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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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嫔到底还是死了，死在了万寿节前三日。
对于陈嫔来说，死去也是一种解脱。至少她等到了女儿回到自己身边，给自己的孩子找好了归宿。
陈嫔的死，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后宫的人都忙着给拓跋凌准备万寿节。
一个嫔妃的死，连个浪花逗没掀起。
倒是不少人瞄准了大公主，连皇后都在拓跋凌面前似有似无的示意过，最后拓跋凌出乎所有人意外的，将大公主交给了殷嫦抚养，还将大公主直接改在了殷嫦的名下。
四五岁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大公主虽然在陈嫔哪里待了几日，但是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并不算是熟悉。
对于乔嫔这个母亲，心里更是满满的恐惧。
如今又换了个陌生环境，纯真的双眸里，盛满了小心翼翼和一丝丝忐忑与期待。
大公主按照奶娘的叮嘱，小心翼翼对着眼前宫妃唤：“贵母妃。”
奶娘叮嘱她，要好好讨好贵妃，只要她能让贵妃高兴，以后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陈母嫔也是这么说的，那天母嫔拉着她说了好多，说的最多的也是贵母妃。
殷嫦看着大公主眼巴巴望着自己，莫名想到了雪团和金狮，一样的纯粹真挚。
“安慧，来，到这儿来。”
安慧不安的看向自己的奶娘，奶娘轻轻推了推安慧，无声的鼓励她，安慧慢慢的朝着殷嫦走去。
“母妃。”
安慧的小手轻轻攥着殷嫦的衣服，偷偷看了殷嫦一眼。
殷嫦只见过庆儿几面，没有过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安慧安心一点。
安慧见殷嫦没有推开她，胆子大了一些，松开了攥着殷嫦衣服的手，伸出小手攥住了殷嫦的素手。
殷嫦感受到手上的柔软，轻轻的回握了回去。
奶娘一直悄悄的注意着，见殷嫦对安慧并无不喜，心也松了口气。
白蓉和白絮也跟着高兴，有了公主，以后娘娘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娘娘虽然得宠，但是无嗣以后免不得常伴青灯的下场，这都是好的。
要是皇后做什么，找借口让娘娘殉葬，也不是不可能的。娘娘盛宠这么多年，皇后表面温和，心里怎么想，又有谁知道。
之前的闹剧还历历在目，有了公主皇后也没了借口。
殷嫦轻轻抱起大公主，大公主小手搭在殷嫦的肩上。
万寿节
殷嫦换好了宫装，奶娘也抱着大公主过来。
“儿臣参见母妃。”
殷嫦牵起安慧的小手，“安慧我们走，去找父皇去好不好？”
“嗯。”
殷嫦牵着安慧，正打算上轿子，拓跋凌却赶了来。
“陛下？”
众人连忙行礼，拓跋凌见殷嫦愣住，笑着牵起了殷嫦的另一只手。
“怎么，吓着歆歆了？”
“没，臣妾…只是近日是陛下万寿，陛下该同皇后同行才是，陛下和臣妾同行，怕是大臣们又要议论了。”
拓跋凌也真是奇怪，上辈子便是“捧着”她，也没这么越规矩过，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又是让她养大公主，又是温言软语的待她。
“无妨，他们说便说去好了。朕只想对歆歆好，轮不到别人置喙。”
殷嫦装作感动：“臣妾只是不敢相信，陛下如此待臣妾，臣妾纵使立刻去死，也值得。”
“胡说八道，朕还要和歆歆共携白首呢。”
殷嫦懒得在演戏：“陛下我们走吧，别误了时辰。”
拓跋凌只当殷嫦面皮薄，三人相携到了殿内，宛如一家三口，寻常夫妻一般。
这一幕，狠狠的刺了后宫众人的眼。
众人起身参拜，拓跋凌扶着殷嫦坐下，这才叫众人起身。
殷嫦的位置，几乎和皇后座位差不多，只是左右上有些区别。
大周以右为尊，皇后虽然位居右侧，尊于殷嫦，可心中滋味也是不好受。
在等等，等小满出来，吸引了陛下目光，有贵妃好受的。
殷嫦有滋有味的欣赏着歌舞，还时不时的赏东西下去，丝毫不担心拓跋凌被被人吸引。
莺歌燕舞好不热闹，但不会让人觉得艳俗。
“杨柳回塘，鸳鸯别浦~
绿萍涨断莲舟路~
断无蜂蝶慕幽香，红衣脱尽芳心苦~
返照迎潮，行云带雨~
依依似与骚人语~
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小满声音娇媚，一曲词被小满一唱，瞬间变得缠绵悱恻起来。
“奴祝陛下万寿无疆，如松柏长青。”
“好，赏。”
“谢陛下赏赐。”
“朕怎么从未在乐坊见过你。”
小满心里安娜窃喜，“回陛下，奴是皇后娘娘的宫女。”
