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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用酒??”
      向来处事不惊的佟国维睁大了眼。

      隆科多也微微一愣,满眼求知欲的看向马佳云惠,“用酒如何除害虫?”

      因着下马车后就一直在外面站着,隆科多的暖帽和雪氅细软浓密的绒毛上落了许多细雪。

      但此刻他可顾不上掸掉。

      就连小女郎的睫毛上也沾了几片将化未化的洁白雪花,她仰头看向隆科多,如实回答,“土豆苗上面的虫卵是蚜虫,用浓度高的白酒便可除灭。”

      见小女郎略微停顿,一旁的佟国维有些心急道,“快接着说。”

      别说他活了这么大没听说过白酒可以除害虫,就连农物该在何时下种他都不太知晓。做为朝廷命官,佟国维一改往日的严肃谨慎,此时露出和儿子一样的表情。

      用多少白酒?又该如何喷洒?

      “将酿了五年以上的白酒喷洒在土豆苗的叶片上,每日早晚各喷一次,连续三日,便能很快除灭蚜虫。佟大人一试便知。”
      马佳云惠看出佟国维想问什么,说完福了福身。

      佟国维听后缓缓点头。

      隆科多犹豫了一下,问出心中思虑,“土豆苗遇酒气,岂不会影响生长?”

      马佳云惠面色不变,“隆大人不知,白酒喷洒在土豆苗上不仅可以防御虫害,还能促进生长壮秧。白酒易挥发,只要量数适宜,对于生长期的土豆苗并不会有影响。”

      看着小女郎明亮坚定的眼神,隆科多心中的犹豫散去。

      随即吩咐了人去取白酒。

      担心田地里的霜雪会浸湿小皇子的棉靴,隆科多走过去单手抱起还在专注看小苗苗的胤禛。

      胤禛,“?”

      眨巴眨巴眼睛,小团子脸上掠过一抹迷惘。

      有武将之才的隆科多浑然无知,抱着小皇子一边朝着田间地头走,一边感慨着向自家亲爹道,“阿玛,您知道等这些农作物推广天下,能救多少人的性命吗?”

      佟国维掐了片土豆苗尖端的嫩叶塞到嘴里,细细嚼了嚼,觉得生吃味道有些怪,又吐了出来。他虽然经历过灾旱,但那也是见百姓在受苦,他这种高官厚禄之人可没亲自感受过。

      不过这种能吃的叶子可比那些难民啃树皮强多了。

      “咱们大清的旱地有多少,便能救多少人。”
      佟国维又掐了片嫩叶,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霜雪,递给儿子,示意儿子也尝尝。

      隆科多认真琢磨了一下,顺手接过老爹递过来的土豆叶,说,“就按每户五口人算,少说也有二十万口人了。”

      尝了一口土豆叶,吃惯佳肴珍馐的权贵子弟登时蹙了蹙眉。

      ——“阿玛,要不咱们还是吃土豆吧……”

      马佳云惠抿嘴笑了一下,走过去,“土豆叶不如菜叶口感好,自然不能生着吃。”

      “要摘取嫩叶,焯水后炒食。可以调理肠胃,还可去胃火。”

      一个小孩儿,懂的东西未免太多。

      佟国维暗暗纳罕,不禁打量起了她。

      只见小女郎身上穿着一件靛蓝色的夹袄,头上梳着个小两把,还落了些刘海在脸颊,显得灵动俏皮。

      他满眼欣赏的点点头,“是这样啊。”

      这么说,以后百姓不仅可以收获亩产千斤的土豆,还可以炒食其叶,对于以食为天的百姓来说,确实是个福音。

      这时,属下取来一罂白酒。

      隆科多侧头问,“对了,白酒需要兑水么?”

