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四章：暂时无题（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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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勉不发一语地看着秦励，最后选择了拂袖而去。秦励所说的话，真与假，他都不想，也不屑知道！
秦勉僵硬犹如石雕一般，站着。目光追随者秦勉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彻底没入黑暗之中……
还是这样的骄傲啊……我的六皇弟！
秦敏最近发现秦励似乎心情不怎么好，于是便甚少往东宫跑了。想到秦空即将回来，一有时间就去永迟宫与迟妃说说话，然后掰着手指头数着天数等秦空回来！
正当她为了初夏燥热的天气而烦闷时，她终于听到了秦空到京的消息！
“素礼，素礼，帮我换衣服，我要去齐王府！”秦敏一边叫着，一边翻箱倒柜，就是找不到她新做的夏衫。
素礼从容地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拿出她想要的衣服，然后叫其他的宫女替秦敏宽衣，换衫。鹅黄的纱质宫装，层层叠叠，高腰的儒裙称得秦敏身材修长而高挑。秦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首问素礼道：“素礼，好看吗？”
“很好看。”素礼真心地赞美道，随着秦敏逐渐长大，她的美丽也像珍珠一样慢慢放出光彩来，但是她的这种美丽并不似武妃那般张扬。犹如，上好的美玉，温润而透着一丝冷意。
“我也觉得很好看，可是似乎少了点什么……”
素礼从她的妆瓯中找出一支珠钗，再为她戴上一串珠链：“这样如何？”
秦敏终于眉开眼笑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往殿外走：“素礼，我要出宫，让他们准备一下！”
“去哪里？”素礼问道。
“自然是齐王府了，五哥已经回来了！这会儿他正在觐见父皇呢！”秦敏兴奋道，她不能去父皇的勤政殿，那么就去齐王府等他吧，顺便还可以与素竹说会儿话！
“那何不去永迟宫呢？齐王殿下必然会去向迟妃请安的！”素竹问道。
“不了，我还是去齐王府等他就走好！”
素竹见她心意决绝，于是吩咐下去让他们准备马车出宫。
东大街，有一座酒楼，名曰：千杯醉！那是皇城内的才子学士最爱去的地方。风花雪月，谈诗论画，附庸风雅最是好去处。
秦敏撩开帘子往外看，只见一名儒生正手执酒壶，脸色骄傲而自得侃侃而谈。而站在他对面的才子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她正打算放下帘子，对方似乎看到了她，拿着酒壶的手向她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随之仰头就着壶嘴大引了一口。
秦敏被他的行为逗弄得露出一个笑容。对方的目光捕捉到她眼底唇角的温暖笑意，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直到秦敏的马车远去为止，也收不回自己的目光……
素竹站在齐王府门口迎接秦敏。当时，她为了心中的信念而远离自己一手带大的公主，整整七年，她终于可以再见到公主了！眼角有着些微的湿润，心脏在胸腔中激烈地跳动着，她的公主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所以，当她看到青春娇嫩的秦敏那样优雅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再也压抑不住激动而使泪水滑落下来！
“奴婢叩见十六公主！”素竹带领着齐王府的下人们行礼。
秦敏在素礼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然后将素竹扶起来道：“素竹姐姐，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不用这么多礼。”
素竹站起身，用丝帕擦去脸上的泪水，笑着向秦敏道：“十六公主，您长大了！”
秦敏对于她的激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就那样站着，她身后的素礼看出她的尴尬，于是向素竹使了个眼色。
素竹收到素礼的眼色，才发现秦敏似乎有些不自在，于是让开身道：“对不起，公主，请入府！”
秦敏点头，跟在素竹身后走入齐王府。她看着素竹的背影，在此之前，她对素竹有很多记忆，这么多年不曾见过，她以为自己会很开心见到她。但是，她却发现不是，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陌生，与记忆里那个如花儿般美丽的素竹有着巨大的差别。
这个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素竹吗？她不知道素竹在齐王府里是什么样身份，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但是她可以察觉出她似乎过得并不怎么好。
