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雨蒙蒙——梦醒时分》乔何

25、小鱼和尔杰

　　菜场里，依萍挽着傅文佩在买菜。
　　“妈，我们鱼肉蔬菜都买齐了，差不多了吧？”
　　“你爸爸晚上也过来，我想给他做顿丰盛的。”
　　“我爸现在可是每天来，你也是顿顿丰盛啊，这样下去，我肯定要被你养肥一大圈了。”
　　母女俩边说边逛，场面甚至温馨。
　　忽然，前面人群里有人大叫道：“抓小偷！抓小偷！”只见不远处卖包子的中年大叔大嚷道，追着一个狼狈的孩子。
　　没两下，那孩子就被抓住了。
　　“小小年纪，什么不好学，学人家偷鸡摸狗！你是哪家的孩子？”中年大叔拽着孩子的衣领严厉地质问。
　　“还是个女娃诶！”
　　“肯定是饿了，这么小的孩子，怪可怜的！”人群里有人轻声地议论着。
　　隔着几米，依萍看到那孩子弯曲着身子，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小脸。她没有反抗、没有尖叫，但瘦小的身体在发抖，泄露了她的害怕。
　　“你说话啊，别装哑巴！你住哪？”那位大叔重重地敲了下孩子的头，“低着头怕人瞧啊，知道丢脸就不要偷东西！”
　　大叔强迫着那孩子抬起头，谁知却被咬了一口。“你这个破小孩，还敢咬人！”
　　眼见一个巴掌就要呼上那孩子的脸，人群里忽然冲出一个人从那人手里抢过了孩子。
　　那人一身淡蓝色的衣裳，不正是依萍吗。

　　就在刚刚那孩子被迫地抬起头时，那张脸吓到了依萍。那个孩子竟是小鱼！

　　“老板，她偷了你什么东西？”
　　“偷了我两个包子！”
　　依萍从钱包里拿出了钱：“我想这里的钱够买你一笼的包子了吧！你就别为难这孩子了。她只是肚子饿了又没钱，并没有什么坏心，你就原谅她吧。”
　　“是啊，和一个小女孩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我看她也是有难处的。”人群里有人开始帮腔。大叔拿着钱，嘴里碎碎念着回到了自己的摊位上。
　　忽然，小鱼挣开了依萍的手，跑掉了。
　　“小鱼，你别跑啊！”依萍赶紧追了上去，“妈，你先回家啊。”

　　抓住了，又被逃脱了，依萍足足追了小鱼三条街。
　　终于小鱼没有力气了，她摔倒在地上，忽然大声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没事吧，哪里疼？”依萍赶紧跑过去想扶起她。
　　“你走开！”小鱼用力地一推，把依萍也推倒在地，“为什么要追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们大人！”说完她又接着大哭，惹得路人都奇怪地看向依萍。
　　依萍索性也不起来了，坐到了小鱼的身边：“小鱼，你怎么了，你妈妈呢？”
　　“我没有妈妈，没有妈妈！”小鱼忽然激动地大喊。
　　依萍抱住了她激动的身子，扶了扶她的头说：“对不起，我不提了。那我送你回去，好吗？”
　　“我没有家，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我也不要回孤儿院，不要！不要……”靠在依萍的肩上，小鱼的眼泪涌了出来。
　　依萍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眼睛也不禁湿润了。
　　“好，我们不回去，我也不问什么了。我请你吃饭，好吗？”
　　小鱼止住了哭声，冷漠地看着依萍，摇了摇头。
　　几秒后，她又点了点头。

　　小鱼吃了三碗粥、两个鸡蛋、两根油条，她真的是饿了。
　　但是不管依萍再说什么，她都没有再说过话。就像现在，依萍让小鱼去她家，她只是摇头却什么也不说。
　　“难道你还要在街上继续流浪？”她毫无反应。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我也许能帮你。”她还是毫无反应。
　　“你这个样子，该有多少人担心啊。我们不回孤儿院，那去我家好吗？”她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
　　“你要不和我走，我就去告诉你秦叔叔。我告诉他，你离家出走，你流浪街头，你还偷东西。要是他知道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肯定对你很失望！”
　　“不可以！”她终于有了反应，“你威胁我！”
　　她狠狠地看着依萍，“我和你回去，但是，你不能告诉他，说我……我偷……反正你不能说。”
　　“好，一言为定，我们打勾勾！”
　　就这样，依萍把小鱼“捡”回了家。

