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陀总的婚礼上忽然性转》山海曲

9、十九世纪

　　在安娜和费奥多尔一起工作的时候，费奥多尔很喜欢喊她好姑娘。
　　如果是同龄人这么喊她的话，她大概不会有什么感觉，但是她真的很喜欢费奥多尔这么喊她。
　　可能这个和母亲的遗传也有关，让她天生青睐于年纪偏大的男性，觉得他们更有魅力、过去的经历更加吸引她。
　　不过费奥多尔用现在的这张脸对他说好孩子……
　　安东尼忽然意识到了费奥多尔的长相问题，他现在这张脸看上去比他还要小，安东尼摸着他的脑袋说他是好孩子都没问题。
　　他并不意外这件事情，看来在他丢失的那段记忆之中就有费奥多尔变得年轻相关的事情，可是他觉得自己会忘记费奥多尔拒绝他这件事情是因为它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为什么他会不记得费奥多尔身上的时间逆转的问题？难道说他喜欢费奥多尔喜欢到拒绝他变得年轻？
　　他居然是这种人吗？
　　安东尼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看着费奥多尔，然后问道：“你的脸……”
　　费奥多尔也是一愣，他习惯了使用自己这个长相，绝大多数人对于长相年幼的人有更多的好感，也不会警惕。
　　可是放在安东尼面前，这很可能就是一个问题。
　　年轻的安娜会选择中年人费奥多尔真的没可能是因为真的喜欢大叔的长相吗？
　　安娜对他的喜欢是带着冲动的，虽然在和他结婚之前他们已经订婚了很久，但是费奥多尔觉得像她这样的恋爱脑冷静下来可能需要一年——或者更强烈一点的刺激。
　　他的长相问题会不会就是强烈的刺激？
　　费奥多尔知道自己缺乏长期的魅力。
　　凭借自己的才华和长相，他很容易吸引女性，但是只要和他相处时间一长，女人就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他的错乱和扭曲，拒绝和他长期发展下去。
　　费奥多尔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进入的这个世界，但是有一点他还是能确定的，他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点是在他认识安娜之前，所以决定向安娜求婚的人就是他，而不是一个潦草的设定。
　　大概这个剧本操控者也知道费奥多尔是拒绝没有爱情的婚姻的，所以费奥多尔是真的喜欢安娜。
　　费奥多尔却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劲的，毕竟那个时候他缺失了一段记忆，那个时候的态度并不能代表他现在的态度。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对安东尼充满了占有欲。
　　他的心是他的。
　　既然已经嫁给了他，那就把他所有的忠诚都献给他。

　　安东尼看着费奥多尔显而易见地开始生气了，条件反射般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发现我刚刚注意到这件事情。”
　　说完这句话安东尼就觉得懊悔，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明明之前是费奥多尔惹他生气了，但是他现在却在哄他。
　　只听过丈夫哄妻子的，他还真没见过妻子哄丈夫的。
　　到底谁才是妻子啊。
　　安东尼在心里嘀咕，他只是不想和费奥多尔吵架。
　　他和费奥多尔不是一类人，这种话很多人都说过，包括他的母亲也说过，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
　　安东尼轻轻地叹了口气，倒不是他把自己摆在卑微的位置，他其实是把自己的地位摆在作家助手的位置上。
　　面对性格差劲的作家，安东尼觉得自己要稍微包容他一点。
　　“而且这件事情我要和爸爸妈妈说一声，不然他们该担心我了。”安东尼看了看费奥多尔，“你要一起去吗？”

