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当时年少负多情》月泠

4、第四章 此情•惘然

　　“这里……”从刚才起我的脑子就一直模模糊糊的，然而头却又是疼得那般厉害，以至于都有些分不清回忆和现实。
　　“唉？彩虹大桥？”凌晨时分的海风有着刺骨的寒意，这时我才稍稍有些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原来在不二的车子里。而车窗外便是灯火辉煌的彩虹大桥。
　　“嗯，琉璃子你醒了？”
　　“周助……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带你来醒酒啊，吹吹夜风会让脑子清醒一点。”他脸上依旧是那不变的笑容。
　　喂，哪有这样醒酒的？！夜风吹多了会感冒的！
　　“呵呵，谁让琉璃子你醉得这么不醒人事，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只好想个办法尽快把你弄醒了。”某个家伙还一脸无辜。
　　“是吗？那还真是为难你了周助。”
　　“就是啊。要是琉璃子你误会什么就不好了我下个月可就要结婚了啊。”说着他还露出一脸“我很苦恼啊很苦恼”的表情。
　　“不二周助我真想把你丢到东京湾里去喂鲨鱼！！！”
　　“可是琉璃子，东京湾里是没有鲨鱼的啊。”他在那边说得一脸严肃。
　　“这个我当然知道！”
　　“不过，”他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琉璃子你要是真的这么想的话今晚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从明天起我就会去千叶。大概，很难再见到了吧。”
　　“千叶？周助你要去千叶？！！”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以后都会住在那边不回来了。
　　“嗯，是的。其实我小时候是在那里长大的。后来才搬来东京的。她也一直跟我说有点厌倦了东京这样的城市，想去看看千叶。或许……将来还可以跟我们的小孩说‘看，这里也是你爸爸长大的地方’呢。”不二的眼眸里尽是温柔。
　　“这样呐……周助说实话我真是有点羡慕你的那位未婚妻哦。”我笑道。
　　“羡慕？不是嫉妒吗琉璃子？”他的脸上又挂起了坏笑。
　　“是啊是啊，嫉妒！我嫉妒得都快要疯掉了！”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再给你看一下她的照片让你好更嫉妒一点。”说着，他便把皮夹递了过来。
　　“哇，周助你是怎么拐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的？她怎么不去当平面模特呢拍出来的广告绝对要比登在我们杂志上的那些模特还要漂亮！”我拿过照片很是感叹。
　　“呵呵，她不会喜欢模特这个工作的。而且，”不二忽然语调一变，“她只要当我一个人的模特就足够了。”
　　看着这家伙的笑容我手上的汗毛又开始很没用地一根根倒竖了起来……
　　不二周助看不出来你这家伙的占有欲还真是……
　　或许那位不二未来的妻子不去当模特也是明智之举，否者说不定不需要名侦探柯南来就会有连续凶杀案发生的……
　　“这么说起来你们是一起去千叶定居咯？”
　　“嗯，琉璃子如果有空去千叶玩的话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哦。说实话就这么见不到琉璃子我还真是有些遗憾呢。”
　　你才不遗憾呢，你只是可惜今后没人好欺压了！
　　“不过真没想到碍…”我心中有些伤感。
　　不二连你都要走了吗……
　　“琉璃子别那么难过，我们还会再见的……”他看着我一时间也有些默然，“说起来本来今晚我是打算好好再看一下东京的。哪里知道琉璃子你会喝得连话都说不了，只好看看彩虹大桥和台场将就一下了。”
　　“呃……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没事。不过下个月的婚礼会在千叶举行，这个倒没跟琉璃子说过吧？不能不来哦。”
　　“知道知道。千叶又不是很远。不过周助你真狡猾啊，居然事先一个字都不透露。”
　　“本来今天早上是想告诉你的。但是看你似乎一副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所以就没说。”
　　喂喂，今天早上？这也能叫“事先”？！
　　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心情不好了？！
　　“呐，琉璃子，你知不知道其实你是个很容易动感情却又很不擅长忘怀的一个人呐。”
　　“诶？”我吃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碍…”
　　“我之所以迟迟不告诉你就是怕看到你刚才的那副表情。琉璃子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会让原来下定决心要离开你的人最终无法离开的哦。”不二看了我一眼，神色严肃。
　　“……”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说中了什么？你碍…不过大概也正是因为你如此像个傻瓜所以某些人才一直都没有办法放手吧。”
　　我低下头，无话可说。
　　“呐周助，我真的……是这样吗？”
　　“嗯，有哦。”他以很肯定的口气告诉我。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跟他……明明都已经10年了，10年……还不足以忘记一切吗？”
　　可是为什么，却好像越缠越紧，最终……斩不断，理还乱……
　　“时间是治疗伤口最好的药，可是时间同样也是最利的刃。它对这世上的人来说是一半一半，很不幸琉璃子，你属于这后面的一半。”
　　“可是周助，除了这么做之外，我真的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
　　没有办法不爱你，没有办法忘记你。
　　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不二看着前方并没有说话。
　　“呐，琉璃子，可以告诉我吗？‘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谁？”良久，他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
　　“刚才你喝醉的时候这么说来着。自然不是我，好像也不是仁王，那么是谁？你一直无法忘记的那个人，是谁？”
　　我一直……都无法忘记的那个人吗？
　　“周助……没想到你也……如此八卦……”
　　“不是八卦，是关心你。所以说琉璃子你还真是叫人难以放心啊。”
　　“不周助，我会很好的。即使你们所有人都不在了，即使我将要永远的孤身一个人了，我也会，很好的。”
　　所以，请不要为我担心。去走你们想要走的路吧，去和你们选择的人在一起吧。即使你们的未来里没有我，但是我的未来，我的未来却会带着你们，一路走下去的。
　　“真的吗琉璃子？”不二看着我，眼眸里那样的忧伤。
　　“真的真的，周助。”我拼命地点头，泪水却不自觉地涌上眼眶，下一秒，便泪如雨下。
　　“琉璃子……”
　　“呐，周助你已经很幸福了吧。所以我把我的悲伤分给你一点也不要紧吧。”我抹了抹眼泪，笑着对他说道。
　　“是啊，琉璃子。我很幸福。可即使我不是那么幸福，你把你的悲伤分给我一点也没有关系。因为朋友，就是为了这样才存在的。”
　　“周助……”
　　不二周助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害得我，又要掉眼泪了。

