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梢》柳**桃

6、章2、代替小姐出嫁②

　　章2、代替小姐出嫁②

　　“姜府？”夏老爷没有什么印象，他疑惑的接过那封信，没有拆开，只是打量着那信封上的夏府二字，想了想还是不记得姓姜的友人，追问道，“哪里的姜府？”
　　“说是扬州的姜府。”下人本躬着身慢慢退出去，听见夏老爷的问话，折回补充道，“送信的人只说了这个，就匆匆走了。”
　　“哦……”夏老爷再次思索了一番，身旁除了大太太外，其他人都退下去了，凤婷被关进了小黑屋里，大少爷则被禁足在屋里。
　　“老爷，扬州的姜府，莫非是何园那处的姜府吗？”大太太走过来瞧着那信封上的字，想到了一个人。
　　“哦，那个姜府！”夏老爷恍然大悟，随即撕去信封的一边，取出里面的信纸展开。
　　夏府，原本是从扬州搬迁到了苏州，算是高升的搬迁。古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夏府经营的产业日益红火，丝绸生意走俏，苏州是养蚕的圣地，从那里送出的货占全国的鳌头之位，为了降低成本，夏府在十几年前就全家变迁到了苏州落地安家。
　　现在这天气，越发的炎热，收割的大米全都搬到地窖储备，这个时节却恰是养蚕的好日子，夏府现在派人收购一大批桑叶储备，甚至购置了一块地皮，规划了一下准备自己种桑树，以便应对突变的物价。
　　现在这个局势，较之几年前要安稳了许多，清朝走向了衰败之路，变革成了民国时代，在夏老爷小的时候，那会儿是最动荡的时局，现在军阀南北各占半天，生活稳定了，商人们也可以安心南北经商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北上谈生意，那里住的人可都是皇亲国戚呢！
　　夏老爷从右往左扫了一遍，愣了一下，重新自上而下又仔细读了一遍，这才回过神来，惊道，“姜府，这是来催婚呐！”
　　“催婚？”大太太不解，夏府何时答应过姜府要结亲家的，她疑道，“我们两家也有十几年没有来往了，这么突然来催婚？老爷，我们可没有和他们结果亲家，何来催婚？”
　　夏老爷因这封信，总算想起了以前鲁莽答应的事情，现在姜府还记着那件事，等不急了写信来催，看上面说的话，再过十天就要来苏州上门拜访。
　　“快，把二姨太叫来，有急事！”夏老爷走到门口叫了声，回到座位上，直叹气，“你先坐着，等人齐了，我说。”