　　费奥多尔没去。
　　安东尼叹了口气，借口说要检查新居，所以就不在家住了。
　　新居是安东尼和费奥多尔之前一起布置的，行李还在门口放着。这些是结婚前一天费奥多尔从安娜的姐姐玛莎那里帮安娜拿走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玛莎对费奥多尔改观了。
　　但是安东尼怎么能想到后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房间里还有点温度，这是因为女仆还没有被辞退，一直都在。行李是安东尼之前说要自己处理的，所以女仆就没碰。
　　听到有人开门，女仆出来看了一眼，她并不知道安东尼身上发生的事情，只模糊地知道似乎婚礼发生了什么意外。
　　“你们是谁？”女仆没认出来两人。
　　一个变成了男性，一个变成了少年，她要是能认出来才奇怪。
　　费奥多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安东尼先说话了：“我是安娜的哥哥，他是费佳的侄子，安尼亚和费佳去了国外，我们两个来圣彼得堡没有落脚处，所以照顾一下我们。”
　　说着，他拿出了他之前的手稿：“她的速记稿也让我一并送过来。”
　　女仆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但是看他们的长相信了几分，而且他们身上有要是，还有这么多证据，她就相信了。
　　费奥多尔的肩膀被安东尼胳膊肘抱着：“……”他居然降辈分了？
　　他看了看安东尼，他作为男性的一举一动真的看不出来多少破绽，即使是他，在不知道安东尼的原始性别的时候，也会觉得他的动作和外表很统一。
　　不过这个动作……
　　费奥多尔垂下眼睛。
　　这么亲密的动作不像是十九世纪会有的，他成长的环境真的是这个年代吗？还有之前他拿枪对准安东尼时安东尼那干脆利落地控制手段。
　　他推演出来的安东尼的身份有很多自相矛盾之处，但是安东尼记忆有很大的问题，他没法逼问出来。
　　不过只要有缺陷，他就可以试探出来。

　　安东尼早上是被狂躁的敲门声惊醒的。
　　他本来打算陪着费奥多尔直到睡觉，结果费奥多尔一直点着灯这些什么东西，他还是没能坚持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外面的天一片漆黑，安东尼肚子空空，觉得身上有点冷。
　　费奥多尔坐在桌子前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言不发，脸色有点阴沉。
　　“费佳，是谁在敲门？”安东尼轻声说道，“该不会是那些债主吧？”
　　女仆在面对债主的时候习惯性装死，毕竟她的工作内容不包含挡灾。
　　“是尼古拉的债主。”费奥多尔表面平静道，“他们拉着尼古拉来了，我刚刚听到他在楼下喊了。”
　　安东尼：“……”
　　尼古拉是费奥多尔的弟弟。
　　费奥多尔基本只和米哈伊尔关系好，和自己的弟弟妹妹关系一般，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说他和作为建筑师的弟弟亚历山大和妹妹维拉关系都还可以。
　　费奥多尔没有酗酒的习惯，这和他的病痛有关，但是尼古拉就是酗酒成性，而且欠下了一堆的债务。
　　费奥多尔一部分债务就来自于这个弟弟。
　　他的行为一直都矛盾重重，他说自己的兄弟姐妹中只和米哈伊尔是朋友，对尼古拉没什么好感，但是他却帮他背负了债务。
　　他不是口嫌体正直的傲娇，他是真的很烦躁也不喜欢他，但是他就是这么干了。
　　行为极其令人迷惑。
　　他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是觉得自己作为哥哥的责任吗？要像米哈伊尔照顾他一样照顾自己不成器的弟弟？还是天性善良热情？
　　亦或者是……
　　安东尼想到波琳娜凑到他耳边对他说的：“他就喜欢被虐待。”
　　……就喜欢被生活磋磨？所以主动地找上麻烦？
　　安东尼也没法喜欢费奥多尔的这个弟弟。
　　谁会喜欢给自己丈夫添麻烦的人？
　　对于尼古拉来说，费奥多尔是他的哥哥，他和哥哥才是一家人，但是对于安东尼来说他绝对是外人，甚至还是恶人。
　　安东尼看了看无心工作的费奥多尔，起身说道：“我出去把他们打发了。”

　　虽然圣彼得堡的纬度高，现在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黑夜依旧漫长，但是现在已经到了有人开始活动的时间了，只是人们在看到现在的场景，不约而同地背过脸，装作没看见。
　　讨债人被丢到了角落的麻袋上。
　　安东尼踩在他的肩膀上，手中的猎枪枪口顶在他的脸上。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您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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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安东尼和上一本的安东尼有点不太一样，上一本的安东尼是个下不了杀手的人，而这只……谨防重武器怼脸。
真·西伯利亚金渐层。
注：费奥多尔有受虐倾向的分析来自于费洛伊德对三次陀的分析：小事上的抖s，大事上的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