　　“我的高中是在立海大念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雅治，还有他，
　　柳生比吕士。”

　　“认识雅治要早一些，是在高一的时候。而认识他，或许应该说还是在高二的时候，从我跟他分到了同一个班开始……”

　　梦里多少经年，往事千般。到而今孤灯明灭，晓风残月。
　　不知谁省谁省，回首难堪。

　　我永远记得我十七岁的那一年，是生命中最亮烈的阳光和最深沉的梦魅。
　　初秋，九月。
　　神奈川的银杏树还没有开始泛黄，空气中也依然遗留着夏日的余威。只是那冗长的蝉鸣稍显无力，却还是一声声此起彼伏。
　　高二第一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看完布告栏上的分班名单，我才意识到在接下去的一年里我还是无法摆脱某个欠扁的家伙。
　　叹气，然后抬脚走向教室。
　　“哟琉璃你那是什么表情跟我再次分到同一个班难道不是件很值得高兴和庆贺的事吗？”某只满头银毛的狐狸一爪搭上我的肩膀，嘴角勾起一个明显是调戏的笑容就差嘴上再来一句“小妞给爷笑一个”了。
　　我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爪子口气恶劣地说道：
　　“仁王雅治以后不许你出现在我周围半径2米之内！！！”
　　都是这个混蛋，害得我高一那年差点成了全年级女生的公敌，那些日子过得大概也仅比过街老鼠好那么一点点。
　　在接下去的一年我再也不想忍受这样的生活了！！！
　　如果可以我现在真想伸手去把那张祸害人的脸给爪个稀巴烂！！！
　　“哦哦琉璃你在想些什么恐怖的东西呢一个女孩子太暴力的话可是不好的哦，将来会嫁不出去的哦。”
　　“如果我真的会嫁不出去那也是因为你啊！！！”我愤怒地朝他吼道。
　　……周围的气氛……貌似有些不对劲……
　　我刚才那话……貌似让人误会什么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已经够悲催了拜托你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我真想拿块砖直接把自己拍晕过去。
　　不对，先拍死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暧昧加得逞的家伙更有可能！！！
　　然而这位仁兄似乎还意犹未尽，走过来拍拍我的肩一脸郑重道：
　　“琉璃你放心吧我仁王雅治绝对不是那么没责任心的人如果到了30岁你真的还没人要的话我会坚强勇敢地把你娶回家的。”
　　听完此话，我在出离得愤怒的同时也出离得……黑线……
　　仁王少年那一脸“我会对你负责”以及“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情在九月的秋阳下让我囧囧有神……
　　“雅治你还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好心情啊。只是可惜了西村同学。”这时走来的少年有着优雅从容的气质，鼻梁上架着的金属边框眼镜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不过与此同时镜片上那厉害的反光也让人看不清这一瞬间的眼神。
　　而他下一秒看向我的眼神分明就是“少女你很是无辜其实只是笨了一点所以也活该被人耍”。
　　柳生比吕士这个人不是不善言辞，相反，绝对可以称之为毒舌只是他很多时候对于呈口舌之快不屑为之。
　　鉴定完毕。
　　不过我说柳生少年你的思维是属于跳跃式的么……
　　鉴于眼前的这一只也将是我未来一年里的同班同学，本着就算没办法多一个朋友但也不要多一个敌人的原则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对于柳生我起初对他的定位是跟仁王雅治关系很好虽然不算是狼狈为奸但也可以称之为臭味相投的斯文秀气少年。（话说少女这臭味相投和狼狈为奸有什么差别么……）
　　（绕过那个括号）所以……他还是一个文静的少年。
　　不过在此之前我也仅仅见过他几面而已。当然，如果把他为了帮仁王作弊而在考试中互玩cosplay的那几次去掉的话……
　　说起这点我一直都很自豪，仁王和柳生绝对都是属于那种头脑精明心思缜密的那一类，玩起cos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连老师都可以糊弄得天衣无缝。
　　但我却很神奇得一眼便能看出个中端倪并且还为此沾沾自喜了好久。
　　彼时以为自己偶尔也有这种聪明过头的时候而丝毫没有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
　　或许其实我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便已经不自觉得深深把他刻进了脑海里，而且是如同一台精密的电脑仪器般把每一个细微的数据都录入地准确无比。
　　而后来仁王不知为何知道了这件事的时候，我却神经无比大条地回答了一句：
　　“因为柳生君身上有种安定人心的气质跟雅治你不一样啊。”
　　是的，安定人心。
　　那时我以为他是个能让所有人都如此的少年而不知这仅仅是对我而言。
　　殊不知这个回答不仅很傻很天真，而且……
　　还少女心十足。