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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朵桃花 ...

  •   话说回来,按他这性格早该推开她了。
      怎么怪怪的?
      她瞧着漆洲的冷脸,欲言又止。
      “你倒睡得好。”漆洲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好,眼下的乌青在他苍白脸色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
      琉花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干涩的唇瓣,悻悻地瞄了眼他低声含糊:“呃…还行…”
      嘴里干得发涩,琉花挪了挪身体,准备起身倒杯水。
      漆洲却诡异地阻止她下床的动作,自顾起身倒了杯茶水给她。
      琉花心虚地接过杯子,啜饮一口,茶水甘甜清香,不是凡物。她又抿了一大口。
      抬眼却见漆洲拿着一卷绷带,对她轻飘飘道:“衣服脱了。”
      嗯?
      他说的是什么来着?
      花灵的声音冷不丁响在她识海,激动地有些猥琐:“主人,他让你脱衣服,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还是先睡了回头找你吧嘤嘤嘤。”
      琉花冷不丁被这么一闹,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暗骂了句花灵,拍着胸脯咳嗽了半天。
      漆洲冷静地注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什么表情,怕我吃了你?我还没有这个兴趣。”
      琉花抹了抹眼眶处呛出来的眼泪,谨慎地提醒道:“大师兄,也许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可能没有注意到,那个,其实,我是个女的。”
      “所以?”
      所以。
      当然不能在他面前脱衣服!
      她扯了扯漆洲从漆洲手中漏下的一截绷带,建议道:“大师兄一片好意,我委实不该拒绝,不过,我记得大师兄你不是可以用灵力自动疗愈伤口吗?想来,还是不用这药了罢。”
      漆洲理了理手上地绷带,脸上又又又一次挂上古怪的浅笑,连声调里都冷飕飕的:“你的意思是…我费尽心思找到你的散魄救你回来之后,还要再耗费自己的灵力帮你把伤口愈合?你以为…我们很熟?”
      他说这话语速极快,琉花几乎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不禁哑然。
      不过,找到她的散魄?
      意思是她挨了那鞭子之后,魂飞魄散了?
      见她面现迷惘,漆洲缓缓俯身,与她直视:“你…不记得了?”
      岂止是不记得。
      完全就是没印象好吗?
      琉花抿嘴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没印象,真没印象。”
      顺便眼疾手快扯下他手中的绷带,笑还没绽开,却不慎牵到背脊上的伤口,她扯着嘴角呼了声痛。
      漆洲慢悠悠直起身:“疼才能长记性。你这模样,与杀手相差甚远。”
      琉花捂着肩头,轻嘶了声,嘀咕道:“不做杀手不就行了吗?本来就不是这专业,我立刻改行。”
      漆洲懒得仔细听她的叨咕,见她已然神游天外,便取下她手里那团绷带,出声问:“别废话,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琉花不知所踪的思绪立刻被拉回来,她懵了一懵,小声问:“真的不能…”
      话未说完,漆洲那只好看的手已然落在她肩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菲薄的布料透过来,琉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自己来,大师兄你别乱看就行。”
      她伸手拍掉他的手,不慎牵扯到伤口又一阵疼,温热的液体顺着她尾椎骨往下流。
      她转过身,背对着漆洲。利落地脱掉上身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只余一个肚兜。
      她将脱下的衣服团成一团擦了擦流漫出来的鲜血。
      微微转头,用余光瞟了瞟漆洲,他的眼神紧盯着她背上的伤口,却丝毫没有动用灵力的打算。
      “趴下。”
      琉花依言乖乖地缩着手平趴在榻上,漆洲捏着药瓶指尖快速地结了个阵,附在伤口处。
      琉花瞄瞄他如今很是顺手的举动,心里有些惶恐,她斟酌着开了口:“那个大师兄,上次我救你,这次换你救我,我们勉强也能算两清了。”
      等到裂开的伤口表面平展了些,漆洲才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细长的绷带稳稳贴在她伤口上,他直起身:“是吗?我认为,如今是你欠我良多。”
      琉花沉默半晌,不知怎么开口,她是真不知道那日晕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从恩人变成报恩的了?
      百般纠结间,漆洲落下句“剩下的自己动手。”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还是这金疮药的奇效,真的感觉不到撕拉伤口的疼了。
      琉花拎着绷带艰难地给打上结,从桃花手链里拽了件干净衣服换上。
      这时,花灵开了口:“主人,你终于醒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呜呜呜呜呜…”
      琉花拉紧里衣上的衣结:“我觉着,你这话说得着实甚晚了些。”
      花灵难得正经地向琉花道:“主人,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琉花微微愣了一愣:“那个鞭子这么厉害的吗?”
