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和巧克力工厂）Somewhere in Time》Samael

3、Kapitel II

　　【一】

　　que ce qu'on affronte, change:
　　le calme devient ouragan,
　　l'abîme le moule d'un ange.

　　我们所亵渎的，尽皆改变：
　　澜静成为了飓风，
　　深渊则成了天使般模样。

　　【二】

　　“该死的”我终于忍不住咒骂道，只觉得自己被浓重的负面情绪紧紧包裹。
　　那种感觉就像就如同一拳打在棉花堆上，它软绵绵地承接了你的力量却不做任何回应，只会令挥拳施力的人愈加烦躁愤怒。
　　“莉洛，你不但人变大了，脾气也跟着大了。”他再次凑近，脸上仍旧那种古怪的、惊讶与喜悦相交织的神情，眼睛微微眯起，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差点晃花我的眼睛。
　　“我建议你再休息一会。”对方伸出手，迟疑了片刻，按住了我的肩膀，力气有点大。
　　我顺从地躺回毛毯里，等到他松开我的肩膀，我迅速地伸出手，一把勾住他的领结，他的表情有一秒钟的停滞，不过还没来得及做出何种反应，我已经一只手拽着他的领结，一只手扣住他的肩膀，猛然用力，使劲把他推到在床上。他的表情终于转化为惊愕，挣扎了一下，但没有挣脱我的钳制，因为我已经如同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把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过去，伸出双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
　　一系列的动作利落流畅而不拖泥带水。
　　不过糟糕的是，我发现自己做完这一串动作之后，浑身的肌肉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泛起疼痛感，但是手中的力道却丝毫不敢放松。
　　“老实点，听我把话说完！”我恶狠狠地开口。
　　被压倒在身下的人果然乖乖地没有挣扎，他头上戴着的高顶礼帽在刚才的过程中已经掉落在一边，金棕色的头发散乱开来，方才苍白到几近惨白的两颊此刻微微泛着红晕，瘪着嘴，幽深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隐隐泛着光。
　　……竟是一脸的无辜与委屈。
　　他这副表情搞得我有些怒火中烧，手下的力道更狠。
　　如果这是一起绑架案的话，我们此刻的情形，简直是劫匪与人质身份的完全对调。
　　“你是谁？这是哪？”我问出了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威利•旺卡，这是我的工厂啊。”他皱了皱眉头，一脸“真是个白痴问题”的表情。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换一个问题，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奇异的大叔脸的电动人偶从一边跑过来，凑近我们，站在这个自称“威利•旺卡”的男人的脑袋旁边，用那种奇异而低沉的嗓音发出“呜啦啦啦……”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是，旺卡也艰难地挣扎着偏过头，对着人偶也发出“呜啦啦啦……”的声音，如同回应他一般。
　　我的眉毛拧成一团，没好气地开口：“这是什么？”
　　旺卡的表情一怔，随即浮现出“你的脑袋被门夹了吗？”的诧异神情，开口道：“他是奥伦泽。”
　　“奥伦泽又是什么玩意？”
　　该死的，他的那副表情真是让我想狠狠给他一拳

　　“是你们奥帕--伦帕人的酋长，也是你爸爸啊。”这一次，他的眉头终于拧成了跟我一样的模样，“为什么要问这个，莉洛，你怎么了？”
　　“爸-爸？”我从后槽牙挤出这个词，终于怒不可遏雷霆万钧。
　　爸爸个锤子啊！这个侏儒人偶怎么可能是我爸爸！你这个脑袋被防盗门夹了的疯子！
　　“对，爸爸。”他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附和道，停顿了两秒后，又轻声重复了一遍，“爸爸？”

　　这一次，尾音上扬。
　　接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似是欢愉，似是痛苦。幽蓝色眼眸里几不可察地划过一道阴影，瞳孔渐渐扩张开来，呆呆地盯着我，似乎是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情绪里。
　　也许是陷入了回忆里，浏览那些旧时光。
　　这次我不但嘴唇颤抖，就连肩膀也禁不住颤抖起来，望着眼前这个明显陷入异次元情绪里的人，我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里。
　　喂！我们是在对峙，你好歹专心点啊！

　　我松开了他的脖子，改为伸手去拧他的脸，唔？手感竟然出奇的好。
　　“很痛嘞！”他终于回过神来，嘟着嘴，皱着眉，捂着脸，不满地抗议道。
　　我眯着眼看着他，衡量着下一步的行动。我似乎察觉不到他身上的恶意，有些棘手呢。
　　“莉洛，你先从我身上下来行吗？”他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幽蓝的眼睛微微泛着水光，带着一种难言的纯真。
　　不，原谅我的不当措辞，纯真大概只是我荒唐的错觉。
　　“我不是莉洛。”我粗暴地打断他的话，“我是……”
　　于是，我卡壳了。

