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不死的她》樽前老

97、什么道人

　　“师傅，他到底是谁？怎么会这般歹毒的功夫？”

　　“你可知华胥国？”

　　“您说的是前不久被司幽几乎屠城的那个华胥吗？”

　　“对，招致华胥灭亡的罪魁祸首，自是他。”

　　“他？”

　　“正是，他与司幽里应外合，出卖了华胥女王。”

　　阿玲朝着风鹤唳打量了一圈，有些不可思议的叹道：“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大抵是与风嘲月有些难解的血仇。”

　　夏幼清冷声应道，一时间，不知该把这笔恶帐怪在风鹤唳身上，还是放在风嘲月的账上。

　　“我听他喊过一个人，叫什么小韶，你们听说过这个人吗？”

　　阿玲摇了摇头，老道应道：“不曾听说，或许是他的至亲好友或是恋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只有知道小韶是谁，才能知道他和风嘲月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你真的是追杀他的司幽侍卫？”

　　“司幽想让他死是没错，但我不是司幽的人。”

　　“她是华胥氏的人。”

　　“华胥……莫不成你是……”

　　阿玲又重新打量起风苃：“你是……华胥氏派来的杀手！”

　　夏幼清不禁笑出声，老道也跟着高声笑道：“阿玲自小天真单纯，非俗世之人之常思，让您见笑了。”

　　“五殿下，既然您与使者都识破了我这山门之罩，来到此地，也算咱们有缘，风鹤唳一身血债，怨念招致鬼手纵刀，与其让他继续危害苍生，不如贫道此刻将他除了，也算报以您的华胥之恩。”

　　“我的华胥之恩？道长，我与您并不曾见，甚至都不知您姓甚名谁，又何来报恩之说？”

　　道长眼神不免一凛，他犹疑片刻，捋着胡须道：“华胥氏自古便是墟海十二洲最伟大的氏族，您的恩情，不仅在于个人，而是整个族人的存于之上。”

　　老道一番话将夏幼清讲的云里雾里，摸不到头脑。

　　她也只当是风嘲月的人际关系，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下来。

　　“至于贫道的法号，您大可称老朽一声了知。”

　　“了知道长。”

　　夏幼清觉得他这山门中人名字甚是有趣，忽的望向堂中长卷，指向那人问道：“道长，您门中的名字可够独韵，我方才见那画中有一道人，叫什么道长，可是您的师傅？”

　　“什么正是贫道的师尊，乃我门祖师。”
　　“喔。师祖看起来仙风道骨，此门中，定是桃李满园吧。”

　　夏幼清颔首，心底暗自吐槽道，可我看着他那打扮并不像一个师尊，反倒是像个捡破烂的老头。

　　“说来惭愧，也不过我与师兄了义然，师弟了绝三人而已。”

　　“敢问您师兄弟二人在何处？”

　　“了义师兄早已列为仙班，至于了绝，也因被信师祖，而被我与师兄逐出门外。”

　　“被信师祖？”

　　“他不认可什么师祖的存在。”

　　“那是为何？”

　　“说来难堪，我们的师祖，并未亲自创建此山门，只是我与师兄为了纪念他而建。”

　　老道忆道：

　　“我师兄先天体弱，从小便染上了传尸鬼疰，弱冠那年，时长咯血，病重危及，我便带着他四处寻医，我听说荒寒国的雪灵芝可治世间一切的疑难杂症，便一路去寻，寻于昆仑墟山附近时，却不慎失足，掉落雪谷。

　　若不是他老人家救我二人，我们怕是早已死在雪山墟谷中。

　　与谷中相遇一见，才终见得九天神姿，圣仙道武，乃我辈无可及达的境界。

　　他圣心慈悲，授与我师兄一副神丹，我师兄吃后，传尸鬼疰便好了个全，再也无咳血之兆，武学上也突飞猛进，领会极深，远盛于我。”

　　“因此我们便以他的名字，作为本门的立门，称什了道。”

　　“真的有人名字会叫‘什么’吗？”

　　“贫道不知，当时我只顾得师兄，待想起问师祖名谓时，他已经走远，只是远远的应了我一声，什么。”

　　“师祖到是位随性之人。”

　　夏幼清又把什么道人看了一圈，“他看起来似是有腿疾。”

　　了知摇了摇头，“与其信世上真的有人叫‘什么’，连贫道都难能相信世间真的有这位仙人。”

　　夏幼清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之前也见过一位仙人，但他的腿并未瘸，不知是不是你说的这位。”

　　“你在何处所见？”

　　夏幼清将狂人杀蜚之事说于了知。

　　“应不是师尊，师尊圣心神意，不是杀戮之人。况且，你也说了，他所求蜚眼，也并未带着铁面具。”

　　“那狂人会是谁呢？”

　　夏幼清不解。

　　“说不定是个大恶魔！”

　　谢瑾之插话道：“能轻而易举的杀死那么大的怪物，他岂不比怪物还可怕？”

　　“他要蜚的眼睛做什么用？”

　　阿玲也好奇起来。

　　“难不成拿去吃？或是入药？”

　　谢瑾之一拳拍手：“说不准真的是什么道长，拿蜚来做药材呢！”

　　“或许是哪位高人侠士，路见不平而已。”

　　夏幼清拦过谢瑾之的嘴，“拿个眼睛当勋章，纪念纪念。”

　　“呵呵呵……”

　　一阵恶鬼阴笑忽起，夏幼清防备的朝声音来处望去，风鹤唳不知何时醒了，正低眉颔首的从嗓子眼发出“咯咯啦啦”的低笑声。

　　像是撞断的骨节互相摩擦，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什么‘什么道人’，什么杀蜚狂人，我看你们几个，倒是迂腐之人。”

