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最强竟是大冤种》鲸落时止

41、第四十一章

　　五条悟跟焰生稚子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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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对于焰生稚子个人而言其实是无关紧要的事。更何况焰生稚子根本不明白对方到底在因为什么生气。

　　在看见虎杖悠仁复活后，焰生稚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
　　之前堵在她胸口的阴霾在看见对方的笑容时被一扫而光，虽然她还对之前经历过的头痛心有余悸，但至少现在的她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新的一样。

　　那天在抱着虎杖悠仁痛痛快快哭过一场后，因为生了病还经历了大喜大悲，焰生稚子愣是昏厥了两天才醒过来。醒来后，本来一直缠在她身上的发烧是好了不少，而且出乎她意料的是，系统“帮帮”也回来了，她就想，自己一直高烧不退果然是因为系统不在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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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她能够哭出来了。

　　之前在停尸间的时候，焰生稚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办到的；在她哭了以后，她总觉得之前一直阻塞着自己的什么东西好像消失了，让她痛苦的东西也都消失了。

　　在哭过一次后，她突然觉得在自己只能用短暂却无限的生命中，头一次感受到舒畅，就像织田先生做了比他拿手的辣咖喱还要更好吃的东西，就像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宣布说今天可以提前下课一般。

　　而且，在她哭过后，除了伊地知先生，所有的人都露出了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神情，其中甚至包括五条悟。
　　不过在那之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就又都不一样了，虎杖有人是欣喜若狂，家入硝子是复杂，伊地知先生是困惑——

　　唯独五条悟脸上的表情是负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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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既然不高兴她哭……或者说因为她哭过就不喜欢自己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和自己待在一起呢？

　　甜品店，五条悟最喜欢拉着她去的地方。

　　好像找回了“难过”这种感情的焰生稚子坐在餐桌对面，沉默地望着对面用叉子不停拨弄盘中小蛋糕的白发男人。

　　那个价值2800円的草莓小蛋糕已经被五条悟戳的不成糕形，穷鬼病当场发作的焰生稚子坐在对面默默看着眼前的低气压都快波及到她的男人，如坐针毡。

　　这个已经被五条悟摧毁的小蛋糕可以买二十个便利店的折扣布丁，十五个肉松面包，四个好吃美味豆乳糕——

　　可现在，那个焰生稚子只敢想不敢看的草莓小蛋糕……以五条悟的高要求，最后的结局八成会是被丢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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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还有，分辨五条悟有没有生气也实在是很简单啊；虽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但是这好像是第一次五条悟没有自作主张地给她上好几盘甜点，也是第一次没有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嘴上叭叭个不停。

　　他变成了一个焰生稚子大约会喜欢的、安静的美男子。

　　是的，焰生稚子更喜欢安静时候的五条悟，因为他虽然很烦，但他真的长得很漂亮；尤其是在他穿了便服且只戴着那个黑色圆形小墨镜的时候。
　　而且因为焰生稚子现在只能感受到难过的情绪，但是她又没有那么在乎五条悟，所以就算对方再怎么生气，她也不会有什么感想。

　　焰生稚子只觉得五条悟多数时候是个烦人但漂亮哥哥，少数时候是一个过于靠谱的咒术高专老师罢了。

　　而且之前他沉默着带她去看虎杖悠仁的时候看上去明明还挺正常的，焰生稚子甚至觉得自己说不定也能和五条悟好好相处——事实证明五条悟依然是那个脾气喜怒无常的强大咒术师。

　　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就在焰生稚子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时，沉默了快一个小时的五条悟突然开口这么道。

　　“……”
　　“嗯？”
　　根本不知道对方问这句话有什么意义又是什么意思的焰生稚子不出意外地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以及，要不是因为她今天穿的厚，她可能早就被甜品店的冷气冻透了，发烧会更严重也说不定。

　　要是五条悟问出那句话的时间再晚一点，她可能会直接跟对方说自己想走了；她本来想耐心地听听五条悟会问她什么，结果他的发言却像谜语人一样。

　　这下焰生稚子难过了，不过她难过的原因是她根本不知道五条悟想干什么，还有就是她的时间被浪费了。
　　再加上最近织田作之助很少给她打电话，双倍难过。

　　……焰生稚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找回感情究竟是好是坏。

　　也许是因为看见焰生稚子一直在沉默，五条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但焰生稚子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变烦躁了。
　　这其实是件挺稀奇的事，因为五条悟一直以来的表情要么漫不经心，要么悠然自得，她倒是没有哪一次看他表情这么……焦虑的？

