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寒蝉公子

4、消失的爱人

　　今天是萧澈的生日呢，得快点回去准备，这可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节日。
　　回到家，黑漆漆的一片，他还没回来吧。
　　走进厨房，隔壁萧澈的房间便清晰地传来阵阵抽泣声，他在房间里？
　　轻轻打开房间，床上趴着一个大大的人影，“怎么在房间里也不开灯啊？”
　　明亮起来的那瞬间，亦凌清楚地看到他把一个什么东西藏到枕头下。

　　“亦凌……你回来啦？”
　　“你生日嘛，刚才出去买东西去了。”
　　“对不起啊，我今天很累，想睡觉了。”
　　他的声音里透出浓浓的睡意，亦凌也只能由得他去，明天再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吧。

　　“萧澈啊。”一大早起来做好早餐进去叫他起床，才发现他已经不见踪影。
　　搞什么？他这是在躲着她吗？
　　突然想起萧澈昨天晚上藏在枕头下面的东西，亦凌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翻开他的枕头。

　　那是一张相片，可能被抚摸过太多次，表面已经开始模糊，泪水也让照片变得凹凸不平。
　　可是这样也不能阻碍亦凌的视线，那上面微笑的女子和她是那么神似。

　　这个女人就是心璇吗？原来如此，她早就该察觉了啊，她和萧澈的前女友长得是如此相像，以至于他第一次见到她就那么热情。
　　他是在她身上寻找心璇的影子吧……

　　“苏黎！要喝酒回家再喝吧，天天在外面喝得烂醉如泥，还得麻烦我来接你！”看着酒吧里已经醉得不成人形的苏黎，苏宴忍不住开口斥责。
　　酒吧的酒保李嘉佑好奇地向他问道：“苏宴哥，苏黎哥他怎么了？最近天天跑到这里来喝酒。”

　　苏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关你的事，少问这么多，做你自己该做的吧！”
　　“哎哟，不就是好奇嘛，苏黎哥一向春风得意的，是哪个女人俘虏了他啊？说说吧。”
　　“这是他的事，我也知道得不多，也不想知道。”
　　“……你们还算是兄弟吗？”李嘉佑愕然。
　　“这样花天酒地的弟弟，我宁愿没有。”苏宴凶巴巴的吼道，他真是受够了，每天的工作已经够繁忙了，这个小子还天天给他找麻烦。

　　哎——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认命的背起他，幸好他们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不然他才懒得管他，醉死在外面得了，自作自受！

　　“于亦凌，我爱你！”
　　苏宴拼命地摇摇头，想阻止苏黎继续在他头发上印下他的狼吻，“我的头发，你这小子！你死定了，看你明天醒来后我怎么修理你！”

　　“苏宴哥……”
　　“怎么，终于清醒了吗？快下来，重死了！”
　　“啊，太过分了，弟弟这么伤心，你背一下都不可以吗？”

　　苏宴马上把手放开，任他摔到地上，“我还不想早死，得好好保养我完美的身体，免得被你压变形。”
　　“我想去找亦凌。”
　　“现在吗？你疯了？”
　　“想至少再对她道一次歉。”
　　“切！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对待她？”
　　“我实在是太爱她了……”
　　“你跟她的好朋友在一起，她怎么可能还会原谅你？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你不懂。”
　　“是呀，我是不懂，既然你这么喜欢她，这么爱她，为什么总是要伤害她？”
　　“哥，如果你知道你的女朋友在你之前有其他男人，你会怎么想？”
　　“恩……当然也会不甘心，会想为什么她的第一个男人不是自己。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谁叫我们自己慢了一步，让别人捷足登先了呢。”说完，他还配着表情摊摊双手。

　　“你能不能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很认真在回答啊！总之呢，她在跟你之前和别人有过什么什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是你在跟她交往的过程中，还不断地和别的女人什么什么，这样就太过分了。说实在的，我一直很佩服她，跟这样的你在一起，居然能忍受五年之久！啧啧！佩服啊！”

　　“对了，你怎么会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你每天晚上喝醉后还不肯睡，一直抱着我对我说的啊。”
　　“什么？我到底还对你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啊？让我想想，有句是怎么来着：哥哥，我一直爱着你啊！”
　　“我怎么可能说那种话？”
　　“哈哈，这句话你憋了很久了吧？”
　　“苏宴！”
　　“你！苏黎！你活腻了啊！居然敢称呼哥哥我的大名！”
　　“嘿嘿，有本事追上我啊！”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萧澈？打电话来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道歉吗？小子，算你有良心。“喂？”
　　“你是于亦凌小姐吗？”手机那头传来的却不是萧澈魅惑的嗓音。
　　“恩，你是？”
　　“我是卫宗凡，你快来KM医院，萧澈出车祸了。”
　　“什么？我马上来！”

