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TUFTS BL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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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从那份报告中了解了壬生一族的最大秘密，但辰伶依然拒绝相信，现在的红王已经变了。
菱祗大人昼夜不分的寻找着绝症的解药，吹雪大人全力维持着壬生的局面使其不再恶化，游庵大人常被派遣去巩固人心和从富贵数十代的庵家私有财产中拨出所剩不多的钱银来勉强充门面，而时人大人，太四老中唯一还不知道事态严重性的一位，也逐渐在明白壬生的衰势已无可挽回。
但就算如此，前任红王他还是扮演着宫殿中不问世事的精神象征，命令原本已经空虚的国库和兵营再调派人马去征战四野，甚至连人民的心声都不再倾听了吗？
他根本不想再去思考这个问题，脑中只剩下了‘要保护赤涟大人’的声音。
于是，辰伶扔下了还等着他回复的菱祗大人，直接来到了赤涟大人身边。
看完了梵天丸的战斗后他才觉得鬼眼狂刀一行人还不只是他棘手。
当然他指的不是鬼眼狂刀等人的实力---若壬生人同心结力起来，世上绝没有渡不过的难关---辰伶说棘手，在此指不断不断不断看过来的真。达。罗。
赤涟大人哪是你这样背叛了前一个主子投靠织田信长的区区忍者高攀得上的！辰伶第五次瞥见真达罗目光死死定格在女子脸上的时候，实在止不住想杀人的冲动。
赤涟大人她可是壬生的，壬---生---的御刀匠呢，小小一个人类算个什么东西！
结果当他不免带着酸意的跟女子说了真达罗的事情之后，却被赤涟大人嘲笑得仿佛他刚刚做噩梦失禁般。
“哎呀呀辰伶弟弟，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还吃人家醋？”
辰伶脸红得能在上面做铁板烧，用对隐身的人来说太大的音量吼了一句‘赤涟大人您不要乱说话’后就悔得肠子也青了，登时脸上纠结得青红交加。
看他窘成这样，刀匠更是笑得打跌。
“辰伶你实在太可爱了哈哈哈…好了不闹你了，专心看战斗啊。”
她没说他还真没发现，真达罗的眼神早就没有再转过来，他现在被真田十勇士围绕着，冷漠的不发一语。气氛凝重的仿佛要结冰。真田的家将们望着从前的首领，那眼中很难说出是悲哀还是愤怒。或者二者皆有之吧。
真田幸村本人则轻声地跟鬼眼狂刀在述说着他们以前的生活方式，辰伶听不见，反正他也不在乎。
就让真田幸村和他从前的属下斗个两败俱伤好了，辰伶一直认为此人极度的不稳定---为了得到天下大势，总之除了同伴外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真正让辰伶心生不满，并且越来越不满的，其实是真达罗。
在真田幸村他的变态新能力---看穿一切动态，控制时间的鹡鸰眼---之下连还手之力也没有，刻了满身体迅速再生的咒语在此时也帮不上忙，真达罗很快便倒在血泊中。
赤涟大人手掩唇的张大了眼，辰伶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叫嚣。
真达罗就算败在了真田幸村手下，那混蛋还是一直贪婪的望着赤涟大人---好像他这辈子都可以视线这么定格似的。
总之他怎么看这人怎么不顺眼，真的。
“我们在这里看着，真的好吗？”他轻声问刀匠，女子抿嘴微笑，忽然皱皱眉头，像是疲累了般的头一歪坐倒，顺理成章的靠在了辰伶身上。
真田十勇士的穴山小助正带着哭音的向真田幸村诉说猿飞佐助其实从未背叛真田，赤涟大人在此时忽然拉拉辰伶要他转移视线---看见他们身后的入口走来的一列六人。
都是熟面孔，矮的猿飞佐助，椎名由夜，明，灯，德川秀忠，还有荧惑。
但是六人中也只有荧惑发现了他和赤涟大人隐身于高耸的阴阳殿巨大的影子下，疑惑的看了看他们之后什么也没说，并且放任明明跟他主子说再见后还没离开的真达罗在赤涟大人身边将身形凝聚回来。
适才那个同伴相认的感人戏码中，真达罗矢口否认了还对真田幸村有哪怕一点忠诚，并且无视穴山小助几乎要哭出来的脸庞径自离开---但就连鬼眼狂刀那样空有刀法没有脑浆的笨蛋都看得出来，真达罗不过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唯一的主子。
但本来对这男人稍微起了的半星好感却被他突兀出现在两人身边的动作破坏殆尽，辰伶怒瞪板着脸一袭长发的斗篷男，并且从没如此憎恨自己为何就没有再长高两公分。
---如此身高一般的情形，可真是一言难尽的讨厌。
“诶，真达罗君，不是应该要继续监视着织田信长灵魂的动向么？”倒是赤涟大人神色如常的站立起来，微笑着对真达罗打招呼。“跟真田幸村的战斗很精彩呢，伤势还好吗？”
直到此刻辰伶心里才亮起了巨大无比的红灯，因为真达罗他那张脸根本就是露骨的一个一个假名的拼出来对赤涟大人的感情。
“谢谢。伤口很快就愈合了，现下只是血污颇烦人而已。”他如是说道，辰伶恶狠狠的目光和他的视线对撞，噼里啪啦的火花在空中不断滋滋的响。“倒是赤涟姑娘你为何会出现在此，跟鬼眼狂刀等人分开了么？”
切。辰伶非常确定真达罗就是明知故问。看他那张雷打不动的面瘫脸就知道端倪。
赤涟大人却还是毫无所觉般的淡淡笑，简洁叙述了跟鬼眼狂刀等人分开和现在对鬼眼狂刀本人有点责任的前因后果，辰伶也是现在才全盘了解事情来龙去脉。
