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看着你》叽叽歪歪小黄鲤

27、转机

　　云南的集训，国家队和黑龙江省队竟然在一起训练，时隔一年再见面，方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王萌，王萌谦虚的笑着和久违的队员打招呼，就连李岩都和她有说有笑的，只是王萌没有看过方圆一眼，方圆也识趣的不去找她，她的气要自己消才行，自己做的事没有几个人能真的理解。
　　两队的训练并没有太多交集，只是能经常见面。方圆遇到王萌眼神就会离不开她，可是王萌总是视而不见，方圆连开口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两队的队员之间也很少沟通，都在闷头训练，就连周阳想去和王萌说几句话，都被教练叫回来继续训练，私底下的聚会更是不被允许，谁都在看着领导的脸色。
　　教练之间却可以经常沟通，省队伊教练也在为王萌回国家队努力着。李岩经常看着王萌的训练数据点头，确实还是那个王者般的存在。

　　终于，食堂门口两个人狭路相逢，左闪右躲晃了几下，总算安全避让着通过，两个人距离最近的时候，方圆轻声说了‘加油’，她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那句只在心底说了无数次的加油。
　　王萌当然听到了，出了食堂，她思绪飞回了刚离队的那些日子。她多想她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可是她没有，美国匆匆几日，两个人之间几乎都是争吵，甚至说了类似分手的话。她多想去加拿大找自己的是她，她再哄哄她，她就会听她的话。可是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通拨出去的电话，她很久之后才发现，可是方圆依然没有什么回应，她无数次的怀疑过，可是始终不敢去问那个答案，今天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400多天的等待和煎熬，王萌终于被撤销了禁赛通知，她们在全运会再次相遇，王萌依旧一骑绝尘进了决赛，时隔一年多，方圆第一次和她站在一个赛场上。
　　比赛开始，方圆拼劲全力，小范儿也紧跟其后。因为是在国内比赛，方圆放弃了凶狠的滑法，只在对手胜算大不会发生碰撞的时候做超越，她的实力也受到了影响。
　　王萌依然没有压力，一路领滑冲线，方圆也只拿了第四，小范儿冲到了第二，刘秋红仅在第三。方圆还在大喘气，王萌举着手滑了过来，方圆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击掌，两人相识一笑，方圆欣喜若狂，比自己拿了第一还高兴，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1000米王萌依旧是绝对实力，方圆拼命拿到了第二，她主动去找王萌击掌，还好她回应了她，方圆突然觉得她应该是懂她的良苦用心，开心的像个见到偶像的粉丝。
　　1500米王萌也没有客气，周洋只滑到了第二，方圆第三的成绩王萌也很惊讶，这一年方圆进步了很多。
　　王萌在全运会上抢眼表现，再次震惊了国家队的领导，方圆没有骗他们，天才就是天才，努力不放弃的天才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王萌回到国家队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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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一直保持高强度的训练，她和很多男队员的训练量一样大，成了队里第一个有八块腹肌的女队员，好像她可以一天24小时都在训练。可是她的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她在队里伤病是最少的，比赛成绩也越来越好，可是依然有短板，起跑始终抢不到一位，她只能再加强冲刺技术。
　　“悠悠，过来我们练一下战术。”方圆很喜欢和李坚柔配合着练，这里只有李坚柔和她滑法像，李坚柔也愿意跟着方圆练，自己在滑行技术方面提高了不少。
　　方圆用自己研究实验出一套适合小个子女生的训练方法，第一个就毫无保留的分享给了李坚柔。就连小范儿也只能进行李岩的绝对力量训练，方圆也看出了李岩的用心，无非就是刘秋红不堪重用，范可欣成了她的下一个目标，不管王萌能不能回来，李岩都做好了两手准备。
　　“圆姐，我也和你们一起。”小范儿也加入，无论李岩怎么训练她，她的心里都有她的圆姐。
　　“好，你在前面封我们，我们滑五圈。”方圆每次都会多滑一圈，算是对耐力的训练。
　　“好。”比赛开始，三个人在冰上尽情释放，小范儿和方圆滑从来不顾及什么全力以赴。
　　五圈下来，方圆拍着小范儿的肩膀，“你又快了！我都快撵不上你了。”对于范可欣的成长，方圆总是真心的祝福的。
