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梢》柳**桃

5、章2、代替小姐出嫁①

　　章2、代替小姐出嫁①

　　厅里的人见着了那条床单上的一抹殷红，心中知晓了六七分，没想到凤婷居然背地里勾搭上了大少爷！
　　“勾引”一词，二姨太脱口而出，主子可以毫不忌讳的说出口，下面的人没胆说，只是相互对看了一眼，面面相觑，各自心下明了凤婷犯了什么事儿。看不来啊，平日里温婉本分的人儿，今个才发现原来是个勾人的小狐狸精，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跪在地上的人儿，此时仍旧温顺的低着头，未发一言。
　　“文裕，你……真是伤透娘的心！”大太太看见跪着的儿子抬头欲言而止，脸上写满了想说的话，她就怕他一时鲁莽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虽生气可还是想要维护他。
　　“娘……”夏文裕憋了半天，刚才夏老爷看见他与凤婷共处一起，两人贴了过近了些，自己一时情到深处侧过头亲了她一口，随后便是耳鬓厮磨的窃窃私语。却不想这个时候被夏老爷给撞见，他身后站着大太太，还有两名下人跟在身旁，看大家的反应明显铁青着脸。紧接而来的便是大太太走过来一把拉开凤婷，当面就掴了她一巴掌，气得没有说话，只是忿恨的瞪着她。
　　两名下人分别架着夏文裕和凤婷来到了前厅，夏老爷始终未发一言，但是瞧见夏文裕手上拿着的一个香囊，心头的一把火喷了出来，让人架着他们跪在地上，哼了一声粗气，随即而来的便是大家汇集一堂的审问。
　　夏文裕见这个场面，起初吓了一跳，之后看到被扔在地上的那条床单，心下便知晓了，他开口喊了声“娘”，眼睛转向凤婷一边，只见身旁的人虽是低头跪着，可是交握的手颤抖着，她略微抬头目光落在那条床单上的时候，满是错愕的反应。
　　“娘……爹……文裕喜欢凤婷，是真心喜欢。”夏文裕知道定是有人不满凤婷，背后告密，原本被偷偷丢弃的东西，如今居然又出现了，一定是谁背地里干的好事！想到这里，夏文裕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二姨太身上，眼神冷冽了许多，虽是抬头说着话，可是目光直射二姨太，惊的她打了个冷颤。
　　“你说什么？”大太太诧异，夏老爷挑眉不屑，他们看了眼凤婷，惊讶于她用何种手段迷了儿子的心智，居然让他在众多人面前挺胸直言喜欢她，一个、一个丫鬟，还是签了卖身契的穷娃儿！就算她有点姿色，可这又能为了她增加几分，夏文裕的心思全摆在了脸上，大太太很是害怕。
　　“我喜欢她。娘，我想娶她为妻，是真心的！”
　　知子莫若母，大太太最怕听见的话却还是让夏文裕给说了出来，说喜欢，可以为他圆话说是一时被勾去了魂，可他却说要娶她，还是正室的身份，怎么能不让气得跳脚！
　　“文裕，你说胡话了。”抢在夏老爷发话之前，大太太赶紧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斥道。
　　凤婷依旧低着头，不过她的睫毛轻颤，不敢置信，那个夏文裕看似也不容易摆平的样子，居然说要娶她为妻！原来看似精明的商人，对于爱情也精明不到哪里去，凤婷心中暗笑，不过她还得继续装下去。
　　“没有。”夏文裕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扫至凤婷身上，是温柔而包含爱意的，随后他抬眼仰看着大太太，目光变得坚定，“我只后悔那日强要了她，不然……”
　　“啪！”
　　一巴掌落在脸上，留下了红红的印记，大太太听不下去了，她万般没有料到，养了二十四年的儿子，居然也学起粗人用强的，难怪那凤婷丫鬟一直低着头，肩膀微颤，原来是被他吓着不敢吭声，连个喊冤的胆子都被吓没了！
　　“你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有这床单上的落红，是她的？”
　　大太太把心中的狐疑问了出来，周围看着的人也都越发明了整件事的原委，原来是满腹学问又懂得经商的大少爷抢强占了凤婷的便宜，最后被老爷和大太太发现，近日押来问话的。
　　夏文裕面上微红，虽是难以大声说此事，也还是抿嘴点了点头。凤婷的双肩越发颤抖，唔咽声渐渐放大，她跪的地前已经湿了一片。站在一旁的夏文哲惊讶的咂了咂嘴，心想，大哥莫非之前从未碰过女人，连是不是雏儿都分不清了吗？看凤婷哭的梨花带雨的，准是被你给强迫了，可惜啊，大哥你穿的可是二手鞋，那凤婷可是我的人！
　　“原来凤婷是被大哥强迫的啊！”夏文哲自拍一记额头，这场好戏一定要参合，瞧他们以往见自己就摇头，今个头痛的病根换人了。“我就想，凤婷这丫头平日里话少，腻没意思，做事倒是麻利，为人也老实本分了紧，怎么就说她勾引男人了呢，原来是这回事啊！”
　　夏文哲才损到一半，就被二姨太拉了拉袖子，不甘的闭上了嘴。凤婷的身子动了动，往后退了一小步，她与夏文裕，仆与主，即使跪着也不能逾越了身份。这么细小的动作尽收夏老爷与大太太眼里，凤婷是个乖巧懂事的丫鬟，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人本分而又老实的，两人的神色显出思量。
