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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番外四【下】 ...

  •   十七
      我总是在想,要是我可以对你说出我的心声就好了。
      可是我在你面前咬着唇却仍然什么也说不出来,直得你不耐烦地走开。
      你会相信我吗?
      除了你之外我真的没有爱上过其他人,你是我命中的魔星,主宰着我的生命。
      你的笑容你的悲哀,都是我必须要遵从的圣旨。

      十八
      那次他们解决了一个黑手党的首领,还把他的余党都揪了出来,一时之间那儿的歪风也收敛了不少。
      谍报部的人也都很高兴。
      男人高兴的时候会怎样呢?
      答案就是去喝酒。
      于是大伙儿也一起去了附近的酒吧喝酒,连带他还有可能搞不清状况的她。
      事实上他是不太想去的,不过既然她要去,那他就唯有舍命陪君子了。
      虽然这个君子不太君子。
      他的酒量不错,可是他却不太喜欢酒精的味道,喝了一会就停了下来不再喝了,反观她的酒量却是惨不忍睹,只是五杯下肚脸上就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映在她有点淡的表情,竟也似是一个在生情人闷气的少女。
      他还是一语不发,只是冷眼坐在一旁。
      并不是他想令她的肝出事,而是她本人没有出声,他不会出去。
      这是他的立场,怎样也不会放弃。
      他不可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公然为一个少年挡酒,徒然获得一个有龙阳之癖的坏名声。
      原来在自己的事业面前,爱情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淡淡地喝了一口酒,涩涩的,像是心中的感觉一样,那么的悲哀,那么的无奈,被风一吹就会化为尘埃逝去,留下鲜明的痛楚。
      他好像明白到为什么人总爱在伤心失意时到酒吧喝酒了,酒的确是不能令他忘却痛苦,可是坐在酒吧里,看着那些醉醺醺的酒鬼拿着酒瓶在吵吵闹闹,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酒杯,总会觉得有人在代替自己把心中的愁绪都喊出来。
      也只有这样,他才会迫自己去忍受这种吵闹。
      这种他明明就很讨厌的吵闹。
      有人说过,只要心中有一个人在,那就什么也可以做得到。
      真的吗?那么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身段来爱她呢?
      又还是他什么也不可能放下,到最后被舍下的就只有她一个呢?
      酒精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居然会令他想到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抬眸一看,正巧可以看到她迷迷糊糊的半倚半坐在柔软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身影。
      可是她的同事明显地没打算就这样放任她不管,只见A君突然担忧地说,要是让他这样睡着的话会不会出事的,而且醉了还载帽子太奇怪了点吧?
      他愣了愣,眼看着A君的手快要碰到她的帽子,他终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说,其实诺尔他年纪轻轻就已经不幸有地中海了。
      众人一片哗然,接下来的是寂静无声,一开始还以为小诺尔他载帽子是为了耍帅,真没想到原来是要遮掩住自己的先天缺陷,正所谓打铁趁热,他又再淡淡地补上一句,我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那么我先带诺尔回去吧。
      就在大家也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带着她逃了出去。
      没错,他是在逃。
      逃离那一个令她差点就露馅的地方。
      要是她的帽子真的被人脱了下来,露出了下面的三千青丝,那她就真的会受千夫所指,到时候他想保她也保不了。
      正当他扶着她很是丢脸地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迎面来了一个人。
      是他。

      十九
      如果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话,那我早就有红眼症了。
      可是一天到晚也看着其他女生对你献殷勤,我想我还是会妒忌的。
      看到你冷冷地拒绝她们,我的心中总会有一丝的窃喜,同时也会感到很悲哀。
      如果是我向你表白的话,你也一定会这样狠狠地拒绝吧?
      那么如果有别的男生对我好呢?
      你会有半丝的不是味儿吗?

