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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朱厚照一笑,朱祐樘更有些疑惑,不明白儿子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直到看到那个小内官走了过来,额间的一点朱砂分外明显,他才露出恍然的神情,道:“怎么……”他话还未说完又想起外面还有宫人,若是一不小心让人知道了,恐怕又要引得御史们猛烈上书了。
因此朱祐樘赶紧走了过去,伸手便将门合上,这才对朱厚照道:“平日里你自己顽皮就算了,怎么还把你妹妹也带来了?要是让朝臣们知道了,该怎么议论你妹妹?”
朱厚照理直气壮地开口道:“爹爹这几日都不到清宁宫里,猊儿想爹爹了,担心爹没有按时用膳、按时休息,所以我才带着猊儿来见爹爹,她看见了就该放心了。”
之前让他向张皇后撒娇还不乐意,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不小……
朱怀盈这样腹诽,这才走到朱祐樘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道:“我是不是给爹爹添麻烦了……”
朱祐樘原本还想教育两个孩子一番,可见两个孩子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又狠不下了这个心,只好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两人的脑袋,道:“那也叫身边的人过来,怎么自己装扮成这个样子?”
朱怀盈果断道:“是哥哥让我打扮成这样的,说是这样就不会被人看出来了。”
被出卖的朱厚照一哽,只好嘟囔道:“谁让他们管那么多的?我读书要管、擢选先生要管……要是知道猊儿想爹了,大概也要管,我还不是担心那些家伙又多嘴多舌的……”
朱祐樘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却又在听完朱厚照所说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过了一会朱祐樘才开口道:“是爹爹不好,等处理过这些奏疏之后,爹爹就回去陪你们。”
朱怀盈和朱厚照对视一眼,这才伸出手摇了摇朱祐樘的胳膊,道:“爹爹每日都这么辛苦吗?”
她有一段时间不怎么见到朱祐樘,只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要差上许多,人也有些消瘦了,不免有些担心朱祐樘的身体。毕竟朱厚照登基的时候似乎就很年轻,而他又是朱祐樘在这个时代的“晚来得子”,说明朱祐樘大概也是年纪轻轻就驾鹤西去了。
朱祐樘伸手将她头上的冠子摘下来,让两个孩子在凳子上坐下,这才解释道:“身为皇帝,都是要看公文的。只是近来爹爹事务繁多,这些堆积的奏疏若是不看完,会耽搁许多事情。”
他这么一说,朱厚照和朱怀盈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桌上的一摞摞奏疏虽然井井有条地摆放着,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像是一座大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部解决。
朱怀盈原本还惦记着德清公主的事情,但看到朱祐樘这样忙碌,心里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朱厚照却已经开口道:“内阁的人每日什么都管,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要交给爹爹?难道是在偷懒耍滑?”
朱祐樘不由轻笑一声,随后耐心解释道:“虽然有内阁的官员处理事务,但身为皇帝,自然要将每一件事全都看过去,这样即使有人如同照儿所说的那样偷奸耍滑,爹爹也能全都知道,不会让他们耽搁了百姓的事情。”
朱厚照嘟囔道:“这样啊……可官员们都是一条心,他们要是诚心骗爹爹,爹爹也不知道啊。”
朱祐樘见他能想到这里,不由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随后解释道:“所以才需要内官们时时刻刻存在,这大明是太.祖一手打下,每日宵衣旰食,处理的公文浩如烟海、数不胜数。但如太.祖这样的英雄到底是少数,这天下之事繁多,每一件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于百姓而言,确实关乎生存的大事,若不能事事斟酌则贻害无穷。而官吏之表里不一、首鼠两端,难以把控,故而有司礼监与内阁相互制衡,如此纵使内阁权力再大,终究也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而身为皇帝,最重要的便是裁决,只有这份权力,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纵使官员懈怠、内官奸猾,也无法撼动皇权,更无法侵害百姓。”
朱厚照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要是能够让他们都自顾不暇,便可以太平无事了?”
