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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奇思妙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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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捏醒的铁衣草反应很快，旁边的草叶立刻当做鞭子抽向卓颍安。
卓颍安哎哟叫了一声，笑呵呵地一把将它抽过来的叶子也捏住了，还顺手揉了一下才松开。
“还有点脾气啊？不过你这点本事，可抽不到我。”
程林缨沉默。
她不沉默卓颍安也听不到她说话。
不过程林缨心里已经思考起铁衣草有可能达到的最高水平会是多少。
卓颍安这种级别的异能者反应极为敏捷，即使他之前对铁衣草没有任何防备，铁衣草也不可能偷袭成功他。
但再低级别一些呢？
卓颍安现在的异能级别是最高级九级，这级别目前只有下限没有上限。季定舟、郭永宁、之前的程林缨……都是这一级别。
到了这一级别的异能者，大多能感受到往上还有突破空间，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迈出那一步，所以只能在这一级不断修炼，争取在这一级走出更远，好将来有机会突破的时候能拥有更强实力。
这便造成了九级异能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也许比一级到九级的差距更大。
程林缨现在没心思多想怎么突破九级的事。
她只关心铁衣草肯定不可能偷袭到九级，那有没有可能偷袭到五级？或者低一些，像四级、三级？如果还要再低，那铁衣草应该不适合偷袭这活了，她得考虑一下其他植物。
反正有季定舟，应该能让季定舟帮忙提供种子、规划种植吧？
卓颍安随手拍了拍刚才偷袭他的铁衣草。
那棵铁衣草也反应过来了，大概感知到他是基地里的熟悉人物，当下放弃唤醒其他同伴一起攻击的打算，有些沮丧地继续睡觉。
刚才群草大战小竹鼠的事可在它们之间传开了！
它正是受了影响才会发现有人靠近立刻想攻击，没想到这人好强，而且这人显然不是敌人……草生不易，睡觉了事，唉！
程林缨感知到这棵铁衣草的情绪，一时间哭笑不得。
她始终留有注意力在卓颍安身上。
卓颍安看那铁衣草老老实实垂下叶子，他的兴趣从程林缨身上转移到这些铁衣草间。
他蹲下，仔细打量着这些铁衣草，一边看一边摸着下巴品评。
“虽然是夜晚，但看得出来，它们身上的光泽度比其他地方的铁衣草都要好。而且刚才那片叶子打过来的反应也不错，和其他没想过攻击什么的铁衣草比起来有了实质性不同。”
他摩挲下巴的手忽然一顿。
在他眼中划过亮光。
“铁衣草摘下来的叶子要经过反复锤炼强度才会更好，也更好用来制作防御力，难道季定舟就是训练这些铁衣草自己锻炼自己，才让它们强度一下子提高这么多的？”
程林缨听得满脑子问号。
她之前以为自己已经很奇思妙想了！竟然会想到训练这些公认不适合用于战斗只适合后勤使用的铁衣草拥有攻击力。
原来卓颍安一样这么有想象力！
但她同时增加的还有内心深处的警觉。
焰火基地已经研究出铁衣草太长时间了，其他基地都有了不少铁衣草的种子。
如果卓颍安真的是其他基地的卧底，如果卓颍安这种构思真的有效，那会不会让其他基地也跟着变异出更好用的铁衣草？
卓颍安却摇头了。
他眉头又一次拧起。
“可这样会不会影响锤炼效果？如果铁衣草自己锻炼自己，只是将锤炼的步骤从采摘叶片后变成生长期间，那应该用处不太大？也不对，我们人锻炼都能锻炼着锻炼着就吸收更多，从而增加体质，那这些铁衣草应该也可以。”
他站起身，双眸满是幽邃。
“定舟之前总不肯说是怎么培育出这些新品种铁衣草的，哼哼，这不就被我发现了？我明天见到他就问问他，我不信我还能查探错了！其他植物我不敢说，铁衣草我可是经常打交道的！”
程林缨无语。
听卓颍安这么说，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开心还是该无语。
开心自然是开心卓颍安这人应该没问题，无语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卓颍安过来的目的会是这个。
不过她也不敢掉以轻心。
具体还得见到季定舟，问问季定舟卓颍安是不是真的和他说了这些话才能安心。
再则，她也颇为好奇卓颍安的奇思妙想有没有可能成功。