　　“嘿嘿～最近也增加训练量了。”小范儿被姐姐夸奖很开心。
　　“但是你太瘦了，你也增肌吧，你这个小身板被推出去，还在500米赛道上，骨头分分钟折了。”方圆也时刻关心着她。
　　“我知道，我一直在练，增肌也一直在进行。”范可欣还是那个易瘦体质。
　　“悠悠，你刚刚有机会怎么不过我？”方圆又关心起李坚柔。
　　“圆圆，你就给我留那么大一个缝，我那里敢超，我怕我被你挤摔了。”相同年龄的李坚柔即便从没有叫过方圆一句姐，她从心底也是把方圆当前辈一样敬佩的。
　　“你试试呀，最多我走你留。”方圆皱着眉头。
　　“我是基于完全了解对手做出的判断，我肯定是过不去的，万一铲到你，我又铲不动你，摔的还是我自己。”李坚柔只能实话实说，“谁不知道你抗扒拉。”李坚柔算是方圆的直系徒弟，她太了解方圆的技术了，所以她不会轻举妄动。
　　脾气同样火爆的李坚柔不是怕方圆，而是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就算她很多东西都是方圆教的，李坚柔也从没怕过她，因为她知道方圆面冷心热，是个温柔的姑娘。“小范儿，哪天你也练的铲都铲不动，500米你无敌了。”李坚柔不忘调侃小范儿。“萌姐不在的时候啊。”
　　“再来一局。”方圆再次招呼他们两个，“悠悠，你要试试，我不会挤倒你的，你试试脚法和速度，这样面对其他对手你也更有把握。”方圆嘱咐着李坚柔。
　　“加我一个。”刘秋红突然出现，大家都不说话看向了方圆，方圆点头。大家越来越以方圆为中心，然后不自觉的孤立了刘秋红，包括李岩都不再重视刘秋红。
　　“500米，只要这场比赛我输了，以后我无条件为你护滑。”刘秋红突然开口承诺。“总要分出个高下执行教练的计划。”
　　“好～”方圆点头，“我只要确认你有夺冠的实力，有没有计划我都为你护滑。”方圆也承诺，但是她知道，这段日子小范儿已经取代了刘秋红在队里的位置。还有李岩心里的位置。
　　比赛开始，小范再次起跑第一，她虽然年纪小，但是她无数次被方圆教育不要怕，无数大赛经验的累积，她也日渐信心倍增。两圈过，赛场上没有任何变化，突然方圆超越小范儿滑到了第一，李坚柔紧逼在刘秋红身后，刘秋红压力倍增，小范儿修长的身影让她心烦，四个人最后一个弯道还挤在一块。刘秋红又气又急又是不自觉的黑手一伸。
　　小范儿本能的想保持平衡，可是她和方圆的距离太近了，方圆感应到身后的扑腾，撞线瞬间，她回头，竟然是小范儿马上要失去平衡，她连忙去拽小范儿，两个人双双摔出赛道。
　　方圆拼力保护着小范儿，方圆为小范儿收刀垫背，然后听到了骨头撞击的声音，方圆只觉得钻心的刺痛，瞬间晕了过去，然后头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在头盔被围墙顶歪的情况下。
　　旁边的人呼啸而过，小范儿惊慌着起身，场边观赛的周阳第一个冲了过去，使劲的掐她的人中让她清醒。
　　“没事儿，我没事儿。”清醒的方圆想要站起来，发现已经无法动弹。“可心儿没事吧？”方圆强忍着疼痛，看向范可欣。
　　“我没事儿，圆姐我没事儿。”范可欣早就哭的满脸泪。
　　“没事儿就好。”方圆终于放心，队医也匆匆赶到检查方圆的情况。
　　冰场上乱套了，小范儿全程在哭，说都是自己的错，刘秋红吓得不敢说话，李坚柔站了出来，“我明明看到是秋红姐推了小范儿，小范儿保持平衡快摔出去的时候，圆姐为了保护小范儿去拽她也失去了平衡，才摔出去的，甚至怕小范儿不经摔去给小范儿垫背。”李坚柔暴躁的指着刘秋红。
　　“还是怪我，我老跟圆姐说我不抗摔，圆姐总担心我。”小范儿自责的还在哭。
　　“我真的没事儿。”方圆在担架上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刘秋红。她突然明白了那句‘因果报应’，都是自己平时逼迫刘秋红太狠，今天全都报应在了她的身上。
　　“你明白就好！”方方突然出现。“不用神惩罚谁，世间自有世间的法则。”
　　“不怪刘秋红。”方圆被抬走前努力对大家大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昏了过去。
　　“都别哭了！今天先回去，等医院那边来通知你们再去看方圆。她不自己都说了没事儿嘛！”李岩一声令下，收住了队员的议论还有不安的心。

　　医院里，只有周阳坚持跟了过来，还有队里的领导，方圆情况很不乐观，腰椎骨折了一块，脑袋里还有积血，在来的路上已经昏迷不醒了。
　　“赶紧做手术，通知家属，我们先签字。”领导也慌了神，第一次遇到一个可能会成植物人的运动员。
　　“医生，你是说圆姐会一直昏迷不醒吗？怎么可能，圆姐一直是队里最抗摔的，医生你救救她，她是运动员啊～～”周阳已经急哭了。
　　“我们会全力救治的，病人现在情况复杂，一直以来的高强度训练对她身体影响很大，她的那根弦绷得太紧了。”医生接触过太多这样的病例。
　　“周阳你先回去吧，我们轮流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事的。”领导劝周阳回去。