　　“蜚乃墟海灵兽，此番被杀，怎能为好？”

　　“你说什么？”

　　夏幼清从椅子上站起来，敌视着他：

　　“蜚伤害了太多的村民群众，怎能被称为灵兽？那人杀蜚，无论出于何种原因，获利者都是民众，怎能不是好事？我看你心存恶念，才不能见世间太平。”

　　风鹤唳不理会夏幼清的看法，只顾冷嘲着他们一行人：

　　“蜚乃传说中的灾兽，它出现必有瘟疫灾祸，此为人间祸乱而召，若不是你们世人索取无度，欲壑难填，怎会灾神将世？”
　　“我看那蜚是为你所召！”

　　夏幼清听不得他的嘲讽，“若不是你杀了华胥女王，人间也不会四面伏尸，苦不堪言！”

　　风鹤唳笑的肩头直抖：“你怎不说蜚是风嘲月那个贱妇所召？我若有此番本事，早已召得九泉魂灵，定灭你元神，毁你肉身，把你们华胥全族挫骨扬灰。”

　　他扭动身子，解不开佛尘，气的自嘲一声：“也不至落得此番境地。”

　　“你哪那么多闲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死了，你不怕你的好情人，樊木也会跟着我一起死了？”

　　风鹤唳威胁着她：“你别忘了，他可吃了我的蛊蛇。”

　　“那我便将你像我一样一刀一刀的割下肉来，我不信你不说出樊木的下落。”

　　“你敢。”

　　“你从何判定我不敢？”

　　“是从你杀我三回，还是从你如今落入我手？”

　　夏幼清说罢，抓过案上的刀，刺进了他的胳膊。

　　她用力一挽，便削下风鹤唳手臂上的一块血色淋漓的细肉来。

　　风鹤唳痛的咬牙切齿，他慌乱的抬起头，一双怒目化毒，从长发里射出的怨恨，要将她生吞活剥。

　　未等夏幼清割下第二刀，了知道长伸手拦住了她，拂尘架势锁住风鹤唳的咽喉，要将他勒死于堂中。

　　风鹤唳呼吸困难，脸色逐渐由白涨红，由红化紫，喉咙骨头被挤压的嘎嘎作响，被捆在椅后的双手挣扎扭曲，只待一命呜呼。

　　就在这紧要关头，夏幼清的钱袋里却发出一道赤红的光。

　　红光带着滚烫的热度，爆发的瞬间将了知的拂尘撕扯融断，将他击退几步。

　　那血红微光将她与风鹤唳包围起来，夏幼清忙去翻出袖袋中的东西，这才发现，原是之前从风鹤唳身上扯下来的那块血红玉髓，正自顾的叫嚣着，灼烧着，震动着，拼劲全力的溢出着包裹起他们二人的血色屏罩。

　　风鹤唳适才喘过气来，眼见她手中躺着那枚赤血玉髓，恨意渐浓，张狂怒吼道：“风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我的玉佩！”

　　夏幼清有些无辜，那玉佩是她坠崖时不小心将它拽下的，怎么能叫偷呢？

　　可是她不愿跟他解释，反倒故意戏谑激怒他，她居高临下，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

　　“风鹤唳，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是偷了你的玉佩，你这么久都没发现吗？我道是什么玩意这么烫人，可见它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不仅偷，现在还要把它砸个稀巴烂，碾个粉碎，你如今又能把我怎么着？”

　　“你胆敢？我定杀了你。”

　　夏幼清耻笑道：

　　“你杀我多回了，我也不怕你多一次少一次的。”

　　“倒是你，这般紧张这玉，可见它对你来说，极为重要，难不成，是那小韶送你的定情之物？”

　　“夏幼清……”

　　风鹤唳目眦尽裂，阴郁的眼神，狠厉如狼牙，冒着阴毒的火。

　　“哦？难不成我真的猜对了？让我想想，按照复仇故事的正常的路数，是风嘲月杀了你心爱的小韶，所以你才要将她破国亡宗，碎尸万段。”

　　“哼。”

　　风鹤唳冷嘲一声：

　　“你这烂漫故事若是听与听书人口中，怕是一件无奇的讲烂了的情爱俗话，但我听起来却觉得万般恶心，我不是你戏文里的想象，更不是像你这般矫情种，持爱为理，只道一心扑在樊木身上，像只发情的母狗。”

　　风鹤唳蔑视挖苦着她：

　　“我到好奇，樊木若是真的弃了翟草，向你招手，你便真的会伸出你的狗舌头去舔他吗？他杀你时可不眨眼。”

　　夏幼清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去理会他的挑衅：

　　“风鹤唳！别以为你的几句话就能侮辱我，救能将我与樊木挑拨离间成功！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用了什么方法，欺骗樊木到这个墟界，我也不管樊木他喜欢的是谁，我都会将他完整无缺的带回去，因为他不仅是我喜欢的人，还是我的朋友，我的同学，我们之间经历过十几年的友谊，不是你想的那样龌龊！

　　她越想越气愤：

　　“你或许觉得我很可笑，你或许压根瞧不起我，可是我也一样！我觉得你也像只受伤了的疯狗，不问对错！逮谁咬谁！就算是风嘲月杀了你的小韶，可是她为什么杀她？难道你的小韶一点错都没有吗？还是说你利用了她达成了什么事情？导致风嘲月忍无可忍才杀了她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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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时间更新啦！
这章写的好想剧透……想到抓狂……
什么道人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脱线，实际上确实很脱线……
他很普通，但他又很厉害……他应该是个好人……
他的厉害与狂人的厉害不是一个范畴
他俩没有交集，什么道人与狂人的亲戚有交集……这个亲戚从而促使了很多轰动墟海界的大事情（好想剧透因为要写好久才能揭露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