　　白发男人用修长的手指插入发间，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站起来去付账了。

　　说句实在话，焰生稚子刚刚还担忧过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强大男人会不会把自己丢在这里付钱，但是现在看来，五条悟也许不是那么坏的人？

　　坐在原位看着五条悟走过来的少女乖乖巧巧；白发男人在付过账后来到她身边，沉默地表示要焰生稚子跟着她离开。
　　这下焰生稚子又惊讶了，她还以为以五条悟任性的性子，她会被丢在这家甜品店里呢。

　　【宿主，是否需要我为您制定询问事项？】

　　就在焰生稚子跟在五条悟后面慢慢走时，她好久没有见到且已经被大家称之为是“帮帮”的系统开口这么道。

　　‘其实是观众给她发所谓的sc了吧？’

　　【……】
　　【您说得对，但是在反馈下我们做出了修改，现在您可以决定在什么时候说了……】

　　总感觉帮帮在被关过一次禁闭后对她毕恭毕敬了很多的焰生稚子在心中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我不还是必须得说“玩家”让我说的话？

　　【没有办法，那是必须的】

　　系统这句话说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焰生稚子却总觉得帮帮好像也有些难言之隐；虽然帮帮轮不到她来担心，但是在这次回来过后，帮帮看上去好像特别疲惫。

　　‘……’
　　‘我知道了’

　　【sc可以累计，但是请对特定对象说，不然是不会被消耗的。】
　　【因为对语言系统进行了升级，sc的累计没有上限也没有时限】
　　【只要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来就好了】

　　在听到焰生稚子没有拒绝后，系统的语气有所缓和，在语言系统上也做出了让步的样子……或者说是那个设计这个系统的人做出了让步的样子。

　　‘关禁闭很难过吗？总感觉你没有之前那么活泼了。’

　　可能是因为现在的帮帮和先前的小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焰生稚子忍不住这样问。

　　【……】
　　【谢谢您的关心】

　　【您的sc“那你喜欢我吗？”已经存放入库】
　　【请在适合的时机消耗】

　　在焰生稚子问过帮帮后，系统在播报过讯息后便消失了；虽然不太习惯之前一直老油条的系统突然变成了临时系统青春版，但是……

　　“唉。”

　　就在焰生稚子老实跟在五条悟身后思考问题的时候，一声长长的叹息突然从她前方传来；没能及时停下脚步的少女立马撞上了男人宽阔结实的后背。

　　“唔、唧。”

　　被狠狠撞到了鼻子的焰生稚子发出一声奇怪的呻吟，然后捂着脸蹲了下去。

　　“呃等一下……”
　　本来想继续刚刚话题的五条悟见本来就矮自己不少的小姑娘突然不见人影，结果一低头，对方正蹲在地上。
　　忽觉如鲠在喉的男人张了张嘴，沉默了老半天才也低下身子查探对方的情况。
　　“……没事吧？”

　　“请不要这样。”

　　在五条悟伸出手试图扶焰生稚子起来的时候，男人的手突然被焰生稚子推开；鼻子还隐隐作痛的少女立马发现五条悟的眼角似乎跳了一下。

　　“如果您讨厌我的话，我们可以不用占用彼此的时间。”
　　真的不想再陪着闹小孩子脾气的五条悟在大街上漫无目闲逛的焰生稚子抬起头看向就算蹲下也还是高自己一个头的男人。

　　“……”
　　“谁说我讨厌你的？”
　　在焰生稚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五条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好像还是焰生稚子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露出真正吃惊的表情。

　　“可能总有一天会讨厌我。”并不相信五条悟的焰生稚子指出，“您不像是会一直在乎同一个人的人，尤其是像我这样普通人喜欢不起来的家伙，我有精神病您不知道吗？如果总是跟我在一起的话，大家会觉得您不正常。”

　　这下她可把她最难堪的事情都搬出来说了。

　　“……欸，那焰酱觉得谁会觉得我不正常呢？”
　　五条悟并没有像焰生稚子想象中那样认同她的话，而是选择像小孩一样蹲在原地看着她，那是五条悟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虎杖君，伏黑君，钉崎小姐他们都……”
　　见五条悟这么问她，焰生稚子想都没想便将这三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但她又很快便意识到咒术高专一年级那三个人早就知道五条悟不是什么正常人了。

　　焰生稚子：“……”

　　“嗯嗯，我在听。”

　　看着逐渐沉默下去的焰生稚子，无声的胜利者五条悟撑着脑袋，看上去饶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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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点气人的姿态。

　　“那焰酱讨厌我吗？”