　　“不行！我手术的时候我爸妈在外面我都怕，让圆姐自己在里面她得多怕呀，我陪着她。”周阳坐到走廊椅子上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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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萌重回国家队，她在思考着怎么自然的和方圆打招呼，自然而然的住到一起，然后再慢慢哄她。王萌已经读懂了方圆在全运会上的笑容，这个小丫头哪里会哄人，还得她主动哄着，自己放不下，就要自己努力找回来，她都努力回国家队了，在努力哄哄，方圆也会回到她身边，这点她深信不疑。
　　周阳第一个扑过来抱住了她，接着大家蜂拥而至，王萌伸长脖子四处寻找，却没有看到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方圆呢？”王萌把周阳堵在自己房间。“她跟谁一起住去了？小范儿还是你。”王萌以为方圆还在生气自己集训的时候不理她，搬去了别人的宿舍。
　　“她～她～”周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房间里她的东西都还在呢，去哪儿了。”王萌指着方圆的床。
　　“我收拾干净了呀？”周阳刚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嘴。
　　还好王萌没听清她的嘟囔。“这个，这个小破娃娃毛毛虫是方圆形影不离的娃娃，每天她都要拿它垫腰。”王萌举着那个娃娃，方圆之前一直在她床上睡，那个娃娃也一直在她床上，方圆如果搬走了，不可能不带走她的娃娃。
　　“这个～可能她不小心落下的。”周阳去抢那个娃娃，王萌没有让她抢走。
　　“她去哪儿了？我都回来半天了也没看到她。”听周洋这么说，知道方圆也没真的生气，不然怎么留下了这个娃娃。
　　“圆姐还生气呗，她不想那么快原谅你，你先好好恢复训练吧！”周阳都学会了说谎。
　　“那你咋也不帮我劝劝她，帮我在她面前说点好话，我这天天在省队玩儿命练，就想早点儿回来见她，她人呢？”
　　“你俩的事，老让我给你说好话，你自己～～”周阳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这句不能说。“你自己好好表现吧，我可不帮你哄她。”
　　“我想好好表现啊，你圆姐人呢，总得让我见着吧。”王萌始终没有看到方圆出现。
　　“她们省今年新盖了冰场有了省队，回省队去交流了。”周阳不得不撒谎，这个谎还是她和李坚柔小范儿一起编的，并且通知了所有的队员不要说漏嘴，李岩也默认了这个谎言，索契冬奥会在即，王萌必须加紧训练，不能分心。
　　“那～什么时候回来？还以为今天就能看见她。”王萌突然卸掉了全身的力气，拿着娃娃坐到了床上，她刚刚以为方圆可能在和她开玩笑，可能在某个地方藏着偷听，可能在某个地方等着她去找她，然后两个人会久别重逢热烈相拥冰释前嫌。
　　“拿完奥运金牌吧。”周洋强忍着情绪。
　　“啊！下面的世锦赛不和我们一起去了吗？”王萌没想到要那么久，“奥运会不一起去嘛？答应她带她拿金牌的。”
　　“圆姐～训练成绩一直在下滑，后面小队员又追的紧，她已经不在首发名单了。”周阳低着头回答。
　　“是吗？她从美国回来后状态很好呀，上一个赛季表现也很抢眼，难道是不适应李岩的训练吗？”王萌又开始自责。“我要能早点回来也能帮帮她。”
　　“总之你拿了奥运金牌后去和圆姐道歉去吧，搞不好，圆姐在老家练一阵子又到首发队了，你也知道她训练方法和我们大队不一样，她自己记录自己的训练数据。”
　　“嗯～她是能自己练，她以后一定也是个好教练。”
　　“不要打电话打扰她，她那么要强，一定要加练重回国家队的。”周阳再三警告，然后转过身平复自己的表情。
　　“哦～那她们省队后勤保障都有吗？圆圆回去有人照顾她吗？”王萌在担心的追问。
　　“圆姐怎么说也有一块奥运铜牌在手，在她们省队她还是第一批队员，肯定宝贝还去来不及呢。”
　　“教练呢？有教练～～”
　　“不是说圆姐喜欢自己制定训练计划嘛，你快别瞎操心了，圆姐回来前你也要备战奥运呀。”周阳找借口逃似的离开了王萌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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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周阳一直守在方圆的手术室外，手术马上要开始的时候，方圆暂时性清醒，非要见周阳，医生实在没办法，只能录下她说话的画面拿给手术室外面的周阳看。
　　“阳阳，王萌快回来了，千万～千万别和她说我受伤了，等我伤好了，我自己去找她，骗她，骗她～你想办法骗她，骗的索契结束，不然～我的努力白费了，她最想要的，就是去索契，让她去比赛，让她证明自己，我没事的。”方圆说完再次意识模糊，嘴里反复说着骗她，去索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