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 1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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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走进酒吧时，秀一面前的桌上已经放了不少报废的监听器，微型摄像头之类的东西，“你想和我单独谈什么？贝尔摩德，或者说，莎朗·温亚德。”
“或许只是喝一杯。”贝尔摩德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她们之间距离有些太近了，但秀一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只是接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要喝酒的话得换个地方，在这里我可没那个心情。”
“去别的地方，那就换成是我担心你会不会顺手把我卖给公安，FBI，或者随便哪方势力了。”
“在这里我也可以联系他们，不过我暂时不会这么做，毕竟乌鸦不会没有准备，而你们暂时还值得利用——就像你们也想利用我们一样。”
“很恰当的说法，不过，我依旧很难相信，一颗意料之外的银色子弹会主动做和我们这类人合作的事。”
秀一笑了起来，“真直接，谁告诉你的？乌鸦，那位疯狂的魔术师，还是哪位你也说不出身份的神秘人物？”她似乎真的毫不在意有另一方或者另外几方异能使用者与八咫会的代号成员们有些不知程度的接触，也不在意组织现在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更不在意自己实际上正在威胁八咫会的首领亦或与之同流合污。
说实话，因为已经有证据表明己方并非唯一的异界客，秀一对确认八咫会和某方达成交易这件事并不意外。组织有钱权，情报，人力，还没有什么底线，而另一方面，八咫会首领显然多少了解异能相关，并且渴望利用它们，只是秀一没想到组织能做到这一步——贝尔摩德从房间里离开的方式不是视错觉或者事先安排好的把戏，而是更简单的做法。
异能。
贝尔摩德利用了一位空间系异能者的能力——以异能结晶的方式，前者是秀一作为一位顶尖空间系异能者的判断，而后者则是世界意识通过这次接触真正确定的。
尽管贝尔摩德使用的异能结晶远不如秀一印象中的强大，奇特，甚至似乎相当脆弱，很可能是一次性用品，但却有一点好处值得弥补所有问题。
这样的异能结晶是较为稳定且易得的。
简单的推理和判断，贝尔摩德从房间里消失的感觉很生硬，这说明她离开借用了某种外力，这并不是秀一印象中异能结晶的作用方式——贝尔摩德利用了异能结晶产生的效果，而不是真正依靠自己使用了这一能力。
这说明了两点，首先，有异能者或者某些稳定的异能来源足够这项技术完善，其次，八咫会已经就这项技术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并认为已经可以真正投入使用。
贝尔摩德是最核心的代号成员之一，这样的人不会是危险实验的小白鼠，而秀一认为今天的布局显然还没有重要到足够组织用掉一样具有唯一性的东西。
更巧的是，秀一正好知道一位空间系能力者同样能在两个世界之间往返。
贝尔摩德没有说什么，而是走进吧台内侧，随意地为秀一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后自己喝了第一口，才把酒杯推向秀一。
这不完全算是安全的证明，但这是贝尔摩德本人选择的证明。
秀一拿起留有暗色口红痕迹的玻璃酒杯，也喝了一口，“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会以为你在和我调情哦。”
“那你会和我调情吗？”贝尔摩德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赤井小姐可是提出邀请的人。”
爱利加，亦或是赤井秀一也俯下身去，现在，她和贝尔摩德几乎是脸颊贴着脸颊，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为什么不呢，和你这样的女人喝一杯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们会嫉妒死我的。”
“赤井小姐的本性果然不像爱利加那样温柔体贴——不如说，你现在越来越懒得掩饰了，不过，比起另一位讨人厌的死人，还是你更可爱些。”贝尔摩德轻轻弹了一下酒杯，“不过，你居然会想要见我？是因为那位可爱的小朋友，还是因为波本？”
“为什么不能是因为我更喜欢你呢。说真的，所有的Mafia都一定要穿一身黑？总不会是你们那位乌鸦首领要求的吧，不过就算你给我的见面礼是同僚的尸体，大明星莎朗都比顶着一副新挖出来的死人脸，一见面就动手的家伙要好得多。”
贝尔摩德轻笑起来，“你这么贴心，我都要不舍得杀你了。”
“我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杀的人。”秀一平淡的回答，她知道，贝尔摩德这样的人，嘴上说着可爱，其实心里早早就想好了怎么解决自己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就像今天的尝试一样，但既然贝尔摩德和乌丸莲耶并没有将一些事情告诉更多人，就说明自己身上确实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秀一突然有点好奇，琴酒是否知道自己是另一个【莱伊】，还是他确实对所有麻烦的处理方式都是先杀杀看。
