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看着你》叽叽歪歪小黄鲤

5、求学

　　再一次，方圆成了所有妈妈喜欢的聪明小孩，老师逢人就夸的聪明学生。
　　日子在和朋友们的打闹中一天天过去，自从萌萌姐姐搬家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矿区上。孩子们的妈妈都习惯了现在的新孩子王—方圆。谁让她学习好，一起写作业她总是第一个写完，然后还会教其他孩子写作业。
　　孩子们的游戏还是很简单，无非就是在一起疯跑嬉戏，只是每次铁柱都一定要跑赢方圆，狗蛋儿开玩笑说，是为了挨打的时候可以逃跑，铁柱每次都会因为扛揍的玩笑羞红脸。
　　“最少我跑得过圆圆，你们呢！学习没她好，跑的没她快，爬树没她高，跳的没她远。”铁柱早就变成了方圆的忠实拥护者。
　　“回去写作业了。”方圆一声招呼，孩子们都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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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方圆的一再要求下，不够入学年龄的她提前和铁柱一起上了小学，谁让她成绩优秀，老师给她开了绿灯，父母也只能同意。方圆记得上一次在老家，她也是学前班成绩优异，可是妈妈就是不准她提前上小学，这一次很多细节发生了改变，妈妈因为小食堂生意火爆，没空和她墨迹，老师同意她就送方圆去上小学，反正早晚也要上小学。方圆对于这个结果很开心，不过最开心的是铁柱，他开心自己可以和方圆一起上小学。

　　进入矿务局小学，方圆开始疯狂的学习，既然不能享受上一次的知识，这一次靠着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她也能早早学完小学课程。
　　方圆又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一年级就自学完了三年级的课程，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可是就像她上一世面对的困境一样，老师死板的不允许她跳级，只说她学习学傻了，让她多运动。
　　方圆看老师说不动，父母也从不操心她学习的事，只能赌气的去运动。

　　“圆圆，你咋不学习出来了？”铁柱发现了操场上跑步的方圆。
　　方圆看了一眼铁柱，这个小男孩现在是她仅剩的好朋友了，其他小孩已经被她卷的不敢靠近她。“老师不让我跳级。”方圆有什么话也不背着他。
　　“啊～！你要跳级？”铁柱还想和圆圆继续做同班同学。
　　“老师不同意，说我学习学傻了，让我多出来跑跑运动一下。”
　　“哦～你怎么可能傻，可是运动也是好的，能长高。”铁柱一边赞成老师的话一边又反对老师的话。
　　“长高？”方圆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上一次，她总是嫌弃自己个子矮，又因为不爱运动青春期发胖，个子只停留在了158，这一次应该可以通过运动稍微改变一下，毕竟小时候的她是结实不是胖。
　　“对，长高！你看我，现在长多高。”铁柱比这自己的个头。
　　“好～我就天天运动，如果我成绩还是好，看看老师还有什么话说。”已经一年没和铁柱追逐疯跑的方圆在操场上发了狠的跑，铁柱也一直追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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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级的马上要结束的时候，方圆已经自学完了小学所有课程，同时也一直在坚持跑步。体育课上，方圆发现有一个不是学校的老师在和他们的体育老师聊天，而且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
　　没过两天，体育老师就通知了方圆铁柱还有其他几个小孩。他们被速滑队的教练看上了，想让他们练短道速滑，让他们回家和大人商量一下。
　　对于这件事，方圆也没感觉到意外，上一次小学毕业的时候，她也被当地的武校教练看中了，想让她去学武术。可是妈妈以她已经考上重点初中为由拒绝了教练。教练一脸可惜的看了她好久。虽然老家当地武校很多，但是一般都不舍得孩子受那个罪，何况方圆是个学习好的孩子。
　　这一次，方圆知道父母还是会拒绝。她回家还是和父母表达了自己想学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在学习这块，虽然已经自学完了小学课程，可是老师不答应跳级，她得不到天才教育，凭借自己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比不上那些天才级别的人，更比不过那些资源好的人。
　　“滑冰以后能干啥？好好学习！”父母果然严厉拒绝。
　　“我保证绝对不耽误学习，我现在学一个小时就顶铁柱他们学一天，我训练不耽误学习。”方圆的承诺完全属实。
　　“不行！”想到学滑冰以后还要多花钱，妈妈还是拒绝。
　　“滑冰可以锻炼身体，可以长高，如果被市里的教练选中，还能去外面上住宿学校。就算选不上，我保证不落下学习，绝对可以考上重点初中。”方圆努力保证着，她上一次从小体力就好，可是没有怎么运动过，青少年发育时期又长胖再也瘦不下来，工作又忙出一身职业病，她想看看自己走一条完全没走过的路会是怎样的。她眼睛闪闪发亮，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想要重新寻找方向。
　　“今年冬天我们回老家，你就留老家上学。”妈妈丢出一个重磅消息，方圆这才想起分家时父母和爷爷奶奶的提议。因为这两年过年回老家谁也没有提起过，大家都快忘了这个约定。方圆突然感觉犹如五雷轰顶，原来她还是要回到上一次的轨道里。
　　“早就该把你留老家了！看你年纪小不舍得，你都8岁了，也不小了，回老家上学去。”妈妈还在强调着，方圆生气的涨红了脸，无声的抗议着。
　　“再不听话，放暑假就让你回老家。”妈妈继续威胁不听话的孩子。
　　方圆无助的跑出了屋子，眼眶因为刚刚的气愤还是红红的，她不禁回想起所有妈妈打压她积极性的瞬间。
　　“圆圆～”铁柱刚好来找她，看到她往外跑，连忙跟了上去。
　　“你怎么了？”铁柱终于跑过了方圆，拉住了她看到她红红的眼眶。“你～哭了？你妈打你了？”在铁柱的世界里，只有被妈妈揍才会哭。
　　方圆此刻的委屈无处发泄，只是发出粗重的呼吸声，眼眶越来越红。
　　“你别哭呀？怎么了呀？”铁柱也手足无措的安慰着方圆。
　　方圆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和铁柱一起坐下，这才平静下来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我妈不让我滑冰。”
　　“啊！”铁柱倍感意外，“那～那我也不去了。”铁柱可是教练看上资质最好的孩子。
　　“还有～今年回老家，我爸妈就不带我来矿上了，他们要留我在老家上学。”
　　“什么？”铁柱一下子蹦了起来，“那～那～我们就再也见不着了！”铁柱记得方圆的老家很远，每年他们都回老家过年。
　　方圆红着眼睛点头。
　　“他们不能这样！”铁柱比方圆还激动。“我～我～我找我爸去！让他和你爸说。”铁柱自顾自的跑走了。

