然只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只是此时哭得实在太不像样，清秀的五官全挤在了一块。
木加微擒着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一点，正嚎着的少年惨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像一只被拍死的苍蝇般趴在了地上。
“是真的！都是真的！”少年的五官因为痛挤得更紧了。
终于搞清楚状况的花清流悠着脚步踱过来，紧接着狠狠一脚踩在了少年的背上，他又惨叫一声，气恼地用手抠了一把泥。
木加微惊异地看向花清流，后者挑眉，表示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善辈，又是重重一脚：“说来听听，编得不好不放你走。”
少年已没有了气力，声音微弱：“我叫陈晓北，本是陈府的下人，老爷一直对我恩重如山。后来老爷生病，大家都逃走了，我也被姐姐们拉了跑，可……可我实在是惦念着老爷的病，隔三差五地瞒着姐姐们回来看看老爷，也不敢明着看……都是真的……真的……”
花清流搁在少年背上的脚轻了几分，正想在逼问几句，木加微已先放了手：“他晕过去了。”
“诶？”花清流踢了陈晓北一脚，少年被踢得翻了个身，仍然双眼紧闭。
“谁让你踩那么重。”花清流感觉到木加微瞪了他一眼。
“师父！夫人她撑不住了！”里屋传来西溪慌乱的喊声，花清流和木加微对视一眼，发现了对方眼里相同的懊恼——怎么忘记了屋里还有一个发狂的病人！
“等一下。”花清流叫住预备往里屋冲的木加微，指了指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露出木加微熟悉的，狐狸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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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加微同情地看着仍处于昏死状态的陈晓北被捆得里三层外三层，又被扔到马车的角落，心里暗道：“兄弟，碰上这只狐狸算你倒霉。”
花清流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拍手跳下马车：“快走吧，陈老爷会把夫人的手咬出一个洞的。”
木加微回头端详了陈晓北好一会，才跟着跳了出去。
清秀的少年，沉沉睡去的面容纯净如不掺杂质的宝石，这样一个人，会有那般仇恨的眼神吗？还是，另有其人？
折腾了一个晚上，几乎已变成疯子的陈老爷终于累得昏睡过去，只是牙关不停打颤，面色惨白。同时昏过去的还有丁若颜，一个柔弱的女子，手臂被紧紧咬了几个时辰，居然一直撑到陈老爷昏过去为止，众人不禁对她另眼相看。
陈老爷砸了整间里屋，以至于狠狠吓到了不知为何此时才急匆匆赶过来的杨艳艳，抚着胸口尖叫道：“老爷，你把贵重的家什全给砸了啊！”
花清流给陈老爷盖上被子，转过身对着杨艳艳歉意地笑：“二夫人，花某治病时，恕难容有旁人在场。”
杨艳艳勾人的媚眼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半躺在椅子上的丁若颜：“那她呢？！”
“夫人现在也是重伤的病人啊。”花清流的手搭上门，“二夫人请回吧。”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竟然是作为客人的花清流逐起了身为主人的杨艳艳，她气得几乎跳脚，却不好在众多人前失了面子，只得怒哼一声，扭着腰肢走了。
花清流关上门，转身先为丁若颜处理了手臂上深深的齿印，把抱来的被褥盖在了她身上。
木加微盯着花清流轻柔的动作，有些不满：“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过？”（这话有点……）
花清流一愣，微凉的手揉上木加微的红发：“小微，你说，如果是你，对待一个欠你债的人需要好一点吗？”
……
“睡觉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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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噩梦连连的少年终于惊醒过来，凝视着眼前赤色的世界发愣。
隔壁的屋子传来说话声。
“夫人，依花某之见，陈老爷的病是烟草入瘾。而这种草显然对人体有极大的危害，绝非一朝一夕可治愈的。”
“那老爷，就一辈子这样了？”丁若颜颤抖出声。
“这病不能用草药，花某会竭尽所能，帮助老爷除了烟瘾。”
“花大夫，老爷就全靠你了啊……”有“扑通”下跪的声音。
“夫人快请起。我是医者，自然是以救人为责的。”
装得真像。木加微撇嘴。这么些日子下来，他还不知道他的本性么。分明是从来都无心救人，可对待病人时装得比谁都耐心。奇怪的人……
“对了，夫人。花某带了位夫人的故人，给夫人见见。”
？？？？？？
木加微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披了衣服推开了隔壁的门。
花清流刚把“故人”带到，丁若颜诧异地睁大了眼：“晓北？你怎么回来了？”
“夫人……”已被松绑的陈晓北热泪盈眶地跪到丁若颜脚下，“我……我想夫人了……”
“傻孩子。”丁若颜温柔地抚他的头发，“跟着姐姐们走，比留在这里好多了啊。”
“夫人。让我留下吧！”陈晓北擦干了泪，恳求的眼神望向丁若颜。
丁若颜叹了口气：“罢，你就留在这儿吧。”
木加微望了眼花清流，靠在门边的青年正看向满脸欣喜的陈晓北，唇边绽放出温和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是宝石，还是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