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狂刀]醉花阴》Murkmagician

26、PRUSSIAN BLUE

　　配乐：F.I.R. 的 Lydia
　　
　　歌词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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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的心思，虽然他们自己不知道，但说实在话是好猜得很。
　　至少现在想起来，由夜和望哥哥的相处模式其实颇千篇一律，从来都是由夜忽然心血来潮的想要做什么，拉着哥哥的袖子央求，然后望要不苦笑着答应或者转移话题来让由夜分心。

　　作为十余岁的半少女，由夜自觉是个很好哄的孩子，至少不会因为被拒绝了或者被转移话题了而大发雷霆，大多数时间也不怎么会因为那些源源不绝来找哥哥搭讪的女人吃醋生气。
　　套句望哥哥调侃她时常说的话，一天几个饭团两杯大酱汤就能活，还真好养。
　　记得刚被哥哥捡回家的那天，她被冷得牙齿差点要把舌头咬掉，就算拼命搓着手呵气也无法解救手指被冻伤发黑就要失去功能的命运。

　　直到黑发厚氅的青年走过，初看了她好像还以为由夜是路边不幸冻死的孤儿，待把她抱起来后才发现幼儿还睁着清亮的被雪花盖了眼帘的瞳子，愣愣看着他。
　　由夜承认，那次傻傻的看着望哥哥好久没动作，并不是因为什么命中注定的觉得此人往后就是养她照顾她的哥哥，而纯粹是因为冻僵了，眼皮子脖颈子都动弹不得，既然被抱着面向了对方那自然就只能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望哥哥老爱拿这件事来说，常常信誓旦旦的赌咒道由夜当初是一眼认定了他这么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好哥哥，她真的不好戳穿人家。

　　在梦里，什么都被放大，变清楚，就连那一天哥哥袍角上乱七八糟的暗纹都明显得晃眼。
　　暗纹之所以乱七八糟，原因很简单，那件袍子是由夜挑灯夜战了足足半个月才缝出来的，本来因为要给哥哥惊喜而偷偷窝在被子里，把蜡烛外加了个骨瓷的薄薄茶杯充当灯罩以免一把火什么都烧了，就这么眯着眼睛忍着睡意撑了大半个月，最后在哥哥生日那天终于递上礼物，然后直接倒头睡得不省人事。

　　后来望哥哥才好笑的跟她说，要守着秘密也不必窝在被里，大夏天的凉被也不过衣袍厚薄，烛光那是半点藏不住---为何不干脆告诉他有大工程，让他这几天别进她房间？
　　由夜久久愕然，然后看着自己为了吹灭蜡烛而不慎被烘得滚烫的瓷杯烫伤的手指，还有掌上为了和睡魔奋斗用绣花针扎出来的小孔，突然觉得这很没意义。

　　但是看到哥哥每逢重要场合必把长袍披上身的珍惜度，由夜却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因为夏祭也算江户的一重要庆典，外加那天还正好是由夜的生日，去逛庙会的时候，哥哥自然按照往例穿上了白底绣着冰蓝色云彩暗纹的袍子，带着由夜参加。
　　他被杀死的时候，也还穿着那袭被说是‘很吉祥，看着就很舒服呢’的袍子。
　　连衣带人，被生生斩成了好几块。鲜血四溅，白衣瞬息间被漫天盖地的红染满，由夜甚至在脸颊上还沾了几滴。止不住的尖叫。

　　凶手也伤了她，但最后终于藉着月光看清，由夜不过是个刚满十二，眼中还满是纯真的女孩罢了。
　　重温了恶梦，由夜在最后一刻才想起，在失去意识以前，小时候的自己其实是有看到那人的脸孔的，但也许是因为那个夜晚太惊心动魄，本该刻骨铭心的仇人脸面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直至完全忘记了那惊鸿一瞥。
　　而现在，长大了的由夜不禁狂奔上去，只图看到那凶手哪怕一眼。

　　她几乎直接穿过了那人---毕竟还是幻影之身，轻飘飘的直冲过去根本刹不住脚---但总算是能仰起脸来，终于和人生中最大的仇人对上了眼。
　　但就只这一眼，让由夜惊怒交加，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出声。
　　浓而直的眉毛，同时能带着温雅和直率认真的眼神，她曾误以为此人就会是那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连路边的野狗也要治疗的蒙古大夫京四郎。
　　京四郎。