朱怀盈想到自己粗略了解的什么党争、专权之类的事情,忍不住在心底摇了摇头。
这话听起来虽然有些道理,可要是事情都这么简单,明朝的末路大抵也不会是那样。
朱祐樘只是摸了摸儿子的头顶,道:“照儿,你现在还不懂,这些事情等你长大之后就明白了,你、猊儿和秀荣,只要平安快乐地长大,爹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朱厚照眨眨眼,开口问道:“爹还在因为我出阁读书的事情烦恼吗?”
朱祐樘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先是一怔,笑道:“是啊,照儿如今也到了读书的年龄了,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天下之人无不期盼着如今的太子、未来的皇帝能够饱读诗书,救万民于水火。”他不由咳嗽了几声,喃喃自语道:“身在皇家,如何能只想着一己之身的安逸快乐?”
他一咳嗽,有宫人自屋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正放着药碗,正是李广。
李广见到朱厚照倒是不觉得稀奇,见他身边还站着个面生的小内官,竟然敢站在皇帝身边,正要呵斥,却从那眉间一点红中认出了她的身份,急忙问安道:“奴婢见过太子爷、见过公主。”
朱祐樘摆摆手让他起身,坐回御座道:“今日的药好了?”
“回皇爷的话,已经好了。”李广将托盘殷勤奉上,道:“都是按照之前的方子制成的,奴婢亲自看着,没有一点错漏。”
朱祐樘没有丝毫怀疑,接过那药碗一饮而尽,又拿起药碗旁边的瓷瓶,将里面的药碗倒出了一粒。
朱厚照闻到那一股药味,不自觉地皱起了鼻子,往朱怀盈身边挪了挪。
倒是朱怀盈有些好奇地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眨了眨眼道:“好像是茯苓,只是有些刺鼻。”
李广身子压得更低,连忙笑道:“公主果然聪慧,这是奴婢让人千辛万苦寻来的上品茯苓,炼制成药供皇爷调理身体。”
朱祐樘见她一闻便知,不由笑道:“倒是没有浪费祖母为你备齐了一屋子的药材,我听你娘偷偷念叨了好久,说是将这些交给一个小孩子实在是浪费。”
朱怀盈走到朱祐樘身边,笑嘻嘻地说道:“那些药材一般人家都买不起,我当然要对得起曾奶奶的心意,若是不把它们都认全了,曾奶奶和娘都要伤心了。”说完,她还不忘垫着脚从李广捧着托盘里拿下瓷瓶,放到鼻下嗅了嗅,道:“除了茯苓,是不是还有皂荚?”
这为皇帝制药的事虽然众人皆知,可这药方是李广“秘方”,自然是无人知晓,虽然也有太医经手确认无误,但这小公主未曾见过药方却能说出配料,属实是将李广吓了一跳,不由暗自腹诽这公主莫非真是什么神仙不成?
当初他就是靠着为公主斋醮祈福才有了今日,皇爷连为德清公主挑选驸马这样的要紧事都交付给了他,将先前还算是受用的何文鼎也挤了下去,可今日和这小公主打了照面,又被她一语中的,李广的心中却隐隐有了惴惴不安之感。
朱祐樘不知道李广的小心思,见他讪讪一笑,便知道朱怀盈说中了,默默不语。倒是朱厚照立刻指着李广问道:“连猊儿都能猜到这药方,该不会是你特意给爹爹用了假的吧?”
李广不由心中叫苦,急忙跪倒在地,道:“奴婢岂敢欺君罔上,是公主有仙缘道福、一猜就中,这药材都是太医院的人亲自验看,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药朱祐樘已经吃了有一段时日了,并未见皇爷有什么异样,没想到这药方从太子爷嘴里说出来,反而成了“假的”。
朱祐樘已然放下手中的药,将女儿抱着坐在膝上,道:“猊儿竟然也能猜中?”
