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马》九柚

11、第 11 章

　　姜淮胥跟上来，追问：“你想买什么？”

　　“先坐一下。”顾安也找到商场内供人休息的长椅，“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姜淮胥在她旁边坐下来，有点不安：“怎么了？”

　　“上次那条裙子，被我穿过，显然不能再送人。”顾安也今天下了很大决心，不再扭捏，直白地道，“你看是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还是我们今天去挑一条？他们说我审美还行，应该可以给你一点建议。”

　　姜淮胥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你就专门为这事跑一趟？”

　　“已经拖很久了，不处理就会老惦记着。”顾安也说，“而且，我还有别的事情想问问你。”
　　“什么事？”姜淮胥直接忽略了前半句。

　　反正都是要问的，顾安也喝了口奶茶，捏着杯子问：“你老实告诉我，你有女朋友吗？”

　　姜淮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打量着她的表情，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她问这个问题的真正用意。

　　“你知道的，我讨厌小三。”顾安也说得更直白一点，“所以不是打探你的隐私，而是我想确定一下，我有没有在无意间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顾安也……”姜淮胥难得直呼她的名字，表情复杂，语气无奈，“这段时间，你不会一直在纠结这件事吧？”
　　顾安也没否认。

　　“你真是……”姜淮胥叹了口气，终于正面回应，“我没有女朋友……我要是交女朋友，会不告诉你吗？”

　　“还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顾安也松了口气，悬着好多天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姜淮胥看着她，还想要说什么，顾安也又道：“不过，还是影响你表白了吧？真的很抱歉。”

　　“你什么意思？”姜淮胥微微皱眉，谨慎地问，“你以为，我打算跟谁表白？”

　　“我不知道啊。”顾安也摇摇头，“但你不是有个喜欢的姑娘吗？送你头绳那个。”
　　说着，将头绳拿出来，还给姜淮胥。

　　“你……”姜淮胥接过头绳看了眼，表情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欲言又止。

　　“你买那条裙子，难道不是为表白？”顾安也误会了他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多打听。”

　　“或许……”姜淮胥抬起头，将头绳又递回去，一言难尽的表情，“你要不要再看看，这东西是不是有点眼熟？”

　　顾安也没接，只是道：“眼熟也正常吧？这款很多人用，我也用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姜淮胥更无奈了，“这就是你用过的？”
　　“啊？”顾安也愣住，“我的？”

　　姜淮胥不说话，但那表情已经很肯定了。

　　顾安也这才将那头绳拿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但说实话，这头绳除了有点旧，没有任何特色，也没哪里坏一点破一点留下什么痕迹之类，所以顾安也根本无从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

　　“这就是你的。”姜淮胥看出她的想法，“你落在我家的小饰品还少了吗？我妈专门用一个盒子收起来的，说万一哪天你想要，还能找得到。那天晚上，你吵着要扎头发，我就随便找了根头绳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能联想到这么多，真佩服你。”

　　顾安也：“……”
　　姜阿姨对她太好了！
　　还有，那天晚上她还吵着要扎头发？她竟毫无印象，太丢人了。

　　姜淮胥：“还有裙子……”
　　“对，裙子总不是我落下的吧？”顾安也急急问道。

　　姜淮胥顿了顿，说：“裙子不是你落下的，是我准备送你的礼物——我不是出国比赛吗？拿了奖，就给你们带了礼物，我妈也有一条同品牌的，颜色款式不同。”

　　顾安也：“……”
　　从小到大，姜淮胥送过她不少礼物，小到路边随手摘的一朵野花，大到一些珠宝首饰。但他是个极有分寸感的人，自从顾安也谈恋爱后，就只会送一些诸如毛绒玩具之类大众化的普通礼物，他说过，不想让她男朋友误会。

　　所以，看到那套衣服的时候，顾安也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
　　而且，他当时的回答……

　　“那我问你裙子是不是你女朋友的的时候，你怎么不老实回答？”顾安也有点无语，他当时要说是准备送给她的，她至于搞出这么大乌龙来吗？

　　“我怎么没老实回答？我说的‘还不是’。”姜淮胥反问，“你是我女朋友吗？”

　　顾安也：“那你回答‘不是’就好，‘还不是’，‘还’……不就是说还是有可能的吗？”

　　“你不是跟我说过，这世界上就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姜淮胥很无辜，“我那叫严谨。”

　　顾安也：“……”
　　她是在姜淮胥受到打击，失去自信的时候，跟他说的世界上没有绝对不可能的事，那情况跟有没有女朋友能一样吗？严谨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他没有暧昧对象，至少她不用再多受一层道德牵着，顾安也心情又更好了一点，说：“我们就绝对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我当时说错了。”

　　“这是重点吗？”姜淮胥道。
　　顾安也不解：“不是吗？那重点是什么？”

　　“你根本就不信任我。”姜淮胥冷哼一声，“这段时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毫无道德底线的烂人？”

　　“……”顾安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确实对他有过诸多不好的猜测。

　　姜淮胥突然万分委屈：“明明我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女人，你竟然……”

　　他俩本来小声说着话，旁边来来往往的人虽多，倒是不怎么会注意到他们。冷不丁姜淮胥突然提高声音，路人纷纷侧目，眼神还都很暧昧。

　　顾安也瞬间面红耳赤，扑上去捂住他的嘴巴：“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