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神级男主轮番攻略我[乙游]》戏流

56、周目二：何渊（19）

　　写给她的信——

　　楚楚，这是一封你永远也看不到的信。原谅我只能在这里，静谧无声地，将那些事情解释给你听。

　　我的设定，记忆缺陷，双眼永远看不见一个完整的人，但好在，我通过一些技术手段看到了你。不过就算是逆天改命，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我大概率不可能，陪你走完这一程。

　　你的设定，净化能力，只要你存在于这周目多一天，就会遭受那些疯子多一天的骚扰、折磨。
　　我接受去研究中心的时候，刘跟我说，他们这群人脑子上都有一个中心派发的控制芯片。
　　该怎么跟你解释这枚芯片呢，你应该见过诺兰的主脑控制，它的行为都由电脑预设的程序操控，我身上的控制芯片与这个机制相同，只不过诺兰的电脑程序主要是操控它做什么，而我们的电脑程序主要是操控我们禁止做什么。
　　我被禁止做什么呢，大概有很多事，我从没有细看过这些，但其中之一是“禁止故意或过失让研究对象逃脱”，主脑程序一旦检测到研究人员的违禁行为，会在半小时内触发芯片爆炸机制。
　　但你要信我，并非我不敢死，我只是不想毫无意义地死。如果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我拒绝这样做。比起没有把握的行动，我更倾向于能百分之百解决这件事的手段。所以顾救你走那天，我很失望，因为那时候不具备完全逃脱的条件，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耳垂上面有他们安装的定位芯片，这意味着你无论逃到哪里，都还是会被他们抓回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而且他们升级了对你的监控和防护。
　　但那时克鲁伊的拟人进程其实还没达到我预设的效果，它每多一分机械感你就会增加一分回不来的风险。我真是不想让你冒这个险。但事态实在紧急，我只能将计划提前。

　　楚楚，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群人就是疯子，他们邪恶、伪善，早就没有了人类的属性。

　　你大概不知道，在你见刘的第一面，他就在你的耳垂上嵌了定位芯片。这类定位芯片目前是人类最高发明，也极其残忍，只要被定位对象不死，就无法从其身上取下。这意味着，如果不想办法的话，你一辈子都会陷入那群疯子无休止的骚扰之中。
　　至于最高人权法庭为你签发的人身保护令，很好，但黑暗对付光明的手段永远不止一种。你说，我怎能让你冒这个险。
　　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让你暂时安全，我只想让你完全脱离那群疯子的掌控。只有这样，你才自由。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面有两个悖论：不当着那群疯子的面让他们亲眼见证你的死去，他们就永远不会放弃研究你。如果你不死去，定位芯片就会永远扎根在你身体里。而我，绝不能看着你死去。当然，我也无法看着你被他们伤害。

　　所以，养一个机器人作为你暂时的容器，再亲手解决掉你的躯体，竟成了唯一解。

　　刚想到这里之时，我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

　　楚楚，原谅我，克露伊的拟人化进程太慢，让你在里面受苦那么多天。我偶尔会忍不住去监控那边看你一眼，见你蹲在墙角那一刻，我是萌生过亲手斩碎那几个人的杀意的，我并非没有这个能力，但不按计划的行动，很容易轻率，从而产生异变。
　　我唯一担心你，担心你在异变中受到比关在房间里更可怕的伤害。
　　后来听助理说你注射超级造血剂后几天一直踹墙，那是我心情最好的一天，我想，这就是我的夏季，就算在暗无天日的时光，也会生机勃勃地发泄、成长。看到你从未屈服，看到你蜕变，我一边心脏绞痛一边又忍不住与有荣焉。

　　还记得我拉你出来时，捏了你的耳垂吗？

　　他们把定位芯片藏在你的左耳垂，我那时如果不用透明磁片将定位屏蔽，我们还没到地下室，恐怕就会被抓住。不过你不用担心，定位芯片是我让他们买的最贵的，对身体无害的一款，屏蔽磁片则是我自己买的最贵的一款，当然也是无害的。另外，你的耳垂很软很可爱，我放屏蔽片的时候偷偷多捏了一下，希望你不会生气，我很想留下些你的什么，比如耳垂的触感，以免之后想起来你时，只有你恐惧防备看向我的眼。

　　在他们快追过来的那一刻，我其实已经无数次预演过怎么熟练、利落地给你换身体，保证时间控制得一秒不差，万无一失。可是看到你笼着一层雾的眼睛，我突然很想很想亲你，怎么都控制不住。我很想留下一点，于我而言极为珍贵的回忆，我想记住你的味道和气息，所以我靠得离你很近，希望你没有觉得很冒昧。

　　后来身体调换成功，我一点也没有平时手术成功的快乐。

　　工作牌是最初做的时候就想好的，整个研究中心只有两个数字“7”开头。那天在我家里，你反问我，“如果非7数字不能和数字7达成平衡，那为什么等号另一边不能也有数字7？7本身也是一个可选择的数字呀”。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工作牌，你和我都是数字7，至少在研究中心的那些时刻，我从未感到孤独。

　　当把工作牌递给你，我的情绪骤然乍泄，所谓天崩地裂大概也不过如此。

　　一想到你——

　　算了，在信中，我脆弱的地方大可不提。

　　你说我是永远不会出错的那类人，我很难过。乖、懂事、永不出错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词汇，因为这类词加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已经剥夺了他任性的机会。
　　我多想在与你相见的每一次、每一刻，任性地亲吻你的脸庞、嘴角，我故意发烧，因为似乎只有那样，你才能用关心而不是钦佩的眼神看我，我不介意有人钦佩我，但如果这个人是你的话，我只想让你喜欢我。

　　我被设计为一个不怎么可能有情感的人，而喜欢你这件事，已经给我平淡的生活增添了无数光彩和星点。楚楚，你是我生命中遇见的唯一完整的人，唯一的绚烂，唯一的夏季。你那晚说烟花漂亮，但我总觉得不如你万分之一的美。你好像不太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楚楚，也许这是我的宿命，我不能拥有你。如果你留下注定要遭受无止境的痛苦，如果注定要别离，那不如现在就放你走，走得越早越好。但我仍想让你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留下，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

　　但是楚楚，我爱你，比起需要你，我更希望你快乐，希望你以后绝对自由安宁，希望你未来的路花团锦簇，总有温暖的阳光相随，哪怕……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

　　所以，那天我违心地对你说，说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当时我的心情无须赘述。我将好感度源源不断地给你，却忘记问你够不够，当时我没有注意，希望数量已经达到你买道具无需考虑价钱的程度。

　　想说的好像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希望今晚能梦到你对我笑。

　　对了，楚楚，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在手腕上纹了一只彩色的百灵鸟，它有一条长长的、很轻盈的白色尾羽，就像你喜欢的漂亮小裙子那样。
　　所以我总说，它很像你。
　　希望往后我每一次做手术的时候，都能听到你为我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