朱怀盈将那颗药丸放在手心,又嗅了嗅,道:“这刺鼻的应该是硫磺的气味,我听太医们说,被硫磺熏过的药材,就是再好的药材,也已经失去药性、甚至还会成为毒物,民间常有药铺用这种手段以次充好,不知不觉间害了人的性命。”
朱祐樘了然地哦了一声:“原来民间还有这样的手段,看来是该将十二监上上下下好好整治一番了。”
李广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平日里这位皇爷一向和煦体下,李广作为他手下亲近的宦官,何曾见过他这样晦暗不明的神情?
朱怀盈见他这样,笑眯眯地开口道:“我每日都将药房里的每味药材翻看一遍,虽然没有看尽天下药材,但也称得上是‘熟能生巧’,而李大珰不曾亲自查验了解过药材,当然不清楚了。”她
李广看到有了台阶,立刻接口道:“是……奴婢见识短浅,不比公主天生有道骨,这药理之事自然是得心应手——”
他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要是“不通药理”,怎么敢给皇爷进药?
朱厚照看他那扯着脸皮不得不笑的样子,不由嗤笑一声,道:“我听宫人说,要不是当初李广为猊儿做了斋醮,猊儿可不一定能受封公主。”他说完还不忘看向朱怀盈,道:“猊儿,你还得谢谢他呢。”
朱怀盈眨眨眼,指尖点着嘴唇,道:“原来我能一直陪着爹爹娘娘是有李大珰的功劳啊。”
李广顿感汗流浃背,急忙道:“是公主福大命大,有皇爷和娘娘福泽庇佑,奴婢哪敢居功……”
朱祐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道:“好了,退下吧,这段时日的丹药便不用了,你再派人去找药方吧。”
李广如蒙大赦,恨不得将身子贴在地上滚出去,匆匆退下。
刚来轮值的何文鼎守在屋外,不知道里面情形,见李广屁滚尿流地退出来,全然不见刚才的志得意满,不免有些意外。
见他跌跌撞撞差点倒在门槛上,何文鼎急忙伸出手扶住他,不曾想何文鼎却丝毫不领受这一份好意,反而恶狠狠地道:“她是你请来的……你等着……”
何文鼎不由一头雾水,更觉得有些奇怪了。
待到李广退下,朱厚照才将桌上放着的那颗丹药扔到脚下踩碎,嫌弃道:“我看他就是为了赢得爹的信任,随便拿个药方就敢来糊弄爹,那点学识连猊儿都不如。”
朱怀盈也连连点头,道:“是啊,说不定还不如民间的大夫呢。”
朱祐樘听到兄妹两人的话不由莞尔,道:“你们兄妹两个刚才倒是一唱一和的,是有什么小算盘?”
朱厚照和朱怀盈对视一眼,嘿嘿笑道:“猊儿和我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爹,你之前可是答应了我们一起出宫玩的,都说君子一言九鼎,爹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见兄妹两人搭戏一样,朱祐樘不由哑然失笑,道:“我当你们两个是一心为了我着想,原来是自己想出宫玩呢。”
朱厚照也立刻上前,双手搭在朱祐樘膝上,认真地说道:“爹就是因为公务缠身、总是窝在宫里,所以才身体不好的,就是要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才能长命百岁。”
朱怀盈眨眨眼,伸手摸了摸朱祐樘的脸,道:“爹爹,猊儿没有骗你,太医院有《汤液本草》和周王编撰的《救荒本草》,里面有很多药草的记载,都严格记载了许多药草的毒性和用药不当的可怖之处,爹爹不能讳疾忌医,只要多多看诊,肯定有医者能够为爹爹调养好身体的。”
听完两个孩子的话,朱祐樘不由一愣,随后轻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
他天生的体弱,只要稍稍劳累便需要延请太医,本想着自己的儿女都能健健康康的,谁承想儿子身体还算可以,两个女儿的身体却是一般,大女儿险些夭折,小女儿也不知道能否长大成人,想到未来的大明基业要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朱祐樘就更觉不安惶恐,因此才开始求医问药,想要多支撑几年,免得儿女走上自己的老路。
先皇曾经求仙问道,他如何不知道那些丹药大多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可是只要还有些许希望,不论是什么法子,他都愿意一试。
朱怀盈见他这样,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鼓足勇气道:“爹爹要是不相信别人,我可以去学!一定能将爹爹医好的!”
