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陀总的婚礼上忽然性转》山海曲

13、十九世纪

　　波琳娜在和他聊了一会之后，给了安东尼一本书，然后嬉皮笑脸的走了。
　　安东尼打开那本书看了一眼，脸瞬间红了。那本书里头没有一句话、一张图片是正经的，图片描述不到的地方文字补充，文字描述不清的地方图片补充。如果费奥多尔知道他手上有这种书，他大概会立刻把这本书撕烂。
　　安东尼感觉这本书里横竖都写着荒唐二字，里面的内容就像是波琳娜之前的提议一样荒诞。
　　她到底是从哪里搞来这种书的？
　　安东尼本来打算在波琳娜之后就把这本书扔了，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
　　他默默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对波琳娜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在意。
　　他是第一次谈恋爱，而且他以前对于恋爱方面的八卦一直都不太感兴趣，甚至连理论都不怎么懂。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应该怎么去挽救这段感情……或者该怎么去放弃。
　　费奥多尔这个家伙本来应该和他共度难关的，但是却经常消失不见，还总是回避这种话题，安东尼也没有办法和他讨论他该怎么做。
　　就算是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也不太想说费奥多尔的缺点，他一直在尽力为他遮掩他的不足之处。
　　这么一看下来居然只有一直缠着他想要折腾费奥多尔的波琳娜还勉强可以弹一弹。
　　不过的态度实在是太微妙了，她对费奥多尔有着毫不掩饰的憎恶，对安东尼有着不甚明显的轻蔑。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分手后会发自内心的祝福自己的前男友暴毙。但是如果真的有机会让前男友的话，除非是闹得太过了，又有几个人会能狠得下心来？
　　安东尼毫不怀疑，波琳娜就能狠得下心来杀死并没有太过于得罪她的前男友。如果给她一把枪，告诉她现在杀了费奥多尔不犯法，她估计会立刻端起枪，叼着一根烟对准费奥多尔的脑壳，为他开上一张前往天堂的车票，然后吐出一个烟圈。
　　安东尼直觉觉得她能干出来这种事情，波琳娜就像是传说中的女巫一样，残酷薄情。
　　安东尼本来打算直接回家的，但是在隔着几个街区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刻提起了警惕，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自己和费奥多尔的住所，发现他们的家门口似乎有不认识的人。
　　他们来着不善，应该是来盘问他的。
　　安东尼走到附近的小巷里，把手里那本写满了不正经内容的书藏了起来。
　　要是被人看到他手上有这种书的话，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费奥多尔回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确认了之前的又一个想法。
　　他在书中待的时间和他不在书中待的时间流失比例是不一样的。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推测的话，他在书中消失一天，在外界应该仅仅是过了几分钟，这么推算下来，他在现实消失度过一天书中应该已经过去了几年了。
　　然而每次他回来，书中时间仅仅是过去了几天，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大比例地加速。
　　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流逝的速度是不固定的。
　　费奥多尔觉得这很可能取决于安东尼的想法。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KGB外勤人员安娜是为了调查爱伦·坡，被他使用了异能困在书中，安娜和爱伦·坡的异能接触很可能形成了这个特异点。
　　安东尼就是这个特异点的主人之一，他的潜意识有极大可能能够控制书中时间流逝的速度。
　　他自己到现在很可能还没有放弃摆脱这个书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尽全力给他争取最多的时间，让他能找到摆脱的线索。
　　只是在表层意识中，安东尼完全忘了这件事情，只能在这里近乎无限地被困下去。
　　在费奥多尔出现之后，他稍微出展现出不同的倾向。
　　也许在他最深的意识中是意识到了费奥多尔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希望费奥多尔能够快点回来，于是主动降低了这个世界内时间流逝的速度……哪怕这会导致现实的时间流逝得更快也一样。
　　这种结果其实更好，相比起毫无人性的特异点，拥有感情的安东尼是更好掌控了，这个特异点的价值更高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被造物主青睐居然在在这种情况下。
　　自认为自己在人类幸运值的谷底的费奥多尔如此想到。
　　不，也许并没有，这个是世界的神灵还是对他恶意满满，妻子忽然变成男人的冲击能让绝大多数人发疯。
　　这些虽然都是费奥多尔的推测，但是他觉得这应该就是事实了。
　　至于帮安东尼摆脱这个世界……
　　费奥多尔暂时没这个想法。