      马佳云惠摇头道,“无需兑水,若兑了水,酒的浓度变被稀释,便不能够完全除灭蚜虫了。”

      隆科多看了看装酒的瓶子,又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土豆苗,于是对取酒的人说,“一罂定然不够,再去取些来。”

      小皇子从他怀中探着个小脑袋东张西望,第一次出宫,小家伙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佟国维瞧见了,便眉眼俱笑地走过去,“若真能种植成功,那么四阿哥您可就立了大功了,到时候,皇上定会论功行赏。而老臣也有幸沾着四阿哥的光,跟着您一同被世人称赞。”

      “唔。”
      胤禛趴在隆科多的肩头,眼神有些复杂。

      只要不让他继承皇位,封赏什么都成。

      冬日寒风料峭,天气冷得就算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也能被冻个透心凉。

      出了门不比暖阁,没有炭火。

      佟国维担心小皇子着风寒,寻思着这会子宫里的贵妃女儿参加宫宴应是快回承乾宫了,于是抬眸看向长吉,“外面天冷,你们先带四阿哥回宫吧。”

      先前他从宫内出来的比较急,还没来得及将此事告知女儿,四阿哥虽是养子,但若出了任何差池,他们佟家也是担待不起的。

      长年混迹官场的佟国维思虑周全,出来追赶儿子马车时又调了一拨侍卫,现在小皇子回宫,由侍卫护送着回去,他才能彻底放宽心。

      “是。”
      长吉躬身走过来,接过隆科多怀中的小团子。

      隆科多自然不及自家老爹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见小皇子被抱上马车,他还有些懵,“阿玛,您怎么让四阿哥先回去了?待会与咱们一同回去也不迟啊?”

      佟国维拢了拢手,睨了一眼儿子,不耐地丢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说完,面向小皇子出发的马车,微微躬着身子恭送。

      直肠子的隆科多,“?”

      *
      等到胤禛回到承乾宫的时候,佟佳贵妃正焦急地带着宫人四处寻他。

      “佟额娘——”

      身后传来小团子奶乎乎的声音。

      转头看到胤禛,佟贵妃心头的焦急一扫而空,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小四,你跑到哪里去了,可把佟额娘急坏了!”

      小皇子年幼无知,但他身边伺候的内侍可不是无知。

      眼见贵妃冷着眸子抬眼觑了一下自己,牵着小皇子的长吉赶紧跪下道,“主子娘娘息怒,您去参加宫宴的时候,恰巧隆大人前来告知四阿哥,说是他在宫外种植的土豆出苗了,四阿哥没见过土豆苗,便让奴才和他一同出宫。当时您人还在乾清宫,奴才一时大意,就……”

      “不过后来佟大人又领着侍卫赶了过去。”

      佟佳贵妃微微一愣,当即便明白宴会上自家亲爹为何会突感身体不适了。

      脸上不悦的表情随之收了收,半息后,缓缓道,“今日四阿哥出宫之事,不准任何人声张出去。”

      在场的宫人纷纷默契应声。

      低低叹了口气,佟贵妃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她笑着伸手捏了捏胤禛软乎乎的小脸蛋,“小四,在宫外玩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

      “走,额娘带你去吃东西。”

      说来今日的宫宴也是够折腾的,上到皇亲国戚,下到王公大臣,宴请的人数庞大到连座次都不够用。人数多,菜品也就多,以至于御膳房端上来的全是一些半温不热的菜肴,她倒是很庆幸小皇子没有跟去参加宴会。

      内室中,胤禛岔着小短腿坐在铺了毛毯的高榻上,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盯着炕桌上的一碗莲子瘦肉汤看,满脸渴盼。

      佟佳贵妃卸下护甲套,这才舀了一勺香喷喷的饭喂给他,“来,张大嘴。”

      一口饭咽下肚,胤禛眨巴着水汪汪的墨眸,仰起小脸凑到他佟额娘面前,张着嘴巴哼哼唧唧,焦急心切的等待投喂。

      佟贵妃杏眸微睐,哼笑一声,“这会子知道饿了?”

      又好气又好笑的喂胤禛进着辅食,忽然想到什么,又询问宫人,“对了,外面雪停了没?”

