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四章：初露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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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敏因着那一份小小的礼物，而唇边含笑，眼角眉梢更是春情荡漾。任谁一眼都能看出她的心已随着逐渐远去的春天蠢动起来了。
纵然，她小心地收藏着自己愉悦地心情，仍然避免不了有心人的窥探。素竹见她三番五次来齐王府，与秦空两人不带任何下人各处去玩，便暗暗留了心思。
“公主，王爷去户部班房还没回来呢。”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他就好了。”秦敏丝毫不在意的说，自己循着路来到秦空的书斋，随手拿了本小说话本读将起来。
素竹见她这样子，便唤了下人以水晶缸盛水又漾了些许冰块于其中，再将洗净的时鲜水果放入冰镇，送了进去。
“公主，吃点水果吧。”
“放着好了。”秦敏沉静于话本之中，随口道。
素竹走到秦敏的身边，状似随意地开口道：“公主，怎么近些天都没带人在身边呢？”
“有他们在，我哪里还能玩得痛快。”秦敏摇头道，她不想任何人来打扰到她与秦空之间独处的时间。
每每见他温柔的神情，便免不了想要将他藏起来，再不让人看去：“素竹……”
“怎么了，公主？”
秦敏将手上的话本放下，看向素竹，清澈的眼底有着明显的困惑：“素竹，你喜爱五哥吗？”
素竹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脸上泛起不自在的红晕，最后还是坚毅的点了点头。
“那么什么是喜爱呢？”秦敏随手拿起一个果子送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神色上有些落寞，“今天母后找我了……但是，我不想顺着她的意思去……我该怎么办呢？”
素竹想到，再过些日子，便是秦敏的生日了。也是可以成亲的年岁了……
“我看那些话本，才子佳人，一见钟情，你死我活，缠绵之极！那么为什么，我作为一名公主，却得嫁给一个我都不曾见过面的人呢？”秦敏说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委屈，眼底渐渐浮起一些泪水，却似掉非掉……
“公主……”素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无能地唤着她。
“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留在这个齐王府里，与五哥一起赏花对弈，饮酒对诗。那该是怎样的逍遥生活啊……”
素竹看着秦敏，她震惊的发现，她这样的表情如何相似于当年倾心于秦空的自己啊！这个发现，让她有些害怕！一时之间，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只得胡乱找了个借口，从书斋里退了出来！
秦敏依旧沉湎于自己的心事之中，想起今早皇后与自己所说的一切，只要待到太子妃葬礼结束以及科举完毕，父皇便会为她指婚！成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她在宫中，每一个女人都痴心期盼着父皇的垂怜。想尽办法，耍尽手段，明明都是如花的容颜，却可以在背转过身时露出那样狰狞恐怖的表情！再看看这齐王府，唯一清净的地方便是这书斋了！因为是五哥休憩之地，谁都不敢前来打扰，怕被之责罚！似乎身为女人，总是要看男人们的脸色，但凡嫁给他们了，便是再没有自己可言！不，她不要这样恐怖的生活！她要求五哥，将她带走，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永远留在五哥身边。想起秦空，秦敏的心中泛起一点点的甜，慢慢溶化，包住了她所有的寒冷，点点滴滴的渗入其中，暖意渐渐升起。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秦空回到府中，便得到下人的通报，秦敏过来了。于是连衣服都不曾换便来到书斋。
秦敏回过神，看到一身朝服的秦空，很自然地绽开了笑容，将之前的忧愁全然抛却！
“五哥，你回来了？过来坐下！”秦敏拉着秦空在书桌前坐下，然后拣了几个葡萄，剥了皮送到他的口中，“怎么样？好吃不？”
“好吃！”秦空笑着点头。
“五哥喜欢敏儿吗？”秦敏半跪在秦空的面前，仰着脸问道。
“当然喜欢了。”秦空不解她怎么忽然如此问起，“怎么了，我们的小公主今天似乎不怎么开心呢？”
