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黎明曙光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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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只有一盏老旧的灯在努力驱散这里的阴冷与污浊，琴酒面对着苏格兰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他的醒转。
但苏格兰看起来睡得还很不错，琴酒看着他也有了一丝困意，这个夜晚太过漫长了一些。
就在琴酒决定暂时离开的时候，苏格兰才缓缓醒了过来，琴酒皱下眉头，这是故意的吗？还是巧合。
他抬起了头，左右看了一圈发现什么都没有看到，后知后觉才想到朽木真一告诉过他可能会有暂时失明的情况，在大致确定自己正在一处审讯室里之后，他稍稍放下了心。
“你为什么放松了？”
“确定自己在你的地盘。”
“你知道波本做了什么？”琴酒问，他的口袋里还塞着那张苏格兰的“保命符”，这意味着他不能动用大刑，而实际上，他也……
苏格兰点了点头说：“他让我放心，也让我相信你。”
“你就这么信了？”琴酒不懂，为什么能够这样轻易交出信任。
“我信零，零信任你，我就信任你，信任你不会真的为了杀了我而行动，不然我应该早就被一枪打破脑袋了。”苏格兰说，“科恩的技术一般，但如果肯调教的话，还是能发挥出不错的水平的，基安蒂的话，需要看一下精神病医生，她是个不稳定因子，对一切暴力的事情都十分热衷，但她不够听话，这让你很是头疼。”
“所以你认为我没有用科恩去狙击你吗？”琴酒冷笑一声，“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苏格兰冲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即使他眼前还是一团黑暗，但似乎已经有了一丝光亮了。
“琴酒，你做任务有狙击需要的话，不是找我就是找莱伊，这不就是很能够说明问题了吗？”苏格兰随意地说，“基安蒂和科恩肯定对组织很忠诚，他们也会认真完成任务，但为什么总是我们两个？不就是因为他们所造成的结果不可控？”
“确实是这样。”
苏格兰满意地点点头：“而且，零告诉我你之前也做过狙击任务，所以你肯定是懂得。”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苏格兰，他想，既然是为了拖时间的话，在这里还是在别的地方不都是一样吗？他并不会帮助朗姆。心中的天平早就倾斜了，倾斜向那个对他来说更重要的人。
“你要走了？”苏格兰听到了逐渐变轻的脚步声，“你不是为了和我聊一聊吗？怎么不说了？”
琴酒转过身来，问了一个问题：“降谷零会怎么选？”
苏格兰脸上一直带着的微笑逐渐隐去，和着那双空洞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分外可怕。
“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波本派出去的眼线几乎遍布了整个东京，但东京太大了，即使在朗姆可能的基地附近布控，也很难说朗姆就在其中之一。
所以他派出更多的人，以明面上的搜寻为由，逼迫朗姆开始快速转移。
苏格兰在暴露之前所做的多次据点转移反而让波本利用上了，他走进一处苏格兰准备的小型据点，里面只有一些食物和一个小型的军火箱，确定这里的隐秘性之后，降谷零连通网络，把合作请求发给了中野优树。
“我！没！空！”中野优树快速回复，并且甩给他了一张打着潦草马赛克的单子，告诉他自己现在正在监察可疑人员，没时间帮他去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基尔的名单？你们竟然这么快就开始工作了？”降谷零对此十分满意。
中野优树没有回复，或许是不知道怎么回复。
“朗姆有个基地，是隐秘程度最高的，里面放着组织这些年来，大概十几年时间内的所有合作过得人员名单和合作事项，以及每个下发出去的任务详情，绝佳证据，真的不要吗？”
“……”
“等等。”
似乎是又过了一会儿，中野优树回了消息：“老头说了让我帮你，零君，别让我们失望。”
降谷零看着这个消息笑了一下，朗姆究竟有没有这个地方还很难说，但就他谨慎的行事作风来说，不可能不给自己后路，即使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
如果朗姆有公安愿意同他合作的话，在确定组织已经逃脱不了覆灭的证据之后，他大概就会以提交证据为幌子，给自己换个宽大处理？虽然可能没了自由，至少命是保住了，总归还是合算的不是吗？
即使朗姆没有这个地方，他利用一下公安，只要抓住朗姆或者杀掉他，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降谷零自认自己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君子，他会利用手里的一切资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爱尔兰和基尔搜查了朗姆最大的两个基地所在，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也是意料之中的，波本本就没指望他们能遇到些什么。
