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鱼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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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哥谭酒店。
哥谭的夜晚依旧下着小雨，瓦伦泰透过擦得光亮的玻璃窗户看到楼下被安保人员围着的一撅一拐的身影，配合着黑白色的皮草大衣，他在雨中朝这里走来的身影像一只腿脚不灵便的企鹅。
“那是科伯特家族的企鹅人。”这场宴会里的人基本都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精，注意到瓦伦泰的视线从窗户旁移开，他赶忙解释道，“他在哥谭很有名，据说他之前本来在准备下一届的市长竞选。”他几乎是讨好地说道。
看来他的到来还抢了这位“蛀虫二号”企鹅人先生的工作，瓦伦泰点点头，他对身边这位明显想要讨好新上任的市长的人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希望他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马伦·查尔斯，刚刚提示企鹅人可能会对瓦伦泰产生威胁的男人，连忙附和道：“会的，瓦伦泰先生。企鹅人也是一个喜好交朋友的人，只要一点点小小的礼物，您就能得到他的友谊。”
瓦伦泰立刻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未尽之语，照着他的这位“新朋友”马伦的说法来看，在他之前的每一任哥谭市长似乎都和这些家族里的大人物有着利益往来。
这在其他城市也是常有的事，上一届被瓦伦泰干倒的纽约市长也和纽约的地狱厨房有着不可说的关系。
但纽约那边起码还懂得掩护，至于哥谭，瓦伦泰抿了一口香槟和周围的人继续聊着天，哥谭已经把这种事情看作市长必须遵守的规则了。瓦伦泰接过一位女士的话，他们的聊天话题总算能从纽约那边的时装秀跳到哥谭的韦恩。
“哦，说起韦恩先生，我已经很久没有在社交场合里见到他了。”那位穿着红色天鹅绒长裙的女士感叹，“我还记得去年他刚回来的时候，他可是在哥谭社交界激起了千层巨浪。”
“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一个韦恩了。”
“他在高中毕业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听说他跑去了欧洲，还和那边某个皇室的公主有了一段浪漫的关系。”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贡献着关于布鲁斯·韦恩的八卦，不用多久，瓦伦泰就从他们的话里拼凑出了一个形象。
布鲁斯·韦恩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他的双亲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老管家作为法律监护人一直陪他长大。
在从哥谭高中毕业之后，他就离开了哥谭，直到去年才从外面回来。没有人知道他在这几年里经历了什么，但是也没有人在意这些，毕竟回到哥谭的布鲁斯给他们贡献了更多的谈资。
关于布鲁斯的八卦是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来的，他在刚回来的那几月异常活跃，据说每天都要搂着几个女模在哥谭市中心走来走去，他往娱乐场所砸的钱都快要把奢侈品店淹没了。
在活跃了几个月之后，布鲁斯又像人间蒸发一样从大众眼前消失了，在众人快要遗忘他的时候，他又会从韦恩庄园里跑出来贡献几个花边新闻。
“其实我之前参加过他的生日宴……”早就调查了布鲁斯·韦恩资料的瓦伦泰接话道。
“嘿！”
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他们转过头，穿着银白色西装系着黑色领结的布鲁斯·韦恩朝瓦伦泰一行人走来，他和传闻一样有一张招蜂引蝶的好脸蛋，穿着有一些宽大的手工定制西装。眼角有些黑色的印迹，不知道是没擦干净的眼线还是黑眼圈。
瓦伦泰从他身上的肌肉痕迹里判断出他一定经常出入健身房，看来资料里的极限运动爱好者并不是传言。
“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布鲁斯·韦恩笑着说道，他垮着脸的时候很有压迫感，但是勾起嘴角讲话时语气里特意带着的甜蜜和调笑冲淡了他身上有些阴郁的气质。
“当然，布鲁斯。”被戳穿了的女士也不尴尬，她对布鲁斯说道，“我们在和瓦伦泰先生的聊天里正好提到了你。”
“这位是我们的新市长，法尼·瓦伦泰先生。”她顺手介绍道，抬起头看向瓦伦泰，“这就是布鲁斯·韦恩。”
“您好，韦恩先生。”瓦伦泰握住布鲁斯伸出的手，对方手上的厚茧让他有些惊讶，看来他要收回对布鲁斯的初步评估了，这位韦恩对健身房和极限运动的热爱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厉害。