走进内堂，素竹叫人奉了茶给秦敏，随后去请齐王妃。秦敏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最后锁定在一名看上去非常老实的小丫头身上。
“你过来。”秦敏指着她道。
小丫头听话地走到她面前，行了一个礼：“公主。”
“素竹在府上是做什么的？”秦敏问道。
“她是我们府里的大总管。”小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大总管？”秦敏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她怎么成了大总管呢？她记得素礼曾经说过，素竹是因为喜欢五哥才跟了一起去封地的，五哥既然会让她一起去，自然是喜欢她的了，为什么不将她收做如夫人呢？
一堆的疑问压在她的心上，无处可问。一阵香风袭来，秦敏闻香转首看到齐王妃正雍容华贵地朝着自己走来。
秦敏站起来，向齐王妃唤道：“五嫂！”
“我向来听说十六公主与我们王爷关系要好，果然，王爷还未从宫中回来，十六公主就来府里候着了。”
秦敏知道齐王妃最是疑心之人，这些年每每见到她便紧紧跟随在秦空的身后，若是她妇人无法跟随的，便叫下人们多看着点秦空，万不可让其他女人近秦空的身。虽然，他们远在西北封地，但是齐王妃的名声却人人皆知的。所有人，暗地里都在为秦空的处境而可惜。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偏偏娶了这么个妒妻，不是活生生少了不少佳话吗？
“五嫂，你这回可真猜错了，我很多年不曾见到过素竹了，这次我可是专程来看她的！”秦敏走到素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道。若是她说自己是想秦空的话，齐王妃后面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呢。
“素竹？她在我们府上一向很好。当初她是自愿来我们王府做管家的，十六公主您也是自己答应让她来的，现在是如何？怕我们欺负她吗？”
“五嫂说笑了，”秦敏脸上的笑快要挂不住了，不明为什么连素竹她都不能提，“我从小与素竹的感情便很好，之前你们回京也一直不曾带她回来看看。虽说我们是主仆的关系，我却在很大程度上将她看做了自己的亲人，亲人回京我自然是要第一时间来看看她的！”
“这倒也是人之常情，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容我先回房了。”齐王妃长身而起，不待秦敏回答便走出了内堂往自己所居住的临雨轩。
秦敏的脾气正待发作，素竹上前拉住她的袖子道：“公主不要为了她生气，你越是发脾气，她便越是畅快。”
秦敏看着素竹，终于能够将她与记忆力的素竹重叠在一起了。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表，她都变得成熟很多并且也胆小了很多！在秦敏的记忆里，素竹总是护着她，不让其他的公主皇子们欺负她，也不让其他的宫女宫人们怠慢她。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而现在的她，眼中有太多的隐忍与沧桑，秦敏第一次感觉到悲哀！
她不理解，为什么素竹可以在这样的齐王府里继续呆下去，不用问，她都能猜到素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整个齐王府里，除了素竹其他的丫鬟们没一个好看的。甚至更多的被重用使唤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仆妇，足可见齐王妃的嫉妒之心有多么强烈了！
秦敏让素竹在自己身边坐下，开口道：“跟我说说你们在西北封地的事情吧。”
素竹于是缓缓回忆当初鼓起莫大勇气追着齐王而去的所有事情。对于秦敏，她一直都有一种愧疚感：“公主，对不起，当初我不该为了我自己的感情而丢下您不管的！”
“我都已经长大了，就不用再提过去的事了。”秦敏道，“还是继续说你跟着五个到西北封地的事情吧。”
“是。”素竹轻轻答道。
那一年，她十八岁，又正逢秦帝大赦后宫。于是她跪在迟妃面前，恳请放她出宫！迟妃不解她为何想要离去，她犹豫很久之后，才大着胆子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迟妃看她坚决跟随秦空的模样，便答应了下来。虽然不舍秦敏，素竹最后还是收拾了行李出宫去了。
她在齐王府门口站了一夜，直到秦空准备上朝时，看到了她！秦空深深地看着等候一夜的素竹，最后不发一言的让她入府。
当时秦空并没有考虑太多，只是想到素竹在秦敏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爱屋及乌地收留了当时无处可去的她。
也正因为如此，齐王妃的真实性情也得以提前暴露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四章：暂时无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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