　　把小鱼带回家，给她洗了澡，哄她睡觉后，依萍就马上赶到了孤儿院。
　　果不其然，这里早就乱了套。依萍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她妈妈，一直没有来。小鱼一大早就起来了，打扮地漂漂亮亮。但是她从早上等到晚上，许惠兰一直没有出现。我们试着联系过，她却忽然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找不到了。我们去了她的别墅，她竟然搬家了。她悄悄地走了，又一次遗弃了小鱼！那孩子却还是傻傻地等，天黑了还站在门外等。她一直和我说，妈妈会来的，妈妈不会再骗她。但是……第二天，王婆婆发现她不见了。大家都慌了，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任何消息。还好，你来了，给我们带来这个好消息。”
　　看到秦遥的黑眼圈，依萍知道他肯定担心死了：“现在找到了，你们可以放心了。不过，小鱼不愿意再回孤儿院。”
　　“这孩子……我想去你那看看她！”依萍当然没有拒绝。

　　依萍家里，小鱼醒了过来。一看到秦遥，她就死死地抱住他痛哭流涕。
　　但是，除了哭，她还是什么也不愿意说。
　　看到孩子这么激动，傅文佩心疼地建议暂时把小鱼留下来。
　　看到大家都盯着自己，依萍扑哧一笑：“干吗都这么看着我啊，我可不介意晚上多个人和我抢被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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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很闷热，陆家的人心情也都不太好，随便吃了几口饭，都各自回屋了。
　　“不好了，老爷，太太不好了！”张嫂忽然惨白着脸从外面跑进来，把所有人都喊了出来。
　　“张嫂，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大呼小叫的啊！这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啊！”王雪琴不满被吵到午睡，抱怨着走出房间，懒洋洋地拿起一杯咖啡喝了口。
　　“不是啊，太太，尔杰少爷不见了！”张嫂急得都要哭了。
　　砰！杯子掉到地上，碎了！
　　王雪琴用力地抓住张嫂的肩膀说：“你说什么！尔杰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你不是带他去公园玩吗！”
　　张嫂急得更说不出话了。
　　陆振华从书房里一出来就听到了尔杰不见了的消息：“雪琴，放开她！这人好好的怎么会不见了。张嫂，你冷静下，慢慢说！”
　　如萍、梦萍这时也从楼上下来了。
　　“我，我……我们在公园玩的好好的。尔杰少爷想要气球，我也给他买了个。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气球忽然飞了，尔杰少爷去追，我也就跟在后面追。可是，忽然一辆车开过来，从上面下来几个高大的男人，把少爷给抢走了！”
　　“车，什么车，你看清车牌了吗？”陆振华赶紧追问。
　　“那车根本就没有车牌，我追了一会，就没影了。只好跑回来和你们说。”
　　“哇！”王雪琴顿时控制不住尖哭着嚷着，“我的尔杰啊！是谁要抢我的孩子？你这个没用的，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要是尔杰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了你！”这边，梦萍也哭了起来。
　　如萍赶紧抱住激动的母亲：“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尔杰找回来，你冷静点啊！爸，我们要报警吗！”大家都紧张地看着陆振华，等待他的决策。
　　陆振华沉默了会，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拐杖。
　　“你们都给我别哭了！”他一吼，“先别报警，这些人应该是蓄意绑架！我想没多久他们会主动联系我们。先观察下，伺机而动。如萍，你去把尓豪叫回家！”
　　“恩”如萍马上出门了。
　　“张嫂，你再好好想想当时的情况，有看清那些人的样子吗或者有什么醒目的特征？”
　　张嫂稍微安定了点，慢慢回想：“是两个男人，个子都很高，有点瘦。他们动作太快了，样子没看清！当时慌了，其他也没特别注意。”
　　“真的没有了吗？你慢慢想！”
　　“……哦对了，其中一个男的戴了条金链子，当时还差点晃着我眼睛！”
　　……
　　这个下午，陆家一家子都在害怕、不安地等待。
　　尓豪回来了，书桓也来了。
　　果然没多久，陆家的电话响了。
　　“准备10万现金来换孩子！时间地点，电话联系。不能报警，否则等着收尸！”
　　陆振华猜对了，尔杰被绑架了！
　　但是他却怎么也猜不到，什么人会绑架他的孩子！
　　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如萍想到最近一波又一波的事情，心中更是凄凉。
　　但是她却不知道另一场灾难还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