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何错之有》以家十九

3、第 3 章

　　“杰这边都还没搞定别什么事都来烦我啊，那些烂七八糟的东西随便怎样都好吧，”五条悟烦躁的咂舌，揉着白毛不情不愿从监管室里走出来，“干嘛啊？特级吗？一级？别告诉我只是二级的杂鱼也要让我出动。”

　　夜蛾正道看了眼被捆在房间里低头沉默的夏油杰，带上门。

　　“悟，冷静点。”

　　“哈？还要我怎么冷静啊？我不是都出来了吗？”

　　夜蛾正道叹气，无视他的怒火继续说，“你不是说杰最后杀了只猫吗？我们学校新入学了一只猫。”

　　五条悟的手停住，从头发上放下来，转变了脸色看向夜蛾，“……什么时候？”

　　“昨天入学的，今天已经开始上课了。”夜蛾正道把你的资料递给他。

　　“现代社会自然界已经很少有自然成型的式神出现了，而且她还修的人身。虽然不是战斗系，评估后判定危险系数较低，没有攻击欲望，心智也很年幼，就说想来上学……高专打算和她签订契约，以后她就是高专的雇用式神。”

　　“就是还没签呗，”五条悟一目十行的翻阅着，“咒术是定义？这什么？”

　　“往脑子里植入定义的信息，咒术师根据水平会察觉到不同异样，但普通人不会有所察觉。”夜蛾正道意有所指，“她今下午的任务就是和洁高去平定你和杰的事故后续，将此次事件篡改定义为社会中的一般□□故。”

　　“……”五条悟将纸张又迅速后翻看了两眼，然后原封不动的拍回夜蛾手上，“我去确认一下。”

　　他走的风风火火，夜蛾正道也难得没有多嘴教育，五条悟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才杀完一只又来一只，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们说的哪里人，就是指你出生的地方，或者你有记忆以来待过最久的地方。”这边，伊地知在旁边和你细细讲解着，“如果记不得，下次可以说是东京的，或者直接说不清楚。”

　　你点头表示明白。

　　七海建人坐在你对面，专心的解决食物。

　　你再次一颗颗将蔬菜夹至伊地知碗里，对方叹气，看你用筷子手指不灵活的模样干脆帮你把蔬菜都夹出来。

　　“也可以吩咐他们不要放蔬菜的。”

　　你继续乖巧点头。

　　然后砰的一声桌子砸在地上敲的震天响。

　　伊地知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才崩溃喊他，“五条前辈？！”

　　你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扑出一只尾巴，嗖的又收回去，但大家都是咒术师，其他三人的眼神都控制不住的在那一刻捕捉到金灿灿的大尾巴，再见着你收回。

　　波斯猫？橘猫？英长？长毛猫吧，尾巴也太大了。

　　五条悟搬着小桌落坐在七海建人旁边，眼神瞥向你。“你是新入学的？”

　　你向伊地知投去求助的眼神，他立刻反应过来，又要两头提醒。

　　“猫同学，这个就是三年级的五条前辈，五条前辈，猫同学她天生不能说话。”

　　一天下来伊地知倒像成了你的发言人，免去你掏手机打字一个个解释的烦恼。

　　“我知道。”五条悟瞟他一眼，继续看向你，“我看过你的资料了，你怎么想到昨天来这里的？”

　　对方声音一点情绪也不带，七海建人听得皱眉，口吻像审问犯人。

　　但你似乎并未察觉，在手机上戳戳戳，回答他。

　　【因为想上学】

　　“那之前怎么没来？”

　　五条悟连续几句话让气氛瞬间降至冰点，伊地知食不下咽，七海建人沉默寡言，结果你的回答更加劲爆。

　　【之前还没有出生】

　　“什么意思，你昨天才出生？你几条命？”

　　你对他比划了个一的手势。

　　五条悟想不通，低头快速扒了几口饭开吃，跟夏油杰在禁闭室里耗太久了，他也饿的不行。

　　“对了还得给他带……”他自言自语，火气又上来了，“有什么好带的，饿死他算了。”

　　七海建人最先开始吃，现在已经落筷，擦过嘴后才缓声询问，“夏油前辈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死人样，一句话也不说，要人怎么猜啊。”五条悟朝天翻白眼，“对了，猫你待会跟我走一趟。”

　　“欸？”伊地知讶异张开嘴，七海建人也看向五条悟。

　　对方只说，“我有点事要找你。”

　　五条悟吃饭的速度很快，动作又微妙的和其他人不同。

　　你紧盯着他吃饭的模样想要学习一下，盯着盯着五条悟又啧了一声。

　　伊地知忙拉你袖子，“猫，太明显了……”

　　“没事，猫而已。”说完的下一秒，五条悟沉默在原地，手里的动作都停了，目光幽幽。

　　“不要在我脑子里贴你是人这种东西，你不觉得奇怪吗，哪个人会刻意强调自己是人啊。”

　　你询问的看向伊地知。

　　对方不忍直视，点点头。

　　你蔫巴巴收回咒术，询问伊地知，【那我要说什么才能说明我是人？】

　　伊地知看着你的问题边笑边汗颜，这个问题主要在于你不是人……

　　咦，等下。

　　你不是人哦。

　　才反应过来的伊地知又一脸崩溃，毕竟在场四个，他是唯一一个反复被你的咒术成功诱导的咒术师。

　　最后五条悟再没说话，吃完后提起旁边的便餐盒示意你跟他走。

　　他个子高，步子大，你跟了两步发现不太得劲，干脆脚尖轻点，贴着地面平跃跟上他的步伐。

　　“你这样的很多吗？”?

