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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五期 半缘修道半缘君(1) ...
此时此刻
远处是绵延数百里的昆仑仙山,汇集天地灵气,修士宗门林立,只是那一切都掩映在重重浓雾之中,轻易不得叫人窥见。
而此地,鳞次栉比的宫殿在夜色中宛如沉默盘踞的巨兽,金碧辉鸿的殿宇从黑暗中勾勒出皇家威严。
这里是北齐皇宫,是属于凡人的万丈红尘,亦是皇权赫赫的宫禁之地。
北齐如今的女帝李缨,正在自己的寝宫中,等待着召见当朝太傅颜昔。
内侍用一盏朱红的灯笼,引领着这位权倾朝野的颜太傅,步入深邃的宫殿之中。
内侍鞠躬小步退下,颜昔对着在软塌中侧卧,正闭目小憩的女帝作揖,低声道:“微臣颜昔,见过陛下。”
女帝李缨这才睁开眼睛看向他,她妆容艳丽、神色端肃,却仍掩不住眉宇间未脱的稚气,毕竟她今年还未满双十,也才亲政不过一载有余。
面对自己这位昔日的先生,李缨的神色瞧上去稍稍放松了些,只不过她却将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悄悄背到了身后。
在太傅看不到的地方,她染了朱红蔻汁的指甲掐在自己掌心,面对着太傅的笑容却更加和暖了些:“太傅无需多礼,朕不过几日未见太傅,甚是思念。”
她边说着,边含笑用下颌点了下自己面前桌案上放着的那只描金的瓷碗。
那是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甜汤,旁边摆了一只银勺。
李缨微微笑了笑:“天气转寒,太傅深夜进宫,先饮一碗甜汤暖暖身子吧。”
颜昔低头拱手领旨,走到她身前,那碗汤在烛光下清澈见底,色泽也是金亮诱人。
只用双眼看去,任谁都不会觉得这碗甜汤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就在近旁还放了一只银勺,只要将那银勺放入碗中,自然就会测出甜汤是否有毒。
看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那个瓷碗,她浑身不自觉地紧绷,他却在看了一阵后,就抬起头对她笑了笑,唇边竟是许久不见的浓重笑意:“陛下这是……在关心微臣?”
她突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是错开视线,尽量放柔了声音,顺着他的话头糊弄:“太傅一直以来辛苦了,前几日还受了伤……朕关心一下太傅有何奇怪?”
他低低地笑了,她听着他轻快的笑声,无端觉得一阵放松,转过头去就看到他未用银勺,将那个瓷碗端了起来,唇边含笑:“既然是陛下心意,臣自然不敢推辞。”
她下意识地屏声静气,看着他将碗中的甜汤汁液饮尽,又用袖口稍稍擦拭了下唇角,将瓷碗放回案上,弯了唇角说:“谢陛下赏赐。”
她还是眼睛眨也不敢眨得看着他,似乎不敢置信自己筹谋的计划已经顺利完成。
这碗甜汤中下了她偶得的奇毒,据说得自仙境,无色无味,却可杀人于无形……甚至遇银也不会变色。
故而她才敢将银勺直接放在碗旁,是为了让颜昔不再警惕,也是防着他要验毒。
如今骤然得手,她强自端起的冷静差点要崩不下去泄露心绪,她又努力稳住神色。
他却被她专注目光看得微顿了顿,唇边的笑意也更深了些:“陛下还有话要对微臣说?”
她也不知是不是放松了些许,总算有心情真正打量他,映衬着殿中的烛光,她竟觉得他脸色瞧上去确实透着苍白,连身形也似乎是消瘦了些。
她本以为前几日他推脱遇刺不再上朝,乃是为了秘密纠集党羽,不日就要逼宫夺位。
颜太傅执掌朝政多年,连宫中禁军都在他掌握之中,她为保全自身,才在旁人建议下,定下将他诱骗入宫中毒杀的计策。
如今看来……难道他真的受了伤?
她神思松懈,竟脱口而出:“太傅之前伤得可重?现下好些了吗?”
