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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豢灵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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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前不再是那条淡紫色毫无边际的长河,而是两座高山毗邻,留出的一道长长的甬道,甬道上方有美丽的紫色极光。
眼前这副美景着实让我震惊,我下意识顺着甬道往前走,约莫走了百米左右,视野才开阔起来。
翠绿的草原,涓涓流淌的溪水,旁边有一颗百年柳树,柳树下置有一个寒冰石棺,在石棺对面,还放了一面方方正正地镜子,那镜子不是静物,里面好似有什么画面在动。
我正欲走到石棺跟前看看镜子中的画面是何物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漠嗓音。
“又是你。”
天知道,我被这道嗓音吓了个半死,转身时,并没看犰鹤来,下意识抬腿就要逃,但在我刚与犰鹤来擦脚而过,跑出五步开外时,一道未出鞘的冷剑直直插在我脚跟前。
“再走一步,你定会烟消云散。”
“妖君切勿动怒,小妖绝对没有歹心。”我哭丧着脸,开始悔恨起来为何要进这鬼地方。
犰鹤来走至我跟前,生的俊美异常的脸面无表情看着我,“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我老老实实说完,后又加了句,“也不想知道。”
万一是那个什么鬼禁地,我岂不是要被丢进死灵窟。
“此地是豢灵渊的禁地。”犰鹤来并没如我愿,他嗓音冷漠,“入禁地着,死。”
“……”我闭着眼,欲哭无泪,正欲丢下面子抱一抱犰鹤来的大腿哭上一哭时,犰鹤来又开了口,“在你死之前,你须得告诉我,你是如何进来?”
我睁开眼,生的甚是妩媚的眼湿润润地,“我说了,你能当做今天没见过我吗?”
犰鹤来抱胸,黑眸冰冷,“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
“十、九、八……”
“等等!”我忙握住犰鹤来数数的手,“就是,方才,那结界似乎对我无用,我并未用任何法子,只是正常走路便进来了。”
为了保命,我说的很快。
犰鹤来却皱紧了眉,“胡言乱语,你若不说实话,勿怪我冷剑无眼。”
“你怎么还不信我?我方才说的都是真的!”我急了,“那结界分明就是对我无用,你若不信,可以再让我走上一遭!”
犰鹤来黑眸冷冷睨我,片刻,他抬了抬手,把我拎到结界外。
“你再进一次。”
我看了看犰鹤来,又看了看结界,没再犹豫,往前走了一步,那结界确实并没拦我,我很容易便在犰鹤来的眼皮子底下进了结界。
“妖君,我确实没骗你!”我进去后又出来,站的离犰鹤来十分远,说道。
犰鹤来上下打量我,末了眉眼颇沉,问我,“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偷摸跟踪我进入禁地?”
虽说我确实想知道禁地在何处,但方才跟踪犰鹤来确实也不是为了禁地一事,我半真半假道,“虽说你可能不信,方才我,哦,还有个朋友,就是上次酒楼甚是心悦你的那个柳树小妖一起跟踪你,单纯是瞧见有个玄衣男妖畏畏缩缩跟在你身后,我跟柳树小妖很是担心他会对你不轨,便也跟来了。”
犰鹤来却仿若未闻,一张冷面格外冷漠,走到我近前,一把揪住我的手臂,不给我反应的功夫,便将我带去了一处陌生地宫。
“这是何地?”我被犰鹤来丢在地上,此地甚是寒冷,我抱了抱手臂问道。
“往生殿的地宫。”犰鹤来冷冷道。
地宫????我注意到四周还有些刑具,我瞬时反应过来,结巴了,“我……我不是犯人,你把我抓来牢房干嘛?”
犰鹤来在一处长凳上坐下,拍了两下手,下一刻,方才还暗无天日的地宫内亮起两盏烛火,墙壁上飘下来四位面无表情的男妖。
几位男妖在我惊恐的目光中,毫不怜惜地将我绑在了墙上。
手脚全都被缚,我看着犰鹤来,“喂,我跟踪你真的不是为了那什么禁地!你绑我作甚!”
