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邻》那点事儿

2、第 2 章

　　于是基尔只穿着一件衬衣露着两条长腿在王允涵的梦里晃啊晃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王允涵吹着口哨把床单丢进洗衣机里。
　　然后他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制造机会呢？像基尔这种类型，在同类眼里算是比较招人的，不行，得早点下手。
　　这可不是追女人，如果我手拿一捧玫瑰唱着情歌敲开他家的门，他会不会一枪崩了我？想着基尔面无表情拿枪对着自己的样子，恩，太有可能了。
　　好吧，自己完全不了解他，可就是一见钟情了，喜欢就是喜欢了。金庸不也说过，他只信两种爱情，一种一见钟情，一种两小无猜。
　　行动派的王允涵马上穿上外套出门。

　　我不是偷窥，我只是先浅显了解一下……默念一百遍之后，王允涵严肃的拿起了刚买的望远镜。
　　反正他不过是提前看了早晚要知道的事：基尔的日常生活而已，他志在必得。
　　今天是星期三，有工作的人应该会早起。
　　基尔的卧室正对着自己，在对面窗户打开的一瞬间，王允涵终于想起扔下手里的望远镜，装作刚起床的样子给对面一个傻笑。
　　然后对面的窗户呯的关上了。
　　哦，他害羞了。
　　王允涵扬扬眉，捡起望远镜蹲在窗边继续观察。
　　8：00左右，洗澡穿衣之后，基尔出门了。（王：恩，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他洗澡的时候把帘子拉上还是很有防范意识的。）
　　王允涵一口气跑下楼，理了理头发，不紧不慢的跟在基尔身后。

　　基尔先是路过街角老伯的烤饼摊子，老伯像是早就在等他一样，递过一边准备好的两个袋子，基尔点点头，给了老伯4美元，然后一边走，一边吃着一个袋子里的烤饼。
　　看来基尔经常在老伯那买烤饼，恩，这是个好线索。
　　基尔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天桥下，走了没两步停下了。那里坐着一个流浪汉，身边卧着一条脏狗。大狗看到基尔站了起来，兴奋的摇着尾巴，基尔把剩下的那个饼放到地上，狗讨好的叫了两声，吃了起来。
　　流浪汉咧嘴笑了，露出稀疏的牙齿，“度维特医生，巴特的耳朵好像好多了。”
　　基尔点了点头，嘴角难得的有了点弧度。
　　医生？巴特？王允涵躲在一边琢磨着。
　　“那么，您今天还要那个吗？”
　　“哦，今天比较忙，改天吧。”基尔摸了摸大狗的头，说道，“再见，巴特。”
　　原来巴特是这只狗的名字……等下，这不是重点！“那个”？“那个”是什么？基尔他……他不会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吧？
　　基尔一脸禁欲主义者的表情，难道其实内里……不会吧？STOP，想什么呢？王允涵赶紧停止胡思乱想，别把基尔跟丢了才是重点。

　　基尔最终在一家小门面外停住脚步，掏出钥匙开了店门，王允涵抬头看看招牌“度氏宠物医院”，简单的字体颜色，并未像其他宠物医院一样有着可爱的招牌或者贴着醒目的猫狗图片，一如基尔这个人一样，平平淡淡的，不为迎合而讨好任何人。
　　宠物医生？天，还有更好的机会么？

　　看了看周围，对面有一家小咖啡店，王允涵决定在那里消磨一上午的时间，那敞亮的窗户正是观察的好条件。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不能拿着望远镜看个仔细。
　　趁着基尔在那里忙着清理和准备工作，基尔快步走进咖啡店，直接对位置最适合的那个位置上的一对情侣说道，自己是个社会调查家，现在正在研究一项重要项目，关乎到人类心理与社会进步的联系，他需要在隐蔽的地方观察来往的人群，以此BLABLABLA……然后那对情侣欣然让位，还热情的问道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没有，王允涵大言不惭的说道，此项目暂时不对外公开，不对外宣扬就是帮忙，然后大喇喇的坐到了座位上，一手拄着头，看着街对面的基尔。
　　嗯，他穿白大褂的样子真诱人，原来他工作的时候是戴着眼镜的，这样的他，看起来简直像个严肃的布道者……嘿嘿，日后可以作为情趣尝试一下。
　　王允涵绅士的笑容下满是猥琐想法。
　　唉，离得真远，幸好自己出门前带了度数稍高些的隐形眼镜，为什么戴隐形眼镜？可以随时戴上墨镜啊，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伪装一下路人嘛。
　　不过……自己就是站在基尔对面，他是不是也不会认出自己？毕竟才见了两面，时间长点的那次还是在晚上自己造型最滑稽的时候。想到这里，王允涵有点沮丧。