　　原本回房的二姨太逮着夏文哲在房，叮嘱他别瞎参合，别闹事，那个凤婷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丫鬟，犯不着为了她得罪大太太。才说到一半，就有人敲门，进来说是老爷急着叫她过去，问还有谁也去，下人只回道，老爷和大太太没有走，现在就等二姨太过去。
　　二姨太不知是什么事情，照了照镜子，看妆还是好的，出屋前下令道，“呆在房里，别乱跑！现在那房人正记得焦头烂额呢，你表现的好点，正好与那文裕做个对比，说不准老爷最后把当家的位置给你。你也二十一了，再不做些成绩出来，让娘以后怎么养老？这些年，娘忍到现在，就等这一天了，你可给娘长脸啊！待在屋里，别沾惹是非！”
　　夏文哲也知趣，他当然知道落井下石的最佳时机，现在可是天大的机会，他可不会坏了这个好事，可是凤婷刚才哭的让人揪心，他想过了今晚，找个机会偷偷去看看她。
　　二姨太以为自己儿子会乖乖听话，自己可是难得板着脸和他说话的，现在那个文裕闯的祸可大可小，那凤婷看样子也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双方这样僵持下去，老爷一个不顺心，就是文哲被器用的日子来了，说不准这会儿就是为了这个事情。二姨太想到这里，眉梢带笑，她这会儿正想着好事临近，做了那么多年的小，这会总算能做次大的了。
　　“老爷……”二姨太的杏眼弯成好看的弧形，翘着兰花指，眼里只瞧着夏老爷，走近坐下后这才看见大太太，补了句，“姐姐。”
　　“你来的正好。”夏老爷可没有什么心情看她花枝招展，他把手中的信纸递过去，道，“先看看这个。静兰差不多二十一了，再不出嫁要成老姑娘了。”
　　二姨太还没来得及细看，听见老爷提及静兰的年龄，她心中一悬，猜测不会是想要把静兰随便嫁了吧。这可不行，她可是堂堂夏家小姐，不管怎么样都要嫁的体面，怪只怪静兰太过挑剔，拖到现在都没有定下婆家。
　　二姨太仔细看了看手中的信纸，想起那家的姜府，随即想起姜家大少爷，道，“老爷，听说那姜家大少爷是个傻子，难道真要静兰嫁于他吗？老爷……呜呜呜……”
　　夏老爷还没有表态，就见二姨太记得哭了起来，心下越发烦躁，道，“哭哭哭，只会哭！叫你来是来商量的，快把眼泪擦干了！”
　　原来事情还是有转机的，二姨太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哭的太早了，白白浪费了感情，她把眼角的眼泪拭去，“老爷，您说。”
　　“我还能说什么！”老爷把手中的信封往地上一扔，道，“当初可是你提议结亲家的，对方至今还保存着信物，那半块玉佩，你记得找出来，过十天，姜府就有人过来。看信中的意思，估计是那姜江大少爷会亲自过来，送信物过来是假，估计是来看人的，说不准打算直接带走静兰。”
　　“老、老爷。”
　　二姨太也觉着委屈，当初闹水灾，夏府进的一批大米都受了潮，堆积了许多，仓库里也装不下了。况且那时又不甚安定，资金出去很多，一时半会儿周转不过来，受潮的大米若不及时处理，等到发霉了更加糟糕。
　　那时，急得焦头烂额的夏老爷想不出办法，二姨太凭着娘家的关系找到了姜府，姜家做的酒业，需要用大米酿造，如果他们收购了那批大米，正好可以赶在发霉前处理，那些大米可是等不了两三天了。实在无奈，先让二姨太带着大太太前去姜府拜访，随后是夏老爷请姜老爷吃饭，定下来姜府以市价的一半全都买下那批大米。不过还有个条件，那就是姜家与夏家结为亲家，说是姜少爷喜欢静兰，所以看在两孩子的份上，就答应了，日后姜府会上门提亲。谁知道，那姜府有位少爷是个傻子，听说是姜家大少爷，夏老爷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想着眼前的燃眉之急，二姨太也只想不是还有一位少爷么，以后静兰嫁那个不傻的就成了。几年后，夏家经营了丝绸，生意越发红火，就举家搬迁到了苏州，那会儿的事情，谁还记得，若是静兰成婚了，那就直接推托便好，现在可是想推也推不了。
　　“老爷，以现在夏家的声誉，若是贸然取消婚约，恐怕遭人闲话。”大太太以大局为重，她也不想静兰嫁给个傻子，她道，“静兰若嫁给那姜家大少爷，确实委屈她了。现在只能想想对策，实在不行也只能让对方知难而退，若真是那个傻子过来，想必应对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对方亲口说不结这门亲事，便好了。”
　　“是啊！是啊！还是姐姐想的周全。”二姨太听见大太太也不想静兰嫁过去，心中底气增加了三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让对方知难而退呢？
　　大太太虽然嘴上那么说，可心里头还是没有适用的办法，她想了想，随后看向夏老爷，夏老爷同样还没想到办法，他迟疑道，“你还是回去跟静兰说说，不行，也只能嫁了。等那姜府的人来了，我们先看看，再想对策吧。”
　　二姨太有些气闷，要嫁给那个傻子的人可是自己的女儿，静兰知道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子。她虽不想让静兰知道此事，可是这事老爷发话了，只能硬着头皮和她说说，她可千万别闹事，二姨太点点头退了出去。
　　今晚，估计没有好梦了，夏老爷头疼谁不安稳，大太太操心大少爷的事情，二姨太担心二小姐的婚事。大少爷禁足在房想着凤婷，三少爷正好也想着凤婷，被关在小黑屋的凤婷把被褥包裹着全身，呼吸平稳，也许她是唯一个睡的安稳的人吧。

　　翌日，二姨太把二小姐叫进屋里，和她促膝相谈，果不其然，夏静兰听见那个姜家大少爷居然是个傻子，十二个不愿意，直摇着头。二姨太见女儿伤心难过，自个也跟着留起了眼泪，若是老爷也没有办法，只能让静兰嫁了，就算有十二个不愿意，在家从父这个道理可是变不了。
　　夏静兰那个气啊！她是个聪颖的人，心知爹若是硬要她嫁，不得不嫁，她想到了个注意，昨晚大太太曾提过的，她擦干脸上的泪水，道，“娘，那就想法让那姜府自己提出退亲，这样我也可以不用嫁给那个傻子。”
　　“这个法子昨个也想到，可是怎么让姜府提出退亲呢？那个姜家大少爷可是个傻子，姜老爷巴不得他能讨得一房，碰上我们夏家，更加不会愿意退亲，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夏静兰跺脚，双眼含泪，她就不信老天真要她嫁给那个傻子，急得只得和二姨太撒娇道，“娘，我不嫁，不嫁，不嫁！”
　　“哎……”二姨太叹了口气，谁想和个傻子攀亲家啊，她揉揉额角，道，“娘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夏静兰眼泪汪汪，眼中晃过一张脸，那人的小脸也算是标致的，与自己比起来当然差远了，她想到一记，低声道，“娘，要不找人顶替？府里头长的标致的丫鬟不是有好几个么？比如那个凤婷，爹不是正愁大哥的事情么，索性把她给送到姜府，一石二鸟，大哥的事情也就了结了……”
　　“凤婷？”二姨太想了想，这样未免太过便宜了夏文裕，还想让老爷再闹心一段时间。可是为了女儿，这个办法确实不错，那个勾人的小妖精指不定哪天还会惹事，送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