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布偶情结》旧书报刊

4、第四朵玫瑰

　　五条悟、夏油杰因为在自习课上聚众打牌，在某节课后被喊进办公室，被班主任苦口婆心教育。
　　被发现聚众打牌，完全是因为两个人打着打着就开始互相往对方头上猛扔纸牌——然后丢到了路过的校长头上。

　　夏油杰觉得这件事的责任全归自己这个倒霉蛋损友，巧了，五条悟也是这么想的。

　　反正现在来说，无论责任归谁，两个人都得站在办公桌前听班主任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夏油杰一边点头应付班主任的拳拳爱学生心一边左顾右盼，突然发现班主任桌上多了一个倒扣的相框。

　　有情况？
　　他不动声色的用手肘怼了一下五条悟，示意白毛速速看那里。

　　五条悟心领神会。
　　懂了，杰打算让我找个借口溜号！

　　电光火石之间，五条悟捕捉到了那个最佳答案。
　　“老师，”他毫无默契的大喊道，“我要去厕所！”

　　夏油杰：？这就是你的结论？

　　夏油杰咬牙又戳了戳五条悟。

　　五条悟迅速的接收到了信号，并且再次相当默契的给出了反应。
　　“老师，”他大声说道，“杰也想去！”

　　夏油杰：……？不是说这个啊！
　　果然这家伙就是跟自己毫无默契吧！以前的什么好兄弟好同学，全都是错觉！

　　“够了，”显然对面的班主任完全失去耐性，厚实的手掌一拍桌子，暴躁的说道，“真以为我没看见，你们俩在我这里眉来眼去，要上厕所，我看你们编不编得出第三个人……”

　　夏油杰乖乖低头挨训，又捅了一下五条悟，示意他闭上嘴，看桌子上的图片。

　　五条悟：我懂了！现在还少一个人作为借口！
　　他把手往因为低头而矮一截的夏油杰肩膀上一搭，非常自信的说道，“硝子在厕所等我们！”

　　夏油杰……夏油杰已经不敢再看夜蛾正道逐渐变化的神情，以及逐渐蓄满的怒气槽。

　　他又戳了戳身边的五条悟，希望他赶紧闭嘴，不要再激怒老师了。
　　……自己要想个办法把之前的话糊弄过去才行。

　　不料，五条悟看了一眼夏油杰，犹豫的说道，“杰想您也一起。”

　　夏油杰：？？？我没说过！
　　面对老师逐渐狐疑的目光，他迅速甩锅，微笑道，“是悟想跟您比大小。”

　　恰好在这时，原本虚掩着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了。

　　长发齐腰、提着饭盒的女人讶异的挑眉，视线扫过夏油杰和五条悟，最后落在了僵住的夜蛾正道身上。
　　她的目光似乎在说“你们还玩这个”，让刚刚开口的夏油杰都有些尴尬起来，往常自诩正常人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还用比？”最后，还是毫无所觉的五条悟出言打破寂静。
　　他具有男子高中生独有的、钻石般的自信，试图捍卫自己的尊严，“当然是我大！”

　　夏油杰：……不，悟你……你先住嘴……

　　“真的吗？”被夏油杰定义为师母的女人微笑了起来，“我不信。”
　　目光扫过两个小孩，她相当气定神闲的说道，“除非让我看看。”

　　夏油杰这次不用看也知道夜蛾老师的脸色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了。
　　他一把捂住了五条悟的嘴，不顾他挣扎，把人往外拖，“我们先走了！老师再见！”

　　在门关上的那个瞬间，他似乎听见了对方颇为遗憾的轻叹声。
　　……这种事情就不用遗憾了吧！！

　　**

　　“所以说你们最后没看见照片，反而被又训了一顿？”家入硝子兴趣缺缺的坐在位置上，“好蠢啊。”

　　“硝子不好奇吗，”夏油杰手撑着脸，微笑着说道，“悟和我被禁止靠近了，但是硝子的话一定没问题……”

　　“不好奇啊，”家入硝子耸了耸肩，嘴里叼着的巧克力棒也跟着晃了晃，“我没说过吗，照片还是夜蛾老师拜托我帮忙洗的。”
　　她三两下把巧克力棒咬碎，“因为只有医务室那边是暗室——总之上面就是不认识的一位女性吧，我猜就是你们撞见的那谁。”

　　“所以说硝子居然知道夜蛾那家伙结婚了，”五条悟睁大了双眼，“还不告诉我们！”
　　他耿耿于怀，“我都不知道！”

　　“大部分人都知道吧，”家入硝子又摸了一包薯片出来，困顿的打了个哈欠，“杰不知道也正常，他和辅助监督接触的少，你不知道就很奇怪了啊。”
　　毕竟夏油杰并不是出身咒术界，而是被特招进来的，相对来说土生土长·五条大家族·悟不知道才奇怪吧。