他们的手一触即离，布鲁斯·韦恩的笑容纹丝未动：“叫我布鲁斯就好，瓦伦泰先生。我的朋友都是这样称呼我的。”
瓦伦泰点点头，他早就从周围的人亲昵的语气里听出来这位韦恩先生似乎在社交界有不错的风评，起码一个真正的草包是得不到这样的评价的。
他们站着聊了一会纽约郊区新开的马场，布鲁斯有些遗憾地表示由于天气原因哪怕韦恩集团愿意投资也不能在哥谭开一家同样的马场，所以他每次都要坐飞机才能享受阳光与草地的快乐。
在他们的话题从马匹跳到高尔夫场的时候，周围的女士和先生们终于完全从他们身边散开了，现在任谁都看出来哥谭市长和布鲁斯·韦恩聊得很投机，或者说，在他们看来很投机。
瓦伦泰灵活地把布鲁斯打探的话全部堵了回去，这位韦恩家的少爷深谙此道，他的每个话题下面都有一两个小小的陷阱。要不是瓦伦泰在政坛里面打滚了几年，撒过的慌都快要比华盛顿的鸽子多，他说不定就被布鲁斯套话了。
真麻烦，在外人看起来聊的火热的瓦伦泰和布鲁斯两个人同时想到。
他今晚的目标不止布鲁斯·韦恩，瓦伦泰一边和布鲁斯打着皮球一边偷偷按下了手机按键，他还想在结束之前和哥谭其他几个势力代表多聊一聊，而不是把时间花费在布鲁斯·韦恩一个人身上。
“抱歉，瓦伦泰先生。”收到他信息的秘书比尔在他们开口聊下一个话题之前走上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指着自己的手机说，“有人找您。”
“真是抱歉，我的朋友布鲁斯。”瓦伦泰真情实意地开口道，“和你聊天实在很开心，但我今天真的很忙。”
布鲁斯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没事。我们可以下一次再聊。”
“这是我的名片。”瓦伦泰让比尔把白色的名片递给布鲁斯，“期待和你的下次见面。”
现在他终于有时间来处理旁边的企鹅人了。瓦伦泰朝企鹅人的方向走去，企鹅人的产业主要是金融方面的灰色地带，当然他也涉足一些其他领域，毕竟没有人会钱赚的少。这种人都能上哥谭市长宴会的邀请名单，瓦伦泰已经开始习惯这些来自哥谭的规则了。
“您好，科伯特先生。”瓦伦泰露出礼貌的微笑。
企鹅人掐断了他手里的雪茄，单片的圆形眼镜下圆滚滚的眼睛打了一个轱辘，他毫不掩饰地用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眼神打量着瓦伦泰，好像刚刚他没有在旁边一直偷窥瓦伦泰和布鲁斯的对话一样。
他对哥谭的新市长选择布鲁斯·韦恩作为哥谭势力的第一个结交对象有些不满，毕竟每个哥谭人都知道布鲁斯是一个除了社交和八卦以外一无是处的草包。但是企鹅人还是决定打起精神来应对瓦伦泰，他听说过这名政客的光辉事迹，他
“你的衣服很不错，瓦伦泰先生。”企鹅人看着他玫红色的皮革外套说道。
“谢谢。我一直很喜欢这件衣服，他们很显眼。”
企鹅人眯起眼睛：“看来你想得到别人的关注。”
“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是人类的天性。”瓦伦泰举起手里的香槟和企鹅人碰杯，“我想这点我也不能免俗。”
“您很真诚，瓦伦泰先生。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有像您一样的品质了。”企鹅人笑着恭维道，他很喜欢瓦伦泰身上展现的礼貌与尊重，至于他说的那些话，没有人会把一个政客的话完全当真的。
“你今天才来到哥谭，一定没有足够的时间好好看看这座城市吧。她很美丽，但是在肉眼见不到的地方也存在着一些危险。”企鹅人装模作样地感叹着，“在您之前已经有很多市长不幸去世了，想要在这里站稳可不简单。我想选择一个好的盟友会对你帮助很大。”
他确实需要盟友，但那个盟友也不会是企鹅人。瓦伦泰面色不变：“我会认真考虑的。”
企鹅人也知道瓦伦泰不可能立刻就答应他的邀请，他让身后的小弟递给瓦伦泰秘书他的名片，然后随便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大部分哥谭市长的选择都和瓦伦泰一样，好像这样拖长时间就能提高他们的身价似的，企鹅人对此嗤之以鼻，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
要不接受哥谭的规则，要不死。
终于把大人物都应付完的瓦伦泰看向比尔：“我去个厕所。”
“是，瓦伦泰先生。走廊左边和右边都有厕所。”
瓦伦泰点点头，他慢悠悠地朝走廊走去，感受到一直观察着他的侍者偷偷地跟了上来，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灵活地躲过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走在监控死角里的瓦伦泰朝右边的厕所走去。
他没有关上厕所的大门，而是在洗手台前脱下紫色的网眼手套，打开了水龙头，几乎是在水声炸响的下一秒，一个冰冷的黑色物体就抵上了他的腰部。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伪装成酒店侍者的暗杀者威胁道。
看着镜子里面倒映着的紧闭上的厕所大门，瓦伦泰一脸无辜地举起了双手。
鱼儿上钩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鱼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