　　从夏文哲这边的角度望过去，夏老爷与大太太的眉头均微蹙，像是在考虑如何处置这两人，他得意的弯起了眼，目光投向夏文裕的时候，一顿，瞳孔收缩，桃花眼不再含笑，只盯着他怀里露出的那半截布料。这颜色，这料子，虽然只露出那么半截，可还是看的见上面的刺绣，梅花几朵，还有那黄色的小鸟……
　　凤婷说是送我的香囊怎么会在你那里！夏文哲很想这样大声质问，可是按照他的性子是不会开口的，他的眸子拉长，心中的目的了然，趁此机会除了大哥的位置，自己的二等身份正好可以扶摇而上。
　　夏文裕对于夏文哲的讥讽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个三弟不足畏惧，这三弟向来不务正业，成天只知道玩乐，这次若不是爹的吩咐，才懒得带他北上谈生意。现在只要得到爹和娘的首肯，那么娶凤婷的事情就好办，虽想娶她为正室，可为了夏家，作为下一任当家，只能委屈她做小了。
　　“请、请爹娘成全文裕！”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为娘如何处理？大太太为难不已，她有些动容，转头看向夏老爷。
　　另一边的二姨太拽紧夏文哲的手，挤眼动了动嘴唇，轻声斥道，“谁允你多嘴了！不许再插嘴！”
　　当着众人的面出了这么一场闹剧，当事人之一义正言辞要娶凤婷为妻，另一边的凤婷却是无声的流着泪。大太太想了想，到现在都没有听过凤婷的解释，便决定向她发难，“凤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条床单被人发现，这个一月余的日子里，文裕与你走的偏近，一个巴掌可是拍不响的，你也知道。”
　　凤婷等了半天，大家这会儿都在猜疑中，大太太果然是个角色，她倒是想到用话来压自己。心中暗笑一声，凤婷把泪水抹去，随后抬起头，她从左至右依依叩拜了一番后，这才声音涩涩的回道，“老爷、大太太、二姨太，还有少爷小姐，请容凤婷说一句话。”
　　凤婷停了下来，目光是落在夏老爷那边，夏老爷耐下心来却不愿看她，“说吧。”
　　“凤婷不愿嫁于大少爷。”此话落下后，大太太算是松了口气，凤婷双手伏地，压低身子磕头，道，“也许这话老爷会不爱听，可凤婷还是想说，凤婷不愿嫁大少爷，不是因为大少爷相貌才智，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刚才的话，凤婷字字都听的清楚，自认为对天对地对人，凤婷从未做错，甚至亏欠。身为女子，本就没有什么地位，何况是个签了卖身契的卑微丫鬟呢。凤婷感谢夏府十年来的收容之恩，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来了夏府后便是把老爷与太太视作父母，可是……”
　　说到后面，凤婷越发激动，接着话哽咽了几次都没法接着说下去，逼回去的眼泪再次溢了出来，周围看着的人也发出自己身为下人的哀叹。
　　凤婷虽然只字未提，可大家都清楚，无权无势的下人，又是一介女流，受了委屈也只能把泪水往肚里咽。想起之前几名被三少爷玩弄过的丫鬟，大家几乎能看到她的下场，虽有心想帮可谁也不想得罪了老爷太太。
　　“就算你不愿意嫁我，我也会负责的！逼近……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夏文裕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了人，他喜欢凤婷，现在的凤婷更加喜欢，女人除了长相外，偶尔敢于抵抗强势的样子也是十分迷人的。
　　“要不……纳她做小吧？”大太太看见夏老爷的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不”字，为了儿子，她贸然抢了话。
　　“爹，静兰以后可怎么叫凤婷？难道是叫嫂子吗？”夏静兰看不下去了，虽说凤婷挺讨她欢心，那也只是基于主子对下人的喜欢，她这么突然变了个身份，让夏静兰怎么能够接受？不管怎么说，主子的命一辈子做主子，下人的命就应该一辈子做下人！
　　“是啊，以后让文哲怎么称呼她？”夏文哲趁机又插了一句，心里头都快要抓狂了，他提议道，“要不把凤婷调到娘这边，与大哥离远些，不让他们见面，以后为凤婷找户好人家，毕竟是我们亏欠了她。”
　　言下之意，自然不想让大哥得了凤婷，把她弄到离自己近点，蹉跎个几年后，想法把她给收了。
　　“让我想想先。”夏老爷面露倦色，事事都要叫他操心，现在连文裕都不叫人省心了，瞧了眼静兰，这孩子太娇蛮跋扈了，随后看向文哲，他不成器，背地里惹了不知多少事。
　　“都散了吧。”夏老爷挥了挥手，实在太累了，他瞥见门口有一人站着张望，道，“进来。”
　　站在门口的家丁跨了门槛进来，周围的人先后退下了，只见他手里捏着一封信，走上前呈上，“送信的人说是姜府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