      宫人回道,“回娘娘,已经停了。”

      “嗯。”
      佟贵妃专心喂着面前的小团子,吩咐道,“一会儿本宫喂完小皇子,就把他带到偏殿交给内侍太监。”

      “是。”

      等胤禛用完一小碗莲子瘦肉汤,宫人便把他领了出去。

      剩下的宫人将碗盏迅速收拾干净,佟佳贵妃摆摆手示意都退下,然后垂下眼帘,顺势歪坐在高榻上合眼小憩。

      她今日实在是太累了,参加宫宴回来又急吼吼地到处找四阿哥,现在喂小家伙吃完饭,她这个当额娘的可算是得以休息……

      后院葡萄架下。

      长吉正带着用完膳的小皇子散步消食。

      冬日里全是雪景,小皇子没走几步路便蹲下身摆弄起了地上的积雪。

      小孩儿的皮肤嫩,长吉怕他玩过雪后容易皲裂,于是快步走到胤禛身边,蹲下来平视着他好言哄道,“阿哥爷,咱们不玩雪,玩蹴鞠好不好?”

      胤禛点点头,但手里依然在抓着积雪玩。

      见状,长吉赶紧起身跑向偏殿的梢间去拿球。

      “哇哇哇……”

      也就是在这时,后院宫墙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小孩儿尖利的啼哭声。

      承乾宫后院靠近甬道,这条路宽敞笔直,处在东六宫各宫的交界处,是妃嫔和宫人经常要经过的地方。

      胤禛被婴孩的哭声所吸引,扔掉手中的刚捏好的小雪团,一溜烟就绕过木壁墙,噔噔噔地跑到后门处打开一道缝朝外面探头张望。

      长吉拿着蹴鞠看到小皇子跑到了后门处,呼吸为之一紧,神情紧张地跟了过去。

      只见承乾宫外的甬道上,六阿哥胤祚正扯着喉咙,嗓音尖利地哭闹着,“哇啊啊啊…要玩…要玩!”

      冰天雪地的,小团子就这么岔着两条小腿坐在地上大声哭嚎,身上穿得锦缎小棉袄在雪地里撒泼打滚了一身的雪,哭的眼泪鼻涕都黏在一起了,看上去显得十分狼狈。

      他身边并没有宫女太监跟着,只跟来一个奶嬷嬷。此时正急得束手无策,神色间满是焦急。

      带着几分诚惶诚恐地小心哄道,“六阿哥,乖,您咳嗽前两日刚好,不能在外面吹风,咱们回永和宫继续玩躲猫猫的游戏好不好。”

      “您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嗓子都要哭哑了,听话奥,不哭不哭。”

      六阿哥比胤禛小两岁,虽然已经会走路,但毕竟只有一岁多。

      一岁出头的孩子和三岁的孩子还是有差距的,三岁已经能听懂很多道理了,一岁的却行不通。

      所以六阿哥比胤禛还要更加懵懂无知。

      果不其然,奶嬷嬷的哄劝根本不管用,六阿哥不仅啼哭不止,反而越嚎越凶,“啊啊啊…不要、不要你…我要玩,要玩!!!”

      一边哭闹,一边小腿在地上乱蹬。

      长吉本想拦着小皇子出去,关上后门不准备瞎看热闹,但见外面是六阿哥,他又有些犹豫了。

      自打六阿哥出生后,四阿哥还没有正式见过他这个亲弟弟呢。虽说贵妃娘娘曾几次提醒德妃,让她带着六阿哥常到承乾宫走动走动,但是也并未见德妃再来承乾宫。

      眼下兄弟俩在这撞见,倒不失为一次相见的好时机。

      长吉思索了一下,然后指着六阿哥,低声对胤禛说,“四阿哥您瞧,外面的那个小阿哥是您的亲弟弟,名字叫胤祚。”

      “唔。”
      胤禛眨巴眨巴眼,推开门向外走去。

      长吉不敢阻止,只紧紧跟在小皇子身后。深宫里的小皇子都看得紧,平时除了在各自的宫落里玩耍,是不会放任跑出去的。

      这次是遇见了亲兄弟,长吉才顺着胤禛的意踏出后门。

      “哇啊啊啊……!”

