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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查案下 ...

  •   西市杀人案有了决判,凶手已找到,告示贴了满墙,只说杀人者已伏诛,却未道明杀人者是谁,交代百姓们可以放心出行,城内安防也已进一步加紧,一切生产作业可一如往常,同时对于受害者家属给与了一定的慰问补给。

      可是对于这样的判决,仍然有人带头呼声道:“已然知道凶手,为何不告知凶手是谁?说明凶手可能并未找到!就这样还让人随便出行,要是再出人命,到时候谁管?”

      此话一出,众人便纷纷点头,又是一阵瑟缩,随即交头接耳抱怨道:“哎,这可怎么办哦,这凶手到底有没有找到啊?”

      曹元带着面具站在墙楼上望着眼下这一幕,交代道:“你去查一查刚刚带头质疑的人是谁?”

      “遵命。”

      如今曹元借着太傅身份,接触朝政,参与决策,一切事物皆要过问曹元,如今他是曹太傅,说来也是可笑,明明自己就是曹元,可是却要借着曹元的身份扮演下去。

      当他问许轻尘自己是否可以借用“曹元”这个名字时,许轻尘却没有说什么,曹元在想,也许许轻尘早就忘记了曹元,或者说曹元这个人对于许轻尘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可是再细想,曹元就难免轻笑了起来,无奈地叹息道: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在意什么?

      很快那个带头质疑的人的身份便查出来了,曹元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将所有已知的线索写了下来,同时又将新政放在手边。

      他单手支颐,望着桌案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心中亦是密密麻麻。

      正叹头疼之际,孙木白敲门进来。

      曹元看见孙木白,便道:“你怎么来找我?可是许将军那边?”

      “不是,许将军恢复得很好。”

      “好,那就好。”

      “我是来给大王瞧瞧的。”孙木白认真道。

      “我?”曹元疑惑道:“我挺好的啊,头不疼脑不热的。”

      孙木白上前,准备给曹元搭脉,一边动作一边道:“已经好几日都看见大王扶额叹息了,我来瞧瞧。”

      “哦,无碍的,就是事情比较多,我身体好得很。”

      孙木白搭着脉,曹元小心瞧着孙木白的神情,却见孙木白皱了皱眉,叹了叹声,摇了摇头,弄得曹元顿时紧张起来,问道:“咋啦?”

      孙木白放缓了神情随即望了一眼曹元,然后突然笑了。

      曹元一时云里雾里,而后明白了,随即扯起笑脸道:“我近日一直唉声叹气,愁眉不展么?”

      孙木白点了点头。

      “我错了,不应该这样,这样的确不好。”

      “我知大王日理万机,琐事繁多,诸多苦闷郁结于胸,难以排解,这样下去,于身体无益,我开些滋补养身的药,凝神益气可做辅助,但根本还得自身宽心。”

      一路过来,孙木白都看在眼里,这位楚国旧主表面上事事不挂心,可实际上事事挂心,就算是笑,眉宇间也总是凝着一抹浓浓化不去的忧,每次让他放宽心,他每次也只是笑笑说知道了,可是却屡次不改,固执得很,还不愿吃药。

      “我知道的,放心吧,药就不用了,我身体好得很,没毛病。”

      果然还是这句话。

      孙木白却道:“药我早先就吩咐人熬了,等下就会送过来,我看着大王喝。”

      “我这没病也要喝药么?你是医师,应该也知道,是药三分毒,没病喝出病了咋办?”曹元连忙道。

      “放心,我有分寸。”说完,便有人将药递了上来。

      曹元皱了皱眉,连声道:“我心宽得很,我不想喝药。”

      孙木白却将药端到曹元跟前,一直盯着曹元看。

      “好吧,我喝。”

      曹元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将药碗端了起来,本以为苦涩难咽,谁知入口香甜,这不是老母鸡汤么?带了一点淡淡的中药味道,并不难喝,曹元端着药碗一饮而尽,喝完后,抹了抹嘴笑道:“若是药都这般好喝就好了。”

      孙木白收了药碗,准备退下时,却忍不住道:“若大王觉得心中烦闷,想要找人倾诉,我会是一位很好的聆听者。”

      曹元愣怔了片刻,不知如何答话,他心中的事,太多不可与人说。

      “算了,”孙木白突然低声笑了起来,“大王,明日我再做一份药膳来。”

      曹元不明所以,可是突然一股不忍的情绪涌上心头,曹元不知怎么,突然开口却道:“孙医师,对不起。”

      孙木白顿时顿住了,拿碗的手,甚至有些微颤,好一会儿,孙木白突然笑问道:“大王有什么对不起?”

