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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第二百九十四章.“梦”不醒 ...

  •   (如果这现实是场梦,但愿我不要清醒。)
      在鹤鹰孤鸣的居住地歇息了一夜,二日清晨,他们便已然踏上了新的逃亡之路。
      其实山地隐蔽,他们完全可以选择在这安宁之地久居,偏偏鹤鹰孤鸣实在了解这家伙的性子。
      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就是自己强行将他留下,想来也是无济于事,他始终有自己的办法可以离开。
      一路下去,二位大人多少有伤在身,加上无心没有任何武学基础,所以他们走的速度也不算太快。
      不得不承认,鹤鹰孤鸣的审美真的一点也未改变,这样的绝美之地,称为世外桃源简直适合至极。
      也正是因为如此,藏镜人就更加不能理解他突然现世的想法了,按理来说只要他没有任何的动静,在这里安安稳稳隐世一生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想到那家伙的重情程度,想来也应是不太可能,看着手上最近的路线地图,话又说回来,这似乎不是通向正大门的方向吧,反而更像是当初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密道。
      再仔细一瞧,藏镜人却突然停止了脚步,同时他的动作也让后方背着忆无心跑的女暴君停住了脚步。
      略显疑惑的走上前,瞧了眼对方手中的路观图,对于这种东西不了解的她自然无法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只能不解的问向藏镜人:“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对方并没有给予回答,而是直接将路观图折好,小心翼翼放入怀中摇头道:“无事,走吧。”
      要说没事,女暴君是一点也不相信,只当对方还在提防自己,自然也就不再多问。
      二人无言一路,忆无心看着如此僵硬的氛围,不由心中有所猜想,最终在一片安宁中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爹亲,你是不是还在埋怨娘亲的作为,虽然其中之法很是冒险,但是她会如此,也是出于迫不得已,你们二人其实都深爱着无心,自然你们对吾的担忧我也一一牢记。”
      “爹亲,灵长说过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但如果这个错还可逆转,它就不一定是一个错误,所以,爹亲,还请你原谅娘亲吧。”
      “就看在她为了无心甚至为了父亲你不惜背叛苗王这一点,我觉得这样的代价足够了,而且娘亲其实一直都很思念……”
      明白了忆无心的下一句话,女暴君直接抬指轻贴在了忆无心的嘴上,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跟倒豆子一样,什么话都往外边噼里啪啦的讲。
      见母亲阻止,她先是感到不解,随后就从母亲看父亲的担忧神色中猜明了意思,由此不再多言,不过显然身为孩子,她是其中知道内情最少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她所认为自己懂得东西,才最是难以理解。
      藏镜人的脚步略微慢了下来,神色古怪的在女暴君脸上扫视了一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走在前面带路。
      因为抄近道前进,所以他们这一路不仅快速,还特别的安全,甚至令他们感到十分的不适应。
      生前对于苗北的地势虽然算不上熟悉,但对于苗北一定有了解的女暴君,她可不记得那时这里是否有着这么一条小路了,不过由此她却更加确定了这里绝对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了。
      既然如此,是不是自己的悲剧就可以改变了,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可以弥补了,是不是到时候就不会再带着那样的遗憾与不甘离世了。
      似乎被人察觉,只见一个身穿麻布衣的女子从树上跳了下来,模样看着大概只有二十出头,样貌很是年轻。
      然而重点显然不是这个,他们要来苗北之事,按理来说小王应该一点也不知情,鹤鹰孤鸣更是不可能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告诉对方这件事。
      于是藏镜人果断拉着女暴君后退了几步,十分怀疑的盯着对方道:“你是谁?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是谁派来的?”
      突然的三连问,女子自己都不由愣了半晌,最终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明显,自己的出现要是没有任何目的,才真的叫人怀疑。
      拍去肩上的一片落叶,清冷的脸上露出一副看不出虚实的浅笑,倒是让其因瘦弱而凹凸有致的凌厉面庞柔和了不少。
      不过在场的人都没有心思去注意就是了,毕竟对方站位不清,万一是苗王的人手呢?