　　“我那是因为——”五条悟语塞。

　　“什么？”夏油杰看向他。

　　“因为关心班主任的八卦感觉很怪啊，”五条悟抓了抓头发，不甘心的说道，“尤其是你不觉得吗，他有八卦这件事就够奇怪了！就像是……像是说京都校那个乐言寺有过一段惊心动魄的四角恋情一样！”
　　他憋了一下言辞，“然后乐言寺还对其他人说‘男人都是大野狼’这种话一样。把我扔进五十只一级咒灵堆里也不想面对这种东西啊。”

　　夏油杰微笑都绷不住了，感觉满脑子都是京都校长称呼五十只咒灵大野狼，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悟，这种例子就不用举了吧。”

　　“赞成，”家入硝子意思意思的举了下手表示同意，顺便捞起静音的手机看了一眼。
　　“嗯……”她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才说道，“夜蛾老师邀请我们去他家做客。”

　　“时间？”五条悟撕开了夏油杰摁在他脸上的手，努力挤了过来， “你觉得他会选他上课的时间吗？”

　　“显然不可能吧，悟，大白天就不要做这种梦了，”被挤在后面的夏油杰说道，“硝子，具体时间？”

　　家入硝子往后一靠，“时间，今天晚上……去吗？”

　　“这种事情，”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去是笨蛋吧！”

　　**

　　“所以说，”家入硝子不客气的说道，“上门做客拎菜的才是笨蛋吧。”

　　“怎么可能，”五条悟自信的说道，“我可是查过的，做客最好要带一点实用的礼物……”

　　“这次我赞同硝子，”夏油杰把东西放下，无奈的说道，“买太多了吧。”
　　在两人为边上堆着的食物争吵之前，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上前按下了门铃。

　　电子铃声特有的卡顿音乐吱呀响过几秒，里面就响起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门向外推开了，露出了一张几人单方面熟悉的脸。

　　“您好，”本来靠着墙的家入硝子下意识站直了身体，“那个，我们是夜蛾老师的学生，今天是……”

　　“我知道，来吃晚饭对吧，”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女性笑了起来，边上是板着一张脸的夜蛾正道，“正道和我说过了。”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顺手抱起了蹭到她脚边的玩偶，“川上雾，喊川上就可以，进来吧……啊，家里有点乱，请不要在意。”

　　三人组胡乱的点头，挨个拎着菜跟着挤了进去，还没放下东西就被玩偶淹没了。
　　原本坐在玄关的鞋柜上的小布偶灵巧的抢过了菜，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袋子顶在头上交给了夜蛾正道。

　　另一个玩偶则是捞出了三双一次性的拖鞋，一板一眼的摆在乱飞眼神的三人组面前。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了一眼，在硝子换好鞋往里走的时候达成了一致，在玩偶往回走的时候伸手直接捞起了玩偶，一个捂嘴一个掐腰，颇有绑架的气势。
　　不知道班主任新做出来的玩偶又在什么方面特别突出——打算用什么方法训练他们，总之先来试试！

　　“换好鞋子就可以进来了，”夜蛾正道把东西依次放到了厨房，粗略的翻了一下，无奈的说道，“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这是晚上想吃什么？”
　　他打开了水龙头，“谁想出来的？”

　　两人毫不犹豫的往对方身上甩锅，不忘争夺手里控制住的新玩偶，“全是悟/杰的主意！”

　　“既然是你们俩的主意，那你们一起给正道打下手吧？”川上雾没忍住笑了出来，身边站着捧着水、满脸习以为常的硝子，显然是刚聊上，“我就和硝子去偷闲了。”
　　她端着两杯水走了过去，放在两人身边的柜子上，顺便把中间被扯长了的熊猫玩偶抱了回来，“喝水？”

　　两人秒速松开了手，玩偶呜咽着扑到了川上雾怀里，毛茸茸的耳朵抖了一下，被她顺手放在了柜子上，又点了点玩偶黑乎乎的鼻子。
　　不等夜蛾正道呼唤，自知理亏的夏油杰就拎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五条悟进了厨房。

　　看着两人顺手带上了门，确认里面的夜蛾正道看不见，川上雾松了口气。
　　她摸了摸口袋，把一盒烟掏出来，在硝子面前晃了晃。

　　家入硝子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
　　她迟疑的看向川上雾，对方披着针织外套、长发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是……”

　　“你的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川上雾笑着说道。
　　她偏了下头，顺手将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了几串亮闪闪的耳环，“正道说是从学生那边没收的，我还挺好奇的——不过那两个还是小男孩啊。”

　　好像、和预期的贤良妻子不太一样啊。和照片差别也有点大。

　　家入硝子接过烟，摸了摸兜，“……打火机忘了。”
　　她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白毛似乎蹲着在搓土豆，黑毛在洗菜，班主任在切菜、热锅。