　　铁柱回到家果然和父母闹了一通，说什么方圆走了他就不活了，闹着让父母去劝方圆的爸妈。
　　“哎呀妈呀！这才几岁呀！等长大真娶了圆圆，那得惯成啥样啊？”铁柱妈看着自己没出息的儿子。
　　“我不管！圆圆回老家不来了，我娶谁去？”铁柱在地上打滚儿。
　　“起来吧！我们会劝劝圆圆她爸妈，可是人家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主，你在哪儿打滚儿撒泼也没用！”铁柱爸爸也嫌弃的看着儿子。

　　可是无论谁来劝说，方圆的妈妈都铁了心的不松口，无论是方圆学滑冰还是让她回老家上学。其中原因方圆装睡偷听才知道怎么回事。爸爸去找过矿上练滑冰孩子的家长，他打听了学滑冰的花费，当他听说还要掏钱去省里训练时，那不是他能承担的。妈妈控诉着住的地方太小，因为带着方圆，夫妻两个都不能住一起。老家又出了很多事，爷爷又给两个姑姑花了很多钱，却迟迟不给爸爸办了工人身份，要拿孩子当筹码，让老家人知道他们在这里带个孩子不好过。
　　方圆无奈的闭紧了眼睛，她们一大家子，本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多，父母目光都聚集在爷爷那点工资上，甚至忽略了孩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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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还是一直偷偷跟着速滑队一起做常规的训练，没人关注她的未来，她就自己关注。
　　三年级开学后，每天早上她早早起床，从家里跑步去学校参加早训，然后再去小学上课。
　　有一天，她突然发现半路出现一个同伴。
　　“你谁呀？这么能跑？”方圆仔细辨认搭讪的人，如果不是她朋友少，真看不出来这是几年前的玩伴儿萌萌姐姐。方圆这几年也变化很大，长大了很多蓄起了长发，跟五岁时候有了很大的差别。
　　“萌萌姐，我是圆圆。”方圆自报家门，遇到几年前的玩伴让方圆一扫多日来的阴霾，好像又回到了爬树那年的快乐时光。
　　“哦～那个外地的小女孩，一个人打的两个男孩鬼哭狼嚎那个。”萌萌终于也想起了她。方圆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的威名传播确实离不开这个萌萌。“你现在变样了！”萌萌揪了揪她小辫儿。
　　“你也变了啊！”方圆看着发育长胖的萌萌，不禁想到自己能不能控制发育发胖的事，无论滑不滑冰，运动不能停呀。
　　萌萌知道自己现在胖的眼睛都快挤没了，突然就没了话说，停了一会儿才想到了新话题。“你就天天跑步吗？我爸就说跑步能瘦。”
　　“你是因为长身体胃口大开，等你个子长高就好了。”方圆也经历过发育长胖，因为长个突然胃口大开，等个子长完后，自己还那么吃，可不就全长成肉了。
　　萌萌已经累的呼哧带喘的，没有力气再和方圆搭话。