搜过朗姆的基地之后，他们会往降谷零所在的地方汇集，途中还会去往不同的小型基地去进行探查。
如果他们几个能够遇到朗姆，自然会直接抓住他，就算是杀掉又怎么样呢？
莱伊回来了之后就跟着波本行动，他到这个基地到的晚，但明显看得出这个地方布置的风格是明显的苏格兰的风格，那种即使在很危急的时候也会考虑地很周全的布置。
“你不担心他吗？”
“琴酒在那里，他会很安全。”
“朗姆会不会去？”
“琴酒不会让他去的。”
“这么信任琴酒吗？”
降谷零笑了笑：“我只是确定，在我明显的劣势下，如果让琴酒去选，他一定会选我。而且，他不喜欢朗姆，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
莱伊点点头，又问：“那位先生不会管吗？”
“组织不需要那么多人了，暂时。”波本说，“因为招惹了太多的势力，所以他们需要断尾求生，然后重新发展，在这场大清洗中，能够活下来的才可能是被选中的人，但这场选拔在一开始就有三个人被划了进去，作为免死金牌。”
“贝尔摩德，琴酒和朗姆。”莱伊点点头，“我懂了，那么你接下来要怎么做？逼迫朗姆现身吗？”
“他自己会出现的，而且，朗姆难道不是一个绝佳的替罪羊吗？”
朗姆在车站买了票，至今还没有人发现他，所以他只要表现得正常一些，顺利离开东京就行。
“抱歉，能帮我捡一下凳子下面的水杯吗？我够不着。”一个带着略微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朗姆看了他一眼之后，蹲下身，取出了那个水杯。
“太感谢了，先生。”道完谢之后他就离开了，似乎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插曲。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琴酒说，他已经等了苏格兰很久了。
苏格兰的视力逐渐恢复，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面色苍白的男子，问：“你和波本一起长大，你认为波本会怎么做？”
琴酒很难这样带入他人去思考，他思索片刻说：“零是个很复杂的人。”
“对啊，和他比起来，琴酒你简直单纯到了极致。”苏格兰皱着眉头，“你是最完美的，这毋庸置疑。”
琴酒对此并不在意，甚至还诞生了一些恼怒，为什么呢？
“对组织来说，零是个失败品，花了很多精力物力培养起来的人其实并不停他们的指挥，这样的人尤其在这个时候，反水的只会更多。”
“当然我知道组织并不在意，但这些人会带来不稳定性，所以为什么他们没有考虑波本。”苏格兰说道，当然这些都是他和降谷零一起分析出来的。“波本的稳定性，之前维系在琴酒身上，现在维系在我的身上。”
“所以留下了零，就也留下了你。”琴酒想到了那张单子。
“是备选。”
“那么之后呢。”琴酒问，“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苏格兰说：“琴酒，你从来没有问出你想知道的问题，不是吗？你在逃避他，你在担心，零会抛弃你。”
“不，我……”他能说什么呢？
“你甚至都不在意组织的抛弃，但却在零为什么选了我这个方面开始纠结，开始觉得自己不再是零最重要的人了。”苏格兰说，“你在害怕，琴酒，我从来没见到你害怕过。”
苏格兰最终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零会选你，琴酒。”
琴酒觉得不可思议，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在可能会有光明的未来的情况下，还会选择他这么已经完全没有未来的人。
苏格兰苦笑一声，他何尝不知道降谷零的选择，但，他无力改变。
“是吗？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吗？”菲尼克斯轻声说道。
现在在给他做汇报的是组织安插在公安高层的卧底，一直以来能够给他们提供最新的动向和消息，同时也是通过警察厅和周边各个机构连通的重点人物。
“朗姆，留不下了吗？”
“那个男人说过，被利益腐化的人，从来不会在意他的利益是由多少人的尸骨堆叠而成的，因为他们看不到那个血淋淋的过程，就认为不会被发现，这样的人最可恶也最可悲。”那位女士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算大，“他们动作很快，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朗姆和他们联系过的证据了。”
“即使是假冒也要‘找’到的证据啊。”
“这就是公安的作风。”
“没想到我们要走断尾求生这一步，希望之后波本不会让我失望。”菲尼克斯说，“如果他愿意好好工作的话。”
“公安的协理人，多么好的身份啊。”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黎明曙光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