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 骑士（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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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具最近很郁闷。
还在擦着地板的清洁人员低着头不敢看他，摔成碎片的玻璃杯残渣被人轻轻地捡了起来，他们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谁知道发怒的黑面具下一秒会不会把玻璃杯摔在他们的头上。
门被推开又关上，独留黑面具一个人在这座大楼的最高层办公室里。以往他都会借着办公室敞亮的玻璃窗俯视着他的犯罪帝国，但黑面具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个心情了。
他脚上踩着刚擦干净的地板，被他打翻的红酒味道还残留在房间里，这是他今晚打翻的第三个玻璃杯了。静悄悄的办公室好似空无一人，坐在座椅上的黑面具面无表情地从电脑上看着自己今天的新增损失。
已经两个星期了，黑面具一拳砸在木质的桌子上。这个昨天才被抬进来的桌子被他敲得一阵巨响，他昨天才把那个被阿卡姆骑士打倒的手下的脑袋死死地锤了桌子。那个蠢货不仅没有从阿卡姆骑士手里逃出来，而且还把仓库里的货物全丢了。
所以当那个蠢货气喘吁吁地爬进黑面具的大楼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让人把那个蠢货带到顶楼的办公室，在一阵发泄后黑面具才送他手下的那个蠢货下了地狱。
但该下地狱的不应该只有他一个，黑面具把纸质资料上方的那张照片撕了下来，带着金属头盔的阿卡姆骑士正一拳打在那些混混身上。黑面具越看越气，他怒从火烧，那张照片很快就被他揉成了碎片。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阿卡姆骑士在打什么鬼主意，黑面具冷笑着将那些碎片和资料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他在哥谭混了那么多年，一步步变成了哥谭最大的组织老大，小风小浪哪里没见过，只是敢挑衅他黑面具的人全部都比他先一步下了地狱。他们都是失败者，而他黑面具才是站在哥谭顶端的人。
但现在不一样，阿卡姆骑士的手脚太快，他像一个风暴一样突然降临到哥谭，席卷黑面具手下的势力。黑面具能看到自己手下能用的人越来越少，而藏在暗处看他笑话和准备争取更多利益的老鼠也开始躁动了起来。
他多年来建立的组织大厦就快要崩塌了，而气急败坏的黑面具只能像一个什么也抓不住的小孩一样站在他的玩具中间，看着阿卡姆骑士是如何一寸寸把他的帝国摧毁的。
他尝试了所有方法，黑面具向哥谭的地下世界发出悬赏，他为自己的手下配备了能拿到的最好的装备，他甚至第一次为手下提高了工资。
但还是没用，那些因为悬赏而来的佣兵打不过阿卡姆骑士，而那些高价买来的装备全部变成了阿卡姆骑士的战利品。
至于提高的工资，见鬼，黑面具想到这个就想把他的部门里所有的人抓过来玩射击游戏，他们是怎么做到每次提高的工资都恰好比阿卡姆骑士给的少那么一点的。
一群没用的蠢货，难道他的一切就要这样全部被阿卡姆骑士毁了吗？
黑面具深吸一口气，阿卡姆骑士用残暴的手段摧毁了他手下的小型势力，然后将中型势力的核心人员全部带走，至于依附于他的那些上层势力——黑面具昨天开会前已经见到他们换了第三批负责人，不仅如此，还有人打算在这个时间点背叛他。
简单但有效的手段，随着阿卡姆骑士越来越急迫的攻势，黑面具能感觉到他手下越来越不听话了，这栋大楼里面的人还恐惧着他的手段，但是他知道时间就快到了。
他和阿卡姆骑士之间必须一个决断，而他黑面具必须取得胜利，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座城市里继续他的事业。
他的金钱、他的未来……黑面具的一切都立足于这座罪恶的城市，他像一条蛀虫一样从花朵那里吸取着营养，在咬碎她的枝条时叫嚣着更多的东西。
黑面具靠近那扇玻璃窗，下面是川流不息的车辆，良好的隔音效果让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还是听到了那些藏在暗处鬼鬼祟祟地窥视着他的财产的人在低声嬉笑，企鹅人、还有那些阿卡姆的疯子……黑面具一拳砸在窗户上，他不能就这么失败。
突然，一股凉意划过他的脑袋，多年来锻炼出来的直觉让黑面具猛然抬起头。他眉心一冷，便看到对面的那栋大楼上一个穿着金属盔甲的身影正架着火箭筒，而火箭/筒的红心此刻正对着黑面具的额头。