他瞧着她的笑意更浓了些,微微弯了下唇角:“陈大人不是已禀告陛下了吗?微臣只是被刺客抛出的匕首伤在了腰侧,伤口不深……不过那匕首上抹了毒药,毒性未拔除前微臣不能下床,这几日才未能进宫面圣。”
李缨心想,原来他前几日已中了毒,也不知今日这毒汤……她刚想起来一些,就令自己不可再想。
颜昔就算身中奇毒,也依然是那个文武双全的颜太傅,她太早挑明了自己的心思,他说不准还能有余力同她鱼死网破。
她须得多同他虚与委蛇地闲聊一会儿,拖延到他毒发,到时候就……大功可成。
她这样想着,起身从卧榻上走下来,但她却还是不敢径直走到他身侧,只是站在桌案后又对他笑了笑,放柔了声音:“朕之前犯了脾气,对太傅多有冷淡,望太傅勿怪。”
她自己这么说着,都觉得这话无法信服,毕竟自从她十八岁亲政以来,已多次因朝政同太傅生了龌龊,昔日师生间的情谊也早去了七七八八。
她心里有些慌,就忙继续说:“朕往日里总能见着太傅,但太傅这几日未曾上朝,朕才觉得太傅不在身侧多有思念……前日里朕又翻到未亲政前太傅写给朕的奏表,字字珠玑,用心良苦,朕睹字思人……”
她心思本就乱得很,这时近乎信口胡说,哪怕脸上还能忍着没露出惊慌之态,但额上却已经渗出细密汗水,那只藏在身后的手,指甲更是连掌心都刺破了,正渗出黏腻的鲜血。
颜昔教导她多年,这时再发觉不出她的异样,也就白做了她的先生。
他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突然轻声打断:“陛下……今晚唤微臣入宫,到底所为何事?”
李缨早就是惊弓之鸟,哪怕他声音柔和,她也吓得忙后退了数步,差点就要躲入一旁的房柱之后。
她后退时脚步踉跄,颜昔伸出手来想要扶她,却又停住了,他缓慢放下了自己的手,看着她的样子,目光中的笑意也渐渐隐去了。
他还是看着她,勉强弯了下唇角:“陛下,你是想……”
颜昔未能说完,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是禁军统领陈晋的声音传来,还带些气喘:“陛下,颜大人……末将有要事禀报。”
李缨浑身颤抖了下,忙去看颜昔,他却已转过脸去,低沉着声音下令:“进来。”
这是女帝寝宫,但他一声令下,陈晋真就推门而入,单膝跪颜昔面前禀告:“颜大人,杜葳今夜果真在玄武门外埋伏了数百精兵,适才射杀了守将妄图攻入城门……幸而颜大人早有安排,这厮已被末将挡在了瓮城之中。”
颜昔听着就冷笑了声:“这老贼前几日派人来刺杀我时,我就知道他快要按捺不住。”
陈晋一直低着头,这时又向李缨的方向转了转,禀告道:“陛下,杜葳在瓮城中大放厥词,言道他乃是奉陛下之令进宫勤王……且那厮绑了内苑中的云汲公子……叫嚣着要面见陛下,陛下若不见他,他就要对云汲公子不客气。”
李缨听到这里,竟顾不上害怕颜昔,急着从柱子后冲了出来,喊道:“别让他伤了云汲!”
她情急之下已冲到了颜昔身侧,但颜昔却并没有去看她,仅是对陈晋道:“放杜葳进来……叫他不可再多带一人。”
陈晋低头领命,却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抬头飞快地扫了眼颜昔身后的桌案,又低声说:“颜大人……那厮还说,他给陛下进献了一味奇毒……陛下曾答应他,今晚就要毒杀颜大人……”
听到下毒的事败露,李缨浑身抖了下,身子不自觉往后缩去,像是怕颜昔突然向自己发难。
颜昔却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哦?原来陛下是这般打算。”
他语气这般轻淡,看起来也脸色尚好,丝毫没有毒发的迹象。
她愣了下,想到果真他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或许是早就服下解药,或许是根本没有喝下那碗汤。
她想到这里,心里竟然莫名一松。明明若他不死,她日后必定要受他报复,但此刻她也不知为何,无端生出了一种轻快之感:果然就这么简单下毒,无法置名满天下的颜大人于死地。
颜昔说完后就又转头不再看她,仅是抬手对陈晋轻挥了下:“我知道了,你去吧。”
陈晋退了出去,寝宫中一时又寂静无声,颜昔没再动,他仅是站着,负了右手到身后,仿佛成竹在胸,神定气闲。
李缨就站在他身旁,但她却也不敢再上前一步,甚至想要再次后退……只是若她再后退,会显得过于怯弱。
不过短短几刻,李缨已想了许多,想到事情败露,往后自己也不知道会被颜昔怎样处置……史书上那些宫变失败的天子,都是什么下场……好像被囚禁者有之,被毒杀者有之,被当场砍杀的也有之……
慌乱中她还想到,颜昔往日里虽对她教导严苛,却并未真正狠罚过她。
也许……在颜昔那里,对她仍是有些情谊在的,那她若是服了软,认了错,他是否可以罚得轻一些?留她一条性命在?在囚禁她时稍稍对她好些?