      这一问,也将曹元问回了神,他本想说对不起孙木白,一直将他困在身边,没有将他放回家,可是一想到孙家药铺因为自己,如今化为废墟,便心中难忍,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我反而要谢谢大王,若不是大王,我现在可能早已身首异处了。”孙木白俯身轻拜,便退下了。

      曹元心中情绪一时难以平静,揉了揉脑袋,摇了摇头,想要将脑中思绪散开,最后他深呼吸,再次将自己埋在案件之中。

      下半夜,曹元仍在伏案,这时门却直接被推开,来人正是许轻尘。

      曹元抬首,见是许轻尘便道:“你还没有睡么?”

      许轻尘走至曹元身边,而后将曹元手中的笔放下,拉着曹元的手便要走。

      曹元却推开了许轻尘,而后道:“我还有些东西没明白。”

      许轻尘却握着曹元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蹭了蹭,而后道:“胸口疼。”

      曹元转首望了望许轻尘的胸口,随即打开胸襟,露出伤口,见那伤口已在结痂,并未裂开,便重新将胸襟整理好,而后道:“没事的,若是疼,可以去找孙医师再开点药。”说完便又继续拿起了文案,仔细看着。

      “胸口疼。”许轻尘重复道。

      曹元皱了皱眉,转首再次望了望许轻尘,却见许轻尘“乖巧地”坐在自己身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头顶,这模样像是受了委屈,曹元终于不禁笑道:“很快就好。”

      “你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可研究出什么了?”许轻尘不再缠着曹元,却是一本正经道。

      曹元长吁了一口气,而后合上案本,轻声道:“我有一些想法,想和你说说。”

      许轻尘见曹元凝着眉,表情严肃,一本正经,便笑着吻了吻曹元眉间,而后道:“你说,我听。”

      “我觉得这案子可以不用查了。”

      “嗯?”

      这一夜过后,南楚大变,南楚太傅修改新政,重新下发了一系列指令,其中一条便是新政继续推行,同时立那四人之子为异姓侯,分别掌管国家衣食住行。

      而这四人之子,便是悬挂墙楼的四具尸体之子,百姓赋税不扣,直接按比例收取四侯赋税,政令传达下去后,百姓哗然,一阵唏嘘后,发现到头来一切回到原点,和自己啥关系也没有,也不用交赋税,一切如常,便也消停,不再说话。

      南楚王为庆贺立四侯,又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开市庆贺,如此过了半月有余,西市再次热闹起来,西市杀人案件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被人放下了。

      上元节,昏暗多日的南楚,终于迎来了许久未见的热闹。

      曹元带着面具与许轻尘走在街市中,此情此景,曹元开心极了,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沿街小摊,摊前挂着各式的灯笼,还有各色小吃,煮元宵的小摊,蒸腾着缭绕的雾气,满满的烟火生活气息,看到南楚百姓们终于安定重新开始生活,曹元无比快活。

      “这样就很好。”曹元感叹道。

      “南楚百姓都应该感谢你。”许轻尘道。

      原来,曹元那几日查了西市凶杀案,去了停尸堂,而后又查了当地各种势力关系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整日翻看南楚典籍,最后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当初新政制定匆忙,未考虑好南楚现下领头势力的利益,所以导致那些领头势力想方设法的阻碍反击。

      所以,这西市虐杀案,墙楼悬尸案其实追根究底不过是各大势力之间的博弈,因此,这案件继续查下去并没有太大意义,反而耗时耗力,被拖得劳民伤命。

      思考再三,便修改了新政,将百姓这一层剔了出去,这样一来,普通百姓,便不会再被利用,就算再出什么事情,矛头也不会指向王廷,只会指向不知感恩的既得利益群体。

      如今被封侯了的四大家族,分别掌握了南楚百姓们的衣食住行,经济命脉,表面上看,他们增加了权力和利益,可实际上,却是将利益分成了四份,彼此相制衡,这样王廷也省了部分心力。

      曹元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许轻尘,许轻尘只说了一句:“我觉得挺好,你放心做你想做的,我负责带兵,谁不听话打谁。”

      曹元忍不住笑了,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许轻尘居然有此一面,笑了之后,便担心道:“说真的,到底是否可行?”

      “这也是现下不动兵刃不流血最好的办法了。”

      如此,新政才得以重新推行,如今西市虐杀案,墙楼悬尸案算是告一段落,可是地牢里的刺客却是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这刺客刺杀许轻尘,胆子够大,能力够强,这几日一直关在地牢中,也不曾分心去审问,若是真如他所言为了楚承福那也就好了,就怕背后还有谁?

      其实这背后是谁这问题也并不大,想要许轻尘死的人实在是太多,怕的是,盘根错节,中间有眼线,不然以许轻尘的能力,怎么可能会让胡庆得手,所以许轻尘遇刺后,交代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那晚巡值的兵卫,可是这问题究竟是否已解决还是未知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查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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