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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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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这次是我们几个托大,如果没有你及时出手,阿七和十三还有小十八怕是要折在庞郡守父女手里。”
脑海里浮现营救回三个弟兄的时候他们的凄惨模样,冷血如初三也不由得后背生出赤裸裸的寒意。
“庞众望在松阳盘踞多年,可不只是吃喝玩乐而已,他是只老狐狸,你们贸然行事,自然要吃些苦头。”
“他女儿和那个上门女婿女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分明已经隐藏的很好,还是被他寻着蛛丝马迹寻了过来。”
周奇英挺的眉眼也是闪过一阵狐疑,他也想不通是哪里出了纰漏。
“先按兵不动,你们形单影只,手里握着对他们而言那么重要的账册,庞众望一行若是老神在在反倒是说不通。”
初三颔首,表示他已经将账册和阿七几人藏好,“幸好这里是黔阳,庞众望的手伸不到这么长,不然情形还真不好说。”
周奇浅笑,微微摇头。
“官场上的事,枝繁叶茂、根系四通八达,你哪里知道这些人私底下有什么交易、利益往来,小心行事总没错。”
小十八清醒了没有。”
夜色中,周奇和另一人相遥而立,隐匿在榕树投下巨大的阴影中。
“……并未。”
三人中小十八伤势最为严重,经脉尽数被庞众望毁了去,折了一条腿,深深浅浅的外伤无数,至今高热未退。
周奇唇角抿紧,漆黑如墨眸中闪过一丝愠怒。
“尽快将‘东西‘送回去,才算不辜负他们三个受的苦头,路上千万小心莫要出差池。”
“醒的,这次行动酝酿三年多,折了咱们不少人手,总归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头儿……”初三平凡的脸上明晃晃闪过一丝迟疑,心底已然知晓答案,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出来,“您当真不考虑回来和兄弟们一起……”
周奇心思并未起多大的波澜,在初三失望的眼神中微微摇了摇头。
刚巧起了一阵微风。
眸光仿佛能透过瑟瑟作响的繁盛枝叶看到凝眉熟睡那人露出的莹白肩头。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丝丝那样想法的话,如今算是彻底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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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半夏:“……”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见周奇这样问他。
‘废话‘
暗戳戳吐槽他,半夏撑着软绵绵的身子想要坐起身来。
“你躺着就好,灶上文火煨着粥,我这就端来。”
刚一动作,半夏难受的龇牙咧嘴,脸上五官都移了位。
到不是痛,就是……不适应。
还有一丢丢透进骨子里的舒爽和惬意。
懂得都懂。
不用动正和他意,半夏索性又躺了回去,扯过薄薄一层被单裹住青紫斑驳的身子,侧躺望着窗外放空。
饿过头了,现在腹中倒是没什么感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吞了那人不少口水都缘故。
半夏百无聊赖如此这般想着。
里里外外都浸染那人身上清冽的汪洋味道,即便半夏已经刻意控制,但随着周奇的离开,半夏还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失落的情绪……
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变得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
说不上是好是坏,至少目前说不准。
忽的,
半夏猛然想起还有商陆这么一个人。
天爷!
动静如此大,半夏不信他听不到。
就那人那副损样儿,指不定要怎么挤兑他了……
半夏大被蒙过头,羞愤欲死。
还没等他想好该用何种颜面去面对商陆,周奇已经端着一碗软糯香甜的八宝粥再次出现在眼前。
许是粥碗有些烫,也有可能是盛的满了一些,周奇每一步走的都显得小心翼翼。
被子抻到下眼睑,半夏只露出一双乌溜溜水润大眼睛观察着他。
蜜色紧致的肌肤,冷峻专注的神色,微微抿紧的唇线……
遭了……
好像又要开始了。
半夏呼吸明显带上了重音。
周奇自是注意到空气中气味的变化,眸色暗了一瞬,哑着嗓子扶起骨头都酥了的半夏。
“要先吃些东西的……”
“好……”
之前只是在军中的风言风语中听说过一些这类人身子的奇妙之处,等真正‘体会‘过,周奇有必要觉得那些传言还是保守了。
周奇没有让半夏自己吃东西的打算,像抱婴儿的手法一样圈进在怀里,一汤匙一汤匙不急不缓的喂着。
若是以往,半夏断然不会接受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姿势。
搞得自己娇滴滴,比娘们还娘们。
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情况‘特殊‘,所以他不光接受的心安理得,还享受的理直气壮。
“你吃了没有。”
软糯香甜的八宝粥下去小半碗,半夏忽然才想起这个问题,觉得不好意思的他仰起脑袋,注视近在眼前的侧脸,轻声问到。
视线在碗和半夏嘴唇之间来回游荡,周奇喉结不自觉滑动,“还没有。”
“啊?”