　　【三】
　　我是谁？
　　自己的名字明明在嘴边呼之欲出，而我却说不出。
　　大脑的思维在一瞬间就凝滞下来。
　　为什么有关于自己的记忆如此的模糊不清？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地方，却忘记了自己是谁？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会忘记自己是谁？
　　记忆像是被人涂抹了一般，混乱不堪，斑驳不堪。重要的细节似乎全部湮没在岁月的尘埃里，只留下氤氲的影子。
　　比如，我现在明明清楚地记着自己年幼时尝到的第一块巧克力的甜蜜味道，却想不起自己来自哪里。
　　头脑里被乱七八糟的信息充斥着，剧烈地疼痛起来，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似乎快要爆裂开来。我痛苦地抱着脑袋，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
　　“莉洛，你怎么了？”旺卡开口，声音带上一丝异样，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我看到自己铺散在床上的长发，颜色竟然是那种浅浅的、几近白色的金色，心里可怕的猜测渐渐扩散开来，恐慌感也如同蔓藤一样缠上了心室壁的每个角落。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从他身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下床，冲到房间一侧挂着的镜子前。透过镜子，我看到一个身着血红色衬衣的浑身颤抖的浅金色长发的女子，蜜色的皮肤，灰色的瞳仁，高挺的鼻梁，干裂的嘴唇。大概20岁左右的年龄。
　　即使我忘记了自己的样子，可我清楚的知道，镜子里的女子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理智与冷静在一瞬间碎得漫山遍野。
　　是所谓的穿越，还是借尸还魂？
　　可我为什么会忘了自己到底是谁？
　　然后……
　　然后……

　　我没出息地蹲在镜子前，哭了，还是嚎啕大哭的那种哭法。
　　我真得不知道，到底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一切就如同一出布景拙劣而情节荒诞的哑剧，我以为自己是清醒而明智且足够冷漠的旁观者，殊不知，也是其中渺小的丑角。
　　曾抱怨过生活的乏味，所以，被以不可拒绝之势强塞了一段全新陌生的旅途。
　　这会不会就是命运的戏谑之处？
　　“喂，莉洛，你别哭了……我会想办法的。”有人轻轻扶住了我的肩膀，透过泪眼朦胧的视野，看到那个叫做旺卡的男人正蹲在我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很是局促不安，幽蓝色的眼眸里却有隐隐的担忧。
　　结果……
　　我反而哭得更来劲了，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簌簌下坠，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指着镜子里那个仓皇落泪的女人，哽咽着：“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我要回家……呜呜……”
　　“我会让你恢复的。”男人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压根就是底气不足，反而愈加局促，放低了姿态，放软了声音，“乖，别哭了……好不好，这是你最喜欢的MINT巧克力，喏，给你，不哭了啊。”
　　男人冲我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一块色泽诱人的巧克力，他的表情像是在哄小孩子。
　　巧克力个大头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啊，一块巧克力就能对付！
　　我瘪着嘴巴，气鼓鼓地瞪着他，可还是伸手抓过了巧克力，如同泄恨一样，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我想自己一脸泪水鼻涕地嚼着东西，样子一定十分滑稽可笑。
　　嚼了几口，我把手中剩下的巧克力扔回男子的手中。
　　“什么玩意！这哪里是巧克力，一点味道都没有，嚼起来像嚼蜡一样，真难吃。“我带着哭腔，口齿不清地开口。
　　“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你最喜欢的那种MINT巧克力啊，怎么可能没有味道！我做的巧克力可是全世界最美味的。”他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最后一句话说完后，脸上浮现了一种自豪感，幽蓝的眼底眸光闪动，嘴角拉起弧度，苍白的面容像是瞬间被点亮，如同漆黑的夜空里腾空而起的烟花，灿烂夺目。
　　我则是埋头，继续大哭，有向哭天抢地的方向发展。
　　旺卡先生，你的表现实在是太糟糕了，一点都不像个绅士。女孩子明明还哭的稀里哗啦呢，你却只把注意力放在巧克力上，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嫁不出去的！真的！
　　神啊，如果这是一场荒唐的梦，请让我快点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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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莉洛是莉泽洛特是昵称。
女主角穿越成了奥帕-伦帕人，但是这个奥帕-伦帕人吃了旺卡先生实验中的波利酒糖。。发生了变异。。于是从30CM小矮人长成了人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