蛀虫是吃不饱的，黑面具也一样。早就在黑面具对面的大楼上潜伏了几个小时的阿卡姆骑士想到，只要他们还在哥谭的一天，这座城市的血液就会被他们掠夺。如果没有蝙蝠侠的存在的话，哥谭早已变成了地狱。
而【杰森·陶德】知道地狱有多糟糕。
在黑面具反应过来的下一瞬间，阿卡姆骑士发射了火箭/筒。
“砰——”
一声巨响在对面的大楼顶层炸开，楼下惊慌的哥谭人一阵骚动，黑面具大楼附近的人早就熟悉他们的声响，但今天还是太大了。而且，全部躲进安全的地方哥谭路人通通抬头向上看去，那个爆炸的地点是大楼的顶层，那里坐着这座大楼最尊贵的人。
“快看，那是谁？！”楼下的路人发出惊呼，他看到一个戴着深蓝色金属头盔的人用抓钩枪闯入了大楼，“那是蝙蝠侠吗？”因为看不清人影的外貌，他只能根据特征猜测到。
“不。”一个穿着邋遢的流浪汉回答道，他放下酒瓶，用手遮着从空中落下的火光和月光，“那是阿卡姆骑士。”
周围的人们听到这个代号有些困惑，他们低声交谈着哥谭新出现的怪人，并有些担忧最近的地下世界势力的变化。任谁都能从黑面具着两周越来越糟糕的情况中发现不对劲了。
流浪汉在地上打了一个饱嗝，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用酒瓶敲击着肮脏的墙面朝深处走去。酒瓶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后方传来的爆炸声和枪击声混杂在一起，那些看戏的哥谭人也意识到了今晚要发生大事。
他们相视一眼，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流浪汉却在众人离开后停了下来，他靠在墙上，用毫无醉意的双眼看着那栋混乱的大楼，他按下了身上那件外套的某个“纽扣”说道：“这里是D26，是的，先生。阿卡姆骑士现在已经闯入黑面具的大楼里。”
“收到。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在得到哥谭市长的回应后，流浪汉点点头，他关闭了通讯。打着臭烘烘的酒嗝靠在黑面具大楼对面的巷子里，伪装成流浪汉的人为哥谭市长瓦伦泰提供着最新的情报。
另一边，黑面具大楼内部。
黑面具的秘书倒吸一口冷气，她握紧手里面的枪，往后退了几步，没有谁能在这种程度的爆炸下活下来。但她和黑面具的手下已经没有退路了，阿卡姆骑士手段残忍，他们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死于他枪下的人。
黑面具的手下一个个拿着精良的武器靠近阿卡姆骑士闯入的地方，大楼的电力早就在爆炸发生的那一刻被破坏了，所幸他们都配有夜视镜。
“你们在找阿卡姆骑士吗？”黑面具的秘书身体僵硬了一秒，在看到身后那个人身上穿的是蓝色清洁服之后松了一口气。黑面具最近需要的清洁量比较大，这些人还没走远也很正常。
“别妨碍我们，不想死的话……”黑面具的秘书不耐烦地转过身来想要好好教训这个打扰他们的清洁工，但是她的声音突然停止了。
用枪低着她的脑袋的清洁工笑了笑，他背后那些同样穿着蓝色清洁制服的人训练有素地包围了黑面具的手下们。
“这里是D21。是的，先生，我们正在辅助阿卡姆骑士。”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些伪装成清洁工混入大楼的人迅速开始了一场战斗。
刚解决完一层楼的佣兵的阿卡姆骑士走上了楼，他的头盔内部实时汇报着瓦伦泰团队的情况。事实证明，面对哥谭的小事，瓦伦泰的手下还是能发挥点作用的。
“感觉怎么样，阿卡姆骑士？”哥谭市长的声音从头盔内部带着的通讯器响起，阿卡姆骑士甚至能想象到一肚子坏水的瓦伦泰正在盘算着他在今晚能得到的利益。
“还不错。”阿卡姆骑士一枪把想要偷袭的人打倒在地，他一把推开焦黑的大门，朝大楼的顶楼办公室走了进去。
黑面具的面具真的和他的脸融为一体了，现在找不到他身上还有完好的地方。
确认完黑面具情况的阿卡姆骑士点点头，他朝混乱的下方走去。就在今天，这栋大楼将迎来他的新主人。
而在这之后，黑面具这条蛀虫遗留下来的所有的东西，都将为哥谭市长将这座城市打造成幸福之都的梦想服务。
第二天下午，哥谭市长住所的地下室。
法尼·瓦伦泰神清气爽地坐在沙发上，或许是因为昨晚成功把蛀虫三号黑面具解决了，男人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轻松的表情。手里快速地在电脑上敲击着，一大早醒来开始处理黑面具那边事情的市长一言不发。
哪怕有阿卡姆骑士提前将黑面具的势力分割了许多，但黑面具死后产生的影响还是不可忽略的。昨晚在大楼爆炸之后又在黑面具的其他势力之下发生了几场帮派械斗，哥谭的守护骑士蝙蝠侠一拳一个送他们去了黑门监狱。