　　“费佳！”费奥多尔刚刚推开门被安东尼一下子抱住了。
　　他微微一愣：“您这是怎么了？”
　　安东尼并不是会这么热情的人，他虽然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有点话痨，但是热情奔放的拥抱还是很少的。
　　费奥多尔现在感觉安东尼有点太大只了。
　　虽然他们一样高，可是安东尼身体比他结实，给人的感觉就是要比他大一圈。
　　费奥多尔被他抱着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抱了个结实，无处可逃。
　　“警察最近来调查了。”安东尼把脸埋在费奥多尔的胸口说道。
　　费奥多尔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在这个时间点他的确是被监视着的，因为之前参加的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组差点丢了命，后来虽然被赦免了，贵族头衔又重新还了回来，但是警察一直在监视着他。
　　因为这件事情他不得已销毁了很多资料和作品，那些东西里面其实没什么，但是费奥多尔担心被人看到了会找到迫害他的借口。
　　不过……这个情节是安东尼潜意识的设计吗？
　　结合安东尼的身份，他该不会是把自己的事情带入到费奥多尔现在的情况了吧？但是他不应该知道关于太多他过去的事情的。

　　安娜·格里高利耶维娜·斯尼特金娜，“捕鼠”小组的行动人员。
　　即使是有着官方背景，她也不该知道费奥多尔的过去的。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个名字是个禁忌，自从最后一个沙皇死亡之后，费奥多尔再没用过这个名字——至少是全名，他一直都在使用各种各样的代号。
　　他不方便用这个名字，毕竟现在书店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还在卖着，如果被人知道昔日的文豪转职做了情报贩子，影响实在是不佳。
　　所以双方都很有默契地不提这个名字，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使是捕鼠小组也不知道他的真名。
　　而且……
　　安东尼念他的姓念的很准。
　　果戈里这个人喜欢搞怪，把他的姓搞成了昵称，喊他陀思。
　　实际上费奥多尔的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重音是在第二个o上，和其他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有区别的，这和他家族的起源相关。
　　如果真要拿他的姓做昵称，其实应该是喊他“妥耶”。
　　费奥多尔不为人知的过去也在这个世界中倒映了出来，所以这个世界果然还有更深层次的秘密等待费奥多尔去挖掘……

　　如果说只有安东尼一个人的话，他是不会害怕秘密警察的。
　　但是安东尼还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全部信息都在那些人的掌控之中，他也没法丢下费奥多尔不管，所以他很难给出什么反抗。
　　被那些人针对的不是安东尼，而是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参加过秘密结社，干的是想要推翻沙皇的事情，虽然被流放西伯利亚之后老实了，但是他的嫌疑从来没有消失，现在他遇到了这么多的状况之后又开始失踪，尤其是如此高频率的失踪，没有人捕捉到他究竟在哪，可疑度直线飙升。
　　不管这个人是幕后黑手，还是真的倒霉，都让人放心不下。
　　安东尼不害怕那些秘密警察把他怎么样，但是并不代表他会喜欢担惊受怕的生活。于是他对费奥多尔说道：“费佳，我们出国旅游吧。”
　　“什么？”费奥多尔没想到安东尼居然给出了这样的提议。
　　“只要离开这里，就没有人知道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等着风波过去了我们就回来。”而且安东尼还有别的心思。
　　费奥多尔的伴侣选择一直都是本国人，从来没有例外。在别的地方，他就很难有其他的选择了。
　　安东尼不知道费奥多尔消失的时间都去哪里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不要露出丑陋嫉妒的一面。
　　安东尼想要试着挽救一下他和费奥多尔之间的关系。
　　他的心跳得非常快，他握紧费奥多尔的手。
　　其实这也是一个试探。
　　费奥多尔有别的喜欢的人了吗？如果是的话，他大概不会轻易地想要离开圣彼得堡吧。
　　费奥多尔能够感觉到安东尼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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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安东：费佳，不好啦，秘密警察摸到家里来了QAQ
费佳：……小场面。
安东：这怎么能是小场面呢？
费佳（点烟）：他还摸到了我床上来了。
安东（歪头）：喵喵喵？
安东（炸毛）：哈，□□？
安东：这就去杀人。
费佳：……笨猫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