      “那道鞭子会慢慢散掉主人你的魂魄,即便我强行带你离开,回了姻缘殿,你的魂魄仍旧不全。所幸被救回来了,不然麻烦可大了。”
      这么说来,还得真多亏了这位反派大师兄,破天荒愿意救她。
      不过花灵提到姻缘殿,尤其是她还受了伤,愈发感觉想家想的要命,她叫了声花灵:
      “休息这么多天想来你也差不多了,待会儿你查探一下漆洲身上究竟开了几朵桃花,咱们速战速决,早点回家。”
      “收到,主人。”听到早点回家,花灵愉快地应了下来。
      想到能快些回家,琉花不禁充满了干劲儿。也不知能不能赶上西王母娘娘的蟠桃宴。
      她快速套上外衣,理了理头发,便欢快地踏出房门。
      眼前一张雅致的竹椅,琉花走过去,上面并不见人影。
      她继续往前走,穿过紫藤花铺就的走廊,面前是一大片花园,大朵的牡丹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真是骚包啊。
      琉花感概着叹了声。
      忽闻一阵气急败坏的人语:“我不跟你玩儿了,我好心帮你,你却连让都不让一下,气死我了!”
      琉花寻声望过去,只见角落的石凳上一个抓耳捞腮正发脾气的白发少年,五官十分艳丽,可堪与这满园牡丹一比。
      真是骚包啊。
      琉花再次感慨。
      瞥到那个正襟危坐在他对面的青年,琉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眼前春光明媚,光影落在他侧脸更显深邃,他眼中隐约可见笑意,一贯冷冽如寒冬的气息在此刻和缓了几分,带来几分舒朗清澈。
      璀璨地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视线,果断干脆地落下一子,微微抬眼看她。
      白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脸上立即闪烁着一种不明的光泽朝漆洲挤眉弄眼:“哟,你家小娘子起来了。”
      漆洲敲了敲棋盘:“该你了。”
      白泽将手上的白子一扔,气恼道:“不下了不下了。”
      朝着琉花招招手:“小娘子快过来坐。”
      一个石凳凭空出现在漆洲身侧,琉花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下,弯了个笑:“你是…”
      白泽贼兮兮地看了眼漆洲:“小娘子不认识我也不奇怪,我叫白泽,是你家夫郎的好友,小娘子你——”
      什么?
      什么夫郎?
      “我叫琉花。”琉花指了指身边的大冰山:“你好像误会了,这是我的大师兄,不是我的……”
      白泽看了看她,又转移视线看了看没什么反应的漆洲,会心一笑:哎呀我懂,不用解释,师兄师妹,天生一对。”
      他又挂上那个贼兮兮地笑:“没想到小洲洲你还有这个癖好,没看出来啊。”
      漆洲敲了敲棋盘,冷笑一声。
      桌子上摆着的白玉棋盘却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四裂成碎块。
      白泽夸张地站起身,两只手不停地颤抖,一脸心碎的表情:“小洲洲你…你…你…”
      琉花看着眼前的情形,决定明智地闭上嘴,摆了摆左手边靠近漆洲的袖子。
      暗地里呼唤花灵:“快测测他的红线。”
      桃花手链一闪一闪发出一道绯色的光泽,漆洲顺着那光泽的方向,侧过头瞧了瞧琉花。
      琉花扯了嘴角向他谄媚地笑笑,瞥见她脸上虚伪的笑颜,漆洲冷淡地扭过头不再理她。
      很快,花灵测出了结果:“怪哉怪哉,主人,他身上并无红线,说明他仍然是孤身的命格,只是这一剂桃花疫苗下去,他命格里生出来五朵桃花,开与不开,都说不准。”
      琉花皱皱眉,这算什么结果?
      开与不开还不确定?
      “要不然,你再测一次?”
      花灵委屈巴巴道:“主人你不相信自己就算了,还能不相信花灵吗呜呜呜呜…他的命格就注定不和爱恨情仇沾边,谁知道他爱不爱啊呜呜呜。”
      琉花无奈地低头扶额,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怎么就让她阴差阳错地接了这个任务呢?
      待她回去,势必要好好去求一枚转运符。
      “怎么?头疼?”
      漆洲的声音乍然响在她耳侧,惊得琉花险些跳起来。
      她装模作样地揉了揉太阳穴,笑道:“还行…也不是很疼,休息一下就行。”
      漆洲却兀自抬头,眼神看向远方,却又像是在透过远方看到了别的什么。
      一旁还在心疼白玉棋盘的白泽震惊地站直了身子,喊了一声:“坏了,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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