她心中如乱麻一般,但抬起头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侧颜,却又不知为何,生出了一股信赖依靠之感。
是了,无论如何,只要颜昔还在,怎样混乱的局面都会平定下去……他是她的太傅,她的先生,若他做不到,那就没人能做到。
她鼻尖突如其来涌上一股酸涩,神思恍惚间,她已抬起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软软地唤了声:“昔哥哥……”
那是母皇还在时,他初为太傅,她却因他并不年长自己几岁,不肯唤他先生,总是喊他“昔哥哥”,他虽有些无奈,但也就随她去了。
后来母皇驾崩,她匆忙间坐了龙椅,他也替她揽了朝政,年少时的那份亲昵淡去,她开始郑重喊他一句“太傅”……这声“昔哥哥”,连她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未曾唤过。
她拉着他的袖子喊了他一声,他的身子却未动,连目光也不曾落在她身上,只是紧盯着殿门,声音里更是透着冷意,竟直呼了她的姓名:“李缨,治国不易,往后你……”
她在旁边看着他轻闭了闭双眼,才又低声续上:“你好自为之。”
李缨愣了,不光是他话里前所未有的冷淡,还有那句“好自为之”,也砸得她头晕目眩。
还未等她回话,陈晋已经带着人回来了,殿门未关,所以她一眼就看到,被杜葳挟持在怀中,颈上架了一把钢刀的人是谁。
李缨顾不上许多,慌忙松开颜昔的衣袖冲上前几步,对着杜葳喊:“你放开云汲先生!”
云汲是她最喜召见的宫廷乐师,她爱云汲的清雅琴音和温和笑容,常令他入宫,坐在自己身侧演奏。
她当然知道外界诸多传言,说她迷恋一名乐师,说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云汲封为男妃,甚至立他为皇夫。
但其实却并不是那样,她待云汲敬重无比,如知己,也如老友,并无什么亵渎心思。
此刻杜葳将钢刀压在这文弱秀雅的白衣琴师颈中,行走间锋利的刀刃也已经将他脖颈划破,如今正渗出血水。
云汲被杜葳挟持着,更是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缨看了云汲这样的惨状,沉着脸对杜葳道:“你还没听清楚吗?朕让你放开云汲先生。”
这三朝老将看着自己面前身形纤丽的女帝,没了昔日的卑躬屈膝,反而颇有些恶狠狠地笑了起来:“陛下,是你食言了吧?你不是答应过老夫,今晚待颜大人进了宫,就要将之毒杀?但我看这颜大人,还好好地活着啊。”
李缨顿了顿,她虽年少,却没有那么好糊弄:“杜葳,集结精兵意图谋反的,不是颜昔,而是你吧!亏你还欺骗于朕!你现在快把云汲先生放开,朕或许还能念些旧情,留你一个全尸。”
杜葳“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的好陛下,你不会以为我是怕了你?没了颜昔,你不过是个诸事不成的小丫头片子……可惜他不仅料到了我会在近日起事,他还没死。”
李缨想到他往日总在自己面前假装和蔼长辈,今日露出这等豺狼面目,话语中还对自己多有轻蔑,顿时就气红了眼睛。
她看到被杜葳掐着半边脖子的云汲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气急交加之下,又忍不住走了一步:“杜葳,朕让你先放了云汲先生!”
寝宫本就不大,她这几步下来,已同杜葳靠得颇近,陈晋见势不对,忙上前持刀挡在她身前。
但陈晋已然动得晚了,杜葳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大笑了声:“好,老夫这就放!”
话音刚起,他就将手中的云汲一把推到陈晋身上,紧接着钢刀直刺,竟是奔着李缨头颈而来。
杜葳戎马半身,力气颇大,又劈头盖脑砸了个人过来,陈晋手忙脚乱之下,一手揽住云汲,一手将佩刀砍在那柄钢刀之上,竟也只是堪堪将钢刀砍歪了几寸,刀刃仍是对着李缨胸口而去。
电石火光之间,一道银亮软剑缠上刀身,颜昔左手持剑,不过一带一推,已将那柄钢刀卸了下来,刀刃险险划破李缨手臂上的衣衫,“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颜昔用剑尖点在杜葳咽喉上,冷笑了声:“杜将军,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莫要怪陛下不放过你全族。”
杜葳大笑道:“造反之事,本就是把九族的人头拴在自己裤腰带上!今日不过成王败寇罢了!”
他话说得豪爽,一击不得又被反制,反而惜命起来,也不敢再动,只是站在原地,等禁卫上前把他按住捆了押下去。
李缨惊魂稍定,等杜葳被押出殿门,就连忙去看被陈晋接住,又放在一旁地上的云汲。
云汲身上倒没什么伤口,只是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目呼吸微弱。
李缨不知他为何昏迷,以为方才是杜葳将他打晕了,慌着把他的身子抱起来,又急着道:“云汲先生这是怎么了?你们快去传太医!”
