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乡》新落

18、第十五章：有色酒楼

　　素竹一在齐王府里安顿好，齐王妃就闻风而来。虽然齐王妃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极是厉害，且与秦空新婚不过十来天的功夫，秦空便带了别的女人回府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秦空对于妻子，原本存着举案齐眉的幻想，也被彻底打破。看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在他面前又哭又闹，非得要他顺了她的意。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冷去。对于素竹，他不过是看在她平日照顾秦敏十分体贴，才起了怜悯之心。但是妻子如此的不信任，倒也升了起了逆反心理。

　　终于，素竹在齐王府留了下来，在秦空与妻子百般吵闹之后。只是，她只能以下人的身份留在这里。素竹只是想在自己所仰慕的人身边，至于是什么样的身份，又如何会在意呢？

　　留下，使得自己停留在最为尴尬的境地。秦空与妻子吵架，最后被拿来做炮灰的必然是素竹。齐王妃视她为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哪怕她做事如何小心，都会被她抓住机会暗暗狠整一顿。

　　几年过去，她竟然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日起来，看到秦空天青疏朗的模样，心中便会暗暗欢喜。

　　素竹尽量选了一些快活点的事情与秦敏说。秦敏这些年在宫中看惯了跟红顶白的事情，又如何察觉不出她强颜欢笑下面的苦涩。分隔多年，素竹在她心中一直都是以一个高大的形象存在，现在看到她如此小心翼翼，卑微求存的模样，又如何不难过？

　　“不如你跟我回宫吧！”秦敏道，“我看五嫂的样子，定也是不会善待于你的！”

　　“公主，素竹想要留在齐王身边，哪怕只能每日见他一面，素竹也是心甘情愿的！”素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平远而温和，眼底闪烁地光芒使得她整个人一下子都亮了起来！

　　秦敏年纪尚幼，情窦未开，自是无法理解素竹的心理。因此万分不解，为什么她在齐王府日子如此难过还要留在这里。

　　“素竹……”

　　“公主，不要劝我了，等到您找到了自己所喜爱的人，定然能够理解素竹的。”素竹摇头对秦敏道。

　　秦敏第一次对于‘喜爱’这个词起了好奇之心。只要喜爱对方，就可以忍受万般的难堪吗？但是，她喜爱父皇，迟妃，五哥，太子哥哥，六哥，若他们冷淡了自己，自己定然是不服气的！又怎么能够忍受其他人的挑拨，还要坚持在其身边呢？秦敏不懂，她所谓的‘喜爱’与素竹所说的‘喜爱’是如何的不同。

　　秦敏在素竹的陪同下，将齐王府逛了个遍。然后在植了莲花的池边停下，秦敏坐在树荫下，满池的荷花正灼灼绽放。秦空与他的母亲一样，极是钟爱荷花，因此这一池的荷花也开得格外美丽。

　　秦空回来，便看到秦敏坐在石块上，与满池的荷花交相辉映，真真人比花娇！他的小妹妹，终于长大了！秦空的心中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素竹早已发现秦空的到来，于是便从秦敏身边悄然退下，扯了素礼等人一起离开。她知道，秦空对于秦敏是多么的宠爱。在封地时，秦空每每一得了闲，便给秦敏写信。又或者是找些有趣精致的玩意，让人送至宫中。

　　秦敏从呆愣中醒过来，站在身边的素竹素礼她们不再知道何时没人了。猛然站起身，却因为坐得时间太久，腿有些发麻而没有站稳。

　　秦空走上前将她扶住道：“小心些！”

　　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嗓音，以及身后传递过来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秦敏的眼立即亮了起来。转过身，看到秦空的脸庞，高兴地抓着秦空的手臂跳了起来：“五哥，你回来了！”

　　秦空怕她摔下池里去，于是圈住她的身子，将她往一边的小路上带了几步。让她坐在石凳上，才仔细打量她道：“我的小敏儿，怎么坐在这里发呆呢？”

　　“我在等你啊，五哥！”秦敏的一声五哥，将声音拉得长长地，尾音微微向上扬，格外好听。

　　“刚才看到素竹她们，没跟她好好聊聊吗？”以往，秦敏常在信中提到素竹，只是碍于妻子每一年入京都没能带上素竹。现在，终于回来了，他以为秦敏会与素竹好好聚聚。

　　“已经聊过了。”听到秦空提到素竹，秦敏于是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五哥，你喜爱素竹吗？”

　　“喜欢啊，她那样疼我们的小敏儿，五哥怎么会不喜欢她呢？”秦空回答道。

　　“真的？”

　　“五哥何时欺骗过小敏儿呢？”秦空笑道。

　　“那五哥就给素竹一个名分吧。她这样喜爱五哥，可不能委屈了她！”