　　也不管对方现在根本看不见自己，由夜在盛怒之下踮起脚尖对着京四郎的鼻子，让泪水随着高声的质问滚落。
　　“为什么？！你这伪君子！为什么要杀他？！！”

　　可不等她有余裕将愤怒和受伤全数抒发，由夜便赫然发现自己的视线正在慢慢模糊，京四郎的脸庞也如打水漂般散了开，很快就连他的眼睛也看不清。
　　“---由夜姑娘，由夜姑娘，你做梦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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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收回放在由夜肩膀的手掌，听她醒来时还有些昏头昏脑的呓语，总之是确定了此人终于是找回了脑袋就好。“由夜姑娘还好吗？睡着了的时候一直在冒汗呢。”
　　说冒汗还只是客气的遣词。由夜姑娘根本是辗转不断，还喃喃念着什么人的名字，根本不给人安生嘛。
　　要是她平时每天都是这样，明忽然打心底同情起了当初养大了她的人。

　　因为现在困在了黄泉平坂才有空闲让她这么睡，否则一行人还在赶路，又怎么可能会顾虑到由夜这个人质的想法。明甚至还有些庆幸真达罗现在处于生人勿近的真空状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知道现在狂那里怎么了。离开的那时候，明虽然看不见几人的表情，但从那不要钱般疯狂往他身上涌的杀气大概都能猜得出来，而其中的愤慨又以赤涟为甚。
　　他简直能想象女子的神情，必定是不敢相信，还有被背叛的盛怒吧。

　　从头到尾都说着些令人不屑去了解的话，还一付自诩忧愁沧桑的模样，她以为她是什么人，有一大沓的悲伤过往就该被同情被怜悯了吗？因为这个人曾经遇到过多么感人泪下的往事，所以无论如今此人多么混蛋都情有可原？
　　论起拥有惨酷童年不堪历史的，这里谁都比不上明吧。但你看过他到处抖着衣襟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吗？
　　他不是住在如此美好童话世界中的人，日本人也并非个个都是傻瓜。
　　像赤涟这样一厢情愿的以为别人都该体谅她的人，才是其中那个最大的蠢蛋。

　　“明，我们现在要怎么走啊？”
　　由夜困惑而还有些睡意的声音传来，明这才回神，静下心听着远处真达罗不断来回行走的脚步声。看来他还没想出解途。
　　“…我们慢慢等就好了，别担心，由夜姑娘，反正不会让你受伤。”

　　进树海以来，好像只有这句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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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莲净土前面那扇巨大的被鲜血染得艳丽无边的门，说穿了就是个幌子，而且建立的年岁还刚好和她一般大。
　　虽然她连自己几岁都老是搞不清楚，也不是很想弄清楚，但只有这件事情，她记到现在还历历在目，甚至有时眼前还能一晃而过当初从巨岩雕琢成簇新雪白的石门时，族人那骄傲而目空一切的张狂，俯瞰着众生。

　　那是她记忆中，最繁华兴隆的时代。
　　那扇门代表了族中所有的荣耀，所有的高贵，所有让他们能睥睨着脚下的人类，不屑的说这些只是低等民族的骄傲。
　　甚至光是站在前面，便能让她瞬间记起当初拥有过的一切，记起那么久以前，不可一世的存在着的神之子，还有他所带来的黄金年代，富贵荣华。

　　可如今光华如雪的巨门已被经年累月的战斗染得斑驳古旧，门顶上的女像艳美犹在，但身上溅过又干过的血，却将她薰得饱经风霜。
　　不知何时连石像的眼中都带上了一抹沧海桑田的漠然凉薄，仿佛连身为石像的女子也累了，也只能听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就算此刻他们如日中天，总有一刻会等来日暮的时候。
　　她亲眼望着族人为了他们的骄傲而走向灭亡，她亲眼望着，望得眼中除了空洞冷峭的消逝外，再也找不到别的东西。

　　走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总觉得好像还在原地踏步似的。
　　她爱惜的抚摸着腰间的刀鞘，仰头看着巨门上的石像---这么多年来走遍了树海的每个角落，几乎为每棵树都修剪整理过，但却独独不敢去碰触这扇门。
　　仿佛只要手指一点上，就亵渎了这代表着族内所有荣华的碑。