      此时六阿哥的声音已经哭的嘶哑。

      年纪再小也是小主子,奶嬷嬷不敢强行去抱他,只能哄劝。若是行为上对皇嗣有一丁点不敬的地方,那可是要拉去慎刑司受罚的。

      长吉走过去看了看急得满头大汗的奶嬷嬷,见对方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也被弄散了,有些同情又有些惊讶地询问,“樊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那奶嬷嬷狼狈道,“我们家德妃娘娘参加完宫宴回来便歇下了,老奴正带着六阿哥在配殿内玩躲猫猫呢,谁知一不留他竟跑了出去。你说这外头冰天雪地的,老奴怕他吹风受寒,便想哄他回去,却是越哄哭闹得越凶了。”

      长吉点点头,叹了口气,“樊嬷嬷,小皇子这么小,跟他讲道理自然是行不通的。你越是试图哄他,他就越是哭闹得厉害。”

      “那该怎么办呢。”
      一通折腾下来,奶嬷嬷被磨的也是彻底没招了。

      “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长吉实在不忍看着小皇子哭嚎那么长时间,他光是看,都不由觉得嗓子疼。

      宫中宫人在私底下向来有身份高低之分,如今的后宫无主位,由佟佳贵妃掌管宫权,所以在承乾宫当值的宫人在外头颇有脸面,长吉伺候的又是皇贵妃养子,任谁见了都要跟他客套两句。

      而奶嬷嬷就不同了,主子娘娘德妃虽是妃位,但母家远不及佟佳贵妃来的高贵,在后宫也不甚得宠,若不是看在四阿哥的份上,长吉本不愿多管闲事。

      看着坐在地上哭闹不休的六阿哥,长吉蹲下身,定定看着他,然后手指着站在身旁的胤禛,说,“六阿哥,您看谁来了?”

      六阿哥似乎是哭嚎累了,听到长吉说话,突然就不哭了。

      小团子顺着长吉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胤禛身上,黑亮干净的眸子眨了眨,满脸的迷茫。

      胤禛也呆住了,怔怔的与弟弟对视着。

      “他是哥哥。”
      长吉笑眯眯介绍道,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可算是哄好了。

      六阿哥盯着胤禛看了会,突然奶凶道,“坏!”

      小团子咧着小嘴,露出两颗小米牙,说的斩钉截铁。

      小胤禛眨巴眨巴眼,“?”

      长吉也没料到六阿哥会说这样的话,一岁出头的婴孩正是学说话的时候,对于字眼的理解还处在懵懂无知的阶段,这么小的孩子根本就不懂“坏”是什么意思。

      定然是有人教他这么说。

      “六阿哥——”
      长吉凑上前,伸手想把小团子从地上抱起来。

      不成想这个举动却惊吓到了刚被安抚好情绪的小团子。

      “哇哇哇……”
      六阿哥抬起小手胡乱拍打起来,“坏,你们都坏!”

      登时,长吉被六阿哥的小手毫无章法地抓打了几下脸。

      长吉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自己的贴身太监被别人打了,胤禛表情有些不悦,“六弟,你为何要打我的人?”

      随着时间推移,胤禛现在说话逐渐清晰,不光再是短句子,就连说长句子也能让身边人听得懂了。

      长吉被抓打了几下虽然有些意外,但小孩子力气小,也并不觉得疼。

      见胤禛维护他,赶忙躬身说道,“四阿哥,奴才不要紧的。六阿哥还小,又与奴才生疏,见奴才去抱他受了惊,这才抓打了奴才几下,您勿怪六阿哥。”

