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波本协奏曲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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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协奏曲10
工藤新一不得不承认的是，波本是个很好的引导人。
但——他握住枪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兴奋，工藤新一接下了那张照片，也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侦探，”波本决定给他一个提示，“你是福尔摩斯还是莫里亚蒂？”
这样的提示，工藤新一平静下来肯定能够想到，只是在如今的情形之下，怕是他的小脑袋里充斥着自己将要成为一个杀人凶手的现实。
还是太过残忍了。
一瞬间的软弱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但也因为身边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他不担心这份软弱会让自己丧命，希望过了今夜，工藤新一依旧是工藤新一。
他狠下心把高中生推下了车。
“你有一晚的时间证明，”波本冷硬地说，“证明你自己的价值，侦探，组织里会杀人的可不少，不缺你一个。”
工藤新一僵硬地点点头，他往目标所在的地方走去，波本看着他的背影，就像是看着上了刑场的囚犯，僵硬，且一往无前。
琴酒很恰当地来到了这里，他一时间还没认出来那就是琴酒。
银白色的短发，加上利落的短款夹克，身上还有许多非常朋克的装饰品，和常年见到的黑风衣银色长发的琴酒进行对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大概唯一相似的就只有他那永远如寒风般凛冽的气质了。
“他让我来看看。”
降谷零坐在车里没有说话，但他放下了窗，琴酒就自顾自地坐了进来。
琴酒习惯性地点了烟，也完全不管这辆车里的内饰有多么名贵，问：“来一根吗？”
降谷零颇为无奈地接过，他对烟的需求并不高，但也不是不会，作为一个游走于各个场合的情报人员，这些是他的基本技能。
“他呢？”车里的烟气让他们二人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降谷零实在不知道他要怎么对待这个琴酒。
他恶贯满盈，但他已经死过了，任何人都有重来的机会，任何人也都有补救的机会。他不该把这个琴酒看做是这个世界的琴酒。
“去搞事了。”降谷零发现琴酒的语气里带着一些奇异的愉悦。
见降谷零没有继续追问，琴酒也没再说什么，他们绕过波本的话题，提到了组织里的另外一个人。
“朗姆？”降谷零问，作为朗姆的心腹之一，他应当是最接近朗姆的人，但实际上，他甚至都抓不到朗姆的尾巴。
琴酒把烟头随手扔了出去，这让降谷零颇为不满，皱着眉头拉开了车里放烟的匣子。
对于在某种方面的道德底线很高的公安先生，琴酒只是嗤笑一声，说起了他们的朗姆。降谷零皱着眉头听完之后发现两个世界的差异性确实很大，他们的经验不能完全照搬，但有些方面还是相似的。
“那位先生的话，我不怎么见过。”降谷零叹气，“在获得代号之后，我偶然因为一件事被召见过一次，但也只是对着一个屏幕说话。”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再次进行分析保存，使得记忆变得更加鲜明。
“但是现在回想起他说话的样子，其实并不像是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当然也有机械合成声音或者有人代为转达的可能。”
“他的有些用词，还是很……”他找了一个词，“时髦的。”
“所以，接下来你要做什么？”琴酒问。
降谷零说：“先去看看侦探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吧？”
“你不信任他。”
“毕竟还是个孩子。”
然而就在两位准备接手的大人下车的时候，呼啸的警笛声飘了过来，正好也就停在了他们这个街口。
“不会暴露了吧？”降谷零有些担心，但琴酒确实迫不及待地摸到了他车里的枪，和波本喜欢的型号一样，藏得位置也相似，看到这人自顾自地行动，他苦笑一声，摸了一个消音器丢给了他，“别吓到小朋友。”
“不会的。”琴酒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看着降谷零是一阵阵的熟悉感尽上心头。
降谷零摸到另一把枪，放在手里点了一下子弹的数量，他没有上膛，因为他不想真的处决工藤新一。
走到那家24小时快餐店的门口，降谷零示意琴酒回到车上去，情况似乎不太寻常。
工藤新一头疼地应对着警察的询问，这个明显是新来的家伙，还不了解他高中生侦探的名号，尤其在他身上还藏着一把枪的情况下，想要避免搜身是个很麻烦的事情。
“白鸟警官。”他终于看到了熟人。
“啊，是工藤啊。”值班的白鸟任三郎看完现场之后走了过来，然后对那个小警察说，“这是工藤新一，警队的熟人了，我们之前有很多案子都是靠他破的。”边说边看了一眼工藤，“是个很出名的侦探。”
小警察无奈地点点头，在他看来借助侦探的力量破获案件是对警察的侮辱。
似乎是很了解他的心态，白鸟凑过去说：“想想看，如果他能很快破获案件的话，我们是不是也就不用加班了呢？”
好……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那么工藤君，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白鸟让那个警察去询问其他证人，自己则来面对工藤新一，“这里离你家和学校都不是必经之路吧？而且好像也很少见你会来这里的样子。”