　　“不抽烟，但是会帮你带打火机？”川上雾挑眉，“感情真好啊。”
　　她变魔术般的双手一合，再摊开，手心就出现了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和一盒新的烟，“去阳台？我请你。”

　　“……怂恿学生抽烟真的没问题吗，”家入硝子吐槽，但还是很诚实的跟去了阳台，“绝对会被班主任说教的吧。”

　　“没关系啊，”川上雾神秘的抽了根烟出来，“我可不怕他。”
　　她带着人在阳台的秋千上坐下，又递了一根给家入硝子，“看看我的烟还是你的烟比较好？”

　　家入硝子接过烟一摸，就皱起了眉。
　　她把烟放在手心滚了滚，又轻轻一掰，纸筒轻松的分开了，露出了里面夹着的的黑白色固体。

　　“巧克力，”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下，看向川上雾，“所以说……打火机……”
　　她摸了一下口袋，打开了那个烟盒，果然被还回来的里面也塞满了这种巧克力。

　　川上雾配合的单手摸出打火机，按了一下。
　　从原本该窜出火苗的地方蹿出了一大群泡泡，随之而起的是从打火机中发出的七彩灯光。

　　“开个玩笑嘛，”对着家入硝子的谴责目光，川上雾哈哈笑了起来，“巧克力还是好吃的，尝尝？”
　　她往后靠在了椅背上，悠闲地说道，“我也不想被念叨啊。”

　　“世界上最无聊的笑话，”没抽成烟的家入硝子不客气的说道，但还是把巧克力剥开了壳吃掉了。
　　她客观地说道，“但是在开玩笑这一点已经超过夜蛾老师了。

　　“那我就当这是夸奖了，”川上雾弯了下唇角，“谢谢硝子啦。”

　　“所以说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家入硝子没忍住，还是好奇的问道，“我记得夜蛾老师之前结过一次婚，但是似乎……”
　　她觉得冒犯似的住口了。

　　但是川上雾感觉有趣似的又笑了起来。
　　“对，之前也是和我，”她轻描淡写的说道，“后来离婚了。毕竟结婚太久会无聊，时时刻刻保持新鲜感才能长久——”

　　家入硝子：……不懂你们大人玩什么。
　　想起性格堪称一丝不苟的班主任，她欲言又止的看着川上雾，“哦。”

　　也是人才。

　　“我开玩笑的，”川上雾挑了挑眉，“不会真的信了吧。”
　　她颇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点了下硝子的额头，“小孩真可爱。”

　　“这也不至于可爱了吧，”家入硝子含糊的说道，“川上小姐很喜欢小孩子吗？”
　　她刚刚打量了一下四处的布置，基本上都被柔软而可爱的布偶和各种家具占据了，其他的桌子什么也不少是孩子的尺寸。

　　“是啊，不过我和小孩没有缘分，”川上雾倒是没有什么遗憾的情绪，洒脱的说道，“不过正道做了很多玩偶，也不缺热闹啦。”
　　她好笑的说道，“正道也把这些玩偶当成孩子一样。”

　　“这样吗？”家入硝子回忆了一下那些玩偶奇形怪状的长相，勉强的说道，“那挺好。下次能让老师做点好看的打人玩偶吗？”
　　以及，如果不让玩偶来追打他们就更好了——虽然说是医疗人员，但体能训练她也没少过。

　　“我试试吧，”川上雾说道，“长相不归我们管，都是玩偶自己定的。”
　　她支着下巴往后靠了一下，秋千就浅浅的晃了起来，“之前有玩偶说想做正道的孩子，正道说‘你们已经是我的孩子’，玩偶又说‘可是我们和你长得不像’……最后正道只好答应把自己的样子分一些给这些玩偶。”

　　家入硝子恍然大悟。
　　所以说，就有了挂着一双浓眉的棕熊布偶，胡子和班主任一模一样的大象布偶，以及……

　　“很心软的家伙对吧，”川上雾点评道，“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很自豪一样的翘了下唇角。

　　家入硝子：……晚饭没吃就感觉好撑啊。

　　天色暗了，各家的灯也亮了起来，随微风一起飘来的是各种属于家的香味，或醇厚浓郁，或清淡绵长。
　　正好在此时，里面传来了大呼小叫喊她们去吃饭的声音，两个年轻而活蹦乱跳的，一个年长沉稳的。

　　“啊，饭好了，”川上雾意外地说道，“动作还蛮快的嘛，看来你的两位同学还是靠谱的。”
　　她伸手搓了搓家入硝子的头发，笑眯眯的说道，“走吧，去看看他们做了什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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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我真的来更新了！！
拖了好久哈哈哈总之完结啦！！！
本来打算考完试更新，结果考场咳嗽的人超级多，回来果不其然阳了，修养到现在感觉还是身体虚了好多，可恶，失去熬夜的资格了！
大家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