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拍卖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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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层层叠叠的绿竹，窗上垂着竹帘，正午的阳光穿过竹叶，透过竹帘，映了一屋子的凉绿。
桌上有个刻着符篆的小台灯，罩着一层细腻的白纱，散发着柔和的亮光，周唯坐在桌旁观察这禹铸鼎。
他的神识还未恢复，温养一阵还未好转，不能再用神识探入此鼎，不过借着光亮倒是可以看清鼎外的兽面纹上隐隐约约浮着一条青龙。
最重要的事情，应该就是神龙口中所说的“天机”，神龙现世为天道不容，必将天谴，那日他必是运用了某种秘法才降临凡间听取梵音。
这“天机”到底是何物？而魔龙又是被谁利用？
经变图是谁所画？这个答案，周唯隐约有了猜测，只是那人目前消失无踪，并无音讯……
思虑过多，他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禁抚摸着太阳穴，今早宣栖云便出去准备十方城主寿诞一事，说是等会便会回来。
“痛！”玄玄鸟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小枕头上，依旧是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圆圆的红斑已变得暗淡无色，连叫唤都没气力了。
涤魔丹并不常见，这几日二人一直在外面打听，只是听说十方城的品蓥会上有此丹药的消息，下午便是品蓥会开始之日。
周唯动作很轻地摸了摸玄玄鸟头顶的三根羽毛，它脸上红斑顿时鲜艳了不少，乌黑的眼眸也有了些许光亮。
这玄玄鸟也颇多秘密，不过周唯能猜测它应该是属于尹华界的生物，因为那日它刻意躲开慈恩寺的位置，应该是寺中有神龙魂魄，慑于威压不敢前往。
将它脚上的绷带解开，魔息侵蚀得更加厉害，一双爪子只剩下森森白骨，蠕动的黑色魔息正在逐渐吞噬它的双腿，一缕缕刺鼻的灰烟升起。
周唯倒出青绿色的玉髓液，轻轻地给玄玄鸟涂上，再用干净的绷带给它细密地包裹上。
玄玄鸟换了药之后，疼痛感减轻许多，它眨了眨乌黑的圆眼，很想托付一些临终遗言，又见不到宣栖云，突然想起凡间的一句话，久病床前无孝子，不禁悲从中来，叫唤道：“儿砸！不孝！”
周唯不知它在想些什么，只能又摸了摸它雪白的小脑袋，安慰道：“好好休息，晚上你就能恢复了。”
玄玄鸟终于能体会飘在云端是何感受，虽然它平时也是翱翔天际，但此刻感觉确实是不同的，幸福地闭上眼睑。
把玄玄鸟放在枕头上后，周唯躺在床上闭目休息，脑海中闪过一个问题，宣栖云胸上为何有道疤？如果是伤疤，那必定是致命伤。
而且，为什么我会那么眼熟？
想起那天他支支吾吾的反应，便知晓他不愿说明，就跟那神符一样……
周唯忽地睁开眼，那道疤，形状跟神符的咒文，好像十分相似，他到底有何秘密？
宣栖云刚忙完十方城主寿诞的事情，走在恢复往日景象的街道上，耳边还残留着嗡嗡噪杂之声，只觉修炼至元婴期都比这迎来送往之事要简单。
走进安素斋的庭院，艳阳照射下的竹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嶙峋的奇石中流出一道清澈溪流，环绕庭院，金斑粼粼，一静一动相得益彰，鹅卵石小路的尽头立着一件雅致的竹舍。
焦头烂额的情绪一扫而空，宣栖云轻轻敲着竹门，轻声说：“周唯，你起了吗？”
木门打开，显出一张清俊出尘的脸庞，玉色的颊上还带着一抹睡饱后的淡淡嫣红。