      二十
      他想了想,终是拿起了大衣往外走去。
      当时的他就是在这条大街上第三次看到那一个有着倾国倾城之姿的少年神医。
      也许是因为现在是寒冬的关系,大街上的路人也少得可怜。
      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慢慢地贯彻着自己的步伐。
      跟那时候一样。
      那一个绝世少年在他的面前站定,眸中有着淡淡的冰冷和无奈。
      你是阿诺德呀,一阵轻轻的叹息从少年的口中逸出,那么的悲哀,那么的无奈,又仿佛带着空洞和漠然。
      他愣了愣,却也知道自己是不能逃避的,于是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是那一个马勒帝斯。
      马勒帝斯笑了,仿佛连天上飘落的雪也在那一瞬间变成了他的陪衬品,他就算是静静地站在一角,也可以自成一处风景。
      你可以给她幸福吗?马勒帝斯他连忧伤的脸孔也很是美丽。
      他别开了脸,仿佛是要掩饰些什么似的拨开了她衣衫上的雪花,他很怕。
      怕对眼前的绝色少年心动。
      如何能不怕?
      他几乎是美丽得不可方物,悲伤的神色更是惹人怜爱。
      可是他不是同性恋的。
      长得这么好看,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他在一瞬间也恍惚了起来。
      真希望你可以做得到,马勒帝斯似是意识到了他的想法,不甚在意地说了一句,脸上闪过一丝的轻松,令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柔和了不少。
      他修长温润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然后又把她额前的发丝拨到一旁,温柔地笑了。
      正当他很想把马勒帝斯的手从她的脸上拉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手,留下一句令他整个人也呆住了的话。
      他说,那我妹妹就拜托你了,相信你会对她很好的,记得要定期给家用哦。
      MD,感情他吃醋了这么久,就是在吃她老哥的醋?
      不过也算了,他这醋吃得倒也是对的,无论是什么人也不可以随便碰她,哪管他是她的父亲也好哥哥也好,也不可以,因为她只可以是他的。
      不过说起来,她装男生装了这么久,连体重也开始向男生发展了吗?
      好像过了十五分钟,又好像过了更多的时间,他终于也回到家里。
      他的家是一栋外墙是黑色的别墅,当初买的时候也没考虑到些什么,只是觉得这儿是近郊地区,四周也很安静,风景也不错就买了下来。
      他进了屋,吩咐正在一旁拿着食谱苦苦钻研的莉迪亚过来照顾她。
      莉迪亚放下了手上的食谱,很是夸张地大喊了一句,傲娇少爷你不喜欢女生也用不着找一个男生回来吧?我明白你床第空虚没人陪是很可怜,不过你也不要灌醉人家来找回来跟你那个吧?我本来也没有高估你是一个正人君子,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是一个衣冠禽兽,我真的很是痛心疾首、对你很失望……
      他打断了莉迪亚的长篇大论,冷冷地回了一句,她是女的。
      这句话成功地止住了她的嘴巴,只见她很是乖巧地转过身去找热水,估计其实是去想她口中那所谓的如何在魔鬼傲娇少爷手下拯救可爱的柔弱少女计划。
      十足的一个无聊人。
      他打从心底地不屑。
      可是心中有一个地方却希望莉迪亚会失败,他看向了怀中的少女,应该说,他不可以让她成功的,一定不可以。
      他把她安置在客房的大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
      他很久也没有这样细心对待其他人了,就算是以前对着安,他也是很久没有为她盖上被子,因为斯佩多会一个人把安照顾得好好的,他根本就用不着去担心。
      他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有一只手捉住了他的衣角。
      他低下头一看,只见她正睁着一双醉眼蒙昽的眸子看着他。
      她有点像是在说醉话一样轻轻地说道,阿诺德你知道吗?我是很怕冷的,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忘记了,幸好你还记得,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可以怎么办了……
      她很快地又睡了过去,只剩下他一个人愣愣地看着她的睡颜。
      竟是那般的淡然。

      二十一
      每个人也想在其他人的心目中划下一道深刻的痕迹,我也不例外。
      可是我想不出办法来,你该明白的,就算是爱上了,我也不懂得去想更多。
      你曾经说过大概只有胜得过你的人才值得你去记住,可是我赢不了。
      要是我这样做的话,你会记住我吗?
      真希望你可以对此铭记在心,我爱你。

