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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回忆旋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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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在黑暗中,听着身边的人在不停走动,似乎在讨论些什么他听不懂的东西,他本能地觉得害怕,想要挣脱束缚,但是他的身体被完全限制在一个台子上,只有一点活动的余地。
他必须要自救,但是能做什么?眼睛被捂住,嘴巴也被捂住,手脚动弹不得,似乎完全不能反抗。
那些人员似乎也发现了他在挣扎,便拿起镇静剂给他又补了一针,降谷零的意识逐渐消散。
他似乎……活不下去了。
在那一刻,他想了很多的事情,比如这可能是个人体实验机构,专门抓他们这些没什么依靠的家伙来试药,比如说她们是地下□□,抓人来贩卖器官,比如说,他或许要成为某个具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的玩具……
但是随着意识的消散,他最后只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声音。
“这个麻烦的小鬼。”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阵哥,”他捂住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抽烟,“这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就是几天没回来,怎么就被别人抓走了?”黑泽阵反问道,他吐出一口烟,“小子,有人想见你。”
降谷零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顺口问:“是谁?”
“哼,跟着来吧。”黑泽阵说,“见着了就知道是谁了。”
降谷零不疑有他,换了身衣服就跟着黑泽阵往外面走去,发现自己手上还有写有标号的腕带,就随手扯了扔到垃圾桶里,坐进停在街边的一辆高级轿车的时候,他才有了不真实感。
“阵哥,那些绑架我的是谁?”
“不值一提的家伙。”黑泽阵随意说道,但明显能够感受到其中有的一层厌恶,降谷零观察了一下之后决定暂时不要再提这个话题,或许之后自己能够找到些什么。
轿车的目的地是他们之前去过的那座一户建,降谷零在想,会见到的是谁,是那个没出现过的领养人,还是那个独眼的男人。
降谷零跟着黑泽阵走进去的时候,他预感他的世界或许会变得和之前不同。
“又见面了,降谷君。”
是那个独眼的男人。
降谷零问了一声好,期待着那个男人或许能够说些关于他被绑架的事情,但是那个男人只是打量着降谷零,在黑泽阵关上门之后才开口:“降谷君经历了不少事情。”
如果那一场绑架算是不少的话。
“黑泽君告诉我的时候还觉得有些诧异,竟然会有人动我们的东西,”那个男人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黑泽阵,“所以当然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降谷零皱着眉头问:“先生,你们是□□吗?”从电视剧了他提取到了这个信息,虽然大概知道黑泽阵的身份会比较特殊。
“不,当然不是,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研机构,一个小小的组织。”那个男人继续说,“降谷君想要自己报仇吗?”
降谷零摇摇头说:“我更倾向于报警。”
“但是警察对这种事情是不会管的。”他说,“如果想要报复,就只能自己来。”
降谷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要踏上另外一条道路,或者从被收养开始,他就已经偏离了最初的道路了。
“我们收养了你,零君,是组织收养了你,作为组织的所有物,作为组织的骨和血,其实你是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可怕,但是降谷零却无端地感到恐惧,似乎那是一头吃人的野兽,之前的和善都是诱饵,来勾引着猎物上钩。
而他就是那个“无辜”的猎物。
降谷零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黑泽阵,他一如既往冷峻的表情,和放在衣服口袋的手都让他觉得十分不妙。
“那么,零君,你其实没有考虑的机会和时间。”独眼的男人说,“活着还是死去?”
这是一个问题。
一个不是那么难以选择的问题。
“我没有选择的机会,但我想活着。”降谷零说,心里却对井上阿姨道歉,抱歉不能够成为阿姨心中那个降谷零了。
“很好,那么重新介绍一下,我是朗姆,”他指着黑泽阵说,“琴酒。”
“欢迎你加入组织,零君。”他微笑着说,似乎一开始那种压迫和令人恐惧的氛围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他只是一个可亲的长辈而已。
降谷零小心问道:“如果我拒绝的话,会发生什么?”
“那么作为推荐人的琴酒,就会一枪杀了你。”朗姆十分随意地说,“但是现在这些不会再发生了。”
“但是,零君,你要小心,‘眼’无处不在。”朗姆提示道。
他伸手拍了几下降谷零的肩膀,然后对着站在门口的琴酒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的话,带上一个观众如何?”
黑泽阵皱着眉头说:“不需要,我可不想带着一个累赘。”
朗姆目送琴酒离开,降谷零却被留在了这里。
“让我想想,你能做些什么?”
降谷零觉得自己被卷入了旋涡,再没有挣脱的可能。
“这算是拐卖未成年了吧?”森田悠问道。
“他们收养了他。”诸星大说,他顺手捋了一下头发,然后伸手把另一杯酒递了过去。
降谷零接过来之后直接喝了下去,森田悠幽幽地看着诸星大,诸星大咳了一声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零这就算加入组织了,那之后呢?”森田悠虽然不满诸星大的行为,但是对于这种有问必答的降谷零还是觉得很新奇,毕竟某人在大学的几年间从来没有醉过。
没有醉过?
那么零现在是真醉还是假醉?