让他酸个不止的却是赤涟大人对这个小小的十二神将毫无条件的信任。虽说她也同样的相信着自己---抑或这就是他心里不平衡的原因？---但真达罗可是个外人。
---赤涟大人才不会被你这种面瘫假正经的忍者骗走。哼。
辰伶很头痛的发现，自己的思考模式似乎逐渐在退化。
“辰伶，你回过神来好不好。”
忽然一记暴栗在额边炸开，他摸摸早该红肿淤青个不止的额际，无奈的转回注意力。
真达罗已经把自己打理得差不多，转头望赤涟大人。“还要跟着鬼眼狂刀进入阴阳殿？”
女子将遮住眼睛的碎发拨开，眯眯眼笑起来。
“那当然。直到他滚回他身体以前都得跟着---毕竟人家身体是我弄丢的嘛，现在那边的红虎君也不想要我回去扰乱他们的信念，那就只能偷偷躲在这里了。我可是默默守护着世界的英雄噢。”
这个时候，鬼眼狂刀那一行人也准备要进入阴阳殿了，辰伶看赤涟大人一脸嘲弄的笑意，总觉得大事不妙。
果然在下一刻，通往阴阳殿的门，忽然开了。
似潮水般汹涌又如大气般将人压得喘不过来的巨大斗气瞬间磅礴而来，辰伶只来得及屏住呼吸猛然仰头，否则可能连脖颈都在这一霎那的压力下扭断。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和四个太四老的威压直接面对面，冷汗瀑流，只觉得任何一秒双脚都要支持不住的跪下来。在如此纯粹的力量前，除了下跪外实在也没别的应对方法。
忽然赤涟大人伸手过来，握住辰伶。
登时那可怖的压力变得能忍受了，他不再呼吸困难，也能直视看到太四老辉光万丈的身影，眼睛亦不会刺痛得几乎瞎掉。
“欢迎来到阴阳殿。”吹雪大人如是道，冷冷打量着鬼眼狂刀一行人---真田幸村老早带着他的十家将消失无踪---然后直接看向辰伶的眼中。
那瞬间他差点呼吸停顿昏过去，若不是赤涟大人还抓着他的手，辰伶毫不怀疑他已经被吹雪大人凛冽冰冷的视线钉死在原地。
“---深呼吸。”赤涟大人在他耳边悄声道，转头看看脸色同样惨白的真达罗。“不要想着‘他好强’，要想‘我能比他更强，这点小气势算不了什么’。这样才能进步呀，辰伶你别告诉我这么一点小杀气就把你吓得六神无主了。”
事实上，‘这么一点小杀气’的确是把辰伶吓得六神无主，但他绝对不会告诉赤涟大人这点。
随着吹雪大人的一挥手，鬼眼狂刀一行九人都直直堕下了不知从何出现的巨大裂缝。广场密密麻麻铺着的的青石板仿佛豆腐般被破开得轻而易举，鬼眼狂刀他们连叫都来不及便皆落下了宛若直通黄泉的黢黑豁口。
辰伶第一个反应是拉住赤涟大人，因为他们两人---加上无比碍眼的真达罗---正站在裂缝边缘。想不到刀匠却诡秘的笑了笑，忽然反扯辰伶一把，左手拉住真达罗的披风，三人就这么跳了下去。
他被扑面而来呼啸的风激得睁不开眼，勉强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只觉得菱祗大人惨白着面往下望的景象，让他后颈寒毛直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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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在哪里呢？
她按着额头站起来，右手捞个不止却只抓到空气，倒是本来只打算扯扯真达罗让他注意的左手现在还牢牢黏在男子斗篷上，真达罗沉默着低头看她。
“呐，掉下来的时候有看见辰伶或者鬼眼狂刀他们吗？接下来可很麻烦呢。”
是的，她已经知道了现在身置何处。
位在阴阳殿正下方，所有格局都如壬生街区，充斥着骨骸和秽物，处处弥漫说不出是云还是雾的白色气体---这不是被称为‘壬生垃圾朝的前太四老四方堂的领地？
她跟四方堂还算是老朋友了呢。
真达罗始终安静的看着她，眼神如不见底的潭，幽深无光。
被他这样注视着虽然有种被守护的温暖错觉，但久了还是会发毛的。她向来不是沉浸在温柔中就会娇滴滴瞬间露出女人味的姑娘。
“---你这是指，有话跟我说吗？”她蹙眉道，拍拍旁边粗糙城墙与地面连接的边缘，确定上面没什么生物栖息后才一屁股坐下去。“现在反正四下无人，你就说吧。”
男子还是披着他那头长长秀发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赤涟于是拍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定定回望他。
好半晌后，似乎被自己的视线寒到了，真达罗终于不情愿的开口。
“其实就这么让我看着就可以了。赤涟姑娘你有喜欢的人了吧。”
她也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刨根问底了。
但是她秉性原本就不是会为从前的事情感到羞惭或者耻于提起，于是耸耸肩道：“啊。有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被需要了，因此正在失恋的伤心期呢。”
可能是自己满不在乎的态度吓到他了，真达罗愣了一下才回答。
“那---赤涟姑娘你不介意我跟你同行吧？”
她再次耸耸肩，于是真达罗抿唇，再进一步。
“赤涟姑娘，我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TUFTS BL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