“所以我们现在是互相利用喽。”
“利用不好吗？这至少说明，我相当有价值。”
“比如，所谓异能力的事？”贝尔摩德笑着收起了秀一递过来的名片，但她游刃有余的态度在秀一的下一句话里被打破了。
“也或许是关于你身上发生的事。”
“我确实知道愚弄时间的异能力，但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显然不仅仅是愚弄时间这么简单。”秀一看着贝尔摩德，看着她那张与多年前刊登在报纸上的，莎朗·温亚德刚刚崭露头角时拍摄的照片相比，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谁玩弄了你的生命，谁给你留下了这样的诅咒？你那位古老的，早该腐烂却妄图不朽的祖先？”
“【降谷零】告诉了你这些？”
“旧日的亡灵们告诉了我这些。”秀一就好像没有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从贝尔摩德口中说出，“半个世纪之前的事情很难调查，但我的同伴是能让死者重新开口说话的人，而组织欠下血债的痕迹远比你们以为的醒目。”
“不问问谁是降谷零？”贝尔摩德重申了这个名字。
“因为我和我的朋友之间比你预想的坦诚。”
贝尔摩德低低笑了两声，“所以，那孩子也想要见证降谷正晃的死亡？和另一位降谷先生一样，那你呢，想要帮助朋友，还是想要见证不朽传说的覆灭。”
“不朽传说？你真的这样以为，还是【乌丸莲耶】自诩如此。”
“你不认为对于人类来说，两百年足以被称为不朽的传说？”
“扒拉着棺木不愿入土的家伙既非不朽，也称不上传说，充其量也就只是三流怪谈小说的水平。”
贝尔摩德带着些畅快意味的笑起来，“真是有趣的形容，和你谈话确实让人心情愉快，但这可不够。”
“想要和【我】达成的合作的话，让我看看你们能做到哪一步吧。”
“真是有趣又模糊的说法。”
“所以你们拒绝？”
“不，我同意，既然你今天出现在这里，你就有这样的筹码提出要求。”
“你是在说那位先生的宠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他默许了这件事的发生。”
“他为什么不呢？”
组织里最普遍的传言是，贝尔摩德是那位先生宠爱的情人，这种传言得以流通并不令人意外，甚至可能还有双方默许的因素存在，而根据安室透的消息，以及前段时间调查显示的真相则是，贝尔摩德是那位先生的血亲之一，血缘存在着一些奇妙的力量，这让贝尔摩德身上的诅咒带有了恩赐的意味，尽管她自己显然不这么认为。
莎朗和乌丸莲耶之间存在的绝非正常的亲缘关系，但显然不能用简单的爱或者恨来概括，而对于秀一来说，这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突破点，即使莎朗目前甚至称不上在摇摆犹豫，但她单独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很多事。
秀一现在的心情可以称得上是不错，毕竟她目前的收获早已经达到了预期，这种和敌人合作再黑吃黑的手段虽然并不在常规范围内，但说到底，除去关系，目标和信任程度的差别，和八咫会合作，与曾经和港口Mafia合作的区别并不算大——都是各凭手段，能把彼此弄死的友好合作关系，最多是一个十成死，一个四分之三死罢了。
八咫会到底是地头蛇，还是盘踞了普通人几辈子时间的那种庞然大物，又有一个本就和非自然能力牵扯颇深的老大，以致于讽刺的是，不看风险的话，在此时此刻，反倒是和黑方合作更有效率。
而八咫会也却确实展现出了与风险相当的价值与高效——异能结晶出现的时间相当短，短到此前毫无痕迹，却展现出了惊人的成熟度，即使有人为组织提供了帮助，也足以说明组织原先研究的深入程度，以及，力量的殊途同归。
至于合作理由，真话是不可能讲的，不管别人相信几分，让更多人暂时认为他们只是同样对钱权，甚至异能相关产物有所图更好，这也不存在演戏的问题，毕竟世界意识真的在认真搞事业，秀一也是真的很对八咫会制作异能结晶的手段感兴趣。
而更深的那个理由是，尽管他们现在确实在利用八咫会寻找一部分和想要毁灭世界的幕后黑手合作的人，但没有人会想要在与虎谋皮时先亮出底牌，这件事也还没到能够明明白白摆上台面的时候。
尤其是，秀一现在也对天人五衰口中的那个名为【神威】的幕后黑手是谁有所猜测——尽管她在脑海中出现这个想法时的第一反应是否认，但天人五衰所提供的线索，以及太宰治的策划和态度无疑都佐证了她可称荒谬的猜测。
拯救世界的英雄和毁灭世界的反派是同一个人，真是个巨大的笑话。
秀一希望找到更多天人五衰所做之事的痕迹，但到目前为止，她得到的更多只是证据，天人五衰将自己的行动隐藏在【神威】的行动之后，而【神威】的确是目前享有最高优先级的事情。
秀一伸出手，并不在意今天所见之人是否清楚他们即将进行的合作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正如八咫会的人显然也不在意合作对象的死活。
至少目前。
“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第 1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