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茝泽行》轩辕韧澈

47、附录一

　　附录一 司空溯三次惊梦

　　话说司空溯在天庭已经适应，在各路神仙指引下，终于来去自由。这一天，司空溯正在吃窝窝头，母亲拿来缝好的葫芦荷包。司空溯道：“娘，这荷包真香，是何香料？”
　　尹瑗道：“你猜猜看。”
　　司空溯仔细闻了闻，道：“有艾草、麝香，还有檀香、沉香，其他的，不太闻得出来。”
　　尹瑗道：“还有兰草、香附、甘松、当归。”
　　紧接着司空淳也来了，道：“这荷包真好看，又好闻，也给我做个？”
　　尹瑗道：“都有，自己拿。”
　　司空淳不慎将玄玉扇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司空溯心疼极了，道：“爹，这可如何是好？”
　　司空淳道：“不用担心，我再给你雕一个！”
　　司空溯道：“一模一样的？”
　　司空淳道：“当然！”
　　尹瑗道：“溯儿，来吃窝窝头。这个是荠菜窝窝头。”
　　司空溯道：“好。”
　　正说着，有人来了。司空溯端起窝窝头藏了起来。那人死赖着不走。司空淳和他说着话，司空溯躲在里屋不出去。说的什么完全没听清。
　　司空溯一怒之下，发火了。这一怒，司空溯醒了。见自己正躺在竹榻上。
　　司空溯睡意朦胧，心想：我为何这么快醒？多和爹娘在梦里相聚一会儿不好么？我的窝窝头还没吃呢！罢了，再睡会儿，再梦见爹娘就好了。
　　司空溯心里想着，只觉得口干舌燥，急忙去倒水喝。水壶里一滴水都没有，没办法，只得去烧。
　　烧好了水，司空溯终于喝上了。扶沿道：“子游！”
　　司空溯又放下水杯，道：“来了！”
　　扶沿道：“你看这幅画好看么？裱起来如何？”
　　司空溯道：“这是一幅什么画？我为何没见过？”
　　扶沿道：“百花齐放图。”
　　司空溯道：“这些花，为何，我只觉得，不好看？”
　　扶沿道：“不好看啊？”
　　司空溯疑惑道：“不对呀！行润，你何时眼光变得这么——不识货了？你，你不是已经——你怎么——”司空溯顿时觉得脑子不够用。心里又想到行润不是死在桃源了么？
　　“子游，你快来！”又有人喊他。司空溯道：“来了！”
　　一看，又是扶沿，此时扶沿正在绣花。司空溯道：“行润，你何时绣起花来了？虽说，男子也可做女红，我为何不知道你会这个手艺？”
　　一阵疑惑，司空溯又醒来。心想道：行润来到梦中了。可未免有些奇怪。唉，继续睡。最近睡得太不好了。
　　刚睡下，鱼藏韶来了。司空溯道：“藏韶，你来了？”
　　鱼藏韶点点头。司空溯道：“桃源近来如何？”
　　鱼藏韶道：“很好。你何时回来看看？”
　　司空溯道：“忙，真忙。”
　　鱼藏韶道：“我很想你呢！你能来看看我么？”
　　司空溯道：“那好。走吧。”
　　来到桃源，司空溯道：“这桃源，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鱼藏韶道：“太久了。”
　　司空溯只觉得奇怪，猛然想到鱼藏韶不也——
　　花正风道：“子游，你回来了？”
　　司空溯惊喜道：“玄姬？”
　　花正风道：“快来坐！我都忙死了！”
　　司空溯道：“藏韶呢？”
　　花正风道：“不知道呀！”
　　司空溯和花正风找啊找啊，找了很久，始终找不到鱼藏韶。
　　花正风道：“喝茶去吧！茶都凉了。”
　　司空溯点点头。
　　二人走去。还没来得及喝茶，司空溯醒了，这回终于醒了，而且彻底醒了。
　　司空溯看了看，自己正睡在行宫大床上，玄玉扇就在枕边。拿起玄玉扇道：“你在就好。”
　　随即起身，想想刚刚做的一系列梦，决定再回桃源看看。
　　洗漱完毕，黑鹰端来鲜果，道：“主公，果园里新摘的鲜果，主公尝尝。”
　　司空溯道：“好，再泡壶茶来。”
　　“是。”黑鹰自去。
　　司空溯拿起一个大黄杏，咬了一口，非常甜，司空溯忍不住道：“真甜！”
　　黑鹰端茶来，道：“都很甜。”
　　司空溯道：“黑鹰，我马上去人间一趟，你在家。”
　　黑鹰道：“是。晚上我再下界。”
　　司空溯点点头。吃饱喝足，司空溯来到桃源。
　　花正风原来的房子不见了，司空溯便去少主家敲门。
　　花正风开门，打着哈欠，道：“吃饭住宿山下客栈酒店，此处不提供。”
　　司空溯道：“我不住店。”
　　花正风一看是司空溯，顿时清醒了。惊慌道：“子——黑夜之神！”
　　司空溯道：“玄姬，别来无恙？”
　　花正风道：“无恙。黑夜之神快请进。”
