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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与你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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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林缨目不转睛地看着阴影落下的地方。
那一道阴影从一棵树的枝头落到另一棵树的枝头。
现在程林缨终于看清楚了，那就是一只鸟。
可是……一只鸟？！
和林子中一贯出现的其他鸟体型大小没什么不同，收拢翅膀蹲在枝头时仅得一个成年人的拳头大小。
现在的变异动物越来越多，鸟这样的生物也比以前强悍了许多，程林缨所在的地方已是基地外城，基地最大也只容许这么大的鸟儿进入城内。
再大一些，哪怕不是什么有攻击性的鸟类，基地都要为了保证基地中绝大多数普通人的安全，而必须将它们驱离，乃至猎杀。
现在现身枝头的这只鸟，除了起得早一些，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
但它也不是最早的。
程林天显然是上班之前抽空过来看望程林缨，所以起得比较早。
他还在程林缨树下时，林间已有一些特别勤快的鸟儿开始活动。
他回城路上，又有鸟儿飞过枝头，并不算怪事。
然而程林缨看着枝头那只鸟，总觉得它和自己看到那道一闪而逝的阴影不大对得上号。
鸟儿飞过的轨迹是阴影划过的轨迹，可鸟儿张开翅膀也不像能形成那么大的阴影范围。
程林缨判断不出更多东西，只能默默将发现的问题记住，好等季定舟来了，她一一告诉季定舟，让季定舟查去。
她没等多久，季定舟已来了。
还是晨光初上时，清朗俊逸的男子就从内城方向走来，走出仙气飘飘的范。
程林缨远远看着，忽然感慨得很，以前的她怎么就从来都没有心思欣赏季定舟的身姿呢？
街头听到街尾有人提起季定舟，她就下意识地准备避开……这究竟让她错过了多少？
踏着晨光而来的男子进入篱笆草围住的范围后，不等程林缨开口，已先眉头微蹙问：“昨晚有东西来过？”
他声音带些寒气。
程林缨瞬间紧绷。
来了！
或许前两天季定舟在她面前表现得过于容易接近，她险些忘了，基地里多的是对季定舟又敬又怕的人，她之前的表现虽然过于出格，但其实还在常理中。
而现在，她被季定舟这么一问，竟然连一些久远时代的记忆都回想起来了。
那就是军训时面对教官的感觉！哪怕教官还没说话，只是一个眼神扫过来，都能吓得自己立刻反省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如果教官还说话了，那更是心惊胆战。
教官要问话，当然要大声回答，声音清晰、口齿伶俐。
“是！昨晚……”
程林缨没说完。
季定舟依旧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她。
“是一只小家伙，不过跑来跑去的，挺调皮。”
程林缨焉了。
去一边的军训面对教官感！
没了！
全没了！
季定舟就是有那本事，轻轻松松将她预设好的东西全毁掉！
眼前的男子依旧俊朗清冷，但程林缨看他时生出的那些滤镜散了大半。
程林缨甚至有些咬牙切齿地想，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凭着强大的精神系异能感知到什么，故意要让她感受一下话到嘴边总说不出去的憋闷感。
季定舟检查过篱笆草上残留的某些痕迹后，又抬眸望向程林缨。
“今天一大早卓颍安就和我说，你这边的铁衣草竟然偷袭他。他还和我说了挺多他的猜测，挺有意思的。那些猜测我等会再和你说。现在得先解决另一个问题。”
程林缨又紧张了。
季定舟看着她，不紧不慢地问：“是你控制铁衣草攻击他的？还是铁衣草自己要攻击？”
程林缨：……
她无法从季定舟语气中听出隐藏的情绪。
但季定舟这样问，就让她生死中磨炼出敏锐第六感动了。
不像好事。
她回忆自己夜间那些构思。
特训铁衣草，让它们也拥有一定攻击力，能起到保卫家园的作用，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这些年来，应该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想得到吧？
植物所那么多植物系异能者，总不会谁都没想到吧？
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她回答得太慢。
她连思考的时候都刻意控制了思绪波动，不让季定舟有轻松感知到的可能。
季定舟唇角勾了勾，笑痕浅得几乎看不到。
“这么久不回答，应该是和你有关了。哪怕不是你控制铁衣草攻击的，也一定是你之前做了什么，才让它要对颍安动手。”
