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梢》柳**桃

31、章10、纳妾风波出现③

　　章10、纳妾风波出现③

　　自姜云淑那日提起姜海纳妾一事以来，就没见有人提及，凤婷都觉得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可是每每碰上她的时候，又觉得纳妾一事不是空穴来风，姜云淑忙着成亲前的准备，偶尔见了面也只是提了几句不能让相公纳妾的事情。
　　对于姜家的大小姐，凤婷接触了几次便知此人只听得好话。于是，她也就左耳进右耳出，对于姜云淑的傲慢之词当作耳旁风，适时向她道喜，顺便末句里加了句，希望他们一夫一妻相伴到老。这句里话里有话，凤婷说的时候笑脸相迎，姜云淑也没嗅出里面的味儿，凤婷想这世道，哪有人不纳妾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在姜府的日子蹉跎的还是挺快的，凤婷忙着应对肚子的变化，也便无暇顾及其他了。那会儿才三个月身孕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肚子，到了快七个月，这个肚子就像吹气球一般，大了好大一圈。不过金玲却说瞧见街坊的大肚子，凤婷的肚子算是小的，七个月的肚子看着也就五个多月那么大。
　　这会儿，凤婷让人搬出了几个软榻，然后她就在屋前的围栏里坐下，下面都铺了软榻，面上拂过徐徐的微风，心情很好。
　　凤婷小憩了一会儿，半眯着眼，杏眼在眼里打转，她仰头朝外望，瞧见了远处的柳树枝头抽出了嫩芽。她换了个姿势，一手捂着肚子的下摆，肚里的娃儿是越来越沉了，前段时间还经常泛恶心，最近食欲变得很是好。
　　人都说春暖乍寒的时节，还是要注意身体。
　　而凤婷却偏偏要在围栏处坐上一两个时辰，趁着晌午最暖和的时辰，看看风景，喝碗暖汤，品碟点心，很是惬意。
　　“凤婷，外头风冷，进屋吧。”
　　凤婷才刚吃了几口点心，一双脚在跟前停下来，抬眼一瞧是姜海。现在时辰还早，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心中泛着狐疑，凤婷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伸手拿了块糕点送过去。
　　“今天挺暖和的，我才刚出来坐了会儿。”
　　就知道姜海还吃这点心，凤婷和他住了大半年了，他的喜好也能估摸出一二，正好手上端的碟子里还是剩几块，就借花献佛，堵上那个唠叨的嘴巴。
　　“可是……”姜海一撇嘴，刚才递过去的点心一口就吞了下去，嚼了几下就没了踪影，他得了空档开口就要唠叨了。他刚开口说了两字，眼前又有一块点心上门，他想了想，接过手没吃，铁心了要先把话给说完。姜海继续说道，“你都那么大的肚子了，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言下之意还是说那次肚痛差点流产的事情，叫凤婷千万当心着身子。
　　凤婷这些日子过得很是舒坦，被姜海这么一提醒，她想起是应该办事了，不然姜海纳妾的事儿也就不远了。
　　“那……”凤婷把碟子里的最后一块糕点递到了姜海面前，她的杏眼从一旁的景物转回来，带着嘴角的浅笑，应道，“任之扶我进去吧。”
　　姜海扶起凤婷，顺手接过那盘空的碟子，左右望了望，见到候在远处的下人，道，“把东西都搬回去。”
　　凤婷对于姜海的表现很是满意，好几个月教下来的动作，他总算都记牢了。
　　“任之，说说今天课上的新鲜事吧。”
　　得了旁人羡慕的眼光，凤婷乐得要再让旁人多瞧了去，就要让他们知道，姜家二少爷喜欢娘子喜欢的不得了，很是听话。是傻子有怎么了？就算傻也总会变聪明的，起码在凤婷眼中，姜海比当初那一眼要聪明许多，许是上了西洋学堂的关系，变了聪明一点，一双眸子也不再空有其表，偶尔对上焦点的时候可是炯炯有神的。