　　往后的几天，方圆跑步总是能半路看到萌萌。有时候自己作业写太晚第二天不去，有时候天气不好不去，但是听说萌萌每天都在坚持。
　　“你昨天怎么没来？”萌萌终于在路上又看到了方圆。
　　“下雨啊。”
　　“哎～要不你去我家和我爸说一下。”
　　“说啥？”
　　“就是我长个就不胖了那段，这一天天的，太累了。”
　　“谁能信我一个小孩，跑吧，多锻炼总是没错的。”
　　“你也是要进速滑队吗？”
　　“～～我爸妈不让我学。”方圆沉下了小脸。
　　“一般父母都不想让孩子吃这个苦，当初我爸妈也不让我学。”
　　方圆不再说话，发了狠的开始跑步。
　　“你又不胖你慢点。” 萌萌在后面猛追。“我爸一定是看你天天跑这么瘦，就以为跑步能瘦。”还不忘抱怨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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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天气变冷，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方圆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博一下父母的关注。
　　“妈妈，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想学滑冰。”方圆给妈妈暖完被窝后在她怀里撒娇。
　　“你怎么那么不听话！”本来都要睡觉的妈妈又突然吼了一嗓子，方圆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体谅一下爸爸妈妈，你知不知道你爸前两天下井差点儿就出不来了！”妈妈激动也是有原因的。
　　方圆知道前两天矿井发生了事故，可是据说不严重，矿上也没人谈论这件事。
　　“就因为你爸他们不是正式工人，要不是你爸带着他们自救，差点儿就出不来了！你爸就想多挣点儿钱，为啥呀？就是因为你，滑冰要花钱，你爸想多加几个班，多挣点也许就能供上你滑冰。”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方圆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其实她知道爸爸已经心软了，所以她才想再求一下妈妈，但是她不知道还有这么严重的事要她一个小孩子承担，如果她真的只有8岁，也许真的可以不在意妈妈这些话，可是她不是8岁，她也不能不在意，妈妈这张嘴总是能给她致命一击。
　　“不让你去滑冰，你天天连个笑脸都没有，你爸能不知道你不愿意吗？不要命的去加班，出了事因为不是正式工人矿上还不重视，要不是你爸福大命大，他就交代在里面了，都是因为你！过年回家你就留老家好了。”妈妈擦干了眼泪。
　　方圆只觉得心如刀绞，这种类似的话上一次妈妈也说过很多，她也一直沉重背负着。“妈，真的都是因为我吗？”这句话也是她一直想问的，明明他们有2个孩子，明明妈妈也想让爸爸多挣钱，明明是想拿这些事要挟爷爷，明明生活中都是不公和意外，明明～～，可是为什么都是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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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到了，孩子们要住校训练，这段时间又有不少人去劝方圆的父母，包括学校的教练，教练说练体育可以当体育老师，以后怎么着是吃国家饭的。可是方圆妈妈依然不松口，方圆是她回家后对付公婆的筹码。这一拖就拖到了过年回家，铁柱在送方圆去坐车的路上哭的撕心裂肺。

　　回到老家，哥哥都已经是大孩子了，虽然和方圆有了一些陌生感，可是毕竟是自己妹妹，他还是热烈的欢迎了她，拉着她的手给她拿好吃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准备过年。
　　爷爷奶奶也欣慰的看到儿子儿媳成熟了很多，不再像前几年那样不懂事，在外打拼的日子让他们学会了人情世故。可惜这种假象只维持了一天。

　　“怎么还不能转正吗？这都几年了，况且涛他都成外地工友的队长了，这都不能转正吗？”妈妈质问着爷爷。
　　“再等等，没有名额，只要有名额，涛他干那么好，肯定能转正。”爷爷第一次对儿子这么有信心。那次矿井事故中，爸爸凭借一己之力救了好几个工友，这才让领导发现了他的才能，踏实又肯干的人谁不喜欢。
　　“一年又一年，这都快四年了！”妈妈抱怨着。
　　“人家还有一辈子不是正式工人的！四年怎么了？”即便是一年只回来一个月，奶奶依旧看妈妈不顺眼。“再说，你们在那边可不少挣，涛是小头头工资高，你那个食堂生意也好。”奶奶早就打听过儿子在那边的情况，儿媳因为做饭好吃，竟然有很多当地人也去食堂买饭吃，妈妈偷偷赚了一些钱。
　　“转正的钱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放心，只要有名额，肯定给你办了。”爷爷再次保证。
　　方爸爸闷声点头。
　　“那今年圆圆都上三年级了，她这次就不跟我们走了，她也长大了，那边住的屋子也小。”妈妈再提要求。
　　“什么？”奶奶虽然不愿意，可是想起之前的承诺，也只能不出声，只是生气的瞪着他们。
　　“我们虽然能给你们看孩子，可是孩子还是要在父母身边的。”爷爷却有话要说。
　　“不行！你们答应我们的！”妈妈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那边挣钱，养孩子完全不成问题！”奶奶也不甘示弱。
　　“你们答应的，不养自己孙女，想去养外孙女吗？”妈妈话越说越难听，因为妈妈知道这一年老家发生的事。姑父在外做保安抓贼过程中不小心过失杀人，被判10年有期徒刑，姑姑大着肚子生下了表妹，死心眼的不愿意离婚，爷爷只能在供销社给她找了一份工作，表妹有时需要奶奶来照顾。
　　“越来越不像话了！”爷爷再拍桌子。
　　“怎么不像话！在东北都是女人当家！”自从方妈妈也开始工作挣钱，再加上东北民风对她的影响，她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
　　“出去！”爷爷也只能生气的赶人，女婿的事已经让他一夜白头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