　　可她也明白，这碑，到现在只成了见证历史交流，时空交替的墓碑罢了。

　　门开的时候她并不惊讶，也能对热情迎接出来的树海居民们微笑，听着他们有些羞赧的说着自己村子的人怎可能是那些传说中强大无比的守门人，而只是借着这扇巨门的光，躲避到处都是的猎食者罢了。
　　她淡笑不语。
　　佐助凑过来，一如既往的皱着眉头，但却在靠来的时候低声说，这些人就是守门人。

　　如此信任而直接的表达方式，她想佐助大约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都在树海长大的同类，所谓乡亲，大约也不对她抱着太大敌意。
　　固然很是开心能得到这么个可爱孩子的小小友谊，但她从没有不想笑的时候。
　　倒不是嘲笑，而是苦笑。
　　盼到了现在才看见了一些也许在当年能挽回颓势的孩子们，可就算他们能救回当初走向下坡的神之一族又如何，现在也早就来不及了。

　　都来不及了，那现在还为什么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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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醇美酒下肚，红虎只觉得实在不枉来了树海这一遭。
　　这村子不但热情好客，而且还美女美食云集，简直就到了天国般。
　　要是那些人身上刺鼻醒目的血腥味能不那么招摇，这地方可真算是个度假胜地呢。
　　只可惜这世界上的人往往都并非尽善尽美，看似和蔼可亲的好人也往往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真抱歉了，美女。红虎将十字矛展开来往人家头上砸的时候默默道，你很漂亮，但我不想被你吃掉。红虎肉并不养颜美容的。

　　随着他这首先的开局，一众人登时互相大打出手。可就算狂和真田爷身负绝技，对上了‘杀千人’的守门树海居民也无法讨得了好，人家身上满满铺着坚硬如铁的鳞片，牙齿锋利得能当锉刀使，怎么是一个‘难杀’了得。
　　佐助小子因为身高关系看起来很是麻烦，红虎正打算前去帮助他，却发现赤涟姑娘正往他的方向移动，也就打消了念头。
　　有赤涟姑娘在…通常就不用太担心。

　　令人惊讶的却不是赤涟姑娘能单枪匹马的杀死那些树海居民，而是在她靠近以后，竟然就没有人去打搅佐助了。
　　仿佛赤涟姑娘本身是什么避邪的东西一样。
　　这下连真田幸村都上了心，虽然问话仍然是以最看赤涟姑娘不顺眼的出云进行，但红虎就算在战斗中都能知道真田爷不停的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面对出云犀利讽刺的问话，赤涟姑娘不过笑了笑，然后才开口。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却让整屋子战斗的人都蓦地静了下来，人人脑门上写着听你在那边扯六个冒冷光的大字。

　　“---为什么他们不攻击我？这还不简单，出云姬你脑子果然留在江户啦？
　　“本小姐如此国色天香出类拔萃，他们敢攻击我吗？”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尤其是明对赤涟的想法，算是对咱女主负面的观察吧。
因为写这么多下来以后发现，有时候赤涟也算是挺自怨自艾无病呻吟的，像明这样实际的人，说实在话我觉得赤涟在他们眼中很不讨人喜欢。
但是咱是没打算改女主个性的。期待着这点的各位同学还是打消念头吧。
毕竟没谁是完美的，我注重写的是她看过太多事情的沧桑还有对咱男主的感情，偶尔的自私自利和不知好歹，姑且就让她这样过吧。
我很喜欢F.I.R里面飞的声音。而且她的英文名字还跟我一样<3
前面那一段念白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什么文，但也很喜欢。
lydia 迷离的眼眶
为何流浪 心碎的海洋
受了伤 连微笑都彷徨
Gypsy女郎 为谁而唱
你会看见雾 看见云 看见太阳
龟裂的大地重复着悲伤
他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
风干后会留下彩虹泪光
他走了你可以把梦留下
总会有个地方等待爱 飞翔
Lydia 幸福不在远方
开一扇窗 许下愿望
你会感受爱 感受恨 感受原谅
生命总不会只充满悲伤
他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
风干后会留下彩虹泪光
他走了你可以把梦留下
总会有个地方等待爱 飞翔
他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
风干后会留下彩虹泪光
他走了你可以把梦留下
总会有个地方等待爱 飞翔
彩虹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