　　萧澈在搞什么飞机？他开车一向小心，怎么会突然出事故？

　　冲进萧澈的病房，里面围着一堆人，是乐队的队员和他们的经纪人，而萧澈还处于昏迷中。
　　“萧澈没事吧？”亦凌着急的问道，但是站着的几人都闭口不答，但低靡的气氛让她直觉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你就是于亦凌？难怪……”几人全都默默打量着亦凌，表情不一。
　　“卫宗凡，萧澈怎么了？”刚才跟他通过电话，凌觉得对他比较好开口。
　　他看了看经纪人，在他的默许下低声道：“萧澈伤到了喉咙，连能否说话也成问题，恐怕……”

　　不用他说完，亦凌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萧澈再也不能唱歌了吗？
　　“幸好有你，不然我们都担心他没办法撑下去了。”
　　“什么意思？”
　　“失去连心璇的时候，他还有音乐作为支撑，现在不能唱歌了，我好怕他会出事，你一定要好好开导他。”

　　亦凌无奈的摇摇头，你们都不明白，虽然她和连心璇长得很像，但是她始终不是她，是不可能取代她在萧澈心中的地位的，萧澈爱着的，一直是连心璇，不是她。

　　“他开车一直很小心，怎么会出事呢？”

　　“这……”宗凡迟疑道，“可能因为昨天是心璇忌日的关系吧，去年他们到外地旅游为萧澈过生日，不小心遇上车祸，萧澈没什么大碍，可是心璇就再也没能醒来。”

　　“萧澈。”
　　“啊……”开口想回答亦凌，却只能发出单音节，萧澈突然感到很恐慌，激动地对凌指着自己的喉咙。
　　“你出车祸的时候伤到了嗓子，可能暂时无法说话。”她尽量避开要害的说。

　　看着亦凌心虚的样子，萧澈的心凉了一半，自己不能说话了吗？变成哑巴了吗？那他岂不是，岂不是……
　　“医生说让你这段时间都不要试着说话或使用嗓子，也不能吃东西，只能打点滴了。”

　　静静地躺回床上，萧澈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萧澈……”连叫了几声，他都没反应，这种情况，他应该也能猜到大概吧。

　　随着时间的流逝，萧澈的嗓子还是不见起色，只能艰难地发出单音节，他的笑容渐渐的少了，现在甚至已经没有了表情的变化。

　　前几天给他擦洗时他还会对她笑笑，前天擦洗时还会转过头来看着她，昨天擦洗的时候虽然脸对着她，可是焦距却不在她身上，今天已经连脸都不转过来了。

　　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好像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他关心、费神的事物了，好像他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铃铃铃——铃铃铃——
　　啊，是若天打来的，糟了！自萧澈出车祸后，她一直忙着照顾他，整天奔波于公司—家里—医院，完全忘了其他的事情。“喂？若天吗？真的对不起啊。”

　　“没关系啊，只是你很久没来我这里，有点担心。”
　　“我一个朋友出车祸了，我现在在照顾他，都忘了去你那里了。”
　　“哦，这样啊，他没事吧？严重吗？”
　　“哎，就是情况不太乐观啊，一直没精打采的。”
　　“希望他能早点康复。”

　　“谢谢你，我找个时间去你那里吧。”
　　“不用了，你不是要照顾病人吗？我不要紧的，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好吧，等情形稳定后我再去听你弹琴。”
　　“我说你呀，无聊的时候看看乐谱吧。”
　　“呵呵，知道了，跟你说话总是要绕到钢琴上去。”
　　“拜拜。”

　　“咦？萧澈呢？”接完电话再进病房时，萧澈已经不见了踪影，亦凌心里涌起了强烈的不安，这个时候的他会到哪里去？连病服都换下了。
　　急忙跑出去找他，住院部七层楼翻遍了也没找到他，又不在医生那里，难道去照X片确认病情了吗？那也应该要通知她啊。

　　放射部、手术部、急诊部……全都没有他的踪影。
　　水池边、小公园里、健身处……也不在，到底去哪里了？

　　亦凌只得翻出手机，拨他的号码，如预料中的没人接听，会不会是到宗凡他们那里去了？啊！对了，他们说今天宣布解散乐队的消息，萧澈不会是在哪里看到了吧？

　　“宗凡吗？萧澈有没有到你那里去？”
　　“不在啊。”
　　“没有吗？不好了，他不见了！”
　　“医院里找过了吗？”
　　“我把整个医院都找遍了。”
　　“你到病房里等着，我到你们住的地方去找找看。”
　　“恩。一有什么消息就打电话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