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类社会何去何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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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多个哥哥不重要，赶紧洗个澡才是最重要的，我这样想着，向家里走去。
一进门，就有一个问题迎面而来——我的书房呢？
显而易见，它变成了一间卧室，而我平常用的书桌和书架全都挤在我的房间，让我本来宽敞的卧室显得格外狭小。
“这是你的房间？”我和杜衡各自指着一间房间异口同声地问，接着又不约而同地瞪了对方一眼。
独生子女政策好啊。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便以长征五号升空的速度拿好衣服，冲进浴室。
“凭什么你先？”杜衡在外面跺脚。
我洗完澡，正在穿衣服时，听到开门声以及一声惊呼：“老公，这孩子是谁？”
“咱儿子……你也不记得他了？”我爸听起来很绝望。
“别开玩笑了，我们哪来的儿子？”
这么说，老妈的记忆跟我是一样的！我火速穿好衣服，打开门说道：“是这样的，妈——”
我妈扭头看着我，眼睛真的比盘子还大：“你，你又是谁？”
我的头嗡的一声大了：“妈，我是你女儿啊！”
“不可能！我哪来的女儿？”我妈摇摇头，盯着我爸，“这个玩笑好玩吗？”
“这不是玩笑！”如果用“惨白”这个词来形容我爸的脸色，那就是说他气色还不错。
我和杜衡对视一眼。
再把所有猜想说一遍吧。
听完我和我哥的所有猜测，我妈依旧坐着发愣。
“老婆——”我爸无奈地叫道。
我妈突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我们不是说好丁克的吗？”
我爸一脸无辜：“没有啊。”
我妈揪着自己的头发：“不行，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接受突然多出两个孩子。也许我疯了，也许是你们记错了……”
“要不，妈，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吧。”杜衡怯怯地说。
亲子鉴定机构的工作人员表示，怎么又是一家不认识自己孩子的。
“看来这种情况不少啊。”我心里嘀咕，“完蛋了，要排队。”
两周后，我们拿到报告：99%的概率为母子母女关系。
我妈表示心态有点崩。
我安慰我妈道：“妈，你这不挺好的吗？不用怀孕生孩子，不用操心升学，不用报补习班，不用担心孩子犯中二，就有两个高考完的孩子送上门来，”
然后我妈追着我在亲子鉴定机构的门口转了十圈。
一个路人拉着我妈：“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妈说：“就是亲生的，才敢这么找打。”
我还是快跑吧。
“哥，我把我们的猜想都发布到网上了，你猜有多少人点赞？”我把我哥拉到电脑前。
“你到底关心流量，还是关心真相？”我哥问。
“只有更多流量，才能被更多人注意到，也才有更多人回复我们，集思广益嘛。”我伸了个懒腰，“你看，有人说不一定是叠加，有可能是穿越；有人说这是神奇文明的恶作剧；有人说是宇宙熵变异常……”
“开脑洞不需要成本，关键是如何论证。”我哥认真的说。
我叹了口气：“这可能要交给科学家了。”
“问题是，这个状况还要持续多久？几天？几个月？几十年？人类社会会不会因此崩溃？每天都有离奇的灾难发生，每天都有人失踪，也有新的人出现，还有人死而复生，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楼上潇潇的父母整天以泪洗面洗面，明知希望渺茫，仍然不计一切代价地寻找女儿；有的人一觉醒来，身边躺着不认识的配偶；一群穴狮吃掉了加拿大一所幼儿园的十几个孩子；三峡水库中出现了上百具尸体……我们除了在这里不负责任地开脑洞之外，真的做不了什么吗？”
“怎么会呢？我们一直在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人啊，”我又叹了口气，哥哥沙雕的时候也不少，但有时比我悲观，真不知是什么造成了我们的区别，“之前，我们谈论疫情常态化，现在，是时候审视让这种状况常态化的可能性了。”
“程序世界也好，平行世界也罢，反正人类暂时没有停止此类事件的办法，那就只能尽量适应它，说不定，过两天它就自己停止了，就像03年的非典。”
“怎么适应？”我哥直视着我，“身边的一切随时会改变，灾难随时会到来，最严重的是，亲人随时会消失或死亡。如果爸爸、妈妈或者你消失了，我怎么办？我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若无其事地生活的，大家都一样啊。”
我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他这番话多有说服力，而是因为……他把我放进“在乎的人”的行列中了。
“额……其实我消失了没什么吧？你本来也不记得我……”
“你是我妹。”
“我们才认识了一个多月。”
“并且你给你自己招揽了500多个‘嫂子’，没有你，我怎么开后宫啊！”
“请你这个封建糟粕给我圆润地离开。”我露出核善的微笑。
“但是话说回来，”我顿了一下，把话题拉回正轨，“人类能登上地球的生态系统的塔尖，正是因为我们强大的适应能力，而我们的道德、法律，本质上是对世界的适应法则。我们提倡团结，是因为团队协作有利于生存；我们提倡友善，是因为互相帮助可增大生存机率；我们提倡敬业，是为了提高社会的劳动生产力；而我们提倡对亲人的爱，是合作与繁衍后代的双重需要。道德源于生存环境，一旦生存环境改变，道德也会随之改变。旧社会提倡三从四德，束缚女性，因为那时是农耕社会，男性是主要生产力，女性依附于男性存在。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占据体力优势的男性不再那么重要，妇女地位随之提升。所以，道德不过是一种适应环境的行为。”
“你听说过科幻界所说的‘超道德’吗？这是说，在未来世界，道德标准可能和现在大相径庭，例如《美丽新世界》和《三体》。而现在，我们可能就要根据生存需要来调整道德标准，进入‘超道德’时代，到时候，随着观念的变化，亲人的消失或死亡将不会那么可怕。”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我哥蹙起眉，轻轻的说，“人类不但有生存需要和道德标准，还有情感。我们对亲人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超越生存需要的，而不是被冷冰冰的生存法则和道德规范所规定出来的。正因如此，人才称之为人。如果真如你所言，人类不再为亲人的离去而感到悲伤，那其实挺可怕的，因为人类虽然没有在物种层面上灭绝，却在精神层面上灭绝了。”
我呆呆的看着我哥，有点说不出话来。
“既然你认为这种状况可能持续十几年，又认为我们目前做的还不够，那我们可以选择让自己成为科学家，然后去研究这一切啊，”我笑着转移话题，“哥，你选清华还是北大？我们来考虑考虑高考志愿吧。”
“开什么玩笑，”他跳起来，“你瞧瞧我那分数，西交大都上不了。”
“谁知道明天你的高考成绩会不会变成710？”
“好家伙，那变成170怎么办？”
“多好啊，本地也有所大专，你可以在家门口上大学了。”
“你这么喜欢就近求学，那你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人类社会何去何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