半夏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发烧,挣扎着就要起身。
“端碗的力气……还是有的,你也赶快去吃些东西。”
体会过之后,半夏才知道做那事,是很耗费体力的事情,且
晚些时候,不,也许就是眼前,还有好些时候要忙的……
“唔~~”
周奇脖子上青筋跃动,虎牙难耐的要紧、磨蹭,声线低沉、磁性到不像话……
“你莫要乱动了。”
不说还好,说明了,半夏已经做不到刻意忽视那团熟悉的‘炽热‘。
除了愈加明显、粗犷的呼吸声,两人一时无话,视线四处乱瞄,就是不敢对视。
半夏背后就是那人烧红的钢铁一样滚烫的胸膛,贴在心口处的那处肌肤,被那人有力蓬勃的心跳震到酥麻……
心已经化成一汪春水,评心而言,半夏一百个不愿意离开周奇温暖、结实的怀抱。
春水般潋滟的眸光在周奇端着的瓷碗上迟疑良久,半夏红着脸试探性的‘建议‘道:
“你要是不嫌弃……”
“怎么会。”
像是为了验证自己所言,周奇就这一个汤匙吃了好大一口。
一点暗红色的汁水蹭到唇角。
小小一块,不明显,但瞧来就是…分外扎眼!
脑子一热的半夏,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前倾,蜻蜓点水一样吻在了他唇角,舔|舐掉微甜的汁水……
周奇呼吸一窒,猛然收紧环住半夏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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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昏地暗的发情期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天!
许是之前一直吃药压抑着,堆叠的欲望爆发起来直接变成无底洞,简直是要将人吞噬的渣都不剩。
反正周奇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儿。
“嘻嘻……”
身上温度恢复正常,也不用担心随时涌上来冲毁理智的情潮,餍足的半夏心情很不错。
寻思要给操劳的男人好生补一补才是。
七天来第一次下床,半夏腿脚直发软,羞红了脸好长时间才适应。
抻抻肩膀,松松筋骨,哪哪都透着一股舒适,半夏没看到周奇的身影。
不过他也没在意,以为人在厨房忙活,慢悠悠走到桌前,刚想倒杯茶水喝,却发现压在杯子下面的两三页信纸。
“吾妻夏,见字如面”
见到书信那一刻,半夏已经预感那人恐是不告而别 ,可读到此处还是不由新生甜蜜,心跳怦然。
“事出仓促,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安心等我归来”
后面字迹愈加潦草,半夏瞧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写的是什么,可见真的很急。
信中周奇还告诉他,如果有紧急事情等不到他回来,事毕去南阳三水村他老家……
心情一下子落到谷底。
一个两个的,全都不见了踪影。
商陆是这样,周奇又是如此。
不过好歹周奇还知道去向,商陆是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没了吃饭的心思,半夏捡起桌上周奇留给他的护身符--一枚有些年头的铜钱吊坠。
心底掩盖不去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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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几条街问询半晌,也没有个结果。
半夏忧心忡忡的回到小院儿。
心知商陆那家伙是个老江湖,他不害人就算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可半夏还是右眼皮直跳。
坐不住的他取了家里仅剩的银钱,趁着夜色去了镇上几家青楼楚馆。
不出意外依然毫无所获……
“商陆啊商陆,你到底去哪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半夏头痛的坐在榕树摇椅上,头顶皓月当空,心头愁思万千缕。
担心之余,商陆心底难以抑制的往外冒着一个想法:
‘臂钏在还在商陆手里……‘
‘犯病‘那前儿,自己将臂钏交给商陆暂存。
刚刚他仔细将屋子翻了数遍,没有臂钏的下落……
难道是商陆临时起了贪念?
知道自己如此揣测并不好,但半夏思绪还是抑制不住往那边飘。
毕竟人性向来经不起考验……
不过他倒是没有多后悔自己头昏脑热时候做出这个决定。
与其身处险境才不告而别,半夏倒宁愿商陆是起了贪念拿了臂钏逃之夭夭的好。
一会儿寻思商陆到底去哪了,一会儿狐疑那人到底是遇到了何等紧急的事情。
可能也有吹了些夜风的缘故,半夏太阳穴针扎一样刺痛起来。
伸手揉揉,半夏叹口浊气,决定暂时不想了。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何况家里那点儿银钱一晚上还全让他扔进青楼里,想法子搞钱才是正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