拓跋凌兴致淡了一些，不过想着刚才娇媚的声音，沉思片刻开口：“朕见你像是读过书的，谈吐也算规矩，坐奴才可惜了，便封为九品御女吧。”
“奴…臣妾谢陛下。”
一旁还在等着惊艳出场，重夺陛下目光的姜才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拓跋凌新封的御女。
她被皇后厌弃了，她完了。她的荣华富贵，她一切的一切都没了！皇后骗了她，她根本没有机会了。
“卓御女确实不错，只是陛下还未说，安排卓御女住在哪里。说起来各个宫的宫妃都不少，也只有一承乾宫空一些，不如……”
拓跋凌打断：“虽然封了御女，但到底是宫婢出身，就先不赐居所了，继续在皇后身边伺候好了。”
“这……毕竟卓御女已经被封为宫妃，继续伺候臣妾怕是不妥……”
姜才人突然插话，“陛下不如让卓御女和臣妾一起吧，臣妾哪里没多少人，臣妾也怪闷的。”
皇后看了姜才人一眼，警告她安分些。姜才人被皇后看的瑟缩了一下，拓跋凌喝了一杯酒。
“准了。”
殷嫦对于皇后和姜才人之间的机锋，丝毫不在意。专心的给大公主挑鱼刺，挑好了之后，才喂给了大公主。
“安慧，味道怎么样？”
安慧点了点小脑袋，“好吃，谢谢母妃。”
拓跋凌注意到殷嫦专心，心里中愉悦。还是歆歆最柔善，对他的情谊从不会算计，对他的孩子也专心。
殷嫦要是知道拓跋凌的想法，怕是要嘲讽他多想。她对大公主好，完全是因为可怜陈嫔，大公主也是真的的可爱，她才愿意照顾。
至于看在拓跋凌的份上，那是绝对没有。
“把这道清蒸比目鱼，端给贵妃和大公主。”
“是。”
比目鱼刺少，喂起来方便。味道又清甜，大公主很喜欢。
吃的脸圆乎乎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殷嫦也跟着夹了一筷子，明明清甜的味道，殷嫦闻起来却觉得有些反胃。
拓跋凌注意到殷嫦异样，低声关怀，“歆歆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殷嫦摇摇头，“不知怎么的，有些犯恶心。”
拓跋凌眼睛一亮，拉着殷嫦起身。
殷嫦走前示意白蓉看好大公主，这才随着拓跋凌下去。
到了内殿，拓跋凌慢慢的扶着殷嫦坐下。
“春寿去穿钱嘉过来。”
“是。”
殷嫦疑惑不解。
钱嘉入内行礼后，上前给殷嫦问脉。
诊完脉，钱嘉面露喜色：“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可是大喜事，贵妃娘娘以有喜两月余。”
“当真是大喜事，赏，统统有赏！”
“谢陛下。”
“钱嘉贵妃脉向如何？”
钱嘉：“贵妃娘娘胎像稳健有力，想来小皇子必然十分的康健。”
“好，贵妃这一胎由你全权负责，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微臣遵旨。”
殷嫦被钱嘉的话弄迷糊了，有孕？她有孕？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
白絮见殷嫦没反应，笑着低声恭贺：“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欢喜傻了呢。”
“歆歆，朕真的很高兴。”
拓跋凌一脸真挚，满眼的愉悦。殷嫦呆呆的看着拓跋凌，一时无言。
“歆歆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臣妾……臣妾只是没想到，太开心了，还有些回不过神儿来。”
拓跋凌：“自然是真的，我们有皇儿了，朕马上就要有皇子了。朕唯一的皇子，大周以后的太子。”
殷嫦躲开拓跋凌的眼神，低声说：“陛下……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
“都好，不过朕还是希望爱妃生个皇子，这样朕也能有个交代。”
殷嫦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人，只觉得两人间隔着山海，看不透，也瞧不清拓跋凌的心思。
拓跋凌小心翼翼的送殷嫦回了宫，这件事暂时还没有传开，因此皇后只当殷嫦是嫉妒卓御女，吃醋使性子才离开。
皇后高兴的嘴角上扬，喝了一杯酒，连被姜才人破坏的心情也舒心了起来。
等宴会散去，谷雨小心翼翼的和皇后禀告了，实情之后。
皇后如遭雷击，厉声问：“你说什么？”
“回娘娘，贵妃娘娘有……有…喜了。”
“这怎么可能，陛下不是……”
谷雨：“奴婢也觉着奇怪，说不定这里头有什么隐情在。”
皇后思索片刻：“希望是。是谁给贵妃诊得脉？”
“是钱嘉。”
“太医院正？看来陛下，真的很重视了。”
“是呀，娘娘您说我们要不要……”
皇后示意谷雨禁声，“这事还需从长计议。”
……
作者有话说第6章 6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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