反正她都有那个什么道姑模拟器了,在古代的话,炼丹学医四舍五入差不多吧……?先天疾病虽然不好根除,但是至少能够通过后天的调理来让朱祐樘的身体有些起色,就算不能成为长寿老人,至少也要有个四十多岁吧……
朱厚照见状也点点头,道:“爹,我来督促猊儿好好学习!一定成为天下第一神医!”
朱祐樘看着两人坚定的神情,不由笑了起来,随后道:“那爹爹就等着我的神医妙手回春了。”
等到和朱祐樘约定好出宫的时间,朱怀盈还有些不放心地叮嘱朱祐樘一定要注意身体、适当休息,这才跟着自家亲哥一起出门。
何文鼎原本在门口守着,看到朱厚照出来,正要见礼,却看到了他身后跟着的朱怀盈,不由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忘了行礼。
朱厚照对上他的眼神,这才意识到忘了让朱怀盈低下头,赶紧冲着何文鼎摆摆手,道:“不必行礼了。”
先不说自家妹妹的容貌在年龄尚小的内官中已经甚是清秀了,那额间一点红尤其引人注目,阖宫上下都知道公主天生如同仙童,只要一眼便能认得出来。
朱怀盈也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露馅了,再遮遮掩掩似乎也没有必要了,因此她只是讪讪一笑,随后道:“何大珰。”
何文鼎这才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小太监打扮的人确实是仪封公主,他先是急急忙忙行礼,随后才开口道:“公主,这奉天门是前朝的地方,不是您能随意行走的……”
朱怀盈还没说话,朱厚照已经摆摆手道:“猊儿是想爹了,所以才来看看,若不是猊儿今日来了,那个李广保不准就将什么不干不净的药送到爹的肚子里了。”
何文鼎一愣,这次啊明白刚才李广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朱怀盈眨眨眼,看着何文鼎突然想到什么,道:“何大珰,听说哥哥明年开春、天气暖和的时候便要出阁读书了,到时候不仅能写字认字,还能游猎骑射,可我是公主,不能跟着哥哥一起学习,上次看到大珰是会用剑的,可不可以教我几招剑术?”
何文鼎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谨慎地开口道:“这习武是男子所为,公主学这个是……”
朱怀盈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想光明正大地练习太极剑,顺便督促自家亲爹跟着一起练,也算是锻炼身体。况且何文鼎为人耿直忠诚,又和李广关系不睦,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但要是和她这个公主有了关联,也算是一种保护。
不等朱厚照不耐烦地开口,朱怀盈已经抢先一步道:“上次何大珰拿剑的样子好威风,我也想学。”朱怀盈一脸正气,义正辞严地说道:“若有奸臣,我也如何大珰一样亲自动手,不容他们苟活于世。”
想到刚才李广惧怕公主、落荒而逃的样子,何文鼎心中一动,但还是谦卑开口道:“若是公主愿意,奴婢自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只是这件事只有奴婢愿意还不行,需得皇爷首肯才是,否则让内阁百官知晓,恐怕有损公主清誉。”
朱厚照立刻道:“这事包在本宫身上了,不过就是剑术而已,学一学又怎样?要是将来有人胆敢冒犯公主,本宫第一个出手先斩了那个混账!”
爹:宝贝女儿就是我的神医——
怀盈:大明老朱家御医,专业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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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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