“母后跟我说，再过些日子就要安排我嫁人了，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再也不可以来找五哥了？还要离开父皇和母后，还有永迟宫母妃！五哥，你可不可以跟父皇去说说，别这么早让我出嫁啊？”
秦空闻言，有一瞬间的呆愣，出嫁？这个是他从来不曾想到过的。在他眼里，秦敏一直都是小娃娃一般，再加上周围人的刻意宠爱，将之养成单纯天真的性情，不曾想已经是可以嫁人了的年纪了！
“……”秦空张嘴，想要说话，却终究吐不出半个字来！
秦敏原本的期待，在漫长的沉默之中渐渐熄灭，秦空的反应让她明白，这条命运自己是绝对挣脱不开了的！
“五哥，你也没有办法是吗？”秦敏依旧仰着脸，只是不再若之前那样光彩耀眼，满是落寞之色。
秦空抬手，抚上她如云的秀发：“这是每一个人都必须要走的路途，即使我们身在天家也无法避免……”
“但是，我想在五哥身边，我不要其他男人靠近我！”秦敏一冲动，话便冲口而出。最后一个字音刚落，泪水便从眼眶中溢了出来。这一句话，将这些日子环绕在兄妹之间的暧昧彻底打破。
秦空无可抑制的以手拭去她的泪水，眼中有着几分惊喜，几分悲伤，最后站直起身子，不再看向秦敏勉力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再正常不过了。若是担心对方对你不够用心，可以去向父皇说说让你们在定下婚约之前先见两面。父皇那样宠爱于你，必然会同意的！”
秦敏没有想到一直那样疼惜着自己的五哥，竟然会这样说这样的话来！不，她不是来这里听他说这话的！她跌坐在地上，却全然不知。
秦空迟迟不见秦敏开口，于是转过身，却看到她满脸泪痕地坐在地上。心中不禁一痛，之前强装起的冷硬轰然崩塌，蹲下身子将她从地上抱起，让她在椅子上坐好：“敏儿……”
秦空将所有想说的言语化为一声叹息，将之拥入怀中。两人静静地靠在一起，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秦敏不明白，为什么她刚刚懂得了情爱的滋味却立即要将之舍弃？
“五哥，等到敏儿嫁人了，还会喜爱敏儿吗？”
“自然，此生，五哥都不会不喜爱敏儿的。”
“此话当真？”
“要拉钩吗？”秦空伸出小手指到她的面前。
“敏儿，父皇再宠爱你，在面对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于他自己有利的决定。日后，你自己要当心一些……”秦空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些日子早朝，解家因为解云朵的死而对太子以及皇上颇为不满。虽然，秦帝对外昭告解云朵是因病而逝，但是解家显然是不信的。因此，这些天在朝上，处处与秦帝作对。偏又，解氏一族，有四五人于朝中身居要职，在朝中隐隐有自成一派的格局。当初，秦帝特意将之培养起来，是为了对抗皇后一族的外戚，不想如今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现在，再结合秦敏所说的，他已经可以猜到日后秦敏的归处了。手臂又拢紧了一些，解家如今对皇室如此怨恨，又如何是一场赐婚可以简单解决的？
秦空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解云朵虽然从一开始在族中并不算太受重视。毕竟，在他们族里，更加美貌，更加具有慧心的女子多的是。但是，偏偏她被钦点为太子妃，解家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近些年，皇后一族的外戚权利渐渐旁落，相对解家便在朝中地位越来越高。作为一个手握天下权利的皇帝，是坚决不会容许任何一方势力太过庞大的。因此，解家也能感觉到秦帝的渐渐开始瓦解他们的势力。而解云朵的死，也被他们看做是秦帝打压他们的一种手段。于是，他们将他们的不满，赤/裸/裸地表现了出来。而秦帝为了防止他们与其他的党派势力联手，也只能以笑脸示好。而将自己最为宠爱的公主下嫁给解家，便是最好的一种安抚手段。只有让他们放松警惕，他才能慢慢地将之彻底铲除。
窗外，容有色站在树下，神色不明的看着书斋内的两人。没想到，秦空那样磊落的一个人，竟然会干出如此龌龊的事情。不禁，觉得有些恼怒，自己虽然不是真心跟在他的身边但是这两年下来，也多少付出了些许真情。原本还有些好奇，自己如此的美貌为什么他依旧对自己若即若离。症结却原来是在这里呵，果然皇室才是最最下流龌龊的地方，哪怕再多的雕梁画栋也掩盖不了其中的腐朽。
一回身，却正好看到齐王妃在不远处带着自己的丫头们离开，容有色的唇角划开一个笑容。原来，有人比自己更早察觉出这对兄妹的不正常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四章：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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