见此美景，宣栖云手指仿佛还残留着那细腻的触感，他看着周唯双手捧着玄玄鸟，说道：“你要这样带着它去吗？”
玄玄鸟粉色的小嘴微微张开，颊边还有可疑的亮晶晶水渍。
“怎么？”周唯不解。
宣栖云回来的路上就从街边小摊里买了个精致的竹篮，就将玄玄鸟放入篮中，大小正合适。
“如何？”宣栖云提着竹篮。
周唯也带淡淡笑意，说道：“不错，走吧，去品蓥会。”
两人并肩走在喧闹的十方城内，十方城主的寿诞愈发临近，节日的氛围渐浓，前几日的城内异动已经被时间消磨遗忘。
“周唯，你还有什么要买的？”宣栖云眼里映出暖融融的灯火。
周唯念及那可疑的心魔，看了眼神采飞扬的他，随即轻轻摇头，说道：“并无。”
宣栖云笑而不语，留了个心眼。
谈话间就来到一栋雕栏玉砌、富丽堂皇的白玉高楼，匾额上提着龙飞凤舞的二字“品蓥”。
品蓥楼足有七层之高，每层飞檐上都雕刻着奇珍异兽，精美异常，鎏金宝顶在正午阳光的照耀下更是金光夺目，富贵逼人。
门口站着两位穿金戴银、满头珠翠的双胞胎侍女，见到两位龙章凤姿、一看就很有购买实力的修士前来，还提着一个奇怪的竹篮。
左边的侍女立即笑语相迎：“两位小仙长，可有中意的物品，怕您们第一次来——”
宣栖云递给她一个竹形玉牌，说道：“我们随意看看。”
那侍女见到竹玉，眼睛一亮，侧身行礼，语气更加温婉，曼声道：“奴家易雪儿，那是愚妹易冰儿。”
易冰儿微笑行礼。
“让雪儿为两位带路 ，请。”易雪儿欠身一福，见宣栖云点头示意，便款款地走在前方带路。
“品蓥会开启，事先会告知众人当夜要拍卖的宝物，如有中意的物件就要缴纳相应的订金。”去包厢还有一段距离，宣栖云开始找寻些话题。
周唯知晓那竹玉是安素斋东家的信物，想必宣栖云经常来，才如此轻车熟路：“那次品蓥会的主人是谁？”
“自然是十方城主了。”宣栖云想起今日的遭遇，顿时愁眉苦脸，说道：“刚刚去见那城主，实在是太热情了，我都不敢说等会儿要来他的地盘。”
十方城主赫连玓云年逾五十，乃是当今皇帝的胞弟，凡人称呼他为十王爷，性情豁达，热情好客，亦喜好锻骨炼体。
见到宣栖云这般青年才俊，满心欢喜，一双蒲扇般的坚实大手把他拍得都要矮上一寸。
周唯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惧意，打趣道：“那城主必是个厉害之人。”
两人来到一道金丝编织的门帘前，易雪儿低头说道：“三号雅间已到，两位贵客如有吩咐，请随时召唤雪儿。”
品蓥楼金碧辉煌，专为贵宾设置的雅间更是装饰得雍容华贵，金粉浇筑椒墙，家具皆是百年金丝楠木所制，香案上青瓷三足炉升起袅袅龙涎香，奢靡之气扑面而来。
靠墙的楠木桌边上有一面巨大双面镜，映着品蓥楼内部的场景，会场内有一高台，铺着厚厚的艳红地毯，高台下是几排并列整齐的木制桌椅，是给临时入场拍卖的客人提供的。
此时，周唯终于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涤魔丹要多少灵石？”
宣栖云将玄玄鸟的竹篮放在桌上，笑道：“魔修好久没出现了，这东西虽然少见，也不值几个灵石。”
又翻了翻手中鉴册，说道：“好像要十个上品灵石吧。”
周唯脸色一僵，悄悄地数了数自己带的灵石，勉强够用，偷偷松了口气。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重活两世，周唯终于也有了“英雄汉”的烦恼。
将他的神情瞧了个明白，宣栖云拿出白玉扇，拍了拍手心，说道：“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那自然是够的。”周唯目光却被这白玉扇勾去了，问道：“这扇子是宁松雪所画？”