至于那些战斗造成的公共财产的损失，在保险的范围之外就只能由哥谭政府和好心的韦恩集团承担了。估算了一下哥谭政府里面的可用资产，瓦伦泰面无表情地从自己的银行账号里面划走了一笔钱。
等到【杰森】管理黑面具的资产之前他都只能靠自己来弥补哥谭的损失。
“醒了？”听到卧室的门被打开，瓦伦泰头也不抬地说道。阿卡姆骑士工作到今天早上才回来，在休息一下午之后还要去大楼处理黑面具留下的破事。所以他才提前来到地下室等候。
穿着红色卫衣的青年打了一个哈欠，他径直坐到瓦伦泰旁边的沙发上，一边喝着被放在桌子上的冰咖啡一边说道：“又有什么事，市长先生？”
“是关于黑面具资产处理的事情。”瓦伦泰瞥了一眼【杰森】的黑眼圈，他将手里的U盘丢给了旁边的人。
还没睡醒的【杰森】打开瓦伦泰丢来的资料，上面跳出来的一条条文字朝他的大脑泼了一盆冷水：“这是……”
“哥谭旧城区的初步改造方案。”瓦伦泰点点头，他慢条斯理地和【杰森】解释道，“哥谭旧城区大部分都是黑面具的势力，还有一些属于哥谭的其他罪犯。在你彻底掌管黑面具的势力之后，我需要你做两件事。”
“一，把黑面具曾经不合法的产业全部处理了。二，将他留下的部分资产投入到这个方案之中。”
曾经在哥谭旧城区长大的【杰森】翻动着那份方案，他沉思道：“你准备在那里建一个孤儿院和一个儿童关爱机构。”哥谭旧城区充斥着无家可归的孩子，其中大部分人都父母都涉及了哥谭的非法地带。
【杰森·陶德】曾经也是犯罪巷里的一员，他的亲生父亲不是什么好人，酗酒、嗑药、抢劫，犯罪巷里的大人该干的事情他都干了。而【杰森】，那时候没有钱，家里面的冰箱除了空荡荡的酒瓶以外找不到任何东西，没有人会花钱雇佣一个还没有汽车高的瘦小孩子。
所以他和他在犯罪巷的同伴一起走上了一条老路。他们去翘掉汽车的轮胎，在便利店里面偷偷摸摸地拿走一袋袋面包，在和别人打完架后从他们的钱包里面取出新的战利品。
这就是那些犯罪巷里孩子的命运。
如果没有【蝙蝠侠】的话，【杰森】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好人。
不过现在他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了。
收起自己的想法，【杰森】看向法尼·瓦伦泰，昨晚熬夜组织人手的哥谭市长毫无困意，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强度一样。对方天蓝色的眼睛和初见时一样平静，哪怕昨天打到了黑面具也不能激起一丝波澜。
“哼。”【杰森】用手掂量着U盘，“放心吧，这点小事我还是能轻松完成的。”
“对了。”瓦伦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给孤儿院和机构取名的时候可不能再任性了。红头罩可不适合孩子。”他提醒道。
【杰森】：“……”你取的阿卡姆骑士有什么资格说我。
把事情交代完，还要去处理其他工作的瓦伦泰一步步走上地下室的楼梯。【杰森·陶德】从小就在犯罪巷长大，【8号瓦伦泰】曾发给他的资料在脑海里浮现，再被蝙蝠侠收养以后，曾经小偷小摸的犯罪巷孩子成为了一名嫉恶如仇的【罗宾】。
虽然因为年纪还有点青涩，但是他曾经在犯罪巷里与那些人一起长大的经验足够弥补这个了。瓦伦泰勾起嘴角，他的计划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这次也是。
地下室的门“刷拉——”一声被打开，打开门的浅金色头发男人却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看向下方正在打开冰箱找着三明治的【杰森】，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
“干什么？”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任何东西的【杰森】咬下一口熏火腿三明治，不耐烦地抬起头来问道。
“【杰森】。”瓦伦泰的声音无比严肃，【杰森】被他的态度传染了，他主动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
“记得交税。”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30 骑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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