工藤新一“啧”了一声说：“有个混蛋约我过来说要给我个惊喜，结果我等了好久什么都没看到。”
“谁？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安室透推门而入，“新一，我在这里。”
工藤新一皱了皱眉头，随后便道：“我等了你好久了，明明是你约我过来的。”
“啊，抱歉抱歉，刚刚公司加班嘛，在打算偷偷溜了的时候又被领导抓住训了一顿，完全没办法给新一发消息的。”安室透颇为顺畅地接过了话头。
白鸟打量了他们两个一下也不再问约在这里做什么，而是询问起工藤新一对案件的看法，顺便在某人过来和工藤接触过之后又把他赶了出去。
但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安室透打量完整个现场了。
目标——确认死亡。
回到车上的时候，他把两把枪放在夹层里，为了防止工藤新一真的被搜身，他在接触的那个瞬间把他携带的凶器给顺了出来。
“什么情况？”
“嗯？你还没走？”虽然不是没意识到琴酒还在，但他还是装作惊讶问了一句。
“……”
“目标确认死亡，看起来情杀仇杀都有可能，我没具体去听相关人员的证词所以很难判断，侦探没动手，但他离目标太近，目前在被警察问话。”降谷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也可能是协助破案。”
琴酒沉默了良久说：“他不会一直这么好运气。”
“相信他，他可是这个时代的福尔摩斯，”降谷零说，“不过，福尔摩斯会不会成为莫利亚提呢？”
向来喜欢简单粗暴地直接手刃目标的琴酒冷哼一声，离开了降谷零的车子。
降谷零打算把烟头给处理掉的时候，发现那个专门用来装烟头的匣子里多了一个烟头。他不禁哑然失笑，看着某人远去的背影，心中那种面对琴酒的紧张感散去了不少。
他们是不一样的，琴酒这把锋利的刀，已经有了刀鞘。
波本易容之后去了东京的情报黑市，一举拿下了几个困难的单子给Zero这个名号直接炒了起来。
建立情报系统不是一日之功，但如果不开始就会一直陷入被动。
由于降谷零并没有得到朗姆或者组织的全部信任，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首先第一步，摧垮朗姆手下的情报系统，让组织不得不依靠波本——不论是他们之间的谁，来维持正常的运转。
而Zero这个代号简单易得，却偏偏太过明显，让人不得不怀疑背后是不是还有几层陷阱等着人去跳。
即使被朗姆发现也没什么，降谷零进组织的时候会用真名才怪，公安那边也会给他做好掩护的，只要他们认为Zero就是降谷零就行。
波本在酒吧里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他低头看向杯里的冰球，一口都没有喝，在酒保不解的眼光中，丢下一些钱，离开了这里。
随后不久，就在酒保准备把这杯酒倒掉的时候，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男人出现了。
“他是给我留的。”
翠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昏暗的灯光，就像是一团火，在静静燃烧着。
“那，请您继续享用吧。”
“不过要多问一句，这杯酒是什么？”
酒保看着他，知道这个男人也不是善与之辈，他说：
“莱伊。”
男人笑了一下，喝光了那杯酒：“下次那位客人再来的话，请给他一杯波本。”他拿出了钱，“我付过了。”
工藤新一满身疲惫走回车边的时候，看到降谷零靠在车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解决了？”
他点点头。
“回家吧，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
工藤新一坐回车里的时候还有着不真切的感受，好在波本没有问他案情的具体情况，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你……”
波本转头，意识到他可能想问什么就说：“你的考核通过了，做得非常漂亮，任何人都不知道是你做到的，这是组织需要的人才。”
工藤新一看着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不过代号的话，还需要至少三次任务之后才能获得，但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对吧？”
他再次点点头。
“如果你猜到什么的话，不说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不用担心，工藤君，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有人看着的，所以你只要努力活着就行了。”
工藤新一大概理解了一下这句话，然后才说：“多谢。”
“但努力活着，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说，“尤其对于现在的我而言。”
降谷零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小孩子的话，能够逃避就逃避，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多谢。”
工藤新一走入了夜色。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波本协奏曲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