　　“先生，您想来点什么？”女服务生柔声问道。
　　“啊？哦，我看看菜单。”王允涵回过神来，接过菜单翻阅起来。
　　“一杯焦糖拿铁，呃……有什么特色推荐吗？”
　　“有的，我们的特色是碳烤小牛骨，椰香牛奶布丁，什锦蔬菜煎饼，甜烤腰果小酥饼……”
　　“好吧，一份煎饼。”
　　“还需要别的吗？”
　　“不了，谢谢……啊对了，请问对面的那家宠物医院怎么样？”
　　“怎么样？”
　　“比如，治疗效果啊，设施环境啊，医生的服务态度什么的。”最后一个才是重点。
　　“您是想为您的宠物治疗？”
　　“恩，成年黄金犬。”
　　“这家医院就是以治疗犬类为主。基尔先生很喜欢狗，尤其是大狗。”
　　“那么……这位医生好相处吗？你知道，主人总是免不了和医生沟通的。”
　　女服务生笑了，“基尔先生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姑娘们都很喜欢他，他工作时的样子相当迷人，有人说他不爱跟人相处，很冷淡，我觉得他只是害羞而已。”
　　“姑娘们都很喜欢他？”哦不，王允涵紧张起来，难道有这么多异性对手？
　　“是我们店里的姑娘，老人们也都很喜欢他。他这个人，要长时间接触才会被他接受。他可没什么坏心眼，对待动物比人有耐心多了，爱娃总是抱怨在基尔眼里她家的狗比自己有魅力。”
　　“哦，喜欢动物的人都是善良的。”
　　“当然。”女服务生越说越兴奋，反正一大早也没什么客人，索性坐在王允涵对面，看样子要长谈一番。
　　王允涵在心里感谢上帝如此速度的派给他这么个热情的情报员。
　　“基尔先生虽然对人冷淡，其实很有爱心，那边的天桥。”她点头示意王允涵刚刚经过的那个天桥。“下面有个流浪汉，身边跟着一条大狗。那里就是他的家，他在那里住了好多年了，巴特耳朵好像有什么毛病，其中一只少了一半，还一直耷拉着。基尔先生4年前在这里开的店，偶然发现了巴特的毛病，据说是很严重的炎症，大概没被流浪汉收养前被人强行灌进了脏东西，再拖下去那狗就要聋了，手术很贵的，但是基尔先生免费给它做了治疗，现在，巴特就跟刚出生的小狗崽一样机灵。”
　　“他跟流浪汉是朋友？”
　　“哦，别开玩笑了，那流浪汉至少在外流浪了十几年了，基尔先生怎么可能认识他？”
　　恩，看来不是情敌……就说嘛，基尔品味怎么会是那样？
　　“他什么报酬都没要？”
　　“那流浪汉身上除了那件破衣服和一把口琴就什么都没有了，哪来的报酬给基尔？”
　　“真是……非常善良啊。”
　　明明是据说水电费也会拖欠的人，却免费为一条流浪狗治疗，真可爱。王允涵对基尔的好感不由又提升了一点。
　　“基尔先生看起来很严肃，其实有时候跟小孩子没两样。他非常喜欢店里的小酥饼，每周都会买上两三次，午饭就在诊所后面的小花园里吃。”
　　“他喜欢甜食？”
　　“恩，每次点咖啡都要加两倍的糖。”
　　那还这么瘦，不行，以后我得注意他的营养。王允涵很自觉的把人家的饮食归成自己的责任了。
　　“你们跟他很熟？”
　　“唉，应该说我们觉得跟他很熟，基尔好像没什么朋友，据说父母死的早，他爷爷去世后他就在这里开起了诊所。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才来一年多。”

　　“凯拉，你这懒丫头！那位先生的煎饼已经做好半天了，你在磨蹭什么！”厨娘中气十足的吼声从厨房传来。
　　“好好好，我就来利兹大婶。”服务生无奈的做了个鬼脸，站起身，“看来您点的东西做好了。”
　　“麻烦您了，女士。”王允涵伸手示意。
　　“为帅哥服务是我的荣幸。”女孩调皮的眨了眨眼。

　　王允涵一边吃着煎饼一边透过明亮的窗户看着宠物诊所内忙碌的基尔。
　　基尔踮起脚尖去够架子上的瓶子，王允涵想，以后这就是我的活了；
　　抱着检查完的宠物的年轻女主人跟基尔说笑，他想，喂喂小姐，别对有家室的人懂念头；
　　一只大狗吐着舌头舔基尔的脸，他急了，嘿，禽兽，我还没碰过呢！还好在王允涵站起来之前狗主人喝令大狗坐下了。切，掏出手绢想干嘛？你这一头乱发的家伙的手绢难道有水干净？哦也！基尔谢绝了那个男主人的手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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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允涵就这样进行着丰富的心理活动，看着他一会皱眉一会傻笑，一边的那对情侣不由得内心起敬，多么投入的调查员，他的咖啡都凉了！

　　基尔并不知道有人盯着他，检查完上午预约完的最后一只猫后，他有些饿了，抻了个懒腰，在门上挂了个“午饭中，勿扰”的牌子，拿起桌上的盒饭打开后门，走到了小花园中。

　　王允涵赶紧叫来服务员买单，说道，“麻烦您给我打包一份小酥饼，谢谢。”
　　然后他拎着纸袋匆匆穿过马路，走到诊所门前。
　　“怎么才能自然的进去呢？有这个牌子还进去很不礼貌，会被讨厌的。”他皱着眉头想着。
　　有了！
　　他摘下牌子靠在墙角，又想了想，把板子翻了个个平放在地上，把脚小心的在上面印了个鞋印——那可是基尔的字。
　　然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打扰一下，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