      随着女子的细微动作,亦或者是那迎面吹来的渐渐风声,导致对方身上的铃儿轻晃,发出悦耳的叮当脆响。
      倒是为这凝重氛围增添了一丝别样风采,犹如朗朗曲瑶,动听一词已经难以将此音符完美形容。
      然而场面却并没有因此而好转,只见女子终于开口解释道:“你们放心,我是北竞王的下属,他说过,如果没有别的任务吩咐我,只需要在这里守着就行,从这里进来的都是自己人,直接带人去见他即可。”
      “……”藏镜人不语,女暴君更是困惑,以前的后花园有没有这个密道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从未见过这个家伙。
      最终他们还是跟着此人走了进去,毕竟在后花园逗留太久,显然不是一个最为明智的选择。
      ……
      路上,夕玥孤鸣静静跟在赫蒙天野的身后沉默不语,对于这家伙突然安氛的性子,对方也没有丝毫的在意。
      只当是因为苗王要将她强行赶回去而闹脾气,毕竟出身皇室,有点小性子什么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只是比起这个,他反而更在意的是今日哥哥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
      苗王刚让他们退下,自己甚至还没出大殿就被他拉走了,可以说当时在场的人都很是发懵,显然也不知道赫蒙天野到底抽了什么疯。
      不过赫蒙天野为何激动,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毕竟曾经失去过的东西,当看到依旧完好无损之时,可不就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兴奋嘛。
      反正他是没有办法很快的平息下来,尽管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与自己映象中的“过去”不太一样了,但是只要自己这位唯一的亲人还活着,一切就足够了,记忆中的那场悲剧就让他永远的掩埋吧。
      还记得兄长当时一把抱住自己,一向刚强的他居然落下了泪水,可以说那一刻赫蒙少使是真的吓坏了。
      后来在自己上路之时,他也只是将那件事随意含糊了几句,意思就是他做了一个噩梦,梦中的自己因为苗王的任务意外,使得自己永远的离开了他,并且表示之后一定会像其他兄长一样,少谈公事,多聊趣事的。
      虽然十分莫名其妙,虽然很是陌生,但是至少他做出了改变,不再是过往那个死板,眼中只有战神与胜利的人了。
      或许自己应该好好感谢那场梦,但是他又希望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一切成真……
      “我多么希望我现在所见的触手可及,而并非是大梦一场空。”
      他不知道对方经历的梦是有多么的真实,但是他知道这是兄长最后在自己离开时说过的话,那是一种十分痛心的神色,仿佛梦中的那一切才是真的。
      不是希望梦是梦,而是希望现在可见的现实不是空梦一场。
      很难想象在那样的梦中,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至醒来之后还如此的念念不忘,甚至险些虚实颠倒。
      讲实话,他觉得兄长一定是因为近期过于劳累,才会把自己逼出了奇怪的幻觉,想着,赫蒙少使又一次加快了脚步。
      正在努力拖延时间,走路堪比龟速的夕玥孤鸣,愣愣的看着前方与自己不断拉开距离的护送之人:“……”
      尽管自己可以选择趁其不注意直接跑路,不过比起冒险与苗王的坏脾气赌上一把,她还是宁愿老老实实的跟随,于是同时加快了步子。
      身后的几十个小兵:“……”
      前面的两位,你们好歹练过,所以这点路程对你们而言自然算不上什么,但是起码也该有个度吧,能不能稍微在意一下我们的感受。
      ……
      不得不说,北竞王的宫殿看着可比苗王的宫殿气派多了,若非女暴君已然活过了一世,或许她只会认为那只是竞日孤鸣消极的表现,然而之后,偏偏谁也没有想过,恰巧那就是他用来瞒过所有人的伪装面具。
      只是现在的蝴蝶效应有点多,先不说苗疆皇室突然多出的三个陌生血脉,就是目前她也不清楚这些事情是否还会按照原来的进程继续前行。
      在这金灿到发光的北竞王府之中,只见一位年轻的男子坐在高堂之上,手上是一本白皮的无字书册,身侧便是当时被苗王派去照顾,实际就是监察的女暴君妹妹姚金池。
      手拿小型竖琴,一节一节音符至其指间缓缓弹出,倒是为这沉默无声的氛围增添了一丝不算明显的灵动。
      那名带他们进来的女子并没有立刻领他们进去,而是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不起眼的琉璃瓶。
      就在几人不解之时,对方却已然打开了盖子,顿时细微银光闪烁,开始向外边飞散,藏镜人微微皱眉,只觉得这个东西似乎有点眼熟,只是一时半会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粉末的光亮只有在人离近的时候才能看得见,不过此粉末中却有一种奇异香气,据说是从某一种花叶中提炼而出的特殊花粉。
      然而这粉末却有着奇特之处,虽然花香奇异,却只能算得上清淡,若非有过多的了解,恐怕也只会将只与空气中的其他气味融合一体。
      就在他们奇怪之时,座椅上的男子已然有了动作,视线从手中的书册上转向姚金池:“今日就到这里吧,你领着其余人下去即可,我自己回房就行了。”
      虽然不解北竞王的作为,但姚金池还是没有丝毫反驳的退了下去,直到人员全数走尽,他的目光这才看向了暗处:“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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