如果让铁衣草锻炼自己真的可行，那以后焰火基地出品的铁衣草品级肯定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卓颍安走了，临走前还最后绕了程林缨树身一圈，啧啧称奇。
只可惜这称奇是称这里这么多年植物唯独程林缨占据这棵铁网树毫无变异痕迹，实在废得可怜，直气得程林缨若非不愿暴露自己，都想给他一个小小教训了。
卓颍安走后不久，月亮都要下山了，又有人来了。
程林缨这回习惯了。
她无比淡定地观察来人。
可是来的人……
她忽然一阵酸楚，枝叶耷拉下来。
那是一个男人，长得颇为健壮，面目看上去带着凶悍戾气。
他走过来，通过篱笆草预留的缺口，进入程林缨墓地范围。
他快步走到程林缨树下，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挨着树干，原本凶悍的眉眼软和下来。
旁边又有铁衣草发现他了，蠢蠢欲动想像偷袭卓颍安一样偷袭一下他，却被程林缨急忙喝住。
铁衣草委屈得叶子直垂到地上。
程林缨也顾不得它，只温柔地注视着树下的男人。
那男人也不知道发生在植物间那些事。
他只是挨了一会儿树干，闷闷地开口。
“姐，我想你。”
他声音很低，低得程林缨好险没听到。
程林缨心底愈发不是滋味。
这回来的人是她二弟，程林天，人称程老二。
有一片叶子从她树枝上落下，轻轻飘落到程林天头上，然后擦着他前额，落到他胸前。
程林天后知后觉，伸手抓住那片叶子。
他在抬头看了看上方。
是铁网树。
而他手中的，也是铁网树的叶子。
“姐？”
他声音愈发嘶哑低沉。
程林缨晃了晃枝叶。
又有树叶落下，依旧有一片轻飘飘地落到程林天掌心，但还有一些落到了其他地方。
程林缨暗暗想，若不是为了不让程林天觉得真是大姐显灵，她也不至于这样耗费自己叶子。
不过这时候就能理解植物生命的特殊了，身上竟然真的有那么多东西是可以用来消耗的。
生前的她经常听别人说害怕头秃，她也一度担心过，现在嘛……头上的叶子随便用，不怕！用多了自己用能力催生一下都可以很快长回来，多轻松的事啊。
程林天呆呆看着掌心两片叶子。
他旁边还有其他落叶飞舞，看上去就是他如此巧合地遇上风吹叶落。
他叹口气，却还是将叶子小心翼翼收进口袋里。
他又一次用脑袋挨着树干。
“姐，你不知道我多难过。今天季大哥过来找我，说要用你这片墓地。怎么偏偏是季大哥来说这话啊，而且要用的人也是季大哥，如果是其他人，我、我哪怕死也不会同意！再不济也要先给你迁坟，对不？”
程林缨听得心里暗暗点头。
就是嘛，正常来说，她都觉得自己弟妹那关没这么好过，或多或少要有一些反抗。
她这些弟妹虽然跟着她在新纪元挣扎求生了这么长时间，但坚韧不拔、不畏权势等性格可是从来没有变过的。也正是因为他们会为了自己某些奇怪的执著，什么都不害怕，有时候还会做出极其过激的行为，他们当初才只能在福利院一直留下来。
不然小七那样残疾、还是女孩子的就算了，程林天这样身体健康的男孩，竟然都一直没有被领养走，肯定性格方面存在某些问题，实在过不下去。
程林天却又叹了一口气。
“可那个人是季大哥。季大哥，他不一样。”
程林缨：？？？
她也知道那个人是季定舟啊！
但能不能现在把话说清楚一点！
就说为什么是季定舟，那就会同意！季定舟究竟不一样在哪里！
程林天垂着眸。
他沉默半晌，忽然站起，拍拍裤子，苦笑着摇摇头。
“算了，姐，我就不该和你说这些事让你糟心的。以前我们和你说季大哥，你都不想听。现在……也没必要拿这些事来和你说了。你也不在了，就算和你说了那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林缨：！！！
不是！很有意义！你说！我现在就急着等你说啊！话说一半这臭毛病你跟谁学的！
然而无论现在程林缨现在心底里怎么呐喊，程林天就是听不到她说的话。
程林天抚上树干。
他痴痴看了一小会。
“姐，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虽然这里被季大哥要去用了，但我们来看你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他眷恋地最后望了一眼程林缨寄身的树。
而后转身，带着萧瑟背影远去。
程林缨百感交集地目送着他离开。
她心里喊得好大声：“你回来，你先回来给我把话说清楚！！”
但程林天听不到，走得毫不回头。
程林缨无奈。
疑惑又多了。
以前季定舟究竟和她的弟妹有什么来往？
好恨，早知道有这样一天，当初她就再怎么听到季定舟的名字就要尴尬，她都得听弟妹们多说说这个人！
程林天越走越远，在更远的林间，他的身影都要其他树木遮住了。
程林缨正准备收回目光。
可前方，好像有一道阴影快速掠过。
奇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