那日宣栖云与宁松雪的闹剧，周唯并未看到，只是略有耳闻，想到慈恩寺的经变图，他总有个预感，此图跟宁松雪脱不了干系。
“正是。”宣栖云瞬间也联想到经变图，正色道：“你是怀疑那经变图是画圣所画？”
“有所怀疑，”周唯想起之前鹿衔谷的经历：“只是宁雪松是被逼迫，亦或是有意为之，还未可知。”
宣栖云越看这白玉扇越不自在，连忙将它放在了乾坤袋的犄角旮旯，说道：“他曾说过要在十方城或皇城开飞仙大会，到时我们去看看。”
听得水镜中，一声锣响，满身绫罗绸缎的易冰儿莲步轻挪，移步上台，高声道：“诸位，今晚品蓥会正式开始，龙神在上，请大家遵守本楼规矩。”
那龙神此时还在我的鼎里，周唯开始幻想每个人头上顶了个青铜鼎，倒是有些滑稽。
距离拍卖涤魔丹还有一段时间，宣栖云又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叠叠小巧精致、色泽鲜艳的果盘，摆在桌上，对眼前人说道：“无聊吃点。”
周唯本想拒绝，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就随手拿了块黑色的硬糖，正要放入嘴中，会场中响起熟悉的名字不由让他侧目——
“十两上品无涯秘水，出自圆融秘境，乃是洞玄派弟子提供，起拍价十块中品灵石。”
无涯秘水是炼制厄度丹的必要材料，之前在苍梧秘境一直无法寻到，此刻却出现在品蓥会，倒是凑巧。
周唯说道：“二十块中品灵石。”
“你要这个何用？”无涯秘水最广泛的用途便是辅助修士入睡所用，宣栖云见他对此感兴趣，有些不解。
“有用。”周唯并不想透露厄度丹的事情，此时无涯秘水的价格已经被抬到一块上品灵石，已是此物价格的上限。
与他竞拍的是出于八号雅间的客人，见二号雅间的人冥顽不灵，实在是恼火，向会场内喊道：“二号那人，我自是你惹不起的人，可不要不识好歹！”
这骄矜慵懒的声音十分耳熟，宣栖云想起，原来是那日十方城外，让周唯二人吃灰的裴家少主——裴苍灵。
他此时终于寻得机会，特意用慢条斯理的语气回：“十颗上品灵石，买来浇花。”
第四十七章豪横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都为这二号雅间客人的财大气粗所震撼。
裴家近日风光无限，且画圣的《飞仙图》不日便要展出，现下裴家门口的灵狗都要比其他修士的灵兽要威猛三分。
苍灵，取“春官联事，苍灵奉涂”之意，可见裴家十分重视这位少主，他自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见到有人忤逆自己，气得直接将雅间内的木桌拍碎。
当即就要说出自己裴家少主的身份，让二号那人知难而退，裴苍灵刚要开口，衣角被一人扯住，是家仆裴七。
“少爷，勿要动气，伤坏身子，”裴七点头哈腰，满脸堆笑，说道：“我们此番是来买另一件宝贝的，没必要为那些穷酸鬼动气。”
裴苍灵眉毛细长，长得一双杏眼，略带点秀气，穿着一身紫彩暗金长袍，此时的他脸上乌云密布，听到裴七尖酸刻薄的“穷酸鬼”三个字，似乎得到极大的抚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见到面目可憎的裴七也顺眼不少，点头道：“你说的是。”
裴七不露痕迹地将手心的冷汗擦在自己的裤腿上，讪讪一笑，心里庆幸，幸好这位大爷没去争这个劳什子水，不然带来的灵石真的不够花。
十颗上品灵石大大超过此水的真实价格，周唯非常不赞同宣栖云的做法，摆出长辈的嘴脸，沉声道：“置一时之气，没有必要，这钱我回宗后给你寄来。”
宣栖云假意低头思索一番，而后摸出竹玉，笑道：“方才我们谈话间，这十颗上品灵石我已赚回来了。”
“……”无话可说。