森田悠怀疑了起来,他是知道这家伙想编故事的话绝对能编的天衣无缝,让人挑不出错处来,那么零现在说的是真的吗?
“后来就见到了那个女人啊。”降谷零直接说。
“那个女人?”森田悠不解。
诸星大好心解释:“贝尔摩德,他是她的弟子。”
“阿拉,又是一个优质的小帅哥。”那个金发的女人见到他之后这么说道,还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那个时候还没有完全褪去婴儿肥的降谷零确实让人十分怜爱。
“你是?”
“叫我贝尔摩德就行,如果你看电影比较多的话,应该也是见过我这张脸的。”贝尔摩德说道,“来吧,小帅哥,别去管琴酒了,接下来和姐姐一起住怎么样?”
降谷零知道这是他的新监护人了。
那天之后,他其实并没有感觉到生活有什么变化,只是变得提心吊胆,生怕被别人发现他是一个犯罪组织的成员。
等到升学考试结束之后,降谷零如他们所愿去了本区域最好的一所高中,朗姆对此表示十分开心,甚至直接给了他大学专业的建议。
“生物方向怎么样?到时候不想跟着琴酒了可以转到研究组去。”
降谷零默默记住了这个选项,暑假过了一半之后,他迎来了新的监护人。
“零君,跟着我可不会学琴酒那样打打杀杀的技术,我们要学一些更加有用的。”那个女人做着Spa说,她甚至还拉上了降谷零一起做,两个人躺在躺椅上,任凭其他人帮他们做着护理。
不用说,都是组织的人。
“嘛,不过打打杀杀的技术还是要学,毕竟我们干的也是危险工作。”贝尔摩德说道,“你的肤色不太适合易容,而且教会我易容的人也不希望有太多的人会这门技术,所以只能再另个方面来教教你了。”
“比如说怎么隐藏自己的气息,让别人无视掉你的存在。”
“比如说要怎么套话才能获取想要的情报。”
“比如说要怎么对情报进行分析来做出最合适的行动。”
“当然最后一条主要归行动组去策划,但是我们是他们的前站,如果做不好的话,很容易全军覆没。”贝尔摩德的语气很随意,似乎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降谷零只能听着,然后附和着那个女人说的话。
贝尔摩德其实也有考察的意思,毕竟琴酒提过这个小孩子的分析能力十分优秀,而当她问道是怎么发现的时候,琴酒十分生气的转移了话题。
孩子真是越长大越没意思了。
对于贝尔摩德来说,组织里的这些人,估计没有几个比她年纪还大的,但是她的脸可从来不会暴露她的年龄。
秘密总是会让人更加着迷。
趁着两个人的假期还没结束,贝尔摩德甚至带着她的“学生”在日本玩了几乎一圈,当然这中间是带着考核任务的,不是很难的那种。
“他们吵架离婚了,但是又不想别人知道,所以都还带着婚戒,毕竟当初在朋友眼里是模范夫妻。”
“那个女学生是偷偷跑出来的,结果没钱了,又被那个男人纠缠住,现在想回家也回不了。”
“外遇啊,男人真是都逃不了这一点。”
“可是零君不也是男人吗?”贝尔摩德咬着吸管,“啊,现在还是男孩子。”
降谷零没怎么说话,他从那个逃家的女孩子口中得到了很多信息。
佳奈离家出走是因为弟弟的出生,让全家的吸引力都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弟弟身上,从前的那种关爱消失了,想要吓唬一下他们,于是坐着电车到了一个完全没有熟人的地方,身上带着的钱都被小偷偷走了,晚上没地方去的时候想过要去找警察,可那样不就要被送回去了吗?于是她找了个公园,打算在长凳上休息一下,只吃了早饭的她饥肠辘辘,被一个男人拿着三明治就拐走了。
结果纠缠她了好久,虽然会给点吃的,但是佳奈的生活也并不好过,还没办法去找警察。
如果不是降谷零为了测验和她在排队结账的时候聊了两句,佳奈就被冲进来的男人给拽走了。
降谷零没办法忘记那个眼神。
求助的眼神。
“想帮她吗?”贝尔摩德打量着面前的小男孩,心里不禁发笑,正义感十足呢,不知道再过一段时间会怎么样。
“我救不了她。”
“你可以,零君,”贝尔摩德说,“知道了情报要怎么做?如果情报不够支持你的行动要怎么做?”
降谷零把已知的消息罗列了一下,他完全不知道那个男人的住处,也不知道佳奈会被带到哪里。似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听到小男孩这么说,贝尔摩德笑了笑:“零君,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是如果你没办法救她会怎么做?”
“报警。”
贝尔摩德点点头说:“对,我们没有更多的选择,在不想暴露自己的情况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可以交给警察,可是如果警察没办法呢?她的父母肯定也十分担忧,那么,零君,我们要怎么找到她呢?”
降谷零摇摇头。
“我们是个组织,有‘眼’在看着呢。”贝尔摩德神秘地笑了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十分钟不到,佳奈现在的住处和那个男人的资料就已经拿到手了。
降谷零觉得恐怖,他第一次感觉到,组织是个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