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茝泽行》轩辕韧澈

44、雕玉像长思故人

　　第四十四回 雕玉像长思故人

　　话说盛莲宴举办结束，众仙散去的散去，观赏莲花的观赏莲花。司空溯在莲花池望着满池莲花，惆怅万分。
　　“黑夜之神。”
　　司空溯闻声转头。方才听莲花仙子称其为红莲，司空溯遂道：“仙子有何见教？”
　　红莲道：“我乃莲花宫宫主红莲，我见黑夜之神人间烟火气尚未褪去，又是满目悲怆，可是有何伤心事？”
　　司空溯道：“初来天庭，难免紧张。”
　　红莲点头，道：“黑夜之神敬请游玩。不必拘束，神仙皆是逍遥自在。”
　　司空溯道：“好，宫主请。”
　　众仙游玩尽兴，自去。
　　司空溯亦返回黑夜行宫。
　　正和黑鹰说起盛莲宴，守门天兵来报：“黑夜之神，莲花宫宫主红莲来了。”
　　司空溯放下茶，出门迎接。只见红莲拿着竹篮，司空溯忙道：“宫主快请进！”
　　红莲道谢。
　　二人坐下，红莲道：“黑夜之神，此乃莲花露，特地给你送来。”
　　司空溯道：“劳烦宫主了！多谢！”
　　红莲道：“黑夜之神何必拘谨？按说，你比我还高一级别。”
　　司空溯笑笑。
　　红莲道：“黑夜之神在人间可有放心不下之人？”
　　司空溯心里一怔，支支吾吾不愿说。
　　红莲道：“若是有，奏请天帝——”
　　“不——没有了。”司空溯忙道。
　　红莲道：“如此说来，是以前有？”
　　司空溯道：“是，以前有，如今没有了。他，死了。”
　　红莲道：“不比我好到哪儿去。”
　　司空溯闻言道：“宫主此言何意？”
　　红莲道：“不知黑夜之神心仪之人是男子还是女子？因何而死？”
　　司空溯只道：“这——他是男子，因我而死，他是为救我而死。”
　　红莲一听，道：“倒是与我有几分相似。”
　　司空溯一头雾水。
　　红莲笑笑，遂说起当年下界走了一遭之事。
　　司空溯听完，掩面大惊。
　　红莲道：“黑夜之神见笑了！”
　　司空溯忙道：“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而已！原来宫主——不知宫主可愿指点一二？”
　　红莲道：“指点算不上。不过，黑夜之神若是心伤，不如雕刻一尊玉像，聊表思念之情。”
　　“雕刻玉像？”
　　司空溯恍然大悟，道：“不错！可我不会雕刻，只有当年我父会雕刻，他的雕刻技艺确实顶尖。我这玄玉扇就是他当年雕刻的。”
　　红莲道：“哦？玄玉扇？”
　　司空溯从发冠上拔下一支玉簪，放大，变成了玄玉扇。道：“宫主请看。”
　　红莲接过玄玉扇，点头道：“好扇！绝美！”
　　司空溯道：“天帝赐我黑夜神杖之后，我将玄玉扇变小成发簪插在头上，方便携带。”
　　红莲点点头，道：“果然好技艺！天庭亦有雕刻之神，黑夜之神请他雕刻就行。带上画纸，画好图案，交与雕刻之神就行。”
　　司空溯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多谢宫主指点！”
　　红莲道：“不用客气！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黑夜之神人间之事呢！”
　　司空溯这才微笑道：“好说！”亦将一生经历讲述给红莲听。
　　红莲道：“原来如此！行润原来是为救你而死，而我前世则是为救姿蓝而死。”
　　司空溯道：“真是定数啊！”
　　红莲道：“黑夜之神若是有空，来我莲花宫玩耍。”
　　司空溯道：“好好好！一定一定！宫主若是有空，亦可来我黑夜行宫！”
　　红莲点头道：“好！”