陈晋方才已抽空查看过,这时沉默了片刻道:“云汲公子应是受惊过度,暂时昏了过去。”
李缨没空抬头去看旁人,一心抱着云汲细细查看,待到确定他好似真的只是昏了过去,这才长舒了口气。
这口气还未完全放下,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乱,而后是陈晋的惊呼:“颜大人!”
她浑身一震,没来得及放开怀中的云汲,就忙转头去看。
她离得并不远,看到陈晋扶着那人慢慢滑坐下去,他掌中的软剑早已脱落,无力地垂下了手,唇边的暗红血迹更是飞快地将胸前的衣衫沾湿了大片。
她身子全都僵硬着,看到他口鼻中都飞快地涌上了黑血,目光更是微微散了开来。
毒性被压抑了许久,此刻终于全部爆发出来,快得根本来不及医治。
陈晋抱着他,看着他飞速青白下去的脸色,忍痛低声呼唤:“颜大人?”
他费力地望着他,微微弯了下染血的薄唇:“陈大人……往后你……当真要全听陛下号令了。”
陈晋目中含泪,咬着唇点头:“是,陈某必不负大人托付。”
他又低声笑了下,唇边涌出了更多的血,声音也更低了下去:“若来日陛下也……要你的命,你就……逃吧……不要像我……”
陈晋又应了声,语带哽咽:“是,大人。”
李缨抱着怀里的云汲,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他衣襟都被血迹染红,却又低低笑了声,那声音并不大,也似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她看着他涣散的目光又转向了自己,却不知剧毒之下,其实他已看不到,只是这最后一眼,他仍是看了过来,哪怕眼前只是模糊一团。
她看着他悄然合上了眼眸,唇角微弯,神色宁定,若不是脸上残留的大片血迹,就仿佛只是安眠。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动了,明明怀里还有她最应该在意的云汲,她却还是将他推开,然后扑向了另一个地方。
她握住了那人的手,只摸到一片冰凉,她连忙又去抱他,用袖子擦他脸上的血迹,他却只是沉沉压在她手臂间,动也不动地毫无生机。
他死了,她本来应该要开心的,她今晚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才费心设下这一局?
可为何所有事都跟她预料得不同?本来信任的人露出了狰狞面目,一心提防的人却倾尽心力护住了她。
颜昔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容易就死了呢?就算是她下的毒,他也怎么就毫无防备地喝下去了呢?
她仍是不信,抬起手去他鼻尖下试探,又用手将他的下颌抬起,他的唇上带着青紫,却还有余温,她忍不住用手指擦了上去,想要擦掉他唇上的血迹。
她就坐在地上,将他软倒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心中只有一片空茫,黑白色的,寂静如死,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旁的人在喊她:“陛下。”
她抬头去看,看到陈晋强忍着哀伤的脸:“陛下若再不放开颜大人,等再过一会儿……会不好入殓。”
她这才发觉,自己已不知道抱着怀中的人在地上坐了多久,怀中的身躯已经开始冰冷,连关节都开始僵硬。
她呆愣愣地看着陈晋,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一般,非但没有放开怀中的人,反而用力抱得更紧了些,她拖着那个的身躯往后挪去,拼命摇头。
她口中胡乱说着:“我不要,我好不容易又找到他了,你们不要再把他抢走……”
陈晋愕然地望着她:“陛下,您……”
李缨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眼前似乎闪过许多场景,她和他在十里红妆中成婚,他离开后她在一片篱笆墙外找到了他,她和他一起在水边垂钓嬉戏,他叫她回京师等他,于是她就回去了。
可是她等了一年又一年,等到头发变白,老眼昏花,她听着孙辈们叫她姑奶奶,想着她变成了这样一个小老太太,他要是回来了还会不会认得出她。
可她再也没等到……她等了那么多年,也没能再见到他一面,连梦里也不曾,直到后来……她又遇见了他,他还是她的“昔哥哥”,又做了她的太傅……直到……直到现在。
那许多许多事情就仿佛是在一瞬间钻入了她的头中,却又都朦朦胧胧看不清晰,她不知道哪里是真的,哪里是假的。
她只知道哆嗦着用力把他抱住,这次不能再让任何人把他抢走,她听到有人在凄厉地尖叫,那叫声撕心裂肺,透着不知道藏了多少年的悲苦。
直到她眼前开始变得昏黑起来,她才突然明白:那是她自己的叫声。
一周的时间,预留出试错的空间,准备了不同的故事吧,写了2版都废了,还是现在这个最虐,可,哈哈哈哈。祝大家开心,努力攒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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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五期 半缘修道半缘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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