程林缨无法反驳。
事情都被人猜出来了，她索性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一五一十说出。
就连程林天来了的事情也说了，只隐藏起程林天说的那些话，只说程林天来给她这当姐的上坟，而后离开时又有一只鸟，短暂一瞬带起怪异阴影。
程林缨说的时候，特意将控制着一根细枝指向她发现怪鸟的方向。
季定舟却没往那边看。
他俯身看着昨日洒下种子的地方，嘴里还似乎数着什么数。
但程林缨心底听到他的声音。
精神传音，精神系异能者九级后才可能掌控的能力。
“我知道是哪个方向了，以防万一，我不看过去。”
程林缨会意，自己指过去的枝条忽然往上一挑，恰好打在另一根细小的枝丫上。
那儿本来也站了一只小鸟，被她这么一弄，小鸟吓了一跳，立刻扑腾着翅膀飞走。
程林缨如法炮制，又赶走了几只正在自己树冠上站着的鸟。
于是她之前指示方向的动作看上去就像一棵树单纯忽然起了要和落在身上的鸟儿玩闹。
程林缨很确定没有抬头的季定舟将她的动作用精神力“看”了个一清二楚。
因为她居然从季定舟那儿感知到啼笑皆非的情绪！
检查完昨日洒落的种子，季定舟拍了拍那些种子旁边的铁衣草。
“你们昨晚做得不错，就应该这样。如果昨晚的东西又过来了，你们继续把它赶走，别让它有机会偷吃我的种子。”
铁衣草们一棵棵兴高采烈地摇晃着叶片，像一大群孩子高兴得摇头晃脑。
程林缨看着季定舟站起来后不像还有其他事要做的样子，想了想忙问：“卓颍安和你说的那些猜测，是他觉得这些铁衣草都是学会了锻炼自己才特性有了这么大变化吧？你觉得这可不可行？如果可行的话，不如我就在这里继续锻炼它们，好不好？它们强一些，那我这边要遇到什么事，也能等到你们过来支援。”
季定舟似笑非笑看着她。
还是精神传音。
“你究竟是希望培育出更强的铁衣草，还是单纯的想训练手下？”
程林缨：“当然是培育更强的铁衣草了！”
眼看着季定舟眼底笑意加深，她树皮颜色又一次发生细微变化。
但她还是嘴硬。
“训练手下什么的算什么？我自己修炼都要时间，哪有那么多功夫训练它们？要不是为了让铁衣草更强，让其他出任务的战友可以更安全，我何必这样？”
可说到其他要外出执行任务的人，程林缨心底还真涌出酸涩。
是啊，铁衣草变得更强，那其他队友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她确实也喜欢训练手下，喜欢看着原本单体没什么战力的铁衣草合作之后能对付不弱的敌人。
但能兼得不好么？
不知何时，季定舟已来到她身前，将手按在她树干上。
她听到季定舟带着笑意的声音。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是吧？”
有异能力通过季定舟手掌，流入她的树干，很快蔓延她全身。
这异能力总量不大，但引导得她体内植物系异能核心一阵颤动，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从里面出来。
她对自己的异能力还不大了解，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助那东西出来，同样害怕自己一动，反而会对季定舟造成负面影响，唯有诚惶诚恐地感知着异能力流转的路线却什么都不敢做。
季定舟却在那东西马上要从她植物系异能核心冲出来前，将手收了回去。
程林缨幽怨地盯着季定舟。
这种事情多来几次，她怕自己会萎……
偏偏始作俑者还用清冷好听的声音问她：“记住这种感觉了吗？”
程林缨：我盯、我继续盯着你看！这么难受的感觉还能不记住么？！
季定舟弯了弯唇。
“你应该记得住。以后多练习一下。”
程林缨：？？？这么难受的感觉，竟然还要她自己多练习几次？
季定舟是恶魔吗？
“异能力要爆发，但是控制住不爆发出来。”季定舟不疾不徐解释，“你多练习几次，等到习惯了，你对你异能力的掌控程度就差不多了，以后也应该会更明白该怎么用你的异能力影响你身边的这些植物。”
程林缨猛然间情绪散去。
“你是说，铁衣草的攻击性和我有关？”
“聪明。不愧是你，这么快就猜到了。”
程林缨默然。
得到季定舟的夸奖，有点小骄傲，但想一想自己不知不觉就对这些植物造成这么大影响，焦虑感一下子又上来了。
果然哪怕她自觉自己对植物系异能的掌控力有了很大进步，她依旧弱得很！
她对自己的异能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季定舟对她异能的了解！
“没有完全掌控自己异能之前，千万不要像昨天傍晚那样将异能力外放了。”
季定舟的声音很轻，落到程林缨耳中却像惊雷。
程林缨整个人都被震住了。
她在这里尝试，季定舟竟然知道？！
“我、宁永都感知到了你外放异能时泄露的气息。”
程林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