　　正说着，布谷仙子送来了粮食。见红莲在，道：“红莲宫主也在？莲花露可还有？”
　　红莲道：“有！多着呢！回头我让童儿给你送去！”
　　布谷仙子道：“好嘞！我走了！还要送粮食给其他神仙呢！”
　　红莲和她挥挥手。
　　司空溯道：“天庭这么好的啊？”
　　红莲笑道：“好了，黑夜之神，我也回去了。等你熟悉了，你就会知道了。”
　　司空溯点点头。红莲道：“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黑夜之神，人间之事不必在天庭说起，除非你信得过的人问起你。否则都不要多说。”
　　司空溯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多谢红莲宫主提点！我明白了！红莲宫主我信得过！”
　　红莲笑笑。司空溯道：“等有空我定去拜访宫主。”
　　红莲道：“好！我在莲花宫，黑夜之神想来随时都可以！”
　　说罢，红莲自去。司空溯顿觉心中温暖无比。
　　回去就画了扶沿画像，望着画像，改了又改，直到无法再改为止。
　　“唉——”司空溯一声长叹。
　　黑鹰端茶进来，道：“主公为何唉声叹气？”
　　司空溯道：“画得不好，画不出眼里那份神韵！画不出灵动！到底是没学过作画！”
　　黑鹰道：“主公何不请人画画？”
　　司空溯望着他。
　　黑鹰道：“天庭亦有画师，主公请画师画，或许能画出来！”
　　司空溯道：“好好好！快带我去！”
　　主仆二人来到天庭画舫。
　　画舫舫主——画神正在裁纸。
　　一见黑夜之神到来，笑道：“黑夜之神到来，有失远迎！快请坐！来人，上茶！”
　　司空溯道：“舫主客气！我想请舫主画幅画！”
　　画神道：“是何画？”
　　司空溯道：“人物画像。”
　　画神道：“黑夜之神想画何人？”
　　司空溯不知如何说，画神道：“不如黑夜之神变成那人模样，让我看看，我就知道了。”
　　司空溯灵光一现，道：“好。”
　　摇身一变，变成扶沿模样。
　　画神道：“手上是否需要加上何物？”
　　司空溯道：“腰下佩剑。”说罢将玄玉扇变成扶沿佩剑，学习扶沿站姿。
　　画神看着，勾描出轮廓，道：“好，我明白了。面目表情又该如何？”
　　司空溯道：“不知眼中神韵该如何表现？”
　　画神道：“来，站到那面大镜子前，多对着镜子练习一下。”
　　司空溯望着镜中人，急忙奔过去，望着镜子，不断抚摸。想想素日扶沿双目柔情似水，霎时落泪。
　　猛然想起红莲嘱咐过，急忙拭泪。望着镜中，眼神温婉。画神则在一旁画下眼神。
　　司空溯盯着镜子，从镜中看到自己变成扶沿的那一刻，仿佛扶沿回来了。
　　画神则在一旁专心作画。时不时望一眼黑夜之神。
　　黑鹰望着画神走笔、换笔、着色、点缀等等，看着感觉就不是一般的难！
　　一炷香的工夫，画神已经收笔，道：“黑夜之神，你来看看可有不足之处我好修改。”
　　司空溯急忙来看，比自己画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遂道：“好好好，太好了！完美无缺！多谢画神！”
　　画神道：“不必客气！”
　　司空溯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画神道：“请，若是有画想画，尽管来找我！”
　　司空溯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
　　走出画舫，黑鹰道：“主公，你不变回来？”
　　司空溯道：“忘了！”又变回来。
　　黑鹰道：“雕刻之神就在隔壁。”
　　司空溯急忙前往。
　　一进门，屋内各式各样的精美艺术品。