犰鹤来仍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嗓音低沉,“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今晚你若不说,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
我看着面前那些五花八门的刑具,欲哭无泪。
要是跟犰鹤来说我是天上的神仙,以魔界对仙家的痛恨,怕下一秒那些刑具都往我身上招呼了。
但若不说,坚持我只是个柳树小妖,那些刑具还是会往我身上招呼。
唯一有区别的便是,前者会暴露芜和上神的身份,连累他后续寻找玉刹盘碎片,后者的话,只用我一人受罪。
两者相较取其轻。
思索间,我心意已定,闭着眼,“我就是一个柳树小妖,跟踪你也不是为了禁地的事,你信就信,不信就杀了我!”
“好。”犰鹤来冷声,“你既然嘴硬,那就看看是我的刑法硬还是你的嘴硬!”
说着,犰鹤来指尖微动,只见一道满是倒刺的长鞭在他指挥下,径直甩向我。
我没看见,但是能听见鞭子甩过来的破空声,虽说我认命是认命,但对于疼痛的恐惧,还是让我下意识想着要防范,但手脚被束缚,不能动弹分毫,脑中飞速运转着,我的乾坤袋里有什么可以防御的宝贝……
白符、上神给的传音符、我娘亲的玉簪、还有喜渊给的弱衣……
对了,弱衣!
想到此,我没再犹豫,低低喊了一声,“弱衣!”
片刻间,只见那长鞭就快要甩到我身上时,一双软剑径直从我袖间的乾坤袋里飞旋而出,生生抵住了那近在咫尺的长鞭。
没感知到身体的痛意,我试探性地睁开眼,只见那双软剑以一种防御的姿态守在我跟前时。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我只觉面颊一阵劲风,随后犰鹤来竟瞬移至我跟前,将那双软剑握在手中,一双黑眸直直看向我,想来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几分急促,“弱衣!这是谁给你的!”
我不懂为何他如此激动,看了看他,与他商量道,“妖君,不如你先将我放下再说。”
犰鹤来立即挥了挥手,束缚我手脚的绳索瞬间掉落,我跌在地上,起来时,边揉着手腕边从犰鹤来手上拿过弱衣,塞进我的乾坤袋里。
毕竟那仙鹤喜渊曾说过尽量别让人看见此剑,眼下犰鹤来看见就看见了,断不能再让旁人瞧见。
“此软剑是一个友人赠我,说让我代为保管,妖君,你既识得此剑,应该知道这对软剑的主人是谁吧?”上次走的匆忙,并没来得及问那仙鹤。
犰鹤来冰冷的黑眸盯着我,口中吐出了一个名字,“这是黎簇的神器。”
“!”我着实震惊了,记起那天喜渊说,这对软剑的主人死了,死的格外悲惨,所以它的主人竟然是黎簇吗!
犰鹤来仍旧直直看着我,眸中仿若有化不开的情绪在里面,“神器如若没有认主,是不会轻易听从旁人的指挥,我清楚记得,黎簇死后,它并没有认主……你又为何能命令它?”
说到最后,他似乎想起什么,瞳仁骤缩,一会又自言自语般,“不可能。”
我伸出双手在犰鹤来跟前晃了晃,“妖君,能不能打个商量,你把我放了吧,我就是一个修为低下的柳树小妖,跟着你也确实不是为了禁地,我没有那么大的胆量的……”
犰鹤来闻言,目光重新放在我身上,语气低沉重复道,“你是柳树妖……弱衣听你指挥……渊厄设置的结界对你无用……”
我听不太清犰鹤来在说些什么,但见他对我的请求仿若未闻,我叹了口气,也不敢大声再说上一遍,只能后退一步,坐在一处长凳上,等着犰鹤来从自我情绪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犰鹤来转身往外走,“跟我来。”
我坐了许久,正昏昏欲睡,闻言立即跳起来,“妖君,你要放了我吗?”
犰鹤来并未言语,只是背对着我往外走。
我也只好跟了上去。
等上了几阶台阶后,我视野明亮起来,满目皆是初入豢灵渊时,黄橙橙的火光。
他将我带到了往生殿宫殿的门外。
我心下松了一大口气,虽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大发慈悲放了我,但我并不是那种得了好处还不知足的人,我没多问,抬头看向人高马大的犰鹤来后背,正欲卖乖似得说些感谢的话时,犰鹤来停下来了。
随后,他漠声道,“两位可知擅闯往生殿是要被扔进死灵窟的吗?”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