　　【不多吧，大家都死的比较快。】

　　“都怎么死的。”

　　【被车撞死的，被人发现是妖怪杀死的，失足摔死的，饿死，冷死，什么都有。】

　　“你确定你只有一条命？”

　　你点头。

　　对方停下脚步瞪着眼睛盯了你一会。“不应该啊……你们那边是单传吗？猫妖里有单传这个说法吗？”

　　【单传，是什么？】

　　“就是世上只能存在一个，上一个死了下一个才会出现。”

　　你继续摇头。

　　“够麻烦的……”五条悟嘴里嘀咕，到达时夜蛾正道还在门口，关押特级必须要人看守，五条悟不在时就由夜蛾正道代站岗。

　　他知道自己进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消息，所以索性不进去扰人烦。

　　“杰——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五条悟大大咧咧推开门，对里面喊着，“荞麦面哦。”

　　椅子上的人毫无动静，低着头目无焦距，似乎对到来者并不感兴趣。

　　你站在门口往里看，发觉里边贴满了符咒，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你不太乐意的往后退了一步。

　　“对了，给你看一眼新入校的同学。”五条悟示意你站定，按之前说的对里面的人使用咒术，同时用手里的食盒叩响门，“她叫猫。”

　　颓坐在椅子上的人瞬间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穿着裙子的影子被推进夜蛾正道怀里，五条悟顺手关上门，重新隔绝外面的世界。

　　“哈，我都跟她说了不要往人脑子里放猫是人这种话了……”

　　五条悟将食盒重重砸在夏油杰面前，居高临下转着手里用来解开锁链的钥匙，终于在背向的挚友那掰回一成，找出点笑来。

　　“看来被叫出去一趟还是很有收获的，这下你总愿意说点什么了吧？快说啦，我超想回去洗澡的。”

　　“……你推她干嘛，”夏油杰开了口，嗓子低哑，“不想让我看见她具体的样子？”

　　夏油杰杀了一只猫这件事并不在此次事故的报告里。

　　或者说就算上报了也没人在意，但五条悟依旧下意识的将这件事瞒了起来。

　　在缠斗中那具猫的尸体最终还是被夏油杰藏进丑宝的肚子里——如果不是为了保它，或许抓他还要再费点劲。

　　一只猫，只是一只猫？

　　他告诉夜蛾正道后两人就不再对外提起，那间房子里反复搜索也只能搜出一个假姓名，连所谓的在读高中过去调查后也并没有这个人的相关记录。

　　芽子是他的女朋友，那个房间是他女朋友的，夏油杰在那个房间里杀了一只猫，这是他崩溃的原因。

　　串一串就明白了，如果不是村庄现场的咒力的确是夏油杰本人的，他们都要猜测这是不是夏油杰在替一只猫妖顶锅，回来又杀了猫妖什么的。

　　但怎么想都想不通。

　　问起来就一句，我杀的，然后缄默不言。

　　最起码给个理由吧？

　　就算真的要叛逃总会有理由的吧？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为什么背弃自己的正论，走也要走的明白点才可以吧？

　　不然把夏油杰当善恶方向标的五条悟不是活像个傻子吗。

　　他不自觉撇嘴，心情又坏起来，“嘛，这事跟你立下束缚也无所谓，夜蛾把我叫出去就是为了这个，确实是只刚出生的小猫妖，帮你验证过了哦，咒术是精神类，嚷嚷着要当人就跑来高专了。”

　　五条悟笑了一下，在夏油杰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墨镜滑到鼻尖，“至于其他的真相，只有能出房间的人才有资格探寻，对吧？”

　　夜蛾正道的胸肌撞的你鼻子生疼，他扶住你，等你站稳后对着紧闭的门暗叹。

　　不知道之后还需不需要你再出现，他转身带你去隔壁的办公室等待。

　　他的办公室里还放了一只摇篮，里面有一只叼着奶嘴的熊猫。

　　想着你跟胖达也差不多，他索性给你泡了婴儿奶粉，你欣然接受，小口的边喝边舔起来。

　　果然你这边没喝到一半，那边五条悟又满脸笑容的冒头冲你招手。

　　“猫，过来一下。”

　　你站起身小跑过去。

　　“我记得你还没跟高专签契约是不是？”

　　【契约？】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夜蛾正道喊了句，“悟。”

　　“又不是强迫，没关系的吧，如果是强迫，那我来比较好才对吧？”五条悟随口说着，止住了夜蛾正道要追出来的脚步。

　　门外站着一位穿着和服的男性，对你鞠躬致意。

　　五条悟说，“你去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