      虽然很感动小皇子维护自己,但若是因为自己而让他们兄弟之间产生间隙,只怕两位主子娘娘也不会放过他。

      抓打了人的小团子也直接愣住,方才嚣张的气焰忽然就偃旗息鼓了。

      奶嬷嬷见胤禛脸色不好,心虚的抱起六阿哥,朝他低了低头,“四阿哥勿怪,六阿哥什么都不懂的,老奴这就把他抱走。”

      接着又面带歉意的朝长吉低了一下头,而后快速离开。

      落满雪的宫道上,留下一大一小主仆面面相觑……

      永和宫和承乾宫之间虽然距离不远,但六阿哥的哭闹声并没有被德妃听到。

      直到奶嬷嬷害怕东窗事发,将今日之事主动复述一遍给德妃听,德妃这才知晓。

      “长吉是奴才,虽说主子打奴才是天经地义,但是长吉毕竟不是咱们永和宫里的奴才,小六便打不得。”
      德妃端坐在高榻上,说完端起茶水,少许抿了一口。

      奶嬷嬷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听德妃这么说,把头埋的更低了。

      “你说小六哭闹不止,这点本宫不会怪罪于你,小孩哭闹实属正常,但是一个刚学说话的小孩却说了不该说的话——”

      德妃话未说完,奶嬷嬷便浑身一震,噗通就跪下了,“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在六阿哥面前乱嚼舌根。”

      “可老奴也是为娘娘您抱不平啊,四阿哥打一出生起便被养在贵妃娘娘的名下,这么些年您母子之间见的面更是屈指可数。就拿前阵子来说,四阿哥在承乾宫睡得不踏实,娘娘只是想把他接到永和宫来抚养,可贵妃娘娘却硬是不让。明明您才是四阿哥的亲额娘……”

      “老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在六阿哥面前多说了几句嘴,只是没想到六阿哥会当着四阿哥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还请娘娘恕罪!”

      “你让本宫如何恕罪!”
      德妃皱眉,将擎在手中的茶盏狠狠往炕桌一撂,“你这样做,不仅是在离间小四和小六之间的兄弟情义,更是在离间本宫和小四之间的母子情分!”

      奶嬷嬷吓得浑身颤栗,一个劲求饶,“娘娘恕罪,老奴下次再也不敢了!”

      德妃气愤道,“嚼舌根嚼到孩子耳边去,本宫绝不姑息!”

      奶嬷嬷还想叫屈,德妃却是看也未看她。

      径直吩咐宫人,“来人,将樊氏发到慎刑司去!”

      *
      冬夜漫长。

      暖阁内炭火烧得很足。

      长吉挑起厚重的帘子走进来,先在熏炉前烘了烘,去了身上的凉意才走到小皇子的软榻前。

      “四阿哥,听说六阿哥的奶嬷嬷被发去慎刑司了。”
      长吉一边伸手替小皇子掖着被角,一边与他搭话。

      胤禛将脸埋在小枕头里,眨巴眨巴眼,没有说话。

      这么小的孩子,长吉也不指望他能聊些什么,于是掖过被角转身又去炭火炉前添炭。

      数九寒冬天儿,偌大皇宫都是靠着炭炉熬过冬日。

      “四阿哥,奴才添过炭就去门外守夜了,若是夜间您觉得屋内热,便告诉奴才一声,奴才好给您通窗透气。”

      等长吉添完炭,这才发现小皇子已经沉沉睡去。

      走过去俯下身看了看睡得呼呼的小皇子,见他小脸白嫩嫩、肉嘟嘟的,睡得跟小猪似的,长吉唇角上扬笑了笑,然后轻手轻脚掀帘走出暖阁。

      睡梦中,圣人如约而至。

      小胤禛看着屏幕中圣人播放的图片,不由蹙起了小眉头。

      图片上的东西似乎是一些动物的粪便……

      “圣人,这些都是什么?”
      养在深宫中的小皇子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东,但是求知欲满满的他立马就提问了。

      “这些都是农作物的肥料。”

      “肥料?”
      小皇子再次嫌弃的皱了皱眉。

      这肥料也太大块了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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