终于轮到涤魔丹竞拍，周唯开始出价，裴苍灵早就看二号雅间的人不爽，借此机会狠狠抬价了几次。
知道他是蓄意抬价，但玄玄鸟伤势刻不容缓，周唯无奈地用全部身家买下了此瓶涤魔丹，甚至还用了几颗下品灵石来当尾数。
宣栖云一直想替周唯出价，但有前车之鉴在前，被他冷冰冰的眼神一瞧，宣栖云只能缩回原地。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穷鬼。”
八号雅间里传来裴苍灵嘲讽的声音，全品蓥楼的人都听到了。
宣栖云不停地将一颗颗齁甜到腻的果脯塞进嘴里，怒道：“我倒要看看他要拍什么。”
周唯确实没裴家少主有钱，衍天宗之所以屹立于众派之首，全因祖上阔过，至于身外之物，确实比不上金山银山的真元门，还有风头无二的裴家。
拍卖快要到尾端，展出的物件一件比一件稀有，热烈的氛围几近到达顶峰，直至易冰儿拿出一只通体漆黑的墨玉瓶，小心翼翼地放在红布展桌上，介绍道：“天品银羽星罗丹，乃鹿衔谷柳谷主炼制，我不赘述，请大家开始竞拍！”
银羽星罗丹，是滋养魂体的臻品圣药，功效显著，难得可贵的是对于化神期以上的大能，神魂滋补效果也十分明显。
见此仙丹，全场再次沸腾，一开始就是漫天喊价。
“五十上品灵石！”
“一百！”
“两百！”
此物正是裴苍灵来此的目的，他这次足足带了三千颗上品灵石，见到场内叫价越来越高，也按捺不住，喊道：“一千上品灵石。”
“哇，大手笔啊！”
“二号到底是哪位人物！”
“真有钱！”
会场内开始议论纷纷。
裴苍灵只觉这些嘈杂声非常悦耳动听，之前被忤逆的郁气散去不少。
宣栖云正要与他竞争之时，听得会场另一侧响起一个清丽的女声——
“尹华界南部，灵脉一条，买此丹药。”
原本嘈杂如菜场的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灵脉？！
易冰儿觉得出现了幻听，在此工作多年，没见过出价如此无理的客人，她向出声的五号包厢询问道：“这位贵宾，您出的是灵脉吗？”
“一条不够吗？”
要不是得保持品蓥楼的一贯形象，易冰儿都要跪下了，这是什么样的客人？一条不够？意思是还有两条？
她偷偷拭去脸上的汗珠，陪笑道：“不，不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五号雅间的客人，声音清脆，掷地有声：“嗯，就是一条灵脉。”
即使财大气粗如宣栖云此刻也不免赞一句，豪横。
又开始思考是否可以去问那个五号客人，买下几条灵脉，日后出价也可以似她这般豪横。
“买此丹的人，必是有性命之虞，才会出这样的价格。”周唯见宣栖云吃得起劲，也开始喝茶，随口聊道。
“的确如此，此丹最值钱的地方就是对于高深修为的修士也有效，其实滋养神魂也简单，去柳谷主那边治疗，不用花如此代价。”宣栖云也察觉不对，看向周唯。
此时两人又是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说道：“除非是妖族？”
妖族一直生活在尹华界南部十万大山，灵脉丰富，妖风淳朴，由妖王贵霜统治，近年来一直与世无争。
如果是妖族大妖受伤，不便寻人修医治，那么用一条灵脉来购买银羽星罗丹也是说的过去。
在二号雅间的裴苍灵现在是有钱无处花，又狠狠地拍碎了雅间内的三足青瓷香炉，正要冲出门去与五号客人理论，又被愁眉苦脸的裴七抓住。
“少爷，少爷，还有最后，最后一个，买不到银羽星罗丹，买那个也可以啊！”裴七直接给自家少主跪下了。
在他看不见表情的暗处，裴七立马换了副嘲讽的嘴脸，这人傻钱多的少主，人家五号雅间能轻飘飘地出一条灵脉，你找她理论，你有这个实力吗？我得好好劝住这个少主，保住我的小命。
裴苍灵长长呼出一口恶气，自己到现在还能保持理智，全归功与裴家多年的悉心栽培，又姿势优雅地坐回太师椅：“有理。”
