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过南贺川开始》无名奈

2、春天

　　葬礼开始了。

　　雨天，大家都很难过。宇智波不喜欢流泪，我才三岁，还很矮，看不清父亲的神情，不过应该是难过的。和我差不多高的斑，泉奈咬着下唇，憋着眼泪不掉下来，泉奈一只手牵着我，斑抱着和也。

　　葬礼结束了。

　　没有人带着笑容。

　　*

　　记忆片段里的所有场景和细节都过分完整，只可能是宇智波与生俱来的特性，我难以忘记我这辈子母亲和翼死去的场景。
　　理智告诉我该忘记这一切，继续傻哈哈地度过这辈子，但违和的情感不断告诉我——好像必须要带着仇恨活下去。

　　他们是我的家人。

　　第一个家人。
　　有着情感纽带的血缘关系。

　　我第一个有记忆、始终微笑的母亲，灵魂在冬天里缓缓陷入了沉眠。

　　上辈子的记忆其实没什么用处，醉后大叔时不时的教导也没有听进去多少，可此刻却庆幸着，过往的回忆至少让我没有变成单纯的仇恨奴隶，虽然在母亲去世后渐渐展现出来上辈子留存下来的“陋习”，可也让我在上战场前的几年过得相对轻松。

　　这里特地点明一下，“陋习”只单纯带有训练时偷懒，喜欢顶嘴等人设含义，不带有酗酒等不良大叔特征。未成年不可以喝酒，我记得清清楚楚。

　　这么一说，我还是非常听话的。

　　心里年龄所带来的优势，我在5岁时所展现的天赋远远高出了族里同年龄段的孩子。不过，嗯……这没什么好骄傲的，虽然我会暗爽。

　　“泉奈哥，你也要有点危机意识才好。”饭桌上，我苦口婆心，“不然我可要超过你了。”

　　泉奈在我旁边紧握拳头，轻轻哼了声，还未说话，斑打断他的输出，咳了咳，看着泉奈嘴里和我说，“在那之前阿绘还是要好好训练，泉奈也是，不可松懈。”

　　父亲已经很久没有同我们一起吃饭了，我忽然想到。

　　“斑哥，最近羽衣一族是不是又……”泉奈也打断大哥的话，眼睛圆圆，眼神严肃，开始扯别的话题。

　　……

　　我大脑逐渐发散。羽衣一族，在我的视角所接收的信息中，是在我出生那年正式依附于宇智波，二族联手对抗千手一族，并间接引发了前两年的战争。

　　说实话，我的脑子不喜欢思考这些，从上辈子出生到现在，每当有人在我身边试图谈论政治时，我的脑子总会不自觉地放空，任由讯息滑过我的脑袋。
　　我好像挺适合当一个旁观者，悲伤，然后继续行走。

　　……说实话，现在真的很麻烦。

　　具体该怎么描述呢？

　　嗯。就好比如说，一条已经破破烂烂的内裤摆在路的中央，你原本路过了却又一不小心走上了这条路，并且偶然一瞥发现这条内裤还是你曾经穿过但是不知何时掉在这里，虽然很可能被别人穿过了，但凭着要不就丢掉不要让别人发现要不就捡回家不要让别人发现的心理，你此刻不得不掐着鼻子捡起来——这样的感受。

　　总之就是类似于这样的心理了！

　　而且这条内裤还是我现在很喜欢的内裤！

　　我其实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看漫画时曾经被银时无情吐槽的火影剧情走向自然不会有多正常，就算是恶搞也不如其他动漫——比如说海贼王、龙珠之类的，带着缺陷自然难以修补，况且我也不可能做得到说可以创造出一个我理想中的世界。

　　上辈子最后的浑浑噩噩，什么都失去了，怎么会好意思抱有“我要创造一个有自由的世界”这样的梦想呢。更何况，种种剧情走向似乎都在告诉我，木叶似乎还是挺不错的……

　　算了，我的脑袋只适合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是很切实……不对，我现在应该停止一切乱七八糟的想法啊混蛋！

　　斑和泉奈已经换了个话题，家仆正围在门口院里，不太适合聊重要事件，他们此刻已经将话题转为几个人的任务了。

　　对的，任务。

　　和平阶段宇智波接到的任务量也逐渐增多，连我有时都会被分配到一些相对轻松的任务。

　　还是很不错的，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去见见外边的世界，有时候任务甚至都不需要和我对接，我只需要跟着族里人出去走走走再回来。over。

　　…

　　我刻意地不会去想别的事情，一放松下来性格便不自觉地朝着上辈子狂奔，直到一年后战争再次爆发。

　　又是战争。

　　战争停了三年，重新爆发无非又是各族利益的冲突，我都懒得细想。

　　出发前父亲压着我们四人细细地看了两眼，最后让斑跟着他，我和泉奈二人在后部支援。和也继续在家训练。

　　和也有点不高兴，他觉得自己也可以为族人做些事情，拉着泉奈和我的手哼哼唧唧，泉奈想起自己4岁时似乎同和也抱着一样的心理，还暗暗得意地看着和也闹。最后还是我果断地拒绝了和也。

　　“不可以！和也要乖乖留在家里，好好训练，等我们回来。”我压着和也的头，阴森森说道。

　　*

　　战争就是我这辈子，不对，所有辈子最厌恶的一个名词。

　　在战场上，恐惧担忧紧张等等负面情绪会像是洪水般涌起，每一刻都必须保持高度警惕状态……

　　救命！
　　我真的会接受不了的！

　　虽说会有点不符合宇智波一族的气质，抛开一切来说，难道这个战就非打不可吗？！

　　混蛋的人生，混蛋的我……！

　　我再次绝望地抬头四十五度仰望蓝天……等等，怎么感觉战场前线发生了大事！！

　　*

　　这次战争里的确发生了大事。

　　父亲和千手族长再一次正面交手，并且互相给了对方友好的一掌，把各自的半条命掏了一点以示友好。最后这场战争就这样草率地结束了。

　　草率地六岁也这样结束了。

　　第二次战争，结束。
　　我七岁，斑九岁，泉奈八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