　　呆在姜府里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有时候凤婷也会觉得百无聊赖，虽然没有被禁足，可上街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在凤婷施糖哄骗下，姜海终于肯答应她去西洋学堂接他回府。
　　看姜海答应的十分犹豫，凤婷识趣地给了他一个定心丸，强调只是去瞧瞧，同他一起回府，还有金玲陪着，再加上两名家丁，总出不了什么差错。
　　这个事情和姜海说一声便好，姜老爷那里凤婷只说在屋里闷的慌，府前不远处有个敞开的院子，那天会有戏班来唱戏，说是很想听上一段曲子。
　　姜老爷起先是不同意的，正巧与姜老爷一起的是二姨太，倒是出乎意料，二姨太同意了，还帮忙游说了姜老爷。
　　凤婷一脸带笑，行了礼后退下，自然不知二姨太心里也有个算盘。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被姜大霖给拦了下来，凤婷不悦但未表露，她就搞不懂这个三弟怎么无事就来和自己犯冲？看他的面相也不像是痴傻之人，在自己这里也讨不了多少便宜，他想揶揄的姜海也不在，难不成又想像上次那般来找刺？
　　今个的日子你可没挑好！
　　凤婷打远处就瞧见了姜大霖冲自己走来，她撇头暗暗啐了一口，转回头的时候就见人已经挡了自己的去路。心中不悦却面上展了笑容，凤婷先发制人，道：“三弟许久不见。最近生意不忙了？是淡季吗？”
　　说话人的声音如同春天里立在柳枝上的黄莺，声音脆脆的很有活力，话里刺从凤婷嘴里出来也就没有那么露骨的刺人了。凤婷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快快与姜大霖结束对话，二是抓紧时间出门，那么先发制人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是直戳对方最在意的地方。
　　姜大霖本来是想再来打击一番凤婷，让她心里不好受、犯毛，然后就可以把矛头指向姜海。那日之后还没有单独与凤婷说过话，姜大霖也等了够久了，那碗参汤的药效应该见效了吧，他就等那娃儿呱呱坠地了。搞不好……胎死腹中的可能性也有。
　　想到这里，姜大霖嘴角露出笑容，虽然他自认为这个笑容十分亲切，能让女子着迷。
　　“为了大姐的婚事，再忙也得停几天不是么？”姜大霖挺直了腰，一身湛蓝的衣服，朵朵云团镶边很是精致，他本就生得俊，又承袭了二姨太的小脸，可以说是儒雅之至，文弱的俊俏书生的模样。
　　“那就不打扰三弟了。”凤婷做出了然的神情，笑意极淡，她虽挺了个大肚子，可还是略微侧身行了礼。
　　凤婷不等姜大霖再说话，赶紧转身让金玲扶着往回走，生怕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再说些什么自己不爱听话。
　　“小姐，折回去了。”金玲见凤婷抓着自己急急往回走，怕是她忘记要出门，小声提醒道。
　　“刚碰了一鼻子灰，回房梳洗一下。”
　　“可是……不脏……”
　　凤婷两手指一合，用力拧了一下，斜眼瞪了一下金玲，道：“枉你平时机灵！”
　　“哎呀——”
　　金玲这一声是被给拧疼了，还有就是被凤婷刚才的那句话给惊的，她砸了咂嘴，直怪自己太傻了，怎么就没瞧出刚才两人是暗中较劲呢！金玲还以为是那三少爷对凤婷上心了，想向自己嫂子拍马，怪不得话中的味儿总有些奇怪。
　　可这回的路程一半都没有到，凤婷停下脚步，转了身，又往前走了。
　　这次金玲机灵了，知道凤婷这步是以退为进，那个三少爷不可能一直都杵在那里拦人嘛。这次经过那里肯定没了人影，今个要办的可是大事，怎么能让人给搅了。
　　还真让金玲这丫头给猜中了，凤婷再次回来的时候，早没了三少爷的身影。那个姜大霖以为终于制了凤婷一回，高兴地哼着调子出了门，他就瞧不惯夏府的人在这里摆谱儿，鼻子长眼睛上了，也就嫁了个傻子而已，拨出去的水得意不了多久。
　　凤婷在姜大霖的后脚出了府，远远望见前面的轿子，顿了顿，她遣了跟着出来的两名下人，道：“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听戏，过了两个时辰还不回来，你们便来接我。”
　　落下这话，凤婷就往前走，金玲一旁搀扶，很快就融进了人群里，找了个前排的位置落座。
　　凤婷选的位置是好位置，有钱人坐这有靠背有扶手的红木椅子，还放了两个垫子在上面，坐着舒服多了。当然是比起那后面一排排长条凳子要好的多了。凤婷身旁还有一个空位，她的杏眼闪着亮光，朝金玲点了点头，就见金玲四下张望了一圈，余下的空位也没了多少，于是就弯腰坐下占了一位。
　　台下的位置坐了□□成了，台上的二胡“吱吱呀呀”拉了起来，调子悠扬，一旁打小罗的人也跟着节奏一下下打着，接着就是两名小童捧着个大铜锣在看戏的人们面前晃了一圈。
　　待那小童停到凤婷面前，金玲指着茶几上的大洋，道：“多的是我家小姐给的犒赏。”
　　那小童面上一喜，收起了大洋，然后见金玲有话要说，就一脸笑容凑了上去。
　　不一会儿，那小童又转了圈回来了，身后还带了个人。
　　“刘大仙，您瞧，这空位都没了，要不这次就委屈您在长凳上挤挤？”
　　“这怎么行！”那刘大仙一脸鼠目寸光的，一看就是个钱鬼，他从袖中掏出枚大洋，道，“随便打发了哪个人，给腾个空位！”
　　“哎哟！刘大仙，您还真难为我了！”
　　“本仙可是上通仙体，下晓鬼魅，无人不敬仰！怎么，不怕衰运了？”
　　小童面露难色，看着刘大仙，着实不愿得罪。
　　“大仙，若不嫌弃，请坐这里。”凤婷站起身让了坐，走到金玲这边坐下，金玲则站起候在一旁。
　　“这位夫人，本仙哪好意思。”
　　那刘大仙的一双小眼精光一闪，看他那模样估计是看出凤婷是有钱人家的夫人，估计是想着什么溜须拍马混饭吃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