　　秦敏的话，让秦空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他自然是知道素竹的心思的，但一直以来都故意无视着。若，家中那一位气度能够大一些，他也许也就圆了素竹的心愿。世事，往往不能如人所想的那般顺利。

　　“敏儿果真是长大了，已经学会担心身边的人了。”秦空没有答应秦敏的话，只是将话题轻轻地转移了过去，“对了，我给你从封地带了些礼物，你可要看上一看？”

　　“礼物？”秦敏立即站起来，腿已经不麻了，拉过秦空的手道，“要看，要看！”

　　不远处，齐王妃正恨恨地盯着秦敏与秦空兄妹两！从他们成亲以来，除了最初的几日，还算和美之外。素竹入府之后，他们便分房而睡了！每一个晚上，她独守空闺，心中的怨恨便越发茁壮，如今，看着他的笑脸，她都可以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总有一天，她会将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剥下，直到彻底不见！

　　秦空带着秦敏来到书斋，素竹便送了茶水，点心进来。秦空看到她没有说任何话，素竹于是便退了出去。秦空将一盒胭脂递给秦敏道：“虽然宫里的东西已经是顶好了的，不过这一盒却是我跟了一名做胭脂的师傅学了，自己做的！仅此一盒，送给小敏儿如何？”

　　秦敏接过胭脂，打开，红艳艳的颜色，香气扑鼻，眉开眼笑的向秦空道谢。秦空拉着秦敏绕过屏风，书斋后面便是他的卧室。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回房休息了，让她在铜镜前坐下，然后细细替她上胭脂。经过一天时间，秦敏脸上的妆早已经掉了不少，秦敏看着重新补好的妆容，抬头看向秦空道：“谢谢五哥！”

　　“向五哥还客气？”秦空让她站直了，仔细打量了一番，遂道，“小敏儿果然长大了，都快与五哥一般高了呢！”

　　“嘿嘿……”秦敏笑得得意。

　　秦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回宫吧，明日我去宫里看你！嗯？”

　　“好的。”秦敏点头，再不回去，宫门一关，明日必然是要受到父皇的责罚的。

　　秦空送她到齐王府门口，看着她上了马车缓缓离去。素竹站在他的身后，凝视他挺拔的背影。这样一个男子，身上带着平易近人的温暖，以及读书人特有的书卷味又不会显得故作潇洒的做作。虽然企图通过公主的影响力，让自己可以再靠近这个男子些许，这样的行为时如此的卑鄙，但是她如何能够漠视自己心中的渴望呢？有多少个晚上，她想不顾一切地闯入书斋，终于还是止步了的。

　　秦空正准备转身回府，一辆马车停在了他的面前，从里面下来一个人，竟是秦弦！

　　“三哥，今天如何有兴致来看我？”

　　“呵呵……我听闻五弟你回来了，便想邀你吃个饭，不知道赏不赏脸呢？”秦弦唰地打开手上的折扇，一扇一扇地摇着。

　　秦空点头答应，先将秦弦迎入府内：“我先去换身衣服，三哥先喝杯茶水，可好？”

　　“好的。”秦弦向来自诩为风流才子，因此对于美色二字自是最为关心的。但是一路行来，却发现不见半个能让人眼前一亮的丫鬟，想着齐王妃的厉害果然不是虚传的。

　　素竹亲自为秦弦奉上茶水，一双手竟然被秦弦抓了住，想要挣脱也挣脱不开。脸上热辣辣地烧着，看向秦弦，道：“三王爷，请自重！”

　　“呵呵……本王原本以为五弟府上必然不见一个美色，不想他还藏着一名你这样的美人！”秦弦调笑道，“不如跟了我去，本网绝对不会亏待于你的！”

　　素竹用尽全力，将手从秦弦的钳制中抽出，一双眼中盈盈含着委屈：“多谢三王爷的抬爱，素竹只愿呆在齐王府中。还望原谅素竹无礼，先行告退！”

　　秦空换好衣服出来，正好撞上素竹，见她双眼泛红，正待问话，她却匆匆跑开了。走到厅内，看到秦弦正一脸春色地饮着茶水，心下便有了计较。

　　秦弦不提，秦空自然也不会自动提起刚才的事情，于是两人结伴朝着“有色酒楼”去也。

　　有色酒楼与千杯醉不同，千杯醉是几十年前一名才子所开，当初只是为了方便自己与友人相聚，拼才比文罢了。而有色酒楼的店主，则是一位倾城倾国的佳人。是许多达官贵人最乐意光顾的地方，有美酒，有美女，一掷千金又如何？

　　秦弦更是有色酒楼的常客，且对于有色觊觎许久但是求而不得！碍于自己的脸面，又不肯用强权将其占有，因此只能长来光顾盼着有一天容有色能够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