　　见焰生稚子陷入了无话可说的状态，五条悟撑在脑袋边上的手指轻轻捂住嘴唇；因为他离得太近，焰生稚子只能看见对方被天光融化的白色睫毛和那双苍蓝色的眼。

　　说实话，她一开始其实是想说直接说“是”的。但是仔细想想看，五条悟救她的次数不少，对她也确实好的出人意料。
　　虽然看上去很好相处，但咒术高专里的人都怕他，就像看上去明明没有那么有威慑力，但却被所有横滨黑/手/党敬畏的太宰治——

　　强者的爱不可得，强者的爱是诅咒。

　　现在的焰生稚子还不懂这个道理。

　　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五条悟确实对她不错。

　　“还没有到讨厌的地步。”所以焰生稚子并没有打算对他撒谎。

　　不过焰生稚子说出的这番话杀伤力好像还挺大。
　　已经习惯了焰生稚子拒绝自己，但是并不代表他能接受焰生稚子说讨厌他的五条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表情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在两个人相顾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好像在闹脾气的男人把那颗白色的脑袋埋进臂弯，几根发霉了的紫色线条从他的头顶垂坠了下来——看上去很沮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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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怎么有人会任性地在街道上蹲下还把头埋进臂弯啊！

　　比起五条悟的沮丧，明显更在意周围人逐渐炽热微妙起来目光的焰生稚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唰”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并开始机械且麻木地干拽起五条悟的衣服。

　　“请不要这样，请去没有人的地方这样做。”
　　真的有在用力的焰生稚子无情且冷酷地这样说；她感觉自己的整张脸都木了。

　　可五条悟并没有听焰生稚子的话，一米九的白发男人就只是耍脾气似的蹲在地上，不动如山。一声很长、但大概是在表示拒绝的“噁”从男人的嗓子里传了出来。
　　在大街上行走的路人会自动避开焰生稚子身前的五条悟，试图把五条悟拽走的焰生稚子可不像五条悟这么“悠然自得”，她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要被路人的视线烧出一个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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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我就是想看这样的日常]
　　[笑死了现在五条老师好像大冤种啊哈哈哈哈哈哈你已经被自家的小狗讨厌啦！]
　　[恭喜女儿找回感情之一！在弹幕里抽五十个女儿的限定谷！只限把稚子当成女儿的姐妹抽！]
　　[……我超！老板大气！我来组成分母！]
　　[姐妹们，女儿把感情找回来一个之后外面好像解锁新的dlc了，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回前面的，不觉得很奇怪吗？之前不是没有这种dlc的吗，而且女主人设不是感情缺陷小狗？既然能找回感情啥的……算不算吃书+骗观众？]
　　[找回感情就没意思了啊……之后她还能像这样跟五条悟互动吗，等找回感情和记忆后还能和渣b鸡掰猫一起cp是不是有点怪啊]
　　[去看过新的dlc了，但是买完里面是乱码啊，不是不能看吗？而且之后钱也退了的……]
　　[应该是系统BUG吧，之前女主在少年院事件发生并晕倒之后女培的系统不是被人攻击了吗？那会儿女培整个都瘫痪了，那个新的DLC应该也是黑客搞出来的吧？]
　　[妈啊，我还说呢，之前解锁宿傩大爷的dlc，现在又解锁五条老师和女主的新dlc……他俩还有啥可讲的啊]
　　[虽然但是这样的话就能说通我个人的疑问了，我之前一直以为是错觉，但是五条悟和女主的dlc确实有剪辑的迹象，有些时候就给人感觉缺了一段……有没有一种可能，大家现在看到的可解锁dlc是偷跑女培系统剪掉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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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幕恢复后的信息量很大，还在试图拉五条悟赶紧离开这里的焰生稚子甚至看懵了；可就在这时，特别“会”看时间说话的闹脾气版本五条悟却突然再度开了金口，焰生稚子都快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所以焰酱只是担心我丢人而已吗？”
　　男人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
　　因为看不见他的脸，所以焰生稚子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真的委屈，还是他又是装的，毕竟她之前可没少上过五条悟的当。

　　但是五条悟这话说得又任性又小孩子气，这就导致本来就在思考要不要直接丢下他回咒术高专整理情报的焰生稚子突然间想放弃了——而且小临在走之前似乎给她留下了重要情报，她需要时间回想。而且之前在虎杖悠仁“死亡”的时候，她的脑内也出现了新的线索。
　　现在的她可不是没事干的她，她需要回咒术高专思考问题，而不是留在这里陪莫名其妙还跟她谜语人的五条先生浪费时间！

　　“……”
　　“我不管您了，五条先生。”

　　终于，在拉扯对方几次三番无果后，泄了气的焰生稚子放开了对方的衣服，面无表情地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