      二十二
      到底有多久没有来到这儿呢?他呼出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内的空气似是快要被抽光,只剩下一种行尸走肉般的空虚感。
      每次来到这儿,他也总会有一种悲哀的感觉,好像是无论怎样也无法回到去那时候、再看一看那一个人一样。
      上一次看到马勒帝斯,是在彭哥列家族的本部,他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其实也不是不明白的,只是他也不想整件事会变成这样。
      原来只是一刹那的迟疑也会变成永远的遗憾。
      那时候他走了下去,却什么也发现不了,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通通都是狗屁,根本就什么也改变不了,他甚至连她也找不到了,何来看到她?
      原来草木皆兵还有这个意思在,尽管只是风吹过来引起小草摇曳的悉窣声,他却总是认为那是女子衣裙磨擦出的声音。
      舞会上的衣香鬓影也比不上她回眸时的淡漠。
      他站在断崖上俯瞰下面的万里山河,右手中指上的是象征着彭哥列家族的云之守护者身份的指环,可是左手上的尾指上的却是一枚纯银色的指环。
      只有左手上的指环才会有意思,追、求、订、结、离。
      他明明才只有十九岁,可是他觉得,他已经不会再爱上其他女子了。
      她太过美好,想要找一个比她好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有一次斯佩多他也曾经来问过的,他说,那个女孩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作贱自己就只是为了她?
      他并没有作贱自己,他还是有在努力地生活的,她舍弃的事物,他全都拾起来帮她好好打理,他有定时地进食,三餐都没有遗下,连眼泪也没有流下一滴。
      真的是连一滴也没有。
      只是心中有一个地方总像是空了一样,任是倒进了什么也没有用似的。
      后来为了安那一个有可爱的小侄儿的梦想,他也试过迫自己去找其他女人的。
      可是不行。
      在那女人把妖娆的红唇靠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推开了她。
      他不可能接受那个记忆中的少女还有安以外的女子贴近他。
      这种感觉太恶心了,比斯佩多的恶趣味还要恶心。
      看着左手尾指上的指环,记忆就禁不住飘到很多年前的那一个夏天。
      那时候她还没有离开,还没有穿上男装,只有八岁,身上的是一袭淡蓝色的裙子,站在珠宝店的门外看着一枚在橱窗中的戒指发呆。
      那枚指环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了千般光彩,只是稍嫌冰冷了一点。
      她回过头来,眸中温暖至极,直达眼底的紫色没有魅惑神秘,只有傲然写在里面。
      阿诺德,这指环很漂亮吧?我长大后一定要把它买下来。
      他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惊鸿一瞥之间只是想到了这种便宜货也可以引起她的注意,她的品味真的需要改进一下。
      他没想到的是,终有一天他也会突地回到那个地方就只为了买这便宜货。
      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水轮流转,前一天还是top of the world,今天就会变成down in the street么,他多想找她出来骂她一顿。
      要不是她每天也在他的耳边碎碎念,他也不会想到这些无聊的事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把戒指买下来有什么用,大概只是想回来拾回记忆的碎片吧?
      他看了看眼前真实存在的风景,突然想起原来她也曾经看过一模一样的风景。
      那一天他起床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莉迪亚很不敬业地说傲娇少爷你在漫漫长夜中也不来个霸王硬上弓,人家姑娘讨厌你娘娘腔,走了。
      压下把莉迪亚砍了的冲动,他拿起了她留下的纸条便往外走去。
      又不是小孩子的寻宝游戏她留下字条是打算玩什么?冬天还跑上山去她真的不怕感冒么?
      他一边想一边走,全然没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那一个令他留下了近乎是终身的遗憾的地方。
      他看到她站在断崖边,脸孔逆着光,令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身上穿的是一条本应是淡黄色的但现在被洗得有点发白的裙子,令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想到这肯定是莉迪亚从箱底找出来的。
      可是温暖的阳光从天上倾泻下来,映得她原本淡黄的裙子泛起了一阵白光,看起了竟是不像是属于人世的。
      他不由得说不出话来了。
      只是那裙子薄薄的,被风吹了起来,裙子后那飘逸的缎带还有女子棕色的长发轻轻地在那风中起舞,可是穿得这么单薄会冷的对吧?
      他皱了皱眉,正迈出了他的第一步走到她身旁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阿诺德你不要过来。
      他愣了愣,居然也真的站定了在原地,没有再向前走一步。
      她淡淡的声音随着风来到了他的耳边,她说,阿诺德你就站在那儿,听我说。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阿诺德你并不喜欢我的对吧,也是的,我这么麻烦,又多嘴,长得又不漂亮,凭什么让阿诺德你喜欢我?