易冰儿现在几乎笑得合不拢嘴，只能用衣袖来掩饰自己僵硬的嘴角，每次竞拍都有佣金入账，一条灵脉的佣金，天哪，今天工作完，以后想摸鱼就摸鱼，想休息就休息！
她揉了揉嘴角，还是要有敬业精神，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小心翼翼地请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白玉瓶，说道：“此为天品厄度丹，出自一位陨落的大能的洞府，也不必赘述，大家请！”
想不到品蓥楼的压轴竟是厄度丹，周唯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乾坤袋，还是等回去自己炼制吧，材料也差不多够了。
裴苍灵见到终于有发挥的余地，也想学那位豪横的客人，立马喊出全部家当：“三千上品灵石！”
若是平时，那定是满座震惊，只不过现在众人被那五号客人的灵脉震得七零八落，对于裴苍灵的三千灵石，场内只响起零星的几个讨论声。
“啊？人傻钱多啊？”
“那个暴发户？”
“就是就是。”
宣栖云眼里闪着精光，慢悠悠地说道：“三千零一块，上品灵石。”
“哈哈哈哈哈！”
“这二号和八号是对上了！”
“打起来，打起来！”
见到二号和八号又开始争锋相对，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众人不断开始起哄。
裴苍灵气得金丹都要开裂了，恶狠狠地拔下裴七的乾坤袋，对他吼道：“你还有多少灵石，快拿出来！”
裴七苦着脸，将乾坤袋翻了个底朝天，哭道：“小的今天没带钱！”
其实出门之前，他早就把全部身家放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易冰儿知道自己妹妹也拿了一大笔佣金，笑意盈盈地说道：“既然无人出价，天品厄度丹则归五号客人所有。”
周唯百思不得其解：“你买这个何用？”
宣栖云神秘一笑，说道：“我看那个裴什么的不爽，出口恶气。”
对于他这种有钱任性，周唯只能无奈摇头。
两人买来的物品由易雪儿陆续送来，周唯立即给玄玄鸟涂上涤魔丹，那药物果然有效，不用片刻，粉嫩爪子上肆虐的魔息被祛除干净。
涂上活肉生肌的药物后，玄玄鸟也清醒过来，见到周唯为自己涂药，顿时如登仙界，嚷道：“贴贴！”
“嗯？”宣栖云恶魔般的低语在它身边响起。
玄玄鸟立马闭眼装睡。
将它放在篮里后，两人准备出门回安素斋，一道倨傲慵懒的声音自二人背后响起：“前面的，小爷我很需要天品厄度丹，你们出多少价。”
宣栖云只觉得这位裴家少主，当真活在话本一般，想到此处也不气恼，转头对易雪儿说：“你们品蓥楼就是如此保密的？”
易雪儿汗如雨下，期期艾艾地说道：“他，他好像是守着雅间，一个个问来的。”
又露出个勉强的微笑，若不是怕被投诉，易雪儿真想打这个不知好歹的裴家大少狠狠揍一顿。
“喂，你们聋了？”裴苍灵见这二人穿得朴素，一副十方城土著的打扮，更是不屑。
“那个穿紫色衣服的，你咋不来问窝？”这个声音十分熟悉，正是那位豪横的五号客人。
宣栖云正想问问灵脉购买途径，与周唯一同转身，见到一个看似十五岁的少女正从雅间走出。
她头戴繁复的银饰，乌黑浓密的头发挽成高高的发髻，双耳挂明月珰，天庭饱满，眉目如画，身上、腰上都挂着琳琅满目的各色佩饰，竟看不出她穿的是何种颜色的衣服。
品蓥楼金碧辉煌，在她满身珠光宝气的照耀下，也是相形见绌。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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