　　司空溯进来，道：“玄姬，恭喜你成为桃源少主！”
　　花正风道：“黑夜之神取笑了！”
　　司空溯道：“你这‘黑夜之神’，喊得太见外了，何况此乃人间，不宜让人知晓。”
　　花正风道：“是，子游哥哥。”
　　司空溯点头微笑，道：“如今，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人喊我的字了。”
　　花正风道：“来，快坐！”又倒茶。
　　司空溯坐下，和花正风寒暄一番。
　　花正风道：“时辰不早了，我去生火做饭。你坐。”
　　说着急忙往外跑。
　　司空溯连忙阻止道：“不用麻烦了，玄姬，我就是来看看你，能坐下说几句话就已经不错了。”
　　此言一出，花正风潸然泪下。正好走到门边，顺手扶着门，忍不住抽泣。
　　司空溯在后面看着。
　　花正风深吸一口气，转身道：“罢了，今非昔比了。”
　　随即二人走出去，先来到桃花溪边。回忆起往事。花正风道：“子游兄，你可知，藏韶至死无法释怀？”
　　司空溯望着她，道：“藏韶，说什么了？”
　　花正风一五一十告诉司空溯。
　　当时鱼藏韶自知时日无多，拉着花正风的手，道：“玄姬，这桃源少主之位，我传给你了。桃花扇你拿好。我的挂牌，可以取下了。换成你的。”
　　花正风道：“别这么说，等你好了，桃源少主还是你。昔日有人来争抢，这些年再也没有了。”
　　鱼藏韶落泪道：“我知道自己的状况，自行润为桃源而死，我无法原谅自己。我即将去给行润赔罪，当牛做马，在所不惜！子游，不知何时会再回来，我也很想他。”
　　花正风泪流满面，道：“藏韶姐姐！”
　　鱼藏韶道：“别哭了，玄姬，往后，桃源就交给你了。多多保重！”
　　鱼藏昭来了。花正风自动退出去。
　　鱼藏韶看见鱼藏昭，道：“藏昭，今后桃源再也不是你想来就来的了。”
　　鱼藏昭道：“是，我明白。”
　　鱼藏韶道：“你回去吧，家里的事，也很多。”
　　鱼藏昭道：“姐姐，家中安好，你不用担心。”
　　鱼藏韶点点头，摆摆手，示意鱼藏昭出去。
　　鱼藏昭自动退出，出来见花正风道：“玄姬，你进去看看她，她应该还有话和你说，毕竟，桃源之事，轮不到我。”
　　花正风进去，鱼藏韶道：“玄姬，你来了。”
　　花正风道：“藏韶，你好好休息。”
　　鱼藏韶点点头，道：“好。玄姬，他日若见黑夜神，依旧待客如旧时。”
　　花正风点点头，道：“我明白，你放心。”
　　鱼藏韶感觉累了，睡着了。
　　次日清晨，鱼藏韶喊了一声“行润”，随后目光散了，不多时，便去世了。
　　说到此处，花正风道：“哥，如今，鱼藏韶已经去世了，你实话实说，行润之死，你怨恨过么？”
　　司空溯摇摇头，道：“我不曾怨恨，只是遗憾。遗憾不能随他而去。”
　　花正风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司空溯道：“玄姬，藏韶死后，你回家去了？”
　　花正风道：“嗯。当时已经立冬了，我也想回江陵了。回家待了一段时日。你如何知晓？”
　　司空溯道：“去岁年末，我来过桃源。”
　　花正风道；“你来过？唉呀，那岂不是吃了个闭门羹？”
　　司空溯道：“无妨。就是有饭吃，也不吃了。”
　　花正风道：“噢——我明白了，不食人间烟火了！”
　　司空溯道：“我去看看她们。”
　　二人来到墓地，司空溯望着母亲的墓碑，已经经受了风霜摧残，鱼藏韶墓碑崭新，格外显眼。
　　二人皆沉默。司空溯转身走了。花正风跟在后面。
　　来到桃源大钟前，司空溯道：“玄姬，你住的竹屋拆了？”
　　花正风道：“不想拆的，但是一想到要打扫，还是拆了，我又不是勤快人。给自己找那么多事！”说罢，二人一笑。
　　花正风又道：“藏韶教我酿制桃花泪的，今年我都懒得弄，给了鱼藏昭，让他酿制去了。”
　　司空溯点点头，道：“鱼藏昭还来桃源么？”
　　花正风道：“来，时常来祭拜鱼藏韶。”
　　司空溯看看天，道：“好了，我回天庭了。你多保重！”
　　花正风道：“你也多保重！我吃饭去了。”
　　司空溯道：“你不是还没煮饭么？”
　　花正风道：“吃点鲜果。”
　　司空溯道：“咦？不吃饭？不食人间烟火了？”
　　花正风笑道：“是啊！修仙了！”
　　二人一阵笑。
　　司空溯驾云，花正风在底下道：“再回来啊！”
　　司空溯转头道：“我会回来看你的！”
　　二人挥挥手。司空溯驾云而去。
　　花正风望着司空溯消失在云端，站在蓝天下，思绪万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