　　雕刻之神正在喝茶，盖碗茶杯也是用白玉雕刻。
　　司空溯道：“雕刻之神好雅兴！”
　　雕刻之神笑道；“黑夜之神有何贵干？”
　　司空溯道：“初来天庭，四处走走。顺便请雕刻之神雕刻一样东西。”
　　雕刻之神道：“不知是何物？”
　　司空溯拿出画像，道：“可否雕刻画中人？”
　　雕刻之神一看，道：“好说好说！多大尺寸？”
　　司空溯想了想，伸出手道：“就一只手的长度，可否？”
　　雕刻之神道：“可！七八寸较为合适。”
　　司空溯道：“需要多久？”
　　雕刻之神道：“小的不用多久。雕刻好了我派人给你送去。”
　　司空溯道：“那多谢雕刻之神了！”
　　司空溯望着雕刻之神的盖碗茶杯，道：“这盖碗茶杯也是玉雕刻的？”
　　雕刻之神道：“正是！黑夜之神若是喜欢，那边有，去挑选就是了。”
　　司空溯很是惊喜，道：“那就多谢了！”
　　檀木台上，各色玉雕刻的茶杯让人眼花缭乱。
　　司空溯看中了一个白玉品茗杯。道：“品茗杯小巧玲珑，却不便宜！”
　　雕刻之神笑道：“黑夜之神，在天庭，不问便宜贵重，喜欢就行！”
　　司空溯笑道：“见笑了！此品茗杯还有么？”
　　雕刻之神道：“暂时只有三个，我留了一个，还有一个我让人拿给你，回头我再做就是了！”
　　转头喊道：“童儿，将柜子打开，将那个白玉品茗杯拿给黑夜之神。”
　　“是！”
　　只见一个小童子到一旁雕花柜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布帛，走上前道：“黑夜之神。”
　　司空溯见小童子尚幼，笑道：“多谢小童子！”
　　司空溯望着雕刻之神行宫里满宫雕刻品，惊叹不已。
　　此时，一把折扇映入眼帘。此扇扇骨全部为白玉雕刻，整把扇子展开则是花中四君子图案。精美至极。
　　司空溯不仅感叹道：“真乃绝世好扇！”
　　雕刻之神闻言，道：“此扇乃是镇宫之宝之一，花费一个月方完工。光是制作扇骨就花费了十日。”
　　司空溯捂着嘴惊讶，心中暗自惊叹：原以为我父雕刻八宝已不易，没想到——看来，是我孤陋寡闻！
　　一想到八宝，司空溯脑海中顿时闪现一个念头：是否能请雕刻之神雕刻八宝？当年我父毁了七宝，独留玄玉扇，如今天庭有此能工巧匠，何不——不过，如今先将扶沿雕像雕好，这七宝日后再说不迟。
　　司空溯大悲大恸，现如今又惊叹于天庭种种，一时心力不足，只觉得疲惫不堪。遂道：“雕刻之神，我先告辞了。”
　　雕刻之神道：“好，恕我招待不周！”
　　司空溯道：“不敢不敢！”
　　雕刻之神道：“雕像雕好了我派人给你送去！”
　　司空溯道：“不不不，不用！我来取！告辞。”说罢，回宫去了。
　　一回去，司空溯累得不行，喝了杯水，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精力充沛。
　　只见人间又是夜间，急忙和黑鹰前去巡视，确保夜间无事。
　　人间一夜过去，天庭仅须臾而已。
　　司空溯回宫，用从雕刻之神处带回了的品茗杯喝茶。
　　正喝着，有天兵前来：“黑夜之神，天帝在梅子林等你，说有事找你！”
　　司空溯放下茶杯，急忙赶去。
　　来到梅子林，天帝在亭中品尝梅子。
　　司空溯忙道：“小神拜见天帝。”
　　天帝：“平身。”
　　司空溯道：“不知天帝传小神前来所为何事？”
　　天帝道：“不忙，来，尝尝鲜梅。你看，青梅、黄梅、杨梅、蓝莓，色色俱全。”
　　司空溯道：“谢天帝！”
　　见司空溯吃完，天帝道：“有件小事，你去办，其他人不合适。”
　　“小神遵命！”
　　欲知天帝所说何事，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