      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她的话,可是他还没开口,她又再说话了,可是我喜欢你,我很喜欢阿诺德,自从那时候你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你知道吗?那时候把我拉起来的男孩长得很秀气的,他就像是上帝手下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工艺品,我真的以为他是天使,把我救出那一个深渊的天使。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正巧是三十二度的微笑。
      可是他并不知道。
      他只是在想原来她真的是喜欢他的。
      她似是怔了一怔,却也不管他到底是想些什么,只是继续说下去,可是原来他并不是带她走出深渊的天使,而是一个把她带进另一个深渊的魔鬼。
      他皱了皱眉,想不起他什么时候带了她进深渊里去。
      原来他们皆是一般的迟钝,对对方的心意视若无睹,只是专注于自己付出的心情,一直不断地钻牛角尖,那所以他们都错过了彼此。
      在那花样年华中失之交臂。
      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这一回事,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你,即使你的心中从来也没有我的存在,我也还是喜欢你,我不懂得怎样才可以跟你相处而不被你发现我心中的这一个悲微的愿望,因为我不想要改变,我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适合我,起码我们可以很正常地交往。
      后来我要搬家了,我以为我们不会再相见了,我的这一段青涩却也刻骨铭心的爱恋也总算是要完结了,但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居然会重遇上。
      也许上天还是想要给我一个机会吧!可是我没有珍惜,也许我应该说,我从来没有珍惜的权利,因为我爱上的不是邻家的A居B君,只要用心一点就可以得手,我爱上的是一个极其出色的人,我就是要追上他也已经很困难,还要得到他,谈何容易?
      我想要一步一步地走进你的生活,然后,我居然真的成功了,我睡在你的办公室里,虽然冷,但心中却依然柔软至极,啊呀,有一件事你应该不知道吧?白天的时候我总爱待在你的办公室里,那是因为从窗户看出去,我总是可以看到一只翅膀受了伤的雄鹰倔强地瞪着天空,似是想要振翅高飞一样。我看到这的时候总会对自己说,只要这头鹰一飞走,我就会辞职,彻底淡出你的生活。
      今天我醒来的时候,莉迪亚小姐跟我说你有了喜欢的人,她一定是一个很出色的人吧?虽然莉迪亚小姐她说这人一定会成为世上最倒楣的人,可是,在我看来,她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之后我又去看了那棵树,那头鹰已经飞走了,我也是时候要走了。
      她的语气没有了以往的淡漠,不过,你可以让我再任性一回么?就算是要走了,我还是不想祝福你们,就当是我小小的私心好了。
      她的眼神游移了一下,看了断崖下一眼,却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眸子又再坚定了一下,看向他时已经再也没有犹豫。
      她的声音又再回复到平日的淡然,可是我还是想让阿诺德你记住我,恨也好无奈也好,我还是想在阿诺德你的心中刻下一道痕迹,我不想这样就离开。
      他心下一阵不安的预感突然闪过,正跟她解释,其实我是……的时候,她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神色似有悲伤、无奈与不甘。
      不不不,我要的不是同情,而是爱情,这回事,阿诺德你永远也给不了我。
      她突然笑了,笑得妩媚芳菲,倾国倾城,嘴角的弧度是三十二度。
      其实事实她只是对他微笑了一下,只是他因为从来没有看过,才会觉得惊艳。
      她笑着耸了耸肩,阿诺德之前跟我说想看,可是我那时候笑不出来,现在我了却了自己的一件心事,也总算是可以笑出来了。
      可是他莫名其妙地就是觉得很不安,他想要把她拉下来,但她的脸上蓦地滑下了一道泪痕,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踪身跳了下去。
      他愕然地站了在原地。
      她刚才站着的位置上有一小片衣角,是她留下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拾起了她留下的衣角,转身就走。
      你说想要我记住你吧?那么你成功了,那你可以告诉我,怎样才可以忘记你吗?
      他没有哭,第一天他没有哭,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亦然……可是到了一星期后,心中那一片黑洞却像是不住地扩大,扩大,他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道泪痕。
      也许眼泪真的可以填补失去她后的痛苦也说不定。

      二十三
      ——你的嘴角上扬了的那三十二度,是绽放在我心间的最美好的弧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番外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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